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和皱着眉毛打结,伸手指向一块皮肤,说:“你太用力,这里都磨红了。”
也许有碰到,也许没有。
季扬顺只觉得‘嗖——’一下像有强烈电流通过一样,头皮发麻。不料那关键的下半身,竟也相对“茁壮”起来。
“哥……帮我……”季扬顺声音发哑,季扬和为难归为难,看时间真要来不急上课,只好。
“你手握上去,我……我教你弄。”
季扬顺背靠着季扬和,感觉像把热烫的身体浸在凉水里,同时又闻到季扬和身上的味道。自己的哥哥,那种从小养成的安心感满满包围着他。渐渐地,初始的羞耻与紧张慢慢让陌生的快感所取代。季扬顺不自觉陷入这新奇的刺激,却本能地抓住季扬和的手,与自己的手一起握住那里。一感觉季扬和想把手抽走,便反射性握的更紧。他回头半靠在季扬和肩膀,不禁闭上眼,用力呼吸着属于哥哥的体味,那么熟悉。
季扬顺仰起脸望着,看见哥哥红透的耳朵,忽然间很想含住,尝尝看那是不是甜的。
就在这时候,季扬和彷佛有感应似低头,正好与他对上眼。
朦朦胧胧的什么,在脑海中快速一闪而过。立即一阵肌肉筋癴,一股白浊喷溅上地板,污了两个人的手掌心。相黏。
不晓得为什么,兄弟俩人都气喘吁吁。
“……哥。”
季扬顺莫名的想喊他,为一种不明白的情绪。烟雾般,轻飘飘却又充盈着满满。没想季扬和好像被鬼吓到一样忽然站起来,害季扬顺重心不稳差点翻跟斗。
季扬和脸色惨白,神色仓惶而茫然。看得出他手心里还沾着体液,不能甩,更不敢握。
“你自己处理。”
扔下这句话,没有关切没有慰问,匆忙夺门而出。
就像碰到脏东西。
季扬顺张开五指,看着自己手中泄出来的东西。他想,他刚才在想什么?
等季扬顺收拾干净自己和屋子,换好制服踏出房门,却被父亲告知哥哥已经先走了。
他顿时觉得沮丧。甚至盖过父亲迟来的叮咛。连不好意思也感觉不到,就这么恍惚的上学去。
他一直忍不住想,哥哥是不是会因此讨厌他。
毕竟,那东西很脏,又臭。
想着,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念头。
哥哥呢?哥那时候是怎么处理的?我为什么都不知道?!
抱持着这般思绪,季扬顺在学校里痛苦一整天,终于熬到放学回家。
不可避免的,兄弟俩差不多时间,一前一后进家门。季扬顺一听见开门声便从厨房跑出来客听,季扬和正弯腰脱鞋子,看到他人先是动作一停,才继续扯开鞋带。
总是尴尬。然而,季扬顺却不这么想。
“哥我问你。”
客厅里没人,母亲在厨房,刚好可以偷偷说点话。季扬和换穿上脱鞋就想往里面走,被季扬顺拦住。
“哥,你……”
季扬顺话没说完,季扬和先挣开他的手。一把无名火烧上来,季扬顺便故意再握住对方手臂。凉凉的触感,靠近些,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
“干什么?我想换衣服,很热!”
季扬顺咽下分泌过多的唾液,目光笔直盯着季扬和,问:“你那个时候,是谁教你的?”
季扬和抿着嘴一脸不太愿意讲的态度,可惜季扬顺的架式一看便知道若不问出答案,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季扬和无奈,这个弟弟他是躲不过也打不得,只好从实说:“当然是爸。我要帮你叫爸来你又说不要。”
“爸?”季扬顺肚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浑然不觉有哪里不对。他几乎是掐住季扬和的手臂,“爸像你帮我一样,帮你……”再说不下去,为这件事他一整天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一想到爸爸对哥哥做……他就非常气愤,甚至有恨。
“你说什么!这种话是你可以乱讲的吗?!”季扬和一下子用力将弟弟的手甩掉,厉声教训:“你在乱想什么东西,书念到哪里去?!爸只有告诉我一些正确观念,等晚上爸回来一样会叫你去听。”说完便气呼呼的要走,季扬顺却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不依不饶追问:“所以,所以爸没有帮你那个,只有你帮我?”
季扬和一听,气的头顶冒烟,当场给季扬顺一拐子,踏着重重脚步离开客厅回房间去。
季扬顺被揍,却一点不觉得痛。
幸好,不是爸。否则我……我会怎么样?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
哥那时候,我帮他的话……哥的第一次,一定很……
眼前好像又晃过季扬和红通通的耳垂,以及那若有似无的香气。
季扬顺喉咙发乾,很想紧紧,抱着他的哥哥。
抱着,然后要做什么?
越往深处想,越是心惊。季扬顺忽然一身冷汗,两眼对不准焦距,虚无地望着半空。
对父亲无故窜出的恨意,不顾伦常。现在他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无意识间,不将父亲当作父亲,而看成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很可能碰过自己的哥哥。
于是,所谓亲情伦理的界线瞬间变得模糊,好像一脚就能跨越。
要……跨过去么?
大汗淋漓。脑子里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
才做一次,季扬和就累的像全身骨头都被抽光了,软趴趴一条虫。为什么说“才”一次,因为那个一次不是他的,是季扬顺的。季扬和觉得自己像一管牙膏,不停被人从下身用力又掐又挤,还翻过来转过去。
好不容易,季扬和缓过来恢复神智,一直晃动的天花板终于消停不震了。平顺下急促的呼吸,身体黏呼呼很不舒服,季扬和一言不发,挣扎着疼痛下床。
一个字没讲,季扬顺倒是生龙活虎跟着跳下床,可以说是殷勤与狗腿兼之的搀扶起季扬和。
“我们一起洗。”
季扬和偏头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床铺,坚决地推开季扬顺,脸色很不好看。直至上一刻还沉浸在交合的节奏里,却遭强硬地拔掉插头,只剩下脑中遗留着残音回绕。
极度不安全感笼罩,季扬顺低低喊一声。
“哥。”
“不要叫我。”季扬和的声音充满疲倦,他垂下头颅,日光不知何时偏移了方向,室内不再明亮。
“哥。”
“至少现在,不要叫我。”
季扬和因这份亲兄弟关系而感到罪孽深重,但是,季扬顺却不这么想。
他最喜欢喊他哥。
因为这个称呼,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独占。
多好。
“里面的东西要清干净,不然会拉肚子。让我帮你。”
“不必。”
“手指要往里面抠,你自己敢做么?”
季扬和听了突然讥笑起来。他说:“跟自己的亲弟弟做这种事,我还有什么不敢?”
季扬顺眼光一暗,“是我强迫你。”
“事到如今都一样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记得吗?”
季扬顺不开口,只沉默盯着他的哥哥。季扬和视线停留在大腿上,看得见的皮肤到处红红紫紫,长霉斑一样。
“回答我。”
光裸的身体,季扬和的话似乎万年不变的对季扬顺发生效果。季扬顺忍不住抱他,欢爱过后刺激的气味丝毫不能遮盖住,最爱的人的味道。
“记得。”
僵硬的肩膀无法放松,一旦理智回来,季扬和不得不想,没办法不去想。
“不止记得,你要做到。”
季扬顺正想讲话,季扬和就像早一秒预知似,再补一句:“你这一辈子就是我弟弟,不可能改变。我要听你亲口讲,你会做到。”
“我是那种会把责任全推给你的人吗?!更何况,本来就是我强迫你的!”季扬顺再压不住脾气,就拥抱姿势粗着声音抗议。
“否则,你我就没有以后。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着我。”季扬和回头望着他,“我只要你一个承诺。”
“我……”
‘铃——铃——’
大响的电话声打断两人谈判,季扬和撇过脸,自己伸手扶着墙壁站起来,慢慢磨蹭去浴室。季扬顺先一步替他打开房门,也不管彼此全身赤裸,反正家里没别人在,就这么走出去接电话。
一边走,一边感觉某种体液顺着腿根流下,季扬和花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踏进浴室,磁砖地的冰凉让他起鸡皮疙瘩,从脚底冷到头顶。
打开莲蓬头,尚未加热的冷水放射状喷洒而出,季扬和不支跪地,好像拜倒在谁的脚下,抬不起头。
做了,还是做了。
弟弟的阳具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当钝痛感逐渐麻痹,甘美的欲望便缓缓上升,彷佛热气流般蒸的他昏腾。
一直幻想拥抱的对象竟然反过来拥抱自己,瞬间真的有天地倒转的感觉。好像那么多年来,只知道缠着自己窝在怀里的孩子,突然长大了,而且长成完全陌生的模样。
只是快乐、兴奋,被贯穿时候的颤栗,高潮时的疯狂。甚至是现在,情事后的绵软。这一切,都如此真实。
这具身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后该怎么办?
是了。全部,都由我来承担。
季扬顺一开浴室门就见到失神的季扬和,正淋着开到底的热水,烫的他全身皮肤通红,本人却浑然不觉。立刻把水关掉,半跪在他身边,手掌一摸上他身体像要烧起来一样。
张开嘴,季扬顺却喊不出。因为季扬和空洞的眼,更因为那些混在水里,透明的泪。
季扬顺从没有看过他哥哭的样子,从来没有。今日却连着让他见到两回。
无声,痛彻心扉。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直至现在,此刻。
但是没有办法,他已经疯了。发疯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哥哥,承受那些颠覆伦常的痛苦。他在内心里想,都会过去的。慢慢地,会习惯的。
久了哥肯定会明白,那一条线,抬起脚就能跨过。
他是弟弟,同样也是男人。
正爱着,另一个男人。只不过身分是他的兄长,如此而已。
季扬顺半跪着,又将右膝盖也跪下在地。他伸手握住季扬和的手,被热水浇灌得温暖。却,不同于记忆中那份,渗入心肺。
他是祈求,绝不是忏悔。
再度打开水龙头,这次由他亲自调整到适当温度,用自己的手掌为季扬和冲洗。季扬和的手刚抬起来,季扬顺便低头吻住嘴,沉沉闷闷的声音在浴室里回绕。
“不要拒绝我。”
季扬和突然身体一僵,后方隐密的穴口遭手指刺探侵入,紧接着是温热的水流往那处经过,说不出的难堪与羞辱。
“你出去!我不要……我自己会弄!”
内部瞬间绞紧手指,这触感让季扬顺下身又开始隐隐胀痛。他蓄意屈起指节,往适才欢爱中发掘的敏感点抠刮,发泄过后最受不得挑拨,季扬和的声音很快就变了调,再严厉的拒绝听来却别有一番缠绵味道。
“你说,没有人的时候听我的。”
季扬和一滞,随即反问:“你要先答应我做到。”
季扬顺抚摸着他哥湿漉漉的头发,半是自嘲半是遭胁迫的不甘,回:“你第二个条件订的很奇怪。从小到大,我做哪一件事没有乖乖听你的话?连爸都开玩笑说我比较像你生的。”
“我怎么知道,你也可以不要听。”讲起以前,季扬和的防备总是容易松懈。
“不,我没办法不听你。”嘴贴着嘴,季扬顺的语气不自觉泡在浓浓寂寞里。“因为做弟弟的太喜欢哥哥了。喜欢哥哥抱他,喜欢哥哥对他笑……太喜欢了。他不怕被骂被打,他很努力想引起哥哥注意,结果总是搞砸。他很懊恼。”
彷佛讲述他人之事一样旁观的口气,季扬顺的手指在紧致的后穴内轻轻转动,季扬和又憋又哽的呼吸在他耳边断成好几节,季扬顺满意的舔着哥哥散发甜味的嘴唇,低声倾诉。
“我会听你的话,只听你的。”
季扬和听了这几句近乎剖白,回想他们兄弟手足之情曾经是那么纯粹,更为现下境况感到心如刀割。吸了吸鼻子,压不下眼球里的酸意,他忍不住骂:“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没有长。”季扬顺弯起嘴角,季扬和感觉到了,张开眼正对上他目光中的脉脉情思。他学着小时候的样子,说:“我为什么要长脑子,我有哥哥就好。”
季扬和又落下眼泪,一样的半喜半悲。他无奈,堂堂大男人不能说哭就哭。
可试问谁有办法抵抗得住自己最爱的人耍无赖呢?尤其是,这个人从小一路耍到长大,特别专精。
等那个又硬又烫的东西,再次不知廉耻挤进来的时候,季扬和已经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了。季扬顺万分卑鄙的一直学小时候,“哥哥,亲”、“哥哥,抱”地喊。喊得季扬和头晕眼花,喊得他忘却今夕何夕,竟然还伸出手揉揉季扬顺的杂毛脑袋,舌头被吸的发麻。
理智的一角,季扬顺则是忌妒起幼儿时代的自己,竟然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得宠。实在可恶。
但,这并不阻碍他得了便宜,继续卖乖的行径。
“哥,我还要……”爱你。
第十四章:纵欲(下)
晚上六点,季扬顺在厨房鼓捣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大功告成,他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里,床铺上季扬和睡的正熟,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他不禁想,要是能这样看一辈子多好。季扬和侧趴着,手肘曲在身前像护了什么在怀抱里。半边脸压着枕头,嘴唇微微张开一道缝隙,噘起来彷佛索吻。
季扬和迷迷糊糊醒了,嘴上湿濡的触感一时无法分辨,‘唔——’了一声,仍然是那副搞不清楚状态的样子。印象中,季扬和从不赖床迟到,闹钟一响,必定准时起床洗梳。所以季扬顺从没见过如此毫无防备的哥哥,差点把持不住,又忍着不敢惊扰他,只想把这段美好再延长久一些。俯下身,浅浅一啄、一啄,像是偷来的糖果,急着吃又怕吃太急。
缓过一会,季扬和蒙胧的双眼逐渐找回清明,季扬顺正好与他唇瓣分离。‘啾——’,在安静的卧房中格外响亮。
季扬顺盯着他,好像总算反应过来。先是一怔,接着不自然地偏开脸,似是苦恼般皱眉,却阻止不了耳根子一点一点红透。他撑着手肘想坐起身,却突然一滞,脸部表情立刻转成痛苦。季扬顺见了马上爬上床去扶他,关切又着急地问:“哪里痛?!”季扬和低着脑袋,只偏回头斜斜瞪过去,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可惜看在后者眼中,季扬和淡淡晕红的脸颊配上这眼神,责怪里又多含了羞涩恼怒。季扬顺忍不住连想到所谓新婚之夜,经历完以后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尴尬却带着甜蜜。
可怜季扬和就没办法这么高兴,那隐密处所一扯到就疼。明天有好几堂课,想起硬梆梆的课椅不晓得要怎么撑过去。尤其季扬顺还对着他傻笑,更是看了就来气。
“我煮好晚饭想叫你。不能起床的话,我去端过来这里吃。”
“不用。”季扬和板着脸,就是没多少说服力。又想到,“你会煮晚饭?”明明白白的质疑与不信。
季扬顺不服气了,反驳:“你以为我什么都不会?”
没想季扬和点头,很理所当然讲:“你是不会。”
“不会可以学。”这话就是学他哥从小的“教诲”。每每季扬顺耍赖说不会的时候,季扬和就用这句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