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欣远歪头:“有吗?我倒觉得她比较像是在怕你,我靠近她她就不怕,难道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大块头、又粗野,让她回想起被张有财监禁起来的时候,才怕得想躲你越远越好?”
“……”
不管怎样,既然抓到了人,他们也特意走了一回,催眠一下总没错。
让一个“疯子”把眼神聚焦到莫欣远的眼睛上,着实废了他们一番功夫,可是在莫欣远发动了好多次能力,问了好几遍“知道我是谁么”之后,竟然仍然没有得到“女王”的关键字回答!
试了好几次、莫欣远都累得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了,仍然没有结果。
周科佑终于阻止他:“别试了!她肯定是真疯了,你的催眠看来对大脑不正常的人不奏效。”
有些挫败地盯着她脏兮兮的脸看了一会儿,对方像一只猴子似的对他呲牙,莫欣远这才不得不承认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结果从搜查队那里听到的“双子座面具男”、“内部矛盾”、“夜总会”三个词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是没有弄明白。
特别是“双子座面具男”,莫欣远坚信它一定是有用的线索,夜总会当中鱼龙混杂,以“嘉音”这样混了这么多年的资历,又与张有财和马绪之类的“公司”内部的毒品贩子有染的公关,必然知道许多不为警方所知的情报。
“双子座面具男”也许代表是一个人,是嘉音在一个叫“双子座”的地方遇到的某个神秘男子,而这个男人的身份可能连嘉音都不清楚,所以她把神秘的身份称之为面具;也或许代表的是一群人,一群戴面具的男人的总称,可能是夜总会内部的,专门执行特殊任务。
在莫欣远和周科佑商量这个话题的时候,大个子却说:“你别想得太复杂,说不定只是她吸毒导致精神异常之后,自己想的呢?”
这话说得莫欣远一下子泄了气:“我说大个子,你怎么都没有一点怀疑精神呢?”
周科佑把手掌覆到他的眉眼上,强迫他闭上眼睛:“你还是别考虑太多,快点趁着现在休息一会儿吧,早上用了这么多能力,下午还要叫素描专家来。”
与素描专家合作,下午莫欣远把张有财叫来了特殊审讯室,使用了催眠。
素描的过程比起一般的审讯过程更为繁琐,潜意识里的人脸毕竟是一种比较意识流的东西,很难用准确的一个一个单词去描述出来。
因此尽管素描专家已是市里在这方面最好的专家,画出来的人像仍然是需要做无数次精细的修改的,这就比较消耗莫欣远的精力了。
莫欣远是个不折不扣的急性子,他不喜欢把能够在一天之内的工作拖到第二天完成,尽管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上午又连续对“嘉音”使用能力,早早地就显露出疲惫的样子,可他仍然在对张有财的催眠中勉强自己打起精神。
“像么?”素描专家把图给张有财看。
对方摇头:“眼睛,眼尾还要再长一点,嘴角还是不像,不是这样的往下陷,应该是……”
这样的对话已经反反复复来了几十次,看到莫欣远一次一次按着太阳穴强打精神,周科佑忍无可忍,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在铁栏杆上猛地敲了一下,用异响声强行中断了张有财的催眠状态:“明天再画,今天结束了!”
说着不容莫欣远再反驳,一把抱起他就往隔壁走。
“放开我大个子!”莫欣远蹬腿。
可是周科佑像是一只狩猎到猎物的豹子一样,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紧绷着,牢牢地掌控住莫欣远的手脚,不让已经到嘴的猎物跑掉。
“不放,你需要休息。”
“我是你上司!工作上的事情你得听我的!”莫欣远一肘子猛地撞在周科佑胸口,可对方竟然只是皱了皱眉毛,两条手臂把他箍得更紧。
“这件事根本不急,我作为副手,有资格控制调整上司工作的轻重缓急。”
几句话间,周科佑就抱着气乎乎的莫欣远回到了他们的办公室里间,像以前无数次放下莫欣远的动作一样,这次大个子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不过这次却没像以前那样给莫欣远盖上被子,反是摸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我最讨厌把今天的工作放到明天做!”莫欣远扭着头,脸对住墙壁,看也不想看周科佑一眼。
“工作每天都有,只要你想,无论怎么都做不完的,可休息一定要保障,不然只因为多工作了一会儿,换来的反而是大把的生病休息时间,多不划算。”
“我知道!我就是……”
周科佑打断他道:“反正今天的催眠也已经结束了,你再不甘心,人也已经被押回去了,明天再继续吧。”
莫欣远狠狠地扭过脸看向周科佑,可一看见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温柔和担心,心里的火竟然顿时就消下去大半,再加上刚才生气时忽略掉的大个子在他胸口自上而下摸来摸去的动作,莫欣远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那温热的手掌像是带上了魔力似的,抚到哪里,就让胸口的哪里燃起一小簇火来,莫欣远的心跳竟然随之越来越快。
脸一点一点烧起来,这样亲密的动作使得莫欣远的腿间也有些起来的趋势,他害怕被周科佑看出自己的异样,手忙脚乱用脚撩起毯子,翻个身把整个身体连带脑袋都闷在里头。
“行了我睡会儿,你忙去吧。”
第四章:夜色
11.
晚上有个庆祝“128恶性枪击案”解决的小型庆功会,饭桌上的主角自然是两个“特殊能力科”的组员,而两人“小两口”似的亲密举动,在酒桌上自然而然也是众人用来调笑的“话柄”。
什么“小莫今天下午又睡觉,小周又要照顾爱妻、又要赚钱养家好辛苦”,或者“我家那口子听说我们小周整天把老婆抱来抱去,她也天天嚷着要享受这样‘高贵’的服务”之类的话,总是不停地从同事口中出现。
莫欣远的神经早就被这群糙老爷们刺激得由细转粗了,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周科佑时,生怕被人看出他那点龌龊的心思,听到类似这样的话,他总是吓得连眼神都不敢乱瞟,脸红脖子粗地回一句“谁是大个子的爱妻啊”。
可现在再听见,虽然还是同样的回答,心里却早没了那时候的紧张,只是多了更多淡定从容。
酒桌上每被开一次玩笑,莫欣远就笑嘻嘻地指挥周科佑:“大个子,上!把这群以取笑我们为乐的老爷们儿全部灌倒!”
莫欣远自己的酒量不好,可是他知道大个子以前在北方的部队里待过,听说是混出了个好酒量,所以他一点都不客气地拿大个子灌人,反正很少见周科佑喝醉,而大个子也乐意给他当枪使。
这天喝得可能真的多了些,周科佑平时看起来挺有些威严、男人味十足的脸上,在几轮喝下来之后居然满是傻笑,他傻笑了不算,还搂着莫欣远笑个不停。
莫欣远去推他:“喂,我说你正常点儿大个子!重死了!”浓浓的男性气息和酒精味儿把他整个包围起来,害得莫欣远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哈哈哈,小周搂着媳妇儿不肯撒手了!”有人取笑道。
“胡说!小远是我的好上司、好哥们儿!我这辈子最感谢的就是局长把我分到小远的手底下做事。”周科佑几乎是不等莫欣远的反驳说出口,立刻笑答道。
又是“宝贵的资源”!莫欣远胸口一闷,心里挺复杂,嘴上却说:“你们看,大个子今天也和我统一口径的吧!”
哪里知道还不等他伤心完,大个子突然话锋一转:“也是个好媳妇儿。”
大伙儿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莫欣远尴尬得要命,周科佑看来醉得太厉害,说完话竟然把他又打横抱起来,像是在给大家展示媳妇儿似的围着桌子绕了一圈。
“快点把我放下来!”莫欣远在周科佑怀里不停挣扎,又拍又打,但和醉鬼根本没道理可讲,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不过在尴尬的同时,莫欣远的心里也生出不少期待。
都说酒后吐真言,大个子醉得这么厉害,说出口的话应该挺真的吧?莫欣远不由得期待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装醉,那么这些话的意义就更值得深思了。
他别是醉得太High,拿我开玩笑吧?就在莫欣远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之际,他猛得回忆起以前那次仅有的一次催眠,想到这里莫欣远的胸口不由得一痛,刚刚还激荡不已的内心猛然平静下来。
众人笑闹了好一阵,终于在晚上十点多散了席,周科佑醉得那么厉害,大多数都是因为莫欣远的关系,所以在大家“好媳妇儿就该负责把老公扛回家”的嚷嚷中,背负起了把大个子送回家的责任。
大家都喝了酒没法开车,就各自拦了出租车回家。
莫欣远以前去过周科佑家不少次,今天虽说喝了些酒,可依旧是熟门熟路的。
从坐进出租到从大个子裤兜里掏出钥匙把人扶进去弄到床上,周科佑一路上都没像饭店里那样闹腾,极为配合。
可就在莫欣远给他用热毛巾擦了把脸,交待他”自己洗澡,我要走了”时,却突然被周科佑像是擒拿犯人似的一把擒住双手。
“靠!大个子你今天是惹我惹上瘾了是么!?”莫欣远被他莫名其妙真真假假地勾引了一晚上,肝火和欲火都大,好不容易想着终于可以解脱了的时候,在临走前居然给他突然唱了这出!
莫欣远边挣边骂,可双手被反过来扭在背后,用不上力气,怎么动都挣不脱,反倒把醉鬼惹急了,周科佑有力的双臂一捞,把莫欣远整个抱在怀里拉倒在床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躺在了一起。
“这不就行了。”完了还不明不白地哼哼。
被喜欢了两年的男人紧箍在怀里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彼此的距离近得都能闻得到对方的呼吸,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尽管心的距离也许远得永远无法接近,可莫欣远现在却把那些悲观的负面情绪全部都暂时抛在了脑后,两年的单恋让莫欣远仅凭这样的接触就已经兴奋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的下半身已兴奋地昂起,顶在周科佑的大腿上,稍稍动一动就能给他带来绝妙的快感。
莫欣远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虽说周科佑现在是醉了,对于大腿边的“异物”没有任何反应,可莫欣远却害怕他第二天醒来时会有所察觉,进而质问他,那么他们之间就什么都完了。
“大个子,大个子。”莫欣远叫他,“看着我的眼睛。”
“……”周科佑在他叫了一会儿之后才不情不愿地睁眼。
“知道我是谁么?”
“女王。”
“放开我。”莫欣远说,周科佑照做了。
终于从醉鬼的钳制中得以脱身,莫欣远气得在他胸口上砸了一拳,不过被催眠的周科佑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他连疼的感觉都不会有。
莫欣远在周科佑身边坐了好一会儿,永远也看不够似的端详他端正的容貌,然后忽然俯下身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一个吻。
嘴唇贪婪地在周科佑柔软的唇上摩擦,直到对方的嘴唇仿佛都染上了自己的热度之后,莫欣远低声喃喃那个只有在周科佑被催眠时才敢叫出口的称呼:“阿佑……”
12.
莫欣远趴在周科佑的胸膛上,与他接吻了一会儿,渐渐不满足于仅有的嘴唇碰触,他伸出舌头轻刷过周科佑的唇缝,舌尖在紧闭的双唇间一下一下轻挑,发出濡湿的声响。
“阿佑……阿佑……”莫欣远动情地低吟,满是情欲的双眼深情地看着周科佑的脸,他舔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撬开他禁闭的唇,只能要求道,“嘴松开……”
舌尖终于得以进入,莫欣远迫不及待地探进去寻找周科佑的舌,与他纠缠在一起。
尽管喜欢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仅仅只是被动地接受他的吸吮和舔舐,可即便是这样,只要想到在与自己接吻的人是喜欢了两年的周科佑,充满口腔与鼻间的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他的气息,莫欣远就控制不住翻腾不已的情欲,腿间的欲望胀得难受。
吻了好久,他的全身都热了起来,从周科佑身上起来,双腿分开骑跨在对方腹部上面,迫不及待地解开皮带,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拉到了大腿根处。
勃起了许久的欲望终于脱离了布料的束缚,从内裤里弹了出来,精神奕奕地指着上方。
莫欣远低头去看周科佑,目光当中满是爱意和对后者的渴望,周科佑虽然也看着他,只是眼睛当中尽是迷茫。
而周科佑的分身也是软的,尽管莫欣远的催眠能够做到很多事,却不能令他勃起,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兴奋与平静的反差。
就像我疯狂地喜欢你,你却喜欢女人一样,我们之间的感情从来都是不对等的,莫欣远自嘲地想。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东想西想,欲火焚身的感觉不好受,他低头凑上去亲了亲周科佑的眉眼,一手在自己的分身上套弄了几下,喘道:“嗯……阿佑……摸我……”说着牵起对方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火热的欲望上。
温热干燥的手指碰到敏感的顶端时,他“啊”地叫了声,腿一软,一下坐到了周科佑紧实的腹部上,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碰触,就几乎让莫欣远兴奋地颤抖起来。
周科佑的手掌只是摸着,没有接下去的动作,被催眠的人没有得到莫欣远的指示根本不会动,莫欣远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喘了好几口气,调整了呼吸继续说:“动……几下……”说着又引导着对方的手,示意他怎样动作。
握着他欲望的手前后套弄起来,带来一波接着一波灭顶的快感。
周科佑的手和他的个头一样大,掌心很粗糙,几乎把莫欣远勃起的分身完全掌控在里面,就像大个子的怀抱能把他整个搂住一样。
“嗯嗯……阿佑,再继,续动……好舒服……啊啊啊!”莫欣远的呼吸都乱了,尽管这样的套弄单调而乏味,像是一个机器人似的简单又机械地跟随指令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可是对莫欣远来说,只要是周科佑,哪怕只有一点点亲密的接触,都能让他体会到无上的快感。
莫欣远不由自主前后晃动腰部,好让敏感的地方得到更多的抚慰,一边享受大个子的服务,一边却不得不分心去维持催眠。
使用催眠能力会消耗他大量的精神力,因为那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可是欲望却与它背道而驰,只要欲望一来,脑子里翻江倒海似的情欲可以让人失去一切理智。
这两边的矛盾完完全全地反应在莫欣远的身上,尽管心里非常想要、身体异常愉悦,快感比自己自慰时强烈不知多少倍,莫欣远却必须分一大部分精力去应付催眠的事,分心让他挣扎在高潮的边缘、周科佑的手掌不断摩擦着他敏感的顶端,却怎么也射不出来。
虽说这样,莫欣远也不敢停掉让他分心的催眠,因为大个子一旦醒来就完了。
“阿佑!阿佑!”莫欣远不停地晃动腰部,让勃起的分身在周科佑手掌中有更多的摩擦,以获取更多的快感,“啊……啊啊……”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回荡的全是莫欣远一个人的喘气和呻吟声,临近快感的最高峰却迟迟达不到的折磨使他几乎失控,他低头俯身,疯狂地吸吮周科佑的嘴唇,品尝男人口中的味道,让那些足以令他疯狂的味道充斥他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