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认识了他的跟班。”
徒御风瞧了瞧任复,又瞧了瞧管晏阳道,“很好呀,这么看来,也就我不认识你?那真应该认识认识。”管晏阳觉得
徒御风似乎有些不高兴,身子不由自主地朝慕浮然身边靠去。
这一靠,靠了个空。
他扭头看去,看到慕浮然在三步之外,与另外一人攀谈,好不容易抽了个空闲,才又回身到他们身边说,“你们好好
聊,我实在有些忙。”说着又匆匆走了。
管晏阳在内心叹了口气后,就感觉到胳膊上有股力道,又被拧了一把。
徒御风似乎是出了些气,又满脸笑容地对任复说道,“浮然说你武艺高强,不知我是否有幸见识见识?”
任复有礼地推拒道,“见识是自然,我也想看看徒兄的剑法是有多么惊人,慕公子已经让我瞠目结舌,而他却对我道
,他的那些在你面前只是雕虫小技。”他略一停顿,语气一转,“不过,这大概得等到比武大会,想来徒兄也不希望
过早暴露实力吧?”
徒御风眼睛眯起,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心思,只对任复回了个“好”。
话已至此,无需再多言。徒御风也就拉着管晏阳,想去其他地方走走转转。管晏阳也想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把上午
的事同徒御风说说。
只是才跨出一步,管晏阳的胳膊就被人给拉住了。
管晏阳回头,皱着眉望着拽着他的任复,不说话。
徒御风走在前头,看后面的人不动,也转过了身。
任复没有看着管晏阳,而是盯着徒御风,一字一句开口,“借你的跟班一用。”说着也不等回复,拉着管晏阳走到了
一个角落。
管晏阳的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所以他瞪着任复问,“你这是做什么?”
任复仍然挂着笑,客气而又冷冰冰,他遥遥瞧了眼数丈之外没有跟过来的徒御风,压低了声音对管晏阳道,“你的名
字是赭黎是不是?”
管晏阳听后一愣,他没想过这桃花眼会知道他的名字,首先他没自爆过家门,其次,他也不觉得慕浮然会连他的名字
一起介绍给任复。
“你怎么知道的?”管晏阳眉头紧锁。
任复笑得极其不讨人喜欢,“我自有我的方法。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和徒御风扯上关系?”
管晏阳心里咯噔一下,略觉不安,“怎么,我不该和他扯上关系吗?”
“扯上是该扯上,可是怎么看,也不该这么亲密。”任复说着,他此时的表情让管晏阳想到一种动物——狐狸。
“那该是什么关系?”
“怎么说,当年司徒家害赭家破产,让你沦落成一个穷苦书生,你再怎么样,也该是报仇吧?”任复自己说着,突然
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故意埋伏在他身边,等着报仇对不对?”
管晏阳听后,呆住了,说不出话。
任复凑到他耳边,像是说悄悄话,“你说,我该不该告诉那边那人,这件事?”此时,远处的徒御风正背对着这边与
一认识的人说着话。
管晏阳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紧盯着任复说,“你想怎样?”
任复不急不忙地退后了一步,空出了些距离,笑道,“放心,我只想和徒御风交个朋友,只希望你别说些什么闲话。
”
“你看,你不说,我也不说,这是不是很公平?”
隔了一会,管晏阳回到了花园中央,旁边有好几桌吃食,从脆皮蹄髈到红烧鲤鱼,香飘四溢,他突然很想暴饮暴食一
顿。
徒御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旁,用着疑惑的眼神问他,“那个人和你认识?怎么说那么久的话?”
他拿起旁边一只蹄髈,狠狠地啃了口出气,“是呀,说太久,我都饿死了……”
“说什么了?”徒御风问。
“哦,我上午给他指过路,他说我指错了。”管晏阳低着头,啃着蹄髈。
“那你刚才在我身边,说了句,他不好,什么意思?”徒御风瞧着管晏阳,像是在深思。
管晏阳咬了两口蹄髈后,猛地抬头看徒御风,同时将蹄髈丢在了一边,表情认真,“这人看着就不是好人,说话的样
子也怪,刚才还特意来嘲笑我指错路。”
徒御风被他的样子逗笑了,随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不说这个人了。我刚才碰到个熟人,带你去瞧瞧。”
边说,徒御风边拉着管晏阳朝花园外走。
管晏阳眼中闪过丝心虚,随后好奇地问,“这个人难道我认识?”
“恩,你认识。”徒御风笑地高兴,“浮然这人真是的,连他都请来了,这个比武大赛还有什么看头?”
“到底谁啊?”
“就卢飞。”
第二十三章
见到了卢飞,管晏阳不由得感叹,这人比人,真是差好多。虽然这话感叹过许多次,可每次都有其深刻地意义。
比如,管晏阳从来看不到徒御风练武,而卢飞,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记练武。
此时他正在花园外头的空地上用心地练剑,像是刚被谁刺激了一样,一招一式用了很大的力道。
离卢飞还有十步距离的时候,徒御风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小块碎石,轻轻地一弹。
只听到“啪嗒”一声,卢飞手中的剑落地,而他整个人也跟着愣住了。
这一愣神,持续了有一会儿。
随后就听到卢飞一阵咆哮,“姓司徒的!……”
要知道,卢飞以往都直接叫徒御风的全名,如今却连往日的姓都喊出来了,打击可见一般。
而始作俑者正笑嘻嘻地瞧着他,用着认真的口气说,“力用错地方了,那么用力握着剑柄,剑身反而是虚空的。”
卢飞吼完,气似乎也消了些,但也就是一些,他咬着牙从地上捡了剑,用剑尖指着徒御风道,“你这家伙倒是和我真
刀真枪地比试比试!”
徒御风摆摆手道,“你先对付地了石头再说。”
卢飞气极,提着剑冲了上来就要砍,被徒御风轻巧避开。那头的躲的人甚至还有工夫发问,“浮然怎么就让你来了呢
。”说着叹了口气。
卢飞见砍不着,索性停了下来,说,“哼,他比你好多了。”顿了顿,他又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是要做
什么?”
徒御风笑着将管晏阳推出去说,“没什么,就是把小跟班托付给你一会,我要出去。”
管晏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徒御风,而徒御风压根不在看他。
徒御风直盯着卢飞道,“有些事,我还要去查查,你看着人,别把人给搞丢了。”
卢飞呆了呆,有些不明所以,再想问的时候,那头的徒御风已经像是一阵风般地拂袖而去了。
两个人干瞪了会眼,还是卢飞先说的话,“唉,你要去哪吗?”
管晏阳想了想说,“回莞草间吧。”
“成。”卢飞答。
路上卢飞对管晏阳说,刚才在花园里,他就碰到了徒御风。
“刚才,我告诉了他一些事,他就冷着脸地走了。”卢飞皱着眉说,“我想他叫你过来,大概是不好意思自己问,所
以拖你来向我打听。”
听到这些,管晏阳不免好奇,“你们说什么了?”
“你也知道,徒御风算是帮了我一把。我卢飞一向有恩必报,知道他在打探藏宝图的消息后,我就也通过我的途径调
查了一些。”说道这,卢飞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前段时间,有人放出消息说,藏宝图快被某人集齐,只剩两块流落
在外。在这个消息以后,马上又有一个消息称,他有一块藏宝图。”
“只是后来那个放消息的人,我怎么都查不出是谁。”
管晏阳惊讶无比,可又有些疑惑,“那他怎么会冷着脸对你?不是该高兴吗?”
“唉。”卢飞哀叹一声,“因为这个放消息的人,后来还说,这块藏宝图已经有人要了。”
管晏阳听后,心里有一阵失落,勉强问,“这个人的消息就一点也查不到吗?”
卢飞摇摇头道,“我刚说到这的时候,徒御风那家伙就走掉了,我也觉得他应该想知道这个,可是真的一点也查不到
,若不是这个人太过小心翼翼,那这就可能是个阴谋……”
“阴谋?”管晏阳咋舌。
“恩,他说不定想引出那个快收集齐的人,然后一鼓作气把所有宝图抢过来。”卢飞脸上有些得色,“你看,要是我
,我也会这么干。”
管晏阳听着,觉得有些不妥,可又难说。按常理,能集齐其他七张图,必然是很角色,那样做,更像引火自焚。
这些话自然不能说给卢飞听,所以管晏阳选择闭了嘴,听卢飞继续推测着这人的可能性。
卢飞越讲越没有根据,管晏阳也觉得耳根烦,便跑神想起了其他事,装作没听见。
在他们走到莞草间门口的时候,管晏阳的思绪已经转了好几个圈,并有了个打算,他打断卢飞道,“呐,卢兄,你可
知道渝州哪里可以打探到消息?”
卢飞停了步子,问,“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而且这事可以问徒御风啊。”
管晏阳筹措了会言辞道,“我想帮徒御风的忙,你看,你知道的地方,徒御风不一定知道,而他也不会来问你,所以
我来问不是正好?”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知是不是撒过一次慌胆子就大了,管晏阳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卢飞盯着他的眼看了会,突然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还是个不错的跟班嘛。”完全单纯的心思,把他知道的事
都说了出来。
卢飞告诉管晏阳,渝州有个专门买卖消息的地方,叫七嘴巷。
卢飞走后,管晏阳回到了莞草间中,自己的小卧房,脑子被很多事情占满,难以入睡,他恨不得现在就去七嘴巷,把
事情了解清楚。
他刚才对卢飞说,他是要帮徒御风的忙才问的这事。而实际上,他想去买的消息不是关于藏宝图,而是关于他自己。
花园里,任复说的话让他混乱无比,他从来没想过“赭黎”这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如果正如任复所说,那他怎
么不能让徒御风知道。
他不能确定,徒御风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相信他是来报恩的。
管晏阳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稍平静了些。忽然一阵风拂过,他睁开了眼。
徒御风坐在他床头,正盯着他笑。
他脑子空了一会,后又被思绪占满,他狼狈地道,“你突然过来是做什么?”
“就和你上次来我房里一样,就是说说话。”徒御风神情不变。
管晏阳愣了会,忽然想起刚才卢飞的话,便开口,“你是想知道卢飞都说了些什么吧?”
徒御风一脸疑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管晏阳眨了眨眼,“卢飞刚才说的,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说是你会想问他是不是真的没那个人的消息,所以故意叫
他看着我。然后……他还和我讲了讲他的推测。”
“噗哈哈哈……”徒御风大笑出来,“他那个傻瓜,这种谁都可以告诉的情报,还对我说是绝密情报?我才没指望能
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事呢。”
徒御风眯了眯眼睛说,“这种事情当然是自己查保险。”
管晏阳张了张嘴,他卡在了“谁都可以告诉”这几个字上,不上不下,心里头憋着难受。
“呐。”他开口问徒御风,“你信不信我?”
徒御风收了笑脸说,“你觉得我到处带着你,算不算信你?”
管晏阳犹豫了一下说,“算。可……要是发生什么很可疑的事?”
徒御风挑了挑眉,“可疑的事?”
管晏阳咬了下嘴唇,“我说不清。”
“那我来举个例子好了。”徒御风笑容放松,“要是有一天,你和浮然两个人有两种说法,那时候,我大概还是会信
浮然。”
管晏阳心头有些闷,却不觉得自己该反驳,“恩,你和慕大哥认识十年了……”
“可是吧。”徒御风语峰一转,“要是突然有个人冒出来,说你坏话,我是不会信的。”
胸口回暖,管晏阳瞧着徒御风,听着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肯定也会去查。”
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他只觉得心情被牵动着波动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沉了下去,“你说得真直接。”
“一向。”徒御风依然是一张笑脸,毫无顾忌。
是呀,这个人从头一回见面,就把管晏阳说得颜面无存,他早该知道的。
一旁的徒御风突然伸出手,揪了揪他的头发道,“想什么呢?我来找你是有事问你,倒被你先问了去。”
管晏阳回了神,“什么事?”
“你刚不是说到,我叫卢飞看着你吗?”徒御风眼角带笑,“看着,就是看着,他想多了。”
管晏阳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就是看牢你,别让你又乱跑了。”徒御风收敛了些随意,“你倒说说,你和那个叫任复的到底什么关系?”
管晏阳有些心慌,“就今天刚认识的,他早上……来问路。”
“问路?”徒御风挑挑眉,“看着他倒不像这么蠢的人,认不出到底谁才是府里的下人。”
“若不是他蠢,那大概是我太像了吧……”管晏阳躲开了视线,扭过了头。
徒御风轻笑一声道,“这到是可能,那他单独把你拉过去做什么?若是要嘲笑你,不是在我面前嘲笑更有效果?”
管晏阳低头看着被子,想了想,说道,“其实吧,他说他想跟你做朋友,所以就先和我说说。”
“做朋友?”徒御风古怪,像在忍笑,“那你是被贿赂了吧?”
说完徒御风站了起来,带动着被褥轻轻浮起,“我想问的也就这个,现在说完了。” 他转过身,欲回自己的卧室。
而管晏阳却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徒御风的衣袖。
徒御风回过了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管晏阳脑子乱糟糟地,随口就冒出了句,“你觉得任复这个人……怎么样?”
徒御风蹙眉想了想,说,“反正,浮然带来的人,绝不简单。”
管晏阳听了这话,松了手。
徒御风随手摸了摸他的头,打着哈欠穿过“房中窗”这个捷径。
这一夜,管晏阳辗转反侧,他本能地想要告诉徒御风,他觉得任复有古怪。可最后,他还是没有说。
第二天一早,太阳都才露了一半,管晏阳便已经爬起来,穿戴有序,准备去七嘴巷。
大概是他来地太早,这儿还没有做生意的人,整条巷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家豆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