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and Dark——东东堂

到是sign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发出了声音，他没有直视sing，而是低着头看着地上，然后轻轻地问：“为什么？”

“诶？”sing惊讶地应了一声，他似乎是被sign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无措。

“你有很多朋友吧，我只是你那么多朋友中最普通的一个。”sign继续说，“或者说是最麻烦的一个，但为什么那么多朋友里你要特别关注我这一个呢？就算真的闹翻了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吧！”

Sing也移开了视线，他曾经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许他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但他却逃避着这个答案，所以骗自己没有答案，一直到现在已经是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

在一段很长的沉默之后，sing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答案，尽管依旧只用了很小的声音。

“因为你并不是最普通的一个。相反，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我们拥有一样的命运。”

听了之后的sign惊讶地抬起了头，看着sing早已布满了泪水的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十一话：叙述

我一直都想抹去那一天的记忆，但它却始终存在在那里不说，还经常不自觉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而每一次的回忆都伴随着枯涩的泪水，每次泪的落下，都让我几近崩溃。

那天半夜，窗外是阴沉的一片，没有一颗星星在那里闪耀，发出哪怕是一点代表希望的光芒。而我所坐在的那个医院的走廊之中，充斥着的就只有无法言语的寂静，那是的我是多么希望能听到一些哪怕是毫无的声音。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的时候，用充满了遗憾的语气说了一句去看他最后一面吧。我立即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强忍住自己的泪水，假装镇静的妈妈，在听到了这句话了之后，不禁发出了一阵呜咽的声音。看到泪流满面的妈妈，我还是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强忍住泪水。

我搀扶着已经没法站稳的妈妈进了病房，看到我们进来的爸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虽然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但却依旧不乏坚强。我走到他的床边，看着他的脸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来。爸爸的笑脸似乎是在劝慰我不要伤心，呼吸罩下的嘴唇微微张合，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sing。”

再也无法止住泪水的我扑倒在了爸爸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除了不断地流泪我已经做不出任何的动作。爸爸的手放到我的背上，然后抱住了我，那力道只有他平时的十分之一，但已经是他所能尽出的最后力气了。

“以后也要和妈妈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声音似乎是从他胸口传来的，通过胸口的振动传到了我的耳中，清晰到不含一点杂音。我在呜咽之中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贪婪地享受着爸爸给的拥抱。只是那只手却在那一刻完全地松开了。爸爸的胸口随后不再起伏，呼吸罩上也不再产生新的薄雾，周围的仪器传出了刺耳的警报声。那“嘀——”的警报声令我现在都记忆犹新，或者说直到现在还深深地刺在我的心里，每次回想到都让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

而在那个情景发生的几个小时以前，妈妈已经准备了一桌我最爱吃的菜，精美的生日蛋糕被放在饭桌的最中央。我兴奋地看着这些，然后等待门铃声的响起。但没有等到门铃声，换来的是电话的铃声。我已经猜到了一些可能的结果，所以有些失望地接起了电话。

“喂？sing吗？”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恩，爸爸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我还在高速公路上，现在在休息区里检查车子，可能赶不上给你过生日了，你们先吃晚饭吧。”爸爸充满歉意地回答。

我的爸爸是一个卡车司机，那天他刚从北方运货回来，原本计划好可以晚上回来给我过生日，但之前的电话里说在上高速时堵了车，所以会晚点到。

“没关系。”我犹豫了一下，但随后连忙说，“我和妈妈已经吃了点心了，我们一定会等你的。”

爸爸听了之后回答说：“那你们实在等不及就先吃吧。我现在发车了，尽量早一些回来。拜拜。”

“恩，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之后的我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但我最后还是没能等到门铃声，一直到电话再次响起，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这次是妈妈接的电话，接起电话的她在说了没几句之后就松开了手，于是听筒就这样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咣当”声，而目睹了这些的我则惊讶地看着呆立在那里的她。

不久之后，我有些害怕地过去叫她，稍回过神的她马上拉着我跑出了家门。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才知道，爸爸的车刹车失灵了，在过一个路口时才发现这个问题，为了避让一对正好过马路的行人，他狂转方向直到撞上了路边的建筑，结果不仅没有避开路人，就连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第二十二话：礼物

街上所有的店面都张灯结彩，红色的大横幅上多写着一些类似“迎圣诞，元旦双节庆，本店年终打折返现”之类的话。

今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Sing和sign正在超市里采购东西。这是sing妈妈的主意。在听sing说了一些关于sign的事情之后，sing妈妈先是有一些惊讶，但是没想多久就提出了这个想法，希望叫上sing的好朋友们来办这次圣诞的火锅晚宴，这样来帮sign融入到朋友当中去。

但sing当然没有和sign说这些，他只是跟sign说他家每年都会办这种平安夜的晚宴，所以希望sign参加。因为如果说是专门为了sign而准备的话，一定不会那么顺利的吧。

Sign虽然听说过圣诞，但却从来都没有庆祝过圣诞节，更不知道平安夜是什么。当他听sing说这个的时候一脸茫然，但因为看到sing一脸兴奋的样子于是就答应了。

虽然是在超市买东西，但推着的购物篮里依旧不知道该放些什么东西。看着满目的商品，sign有些疑惑地问sing：“圣诞节应该买些什么东西？”

Sing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当然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啦。妈妈清单里列的东西我们都拿好了，而且钱也多出很多。你自己喜欢吃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吧！”

但尽管是这么说，在逛完几圈后去超市的收银台结帐的时候，购物车里依旧没有到sing原本设想的那样满满的程度。在离开超市的时候，sing看了一眼瘪瘪的购物袋，然后有些尴尬地问sign：“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要的东西了吗？”

Sign抬起头来看了sing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Sing眼神之中有一些无奈，他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早，而且妈妈给的钱也多了很多，于是就对sign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Sing带着sign进了一家很大的礼饰店，看着满目的小物件，sign不禁露出了惊讶与感叹的眼神，因为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进过这样的店，一是因为他一直都觉得逛这种店的女生比较多，男生不怎么习惯进来，而更主要的原因是店里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

“来这里干什么？”sign有些疑惑地看着sing问。

“给大家买圣诞礼物啊。Sign也帮我选一下吧。”说着，sing已经钻进店的深处去了。

而sign则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眼神停留在了不远处墙上的那串手链上。手链是由几个以银色为主色调的带子组成的，带子上杂乱地挂着几块淡蓝色花纹的贝壳，在灯光的反射下显得有一些耀眼。

Sing有些得意地拿着一个玻璃足球模型过来问sign：“这个模型很酷吧！”

但sing并没有说完自己的问题就止住了，他顺着sign的眼神看去，也注意到了那根手链，说了一声“好漂亮”之后就把他取了下来。

Sign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他脸上的表情随即转为了惊讶，因为sing抬起了他的手，把那跟手链带到了他的手上。

Sing有些欣赏意味地看着它说：“sign的手型很好，怎么说呢？有点像童话里的贵族王子，总之这种手型带手链很合适呢。”

Sign听了虽然有些高兴，但还是很快把它拿了下来说：“哪有男生带这个的啊？会被当成娘娘腔的。”

“什么啊～你没看见这一块挂着的都是男款的吗？现在很多男生都带啦！而且这款本身就是设计出来男用的啦！”sing接过了sign摘下的链子，然后在他面前亮了亮怀里抱着的东西说，“这个足球模型很适合京吧！这个娃娃是给小信的，还有这个给小琴，这个给晶，你说怎么样？”

Sign点了点头，意思是他觉得这样很好。

于是sing向他开心地笑了一下，然后说：“给你的圣诞礼物就选这根手链了，我去那边结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第二十三话：宴会

“回来了啊！”听到玄关传来一阵响动，sing的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

Sing在听到了之后笑着大声应了一声，然后把拿回来的大包小包一股脑都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京他们已经到了，现在正在你的房间里玩电脑呢，你们也快点进去吧。”sing的妈妈继续向外喊。

Sing拉着sign的手带着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来sing的家，但此前却从来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打开了房间的门，sign就感受到了一股温馨的气息，说不出sing房间的装修特别在哪里，但总能让sign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除了在那个嫂子专门为他而组建的家里，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别的地方体验过这种氛围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别的地方再体验到这种氛围。

“随便坐吧。”sing对sign说了一声后，去衣柜里找起了东西。

Sign和其他朋友一样在sing的床上坐下，然后很随意地环顾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并不大，但因为东西都理得很有条理，所以还有很多富余的空间。房间的正中央就是sing的床，外形没什么特别，但坐着就能感觉很温暖。床的一边是是一个衣柜，打开的门露出里面很多不同款式的衣服，另一边是sing的写字台，和写字台相连的是一张并不是很大的电脑桌。

忽然他感觉背后有人在他脑袋上扣了什么，他惊讶地回过头，sing正笑着看在着他。他摸了一下头，感觉手上毛茸茸的，在摘下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头上多了一顶圣诞帽，而在sing的手上这时还拿着好几顶。

坐在一旁原本专心看着电脑屏幕的京在这时无意地转过头正好看见了这个，于是也开心地笑着对他们叫去：“我也要！”

但Sing却把手里的帽子全都塞到了sign的手里，然后说：“帮我分给大家吧，我去冰箱帮你拿饮料。”

说着他关上衣柜的门出去了。Sign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帽子走向了正围着电脑的那群人，大家一个个都戴上了帽子，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sign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外面传来了一阵门铃声，随后sing妈妈的头从房间处探了进来说：“小琴和小信也来了，晚宴开始了哦！”

大家听了之后马上叫着涌了出去，sign走在他们的最后面，sing妈妈这时才注意到他，但一见到他的脸就立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就是sign吧？”sing妈妈轻声问，原本的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被她勉强地掩盖了起来。

Sign听了之后停下脚步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姓什么？”sing妈妈虽然尽量做出了随意的语气，但总给人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事情不放心的样子。

“陈。”

Sing妈妈瞪大了惊讶的眼睛，呆立在那里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加问了一句：“耳东陈？”

Sign点了点头，然后用代表疑问的眼神看着她。

Sing在饭厅的门口看到妈妈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妈妈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连忙再强做出笑容来对sing说，“他长得和李叔叔儿子太像了，我一见还以为就是他，一问姓陈才知道是认错人了。”

“是吗？对了sign快过去吧！不然好吃的就被他们抢光了。”sing怕说到“父亲”一类的话题会让sign不开心，于是连忙说。

Sign进饭厅的过程，妈妈一直都盯着看，直到sing又一次转过头去叫她：“妈妈也快去啊！”

“哦！忘了跟你说了，妈妈不吃晚饭了。”sing妈妈满脸歉意地回答，“刚才张阿姨打电话来说还有一些文件没做好，所以我要过去帮一下忙。”

“诶？不能不去吗？你可是准备了一个下午，到后来自己却不吃吗？”

“真的对不起，下次有机会吧。”sing妈妈一边换下围裙一边说，“而且我一个大人夹在你们一堆小孩中间，你们一定不能玩得尽兴吧！我得快走了，不然张阿姨今天可要通宵了。对了，我要晚点回来，你自己先睡，注意安全啊！”

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sing露出了一副遗憾的眼神。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有察觉。

第二十四话：叔叔

又到了每天分手的那个路口，sign像往常一样向sing说了这一路以来的第一句话：“明天见。”

“再见。”sing也在向他告别之后，但继续向前走去。

Sign这时才发现有一些不对劲，于是又叫住了他问：“sing，你要去哪儿？为什么往这里走啊”

“书店。”sing听了之后笑着回答。

听完之后的Sign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然后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呢。”

“只要吃晚饭的时候回去就可以了。”sing的脸上依旧笑着，只是笑容之中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

和sing在一起也有一些时间了，Sign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于是有些试探性地问：“你今天不回去帮忙做晚饭了吗？你不是每天都会很早回去帮你妈妈么”

Sing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今天有人会帮忙的，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其实，今天要去sing家拜访的人是叔叔，或者说是妈妈即将迎来或者已经成为的新丈夫，也或者是他将来或是已经是的新爸爸。

叔叔的前妻因为癌症去世，留下了一个和sing差不多大的孩子，所以虽然两人已经登记了结婚，但为了使两个孩子不受影响，叔叔和妈妈两人不仅决定不举办婚礼之类的正式宣布两人的关系，相反，只是依旧和婚前一样分居，而且约定好了，直到两个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为止，不然都会保持这样的关系。不过，再怎么约定，两人毕竟是情侣，所以叔叔一般都会在每个周三的晚上到sing家来吃晚餐。

其实，叔叔是个很好的人，不仅很照顾sing和他妈妈，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从两人的角度考虑。而且sing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叔叔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拉近和sing的距离。之前sing之所以晚一个月到学校报到，就是为了和新婚的叔叔一起去旅行。

但是不管怎么努力，真正的父亲是始终无法取代的吧。哪怕叔叔把全部都奉献给了sing，依旧不会有生父那样的感情。而也正是为了避免这种无法具体描述的尴尬，sing总是躲着他。

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了，看来已经不得不回去了。他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那本书，然后走上了回家的路．到家打开门之后sing发现，妈妈正和叔叔在厨房里做菜，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什么，但笑声一阵阵陆续地从厨房里传出来，快乐的气氛似乎容不得人起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