云馨彻底傻了,我被他那呆呆的表情逗得直乐:“感动吗?”
他愣愣地眨眼:“我以为你会骂我卑鄙无耻,肮脏的事情做尽还伪装出冠冕堂皇的表象。”
喷。
我调侃道:“嗯,然后推开你哭着喊:啊~这不是真的!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云馨,我看错了你!你这个草菅人命的
混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还有何种脸面苟活于世?你滚!”
我窝到他怀里笑到失力,然后深深叹息,正色道:“云馨。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太自以为是?”
他不知是惊喜还是其他,半晌才反映道:“之前没有,不过,今后我会注意。”
我笑:“哈,果然孺子可教。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真纯,那么不食烟火。是非
善恶,谁又能说得清呢?”
他的发丝随风轻摆,不断凑过来磨蹭我的脸颊,我懒懒得靠着他的胸膛:“所以说,你真的不必事事瞒我,我的摄、政、
王、殿下。”然后在他闻言僵硬的一瞬间,我吻住他,不仅仅是吻,更是凶狠得咬住。
云馨,这次我不会逃,自然也不许你退却。
不管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坚定地站在这里陪你。
哪怕我不是个称职的穿越人,没有发扬先辈们的诗词歌赋、科学发明、军事体制、政治制度,没有帮助我爱的人轻而易举
的改变历史。
更何况也没有绝世武功,没有绝顶运气,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
但是,毕竟是站在五千年的历史沉淀之上,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明了不能理解的。
此役之后,不管你是名垂千古也好,遗臭万年也罢,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和你站在一起。
所以,我们不该有隔阂,更不应该让那些无所谓的秘密成为隔阂。
——“云馨,不要再骗我。”
他任由我发泄,随和地捧着我的脸,鼻息不断扫过,断断续续的,如果不是我正盯着瞧,定会以为他在哭。
可是这人怎么会哭?连我死的时候,也没有见他流过一滴眼泪。
我……死的时候……?
“苏和?”
“啊?”我被自己的想法魇住,恍惚地反应:“你刚刚说什么?”
云馨道:“你可相信生死轮回,因果报应?”
我僵硬地摇头:“本少爷一向无神论。”
他道:“我原本也不曾相信,可惜报应果真如期而致。经我之手逝去的生命,不管因为何种理由,终究是去了。我体会不
到的,不代表他的父母、妻女不会伤心绝望。”
我道:“也许所有认为你无情无喜无怒的人,会很欣慰听到你这样说。”
他摇头:“不,是我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会担心,会恐惧,唯恐那个人会受伤,哪怕一丁点儿。我不喜欢这种
无力感,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渺小,承认有太多的事情会脱离掌控,承认如果他会消失,我却……什么都挽救不了。”
如果之前仅仅是怀疑,那么现在我完全可以确信云馨在抽风。
我非常有礼貌地笑问:“我是否该为成为这个人感到荣幸?殿下。”
他似乎不满我的态度,放开一直徘徊在四周的双手:“如果我说你不是呢?”
我回过头,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探看,玩笑道:“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话音未落,云馨眯着眼睛“霍”得站起。我坐得久,腿脚有些发麻,完全措手不及。
当时我唯一的想法是,结着一层薄冰的琉璃瓦恐怕会成为此生的梦魇,一次两次都是这样。
幸好,当再次滑下的瞬间,他拎起我的衣领,环抱在双臂之间。
虽然这个姿势有损形象,可是在惊魂未定之时,也顾不得形象了。
他长叹一口气,轻轻地吻了我的额角:“果然,只有你懂得如何报复我。”
再吻了吻:“不管是自觉或不自觉。”
冬季寒而清冷。
他就这样的在我的噩梦之上缓缓步行,踏过的薄冰发出细碎的声响,轻快而清脆。
他不断低头深吻着,很漂亮的眼睛,很清新的气息。
对我来说,这要比某些言语更为动人。
因为它可以看到、可以听到、可以触摸。
一种具态的,可以清楚感觉到的幸福。
第十章:云落幽华(上)
暗宫郁竹轩的竹子四季常青。
穿过竹林有条小路,沿着这绿荫夹道的路径上去就是山顶了。
只是,若从旁边那不为人注意的小角落拐进去,便是一诺大的温泉池。
风很凉,夜正长。
……
“你真没劲……连一声儿都没有。”我嘟嘟囔囔地从他身体里面退出来,大红着脸。虽然很想说意犹未尽,但是不得不承
认,窘迫却占据更多。
昨天,我们俩腻腻歪歪了几个时辰,愣是不觉得恶心,反而有种膨胀的满足。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就如同捡到一张掉落的书页,却恰巧是令人感动的转折的段落。
那种悄悄的忽然而至,让心中霎时充满了刺痛的欢喜。想发泄,又无法言传,似乎一说即错。直到最后晕呼呼地被抱到这
山顶的温泉,“扑通”丢进水里,才找到倾泄的出口。
他抱上来,我推开;他俯身亲吻,我再推开。
他狐疑:“怎么了?”
我说:“我要上你。”
其实本不应如此粗俗,只是在那种情境下,在那种状态下,整个人都像被精虫上脑。即使是某种可望不可即的愿望,也能
脱口而出。
可是没有预想到的是,云馨连想都没有想地点了头。
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就直接扑了上去。
然后……
然后就是方才发生的一幕。
我恨恨得在心里咒骂,这孩子的身体就像是神的禁锢。科学一点儿讲,可能是由于第一次,再加上工作环境火热而紧窒等
等,有缘故可追溯。只是,这其中的郁闷又有谁知?
就像是刚兴奋着推开天堂的大门,就直接看到上帝他老人家了。
欲哭无泪……
早知道这么丢人,还不如直接死了心被上算了。
只是鄙人素来没脸没皮,丢人丢到姥姥家,还能涎着脸指责对方没有反应。
云馨淡笑着拥过来,一个翻转,我们俩立即上下换个儿。
那动作、那眼神,温柔几乎要与这一池泉水化为一体。
他说:“不要生气。你知道的,我素来没有什么欲念。”
本来不说也没什么,可这下我的脸腾的涨起来。
什么叫没有欲念?
你要是清心寡欲,那从进来到现在还顶着我的东西是什么?
想到此,我横了他俩眼。
云某人立刻贴心的补上一句:“不过遇到你就不同了。”凑上来吻了吻,“我想听你的声音。”
……
恶寒啊。
由此可见,再怎么风轻云淡的男人,在欲望支配下都会变得囧然。
先人有言,男人在做爱做的事情时说的任何话都不得信。
上帝作证。
我是不想信,可是……
云馨握住我双手手腕,慢慢向两侧压,直到锢在沿儿上。
他的动作确实又柔又轻,但是想挣脱却是绝不可能。
所以我只能随着他向后躺,脊背却未触及意想中冰凉的石砖地面。
稍侧头,眼前赫是柔软的毛皮垫子。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张口欲言,发出的却是甜腻的呻吟。
我瞪了他一眼,面上不免有些羞赧。
这家伙微笑着自上而下地俯视,那么专注而专情的眼神。
可水下……却是大咧咧地磨蹭着我大腿内侧,毫不避讳。
我瞪他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知道没什么大作用。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此时任何细小的动作都不失为一种绝妙的勾引。
云馨这下不再调情,直接压上,身体连带嘴唇,热烈地压上来。
他的唇舌火热,不是星星火种的点染,而是烈火燎原的侵略。
接吻的最高境界不是技巧,而是回应,是灵与肉的契合。
嘴唇被吻得肿胀,姿势也有些僵硬,索性瘫软在雪白的毛皮之间。
他欺上,将我按压在侧的双手移至头顶,唇舌依旧激烈交缠,攻势完全没有缓和的迹象。
我的头脑被烧得混沌一片,等呻吟声如涟漪一般泛开时才惊觉他已然转战下一个目标。
一朵一朵灿烂的红痕盛开身体上,无法描摹其边缘,仅能颤抖的感受那浓烈的热度,渐渐展开,化作浓得化不开的烙印。
我小心的控制呼吸,开口道:“你,你是不是……”
他不客气地抬起我一条腿架在肩上,一口咬在我唇上含化了剩下的言语,细细吸吮到我再也发不出声音,才放心地辗转向
下游弋。
下颚、脖颈、喉结、锁骨、前胸、肚脐、小腹……
下一秒,如果我有力气的话,绝对会惊跳起来;如果力气再足些,说不定我会制止他。
可惜这些假设通通不成立,我只能咬着唇,任由他慢慢亲吻、含住、打转儿、吸吮,在他口中膨胀、兴奋、战栗。
如同飘入水中的落叶,意外掉落漩涡,只能一圈圈打着转儿的深入。
听之任之,起起伏伏。
我用被他放开禁锢的双手,悄悄的蒙上眼睛。
一方面为他的动作,一方面为我坚持不了多久的……默哀。
这厢还没有划完十字,那厢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不知是因为快乐还是惊骇。
背部随之弓起,心怦怦直跳。
隐约感觉他的手在我全身游走,冰凉的触感从后面探入身体的内里。猜得出来,这名为KY的东西实质上大概是某种圣药。
清凉中隐隐透着热辣,与肌肤契合度很高,感觉舒服而自然。
云馨一边耐性十足的抚弄着,一边不断亲吻我微皱的眉头,温柔中带着不避讳的暧昧。
“不要紧张,我不会弄疼你。”
“真的,相信我。”
“我爱你。”
紧绷的肢体由于爱抚而颤栗,心情意外地放松下来,一切都由他去了。
温泉位于山顶,周遭静谧无人打扰。
哪怕一丁点儿的声响都会被无限制的扩大,可是当他进入的一瞬间,所有细碎的呻吟和嘈杂全部瞬间消失。
声音似乎尽数敛到内里,一遍遍由内撞击着我的耳膜。
仿佛钟鼓,又仿佛琵琶激越的弦音。
馨哥哥素喜音律。
他性子宁静淡泊,就像鸟悦山,鱼悦水一样,爱好抚弄琴筝没有什么不好理解。
只是他偏爱晦涩、激烈的曲谱,反而让人迷惑。
此时,整个人被他大力地拥着,压着,反复被动地向上撞击,热辣辣的摩擦烧得头脑混乱。
不知怎么,脑海里盘旋的都是他顶喜爱的那首乐曲——
两军决战,恐十面埋伏。
金戈铁马,刀枪剑弩;慷慨者、悲壮者、凄者、涕者。
可这如何算是两军对垒?
己方早已溃不成军。
我有些喘不过气,胡乱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却博来一个悠长的深吻。迷蒙地感觉另一条腿也被他擎起搭在肩上,双腿大张
着向下压。任君采撷的姿势不好受,齐根没入的滋味更不好受。扭动着想躲开,可身体被圈紧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上不得下不得,越是挣扎越是换来更为凶狠的进犯。
这叫作清心寡欲?!
FUCK!
我喘着粗气,忍不住睁开眼睛去瞧他。
温泉里水气氤氲,一层一层的荡漾着,从这里看过去,任何东西都好像都在很远的地方,包括他。但是,他在我身体内的
,哪怕很细微的动作都清楚地感觉到。
这般亲近和遥远之间,不知道有多长多久,经历了多少岁月。
曾经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日子?
在跨越了几千里几千年之后,已然无其他横亘。
我们之间仅剩下波动的泉水。
清澈而温柔。
我抬起手指,沿着他脸颊滴落的汗珠慢慢地划过。
他的脸有些微微的红,缎带般的发丝不再飘扬,而是一缕缕的伏贴在面上、身上。虽然随着他凶猛的动作位置会有所改变
,但仍然疏密有致遮住他身体的某些部位,仿佛含羞带怯的半遮半掩。
如果说通常所见的云馨是天山雪莲,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清高孤傲;
那么此时就是夏日池塘的睡莲,芬芳饱满的蓓蕾泛着淡淡的粉,波光捧着的瓣上还带着露珠,协着清香,让人不想染指都
难。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知道忍不住。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又看到上帝他老人家了……
阿门。
窃认为,大汗淋漓的两人抱在一起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于是事后我疲倦的向侧翻身,将酸软的双腿搭在软垫上,给他留出一小点儿空地。
我知道尚没有退出来,却不知道这一动又让某人有了反应。
一个个落在我脊背上的吻带着明显的情欲,我惊得脊椎发寒,冷汗直向上冒,嚷道:“云馨,不要了……馨哥哥……不要
了……”
这句话完全脱口而出,压根儿没有预料到这记忆里的称呼本身就是最好的催情剂。
身后之人被刺激得失了分寸,不管不顾的直接纵情挺进。
他站在水里,而我躺在岸沿儿上。
那撞击撩拨出的水声,听在我耳朵里,和惊涛拍岸差不许多。
我彻底丢盔卸甲,可他丝毫不手软的穷追猛打。
此番下来,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颤抖,呜咽着任人宰割,生生承受那一波强过一波的抽送。
老大,你不要总是忘了你是天下第一个的好不?
这么个搞法会死人的……
我眼前白茫茫一片,跳跃着点点金星。
开始还能掰着指头计算次数,咬牙切齿地准备秋后算账,可是后来被翻过来复过去——压在池壁,滚到毛皮里,按在墙上
,最后在温泉里沐浴还被他抱于腰上来过一次。
次数?
本人已完全不知道数学为何物。
从喘息、呻吟、到尖叫,不知所谓的胡乱谩骂,最后嗓子哑着嘟嘟囔囔,直至完全无力出声,我感觉我已被折腾到几乎休
克。
……清心寡欲……
FUCK他NND十八辈祖宗!
风依然很凉,夜却已不漫长。
我像冲上岸的死鱼,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儿。
而外面的天空已微微泛白,夜幕中才得以显现的星群,一盏一盏地熄灭。
人声依然沉寂,但并不影响一只只雀鸟在山顶的树林里飞来飞去,发出清脆地鸣叫声。
我任由体力过好,精神更是充沛的某人清洗,上药,套上丝制的里衣。冬季的清晨冷得透心,似是早已准备好一般,他又
拿了件狐狸毛的长披风把我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床上。
同样是一袭白衣,他清新得言语无法尽表,单纯看着便有种微薰的朦胧感;
而我,则裹得象个剥了皮儿的糯米粽子。
只是这人运动了整晚,大概饿了,抱着粽子直咬。
我全身酸软却无睡意,趴在他身上,只剩下眼珠儿活动着比较灵活,于是开始上下打量起这栋屋子。
山中的温泉一般在溶洞里,这里也不例外。
屋子虽被装饰的很好,但仍然能从小细节中看出灰暗的石壁。
有温泉的地方是最大的一间,由一条狭长的走廊通向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