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王爷——素飞柳

作者:素飞柳  录入:12-25

风语的嗓门不小,立刻有好奇人士朝这边望过来。

司徒擎笑笑,用筷头敲了敲桌面,说道:“我只是怕某人运动过度,所以特意多点一些食物来让他恢复体力罢了。”

闻言,风语的脸红了,垂下头去别扭的嘟囔了一声。

风言则是面不红气不喘的坐下开始吃饭,脖颈间的红痕依稀可见。

我笑了笑,放下筷子,规矩的坐在位置上等他们吃完。

“吃饱了吗?”司徒擎皱眉看着我,问道。

我忙点点头。

“饭菜不合口味吗?”他又继续抛出问题。

这时风语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主子,戏谑的笑道:“少爷,为何我就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呢?”

司徒擎瞟了他一眼,凉凉的开口:“如果你再不闭嘴,明天或许就下不了床了。”说完拿眼看了一眼正吃饭的风言,他的速度不快,却保持着相同的频率,这种人比想象中的还要沉着危险,做他的对手,比谁都要累。

风语看了看风言,乖乖的闭上了嘴。

这时,楼梯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听声音,是两个人的。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个人已走到了眼前。

看见来人,客人们均发出了参差不齐的惊叹。

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同样倾国倾城。

风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便继续低下头去吃饭,风语则是看着那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面无表情,随即偏过头去不屑理会的样子。

那两个人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们这一桌,一个面露轻笑,另一个则是温柔的抿着唇,白色的外袍包裹其外,身体修长均匀,喉间微微凸起,说话时上下滚动着。

“没想到七王爷竟然会在此出现。”左边的那个轻笑着说道,声音出乎意料的清脆明亮。

二楼的众人闻言,都惊讶的看着司徒擎,然后在说话的那人抬手间全部识相的走掉了,那人修长白皙的五指间正有四枚明亮刺目的飞镖安然其中。

司徒擎挑挑眉,看着那说话之人,笑道:“飞廉,这才多久未见啊,竟然连规矩都忘了?”

闻言,那叫飞廉的男人扁扁嘴,跪了下去,他的同胞兄弟也跟着跪在地上,两人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亮:“见过王爷。”

“嗯,起吧。”司徒擎一手撑在桌面上,懒懒的说道。

“舞英,你似乎越发美丽了。”司徒擎看着飞廉身边的男人,温和的笑着说道。

被唤做舞英的男人闻言轻轻笑了笑,当真是美艳照人,自有清雅之感散发出来。

飞廉看了看司徒擎,脸上有些不虞,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那两人慢慢走过来,我站起身,却被司徒擎一把拉住重新按回到位置上,“飞廉和舞英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见外。”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风语将身子移到风言身边,腾出一张凳子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似乎不怎么待见这飞廉和舞英。

“王爷,我听说你要去迎娶那月家小姐,是真的吗?”飞廉一只脚搭在凳子上,随手拈了一颗花生送进嘴里,问得很是漫不经心。

倒是一旁的舞英听到这话,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郁结。

司徒擎笑了笑,“你们此时不是该在上官身边吗?为何出现在这里?”

飞廉拿眼看了看身旁的舞英,抱怨道:“还不是有人心急着想要来见你。”

“哦?”司徒擎的眼睛深得看不清情绪,只是看着舞英,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舞英,你急着见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我觉得司徒擎未免过于残忍。

那舞英看他时的含情脉脉他当真看不清吗?

为何还要如此笑着捅他一刀呢?

舞英看了看他,随即低下头去,声音柔柔的传来:“属下只是有些担心罢了,那江南月家虽乃经商之人,在江湖上却是有些地位的,若是王爷此次未能与那月家小姐结成连里,怕是有些麻烦。”

“哼,王爷乃万金之躯,就算看不上那月家小姐也是情理中事,他月家小姐能被王爷看中那是她此生修来的福气,若未被看上,那月家也不敢有半分造次,舞英,这天下之宾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王臣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风语面带几分讥讽的看着舞英,说出的话虽句句在理,却带着倒刺。

舞英闻言垂下头去,青丝散落在纤细的肩头,更觉楚楚动人。

第八章:王爷的侍卫

“左风语,你到底想说什么?!”风语的话一出,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是飞廉,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狂燥,看着一脸淡然的风语吼道。

风语斜睇他一眼,唇角染上浅笑。

司徒擎和风言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坐在位置上,微微有些诧异。

风言和风语,飞廉和舞英都是司徒擎的手下,那么,看着手下内讧不是应该出声制止的吗?

为何还顶着一张置身事外的表情,仿佛事态越大越好的样子?

“我想说什么?那得问你那哥哥想要干什么?”风语靠在风言身上,凉凉的说道,“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了。”

“你——”飞廉一时语塞,只得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风语,好像想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才好。

一直低着头的舞英突然抬起头来,拉了拉飞廉的衣角,小声说道:“廉,我饿了。”

飞廉挫败的闭闭眼,随即睁开,然后招过站在一旁正颤抖着身体的小二过来点菜。

飞廉对哥哥舞英的爱护似乎是没有任何界限的,即使小到一块鱼肉,他也会把鱼刺挑出来再送到舞英的碗里,而舞英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随即埋下头去小口小口的吃饭。

看着他们,我会想起晚唱和晚墨。

想起以前我们住在指湮山上时,朝夕相处的时光和幸福。

想起晚唱清冷却细腻的声音,想起晚墨孱弱而倔强的灵魂,想起自己这个突然而至的存在。

风语吃了一些便放了筷,看样子没什么胃口。

风言皱着眉看他,将面前的汤碗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掉。

“风语,看来你把某人给吃干抹净了是吧?”一直未开口的司徒擎突然说道,风语嘴里那口鸡汤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僵在那里,脸都憋红了。

我低下头笑了笑,司徒擎真是爱挖苦人,被吃的那个明明就是风语才对。

抬起头时,桌上的几个人都看着我,飞廉更是一副惊讶无比的表情,仿佛现在才注意到我,“王爷,你何时收了这么个美人啊?”他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眼睛里迸发出无限光芒。

我淡淡的回视他的目光,说道:“我是王爷的侍卫。”

听了我的话,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男人,我刚还以为你是女子所扮,莫怪莫怪啊。”

我点点头,其实心里是不气的。

从小到大被人错当成女人也不是头一回,这些事,经历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时,司徒擎突然伸手理了理我肩头的发,淡笑着说道:“他叫晚歌,飞廉,以后你见着他不得无礼。”

飞廉看了看司徒擎,又看了看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他身边的舞英正用那双温柔的眸子看着我,里面流转着复杂难辨的光芒,我抱拳道:“久仰大名,幸会。”司徒擎虽是皇家人,却带着莫名的江湖气息,或许是被常年行走江湖的风言和风语所染的习性吧,既然已身在江湖,很多事便不能再以皇家的规矩来了。

闻言,飞廉挑眉看向我,“哦?你知道我们?”

我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兰家的下一任继承人竟是这般年轻有为。”

桌上的几个人都惊讶的看着我,仿佛在想我这足不出户的人竟知道武林泰山北斗的兰氏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愣神,我淡笑了一下,说起襄阳兰家,这武林中人大概无人不晓,只是兰正龙的那一双犬子却没几个人见过。

所以,司徒擎等人才会有如此反应吧。

“以后烦请晚大哥多多指教了。”舞英低眉顺眼的笑着说,声音柔软如丝,我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小晚可比你们小多了,叫晚大哥也不怕嗑着牙啊。”一旁的风语适时的插嘴,舞英脸上的表情顿显尴尬,飞廉瞪着一双眼想说话,被舞英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这顿饭吃下来,似乎只有司徒敬和风言两人最是淡然,脸上的表情都未曾换过。

饭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司徒擎起身弹了弹身上的雪白长袍,说道:“出去走走吧,就当是消食也好。”

众人自然无异议。

此时正是饭时,一楼的大厅座无虚席,看见我们这一行人时,个个都像被点了穴道似的。

我笑了笑,心想这风语和风言本就是俊美的男子,现在又多了飞廉和舞英这倾城容貌,更遑论司徒擎那与生俱来的绝美容颜和气质,这样的几个人随便是谁都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更何况是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地点呢。

正想着心事,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歪斜,正准备用内力化解即将到来的窘境时,腰身突然被人一把挽住拉了进来。

“没事吧?”

司徒擎的手在腰间收拢,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道。

我连忙摇头,从他怀里抽出身来。

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低下头退到一边,司徒擎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修长挺拔,带着无法忽视的高贵优雅。

我摸摸腰间的离挽,不明白司徒擎怎么会适时的出现。

云龙镇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像集会一样喧嚣而明亮。

身边不断有小孩子举着花灯笼跑过,带动的风微凉清新,我停在原地,看那几个孩子的身影跑远才慢慢收回视线。

似乎越发想念晚唱和晚墨了。

晚唱是离开王府那时便开始想的,至于晚墨,这三年来却从未断过思念。

想起那一双泛着淡紫色的唇,终日淡笑的眼睛便无法抑止的想念起来。

“小晚,在想什么?”风语的声音近在耳畔,我回过神来,灯火下,他的眼睛明亮如同新月,跟晚墨的眼睛如出一辙。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前额,轻笑道:“我想起我弟弟。”

他拉过我的手,声音欢快,“难道你弟弟跟我一样是个俊俏无比的男子?”话虽自满却并不令人厌恶。

我点点头,任他拉着手,“他从小身体不太好,所以从来就没有机会出来看看这世界。”我抬起头,天空中那皎洁的月光里似乎夹杂着一抹黑色,然后那黑点越来越大,化成刺破空气的剑气,同时推开身边的风语,腰间的离挽以然出鞘。

没想到白天那拨刺客失败后,对方竟然又派了另一批人过来接应。

“保护王爷!”一剑格开对方刺过来的剑锋,我对一旁有些愣住的风语喊道。

同一时间,前方的某处也传来了打斗声。

刚刚热闹繁华的街道很快空了,只剩下我们和刺客以及那尖锐刺耳的剑击声。

这一批人显然比白天遇见的那一拨厉害得多,我在第十招才将对方完全制住,正想问些有用的东西时,对方的头突然一偏,眼睛瞬间合上。

扯下那一直遮挡着的脸的黑纱,对方的嘴角处正溢出一道黑如墨汁的液体,在苍白的脸上更显诡异。

与风言和飞廉他们交手的刺客也以同样的方式守住了秘密,我走到司徒擎身边,他正双手环在胸前,唇角露出浅笑,看见我走近,他慢慢的开口:“你为何不让它饮血?”

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离挽,问得很是自然。

我愣了一下,随即将干净的离挽剑收入鞘中,回答道:“我还未遇见那个能让离挽饮血的人。”

这话听上去虽然滑稽,却是我执着的信念。

七年前爹爹将离挽交给我时,曾说过,此生在未遇见那个能让我倾心以待的人之前,离挽不能大肆杀戒。

他没有给我任何解释,我也没问。

爹爹说的话从来都是有原因的,即使那是个我不知道的原因,我也会坚守。

闻言,司徒擎的眼睛微微眯起,良久才说道:“那你什么时候会遇到?”

我摇摇头,“不知道。”

第九章:我的人

“若你一生都遇不到那个人当如何?”

“相遇是缘,错过亦是缘,随缘就好。”父亲以前说我们兄弟三个都是冷清之人,却又是热情之人,一旦爱上某人某物便死也不会放手。

其实,对于那让我倾心之人,我却是真心无谓的。

遇见了就见,错过了也过,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剑若是没了方向和目标,它便不能称之为杀人的利器。”飞廉不知何时走近,声音冷然道。

我握了握离挽的剑柄,笑了笑,“他对我来说不是杀人的工具,是助我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东西的伙伴。”

“好一个守护,”舞英站在飞廉身边,温柔的浅笑依然明媚,“有的人花一生的时间才能参透的奥秘,小晚你竟然这么年轻就已经领悟到了。”

“这诺大的江湖,又有几个人真正的做到了淡薄名利,淡存于世?”风语在一旁插嘴,有些落寞,我点点头,他说得没错,人若没有欲望便不能称之为人类。

只是,有些人一直都明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想要的,放弃是必要的。

如父亲为了爹爹的放弃,如晚唱为了我所做的牺牲。

司徒擎看着我,然后别开视线对风言说:“把这些人处理干净,不要扰民才好。”说完双手负于身后慢腾腾的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风言在他身后恭敬的低下头去,随即扬了扬手。

只是一个简单的手势,他的手刚放下,立刻有数十名黑衣男子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们身上的黑衣与刺客所穿的不尽相同,是与擎王府的暗影相似的穿着,领口处用金线锈着一只展翅的苍鹫,雄壮勃发。

“走走走,王爷都走了,我们这些随从得跟上。”手臂被风语拉住带向前,我点头跟着他离去。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风言低沉的嗓音:“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干净,勿让百姓自危。”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天际。

回到客栈的时候,不见飞廉与舞英的身影。

风语扁扁嘴,说道:“大概是王爷让他们办事去了吧。”说完便一副不愿提起他们的口气。

风语对飞廉和舞英二人的态度再再明显不过,只是不知道这几人中间到底发生过何事让一向大大咧咧的风语竟然如此介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司徒擎正站在三楼的围栏处向下看来,只一抬头便能看见那落满星尘的眸子,泛着浅浅的笑意。

他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优雅沉静,幽默睿智。

相信是很多女子的理想对象,这样一个集万千荣华富贵于一身的人却至今没有正室,只有几个称不上侧妃的女子住在离擎王府偏远的宅子里,只有侍寝时才能踏进王府一步,第二天一早立刻又被送回宅子。

成为司徒擎的女人除了能宠辱不惊外,还要懂得如何适应寂寞。

七王妃这个位置一直空悬,即使皇上和皇后催了无数次,司徒擎也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风语,今晚你还要跟小晚同房吗?”司徒擎站在原地,待我们走近了才开口问道。

风语含糊着应了一声,随即问道:“王爷可要歇息了?”

“的确有些乏了。”司徒擎拢了拢衣襟,脸上有些倦容,正准备转身时,他突然看向我,说道:“这客栈的房间想来应已客满,风言的房间就留给飞廉和舞英了,小晚,今晚就委屈你在我房里将就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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