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双向暗恋多年,朋友转炮友,别扭闷骚攻X花心风流受
内容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宴行,昌六 ┃ 配角:郁堪,昌易 ┃ 其它:
写来调剂的,也许会有逻辑不通
第一人称注意
不定时更新并可能坑爹
双向暗恋多年+朋友转炮友+花心风流受
第一章
我从车里下来,小可忽然伸手拉住我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昌少……嗯……后天我想和同学出去爬山……那个……山离这里挺远的……”
我低头亲亲他嘴角:“车你拿去用吧。”
他脸上登时绽开灿烂笑容,唇红齿白,皮肤光洁紧绷,活生生一个阿多尼斯。若不是这车是去年大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恐怕为了这个笑容我也愿意把车拱手奉上。
他得偿所愿,当然要和我缠绵一番以示心意,不过此刻我无心逗弄他,低头看腕上手表,时针已指在1上,我连忙与他告别,匆匆向餐厅里走去。
沈宴行坐在靠窗的老位子上,他大概一早就看到了我的车,已叫来服务生开始点菜。我拉开椅子坐下,他眯眯眼睛,不甚愉快的看向我。
我只好苦笑,说:“……对不起。”
他也不回答,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台。
沈宴行昨晚打电话来约我共进午餐,我当然连连答应,只是上午小可黏在我身上像块牛皮糖,扭来扭去,撩拨的我和他激战一番,结果整整迟到一个小时,怪不得沈宴行给我冷脸看。
不过我和沈宴行是多年好友,就算他生气时战斗力比游戏里狂化BOSS还高,我也习惯了,于是自顾自的聒噪起来:“今天上午跟小可做了三回,啧啧啧……不过他还是年轻,没经验,只会扭不会叫,那些会扭又会叫的,年纪又太大,后边松了,不过瘾啊……”
我正准备大谈特谈“是美少年好还是大叔好”这个问题的时候,沈宴行面无表情的打个响指,叫来服务生:“加一盘牛鞭。”
“阿宴,没想到你这么心疼我,我太感动了,真的……”
他慢慢的说:“我怕你死在床上。”
“怎么会,我体力不知道有多好,改天你试试就知道了。”
“这样我去收尸的时候,还得帮你穿衣服。”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垂着眼睛不看我的时候,有点像无辜的小动物,可他说的话却全不是那么回事,“麻烦。”
我被他噎的直翻白眼,他却平静的喝口酒,气度悠然,可紧绷的眼角终于缓缓舒展开来,显然是因为取笑了我而暗自开心。
他这几个月都为和潘家合作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电话不断,文件小山一样高。晚上我开车去Concupiscence寻欢作乐,路过他公司大楼,常常看到他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我牺牲小我哄他开心,倒也值得。
“阿宴,我问你件事……”我凑过去,他唇齿间热气都呼在我脸上,“这几个月,听说有个人天天给你送晚饭,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我当然知道。
他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我知道他这个毛病,吩咐家里厨子给他开小灶,再派人把饭送到他公司去。去送饭的那孩子长相清秀,个性温柔,是我细细揣摩好久,才挑中的人,我一直期待他能和沈宴行擦出点火花,终结沈宴行长的可怕的单身史。
“人家可是天天都给你送饭,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我挑挑眉毛,仔细观察他表情,没料到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断然回答:“没有。”
我没精打采的缩回座位:“不是吧你……这么不解风情……”
我认识沈宴行时他才十二岁,跟着一群流氓到处收保护费。那时候没人敢跟他在一起也就罢了,现在他金盆洗手改行做白道生意,好容易混的风生水起,竟然也不找个人寻欢作乐,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张纪那孩子多好啊,听话懂事,体贴的不得了……”我受到打击,沮丧的都没心情动筷子,“……难道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我皱着眉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怎么看他都是个标准的冷漠型成功人士。都说这种人最后会和贤惠善良的灰小子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难道沈宴行如此与众不同?
“原来是你让那孩子来送饭的。”沈宴行缓缓切着牛排,动作凶狠的像在尸解我,我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摸着鼻子讪讪笑了两下,不敢再多话。
我不说话,他也乐得清静。要不是旁边服务生屁股挺翘,长相也算秀色可餐,恐怕这顿饭我要索然无味的吃完了。
饭后沈宴行提议去打台球,我在心里叹口气,目送他去停车场取车。
我的车被小可开走,要去打台球,自然要坐沈宴行的车,而且还得麻烦他把我送回昌家老宅。不知什么原因,他和我大哥昌易十分合不来,连带着他连昌家老宅都敬而远之。一想到要说服他绕路把我送回家会花多少口舌,我就脑仁疼,不如直接住在他家算了。
打台球是沈宴行和我的保留活动了。
我第一次见到沈宴行,是他拿根破棒球棒把我堵在小巷里抢钱。那时候他还没我高,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眼神却是极凶狠的。也许我是被他那种不要命的气势迷住,或者被他衣衫褴褛的样子吸引,一点不带犹豫的把钱包里一半钱都分给他,剩下那些拿去请他吃路边摊,吃完就在附近的小台球室打了整整一晚台球。
从那之后,我和他渐渐熟悉起来,十几年过去,两个人也有了过命的交情。他这个人,冷淡严谨的不得了,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打台球——恐怕就连这个也是初次见面时我教给他的。
沈宴行的车开到餐厅门口,我边走过去,边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点着,嬉皮笑脸的把其中一根塞进他嘴里。
这还是我在电影里学的,可惜我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男孩子,竟没一个抽烟的,只能把这招用在他身上。
他瞪我一眼,却并没拒绝,我就乐得脚不沾地的绕到副驾驶那边,开门坐下。
他叼着烟专心致志的开车,在我面前他从不戴那副伪装纯良人士的眼镜,英俊的面孔就越发锐气逼人。都三十二岁的人了,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冷酷的表情性感的要人命。
我看着他的侧脸,不由有些感叹伤怀。
想不到当年那个初中退学就出来混社会的小家伙到今天也人模狗样了,穿西装打领带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握手的时候,那姿势标准的简直能拍了拿去当教育片放。
但唯有我知道他过去在道上生活如何艰难,住在放一张床就挤得转不开身的公寓,有时穷的连泡面都吃不起,他又好面子,不肯向我借钱,我只好挖空心思的想各种借口请他吃饭,免得他饿死。
他一步步混出头那段时间,手底下积了多少条人命已数不清,也做过走私毒品军火的生意。后来他势力太大,惹人眼红,有次被仇家绑到海边仓库,要他把几天后来交货的时间地点说出来,不然就杀了他拿去填海。
我找他出来吃饭找不见人,撒泼耍赖的让大哥帮我查出是怎么回事。知道他被绑架,我心急如焚,脑袋一片混乱,揣了枪就硬闯进去救人。幸好大哥知道我着急起来做事就靠不住,派人跟着我,把那伙人连锅端了,不然我和他都要交代在那个仓库里。
经这一次,我十分担忧他性命,好说歹说劝了几个月,他才同意把道上生意漂白,成立了家公司。他过去势力摆在那里,没几个人敢不卖他几分面子,何况我在他公司成立的时候投了两千万进去,也算个股东,为了赚钱,自然动了我在昌家二十几年积攒的人脉助他,让他生意做得顺风顺水。
我做这些,都很不愿让他知道。
我生在昌家,在同辈里是最小的一个,自幼受长辈宠爱,家境优渥,钱多的下下辈子也花不完。而他幼年时就父母双亡,今天他有的一切全是自己打拼得来,因此从前相处,他便有些不自在,羡慕我又说不出口,就往往出言讥讽我是纨绔子弟,不事生产。若他知道我暗中助他良多,面子上一定过不去,要给我好久冷脸看。
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如此在意他。
见他第一面,我就觉得心里一震,掏小酢跷的想对他好,这么多年没有变过。
开始我安慰自己那是我难得父性大发,后来自我解释说那是我好哥们我不对他好对谁好呢,再后来,我在酒吧里喝的大醉,半夜打车冲到他公寓,把他推到墙上狂吻。那时他表情如同遇见晴天霹雳,于是我再懒得为对他的感情归类,不清不楚也罢,他当我是哥们,那就这么着了。
我自认不是个痴情的人,虽然对他心动,但也没存了非要和他在一起不可的心思。
十五岁时,正是遇见沈宴行的那一年,我明白了自己喜欢同性。此后和我上过床的男孩子多如繁星,若他们列成方阵,大概够在广场上来个大游行。我虽不愿承认,但在挑床伴的事上,我的偏好连我那群狐朋狗友都看的出来。
那些男孩子,都是个子刚长开的样子,瘦高瘦高,在风里头都站不稳似的。肤色一定要白,最好白的发青。至于长相,只要有那么点英俊,我看的过眼就够了。最要紧的是会笑,会撒娇。
他们觉得我口味古怪,不喜欢那种水嫩嫩的美少年,常常用这个来取笑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男孩子,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像十八九岁的沈宴行。尽管没有他那迫人的气势,但对我笑着撒娇的时候,也多少弥补了我想看沈宴行软弱的、依靠我的姿态的恶劣心态。
沈宴行把车停在巷口,我和他常去的那家台球室在里面,车开不进去。
他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高大身材把我整个罩在阴影里。我顿觉乌云压顶,暗自对他宽厚结实的后背翻个白眼——明明和他一起去健身房锻炼,也没见他比我多练什么,怎么就他长出了一身怪兽般的肌肉。
唉。
第二章
台球室里人不多,几个不良少年占了张桌子,边抽烟边大声聊天。沈宴行一进去,屋里气压顿时降低,我瞟了他一眼,果然他还是那副对自己散发的冷空气毫无自知之明的死样子。每当这种时刻,我就很想掐掐他的脸,看他是不是真得了面瘫。
沈宴行钱包里没有零钱,我去付钱挑了台子,他开球,手很顺,一杆清台,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恐怕只有我能看出他眼里的得意和挑衅。
我收回打了一半的哈欠,冲他摆摆手:“我出去买水。”
他点点头,拄着球杆看服务生重新摆球,姿势极为潇洒。
真是个闷骚,什么时候都要摆个拉风的pose,我腹诽。
门口有台老旧的自动贩卖机,我和他常来这家台球室,自然知道这机子时不时就吞币,不过现在在买水的男孩子显然不知道这个,颇为苦恼的反复掰着退币手柄。
他戴一顶鸭舌帽,低低压着帽檐,大半张脸都被挡住,但从侧面看,他纤长的手脚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独特的青涩魅力,让人心动。
我在旁边欣赏他身材许久,才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没用的,这机子会吞币,你踹它一脚,它才会出饮料。”
他被我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我,却没站稳,“啊呀”叫着向后倒去,帽子也掉了下去。
对英雄救美这种事我向来却之不恭,立刻露出风度翩翩的笑容,伸手揽住他的腰。
好沉。
这孩子看上去细细瘦瘦的,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沉。
我咬紧牙关,绝不愿意在男孩子面前失了面子,尽管听到腰椎“喀拉”脆响,脸上仍保持着笑容。
他僵在我怀里不敢动弹,我忍痛忍的一口牙都快被咬碎,心里不停咒骂这个死小子。但低头看到他涨得通红的脸,又无端觉得他很可爱,为了这个爱害羞的小子,我拉伤了老腰、胳膊酸痛,都不算什么。
“你没事吧?”
也许是我靠的太近,两个人脸都快贴在一起,他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汗珠,结结巴巴的回答:“没……没事……谢……那个……谢谢你……”
我冲他微笑:“真的没事?”
他嘴巴开合几次都发不出声,像被扔在岸上呼吸困难的鱼,几秒之后,竟然缓缓流出鼻血。
这下我完全愣在原地。
我和许多男孩子甜言蜜语,亲吻爱抚,可这倒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捧我的场,只要我一个微笑就鼻血横流。这记无形的马屁拍的我心头大悦,说话时就更加温柔:“怎么流鼻血了……天太热,你多喝点水。”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细细替他擦干净。
他脸红的更加厉害,我正打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搭讪升级为调戏,最好能要来他手机号,旁边突然有人一声轻咳,我和他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
是沈宴行。
他一张嘴就不说好话:“我还以为你手卡在下面了。”说着眼睛往贩卖机下面出饮料的地方一瞥,口气很正经,言外之意却让我老脸一红,苦笑着把那男孩子放开。
那男孩子见到沈宴行,比我还激动,张嘴就喊:“沈宴行!”
我被吓得一愣,不由自主的把沈宴行和他分别打量了一番,脑子里接连转过了“这不会是他私生子吧”、“不不年纪对不上”、“那就是他喝醉了和人一夜情现在巧遇了”好多个不靠谱的念头。
沈宴行显然看出了我脑子盘旋的龌龊想法,恨铁不成钢的瞪我一眼,说:“对,我是,你是哪位?”
我又迅速设想了几种可能出现的回答——“你……你竟然不记得我了”、“那个……其实我暗恋你好久了……”、“那天晚上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沈宴行看我的视线越发凶狠慑人,我连忙吹声口哨,若无其事的绕过那个男孩子,站在贩卖机前装作专心挑饮料。
“我……我是潘凉。”
“不认识。”
“啊……对……其实我们没见过面的……就是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哦。”
“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呀……我每次在电视上看到你……都……”
听着他们的对话在暧昧的道路上越奔越远,我识相的缩起身子,悄悄溜走了。
难得有人敢和沈宴行搭话,我当然要大度的成全他们俩。
不过心里这点酸涩和不甘愿,不知道是为了那个先前被我调戏了的男孩子,还是为了沈宴行。
我对沈宴行的心思实在古怪,古怪的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胡思乱想着走到台球室门口,心里忽然涌起毫无来由的慌乱,我猛地回头,正看见一个穿黑衣的高个男人举着棒球棍向沈宴行头上打去。
霎时我简直肝胆欲裂,大叫他名字:“沈宴行!”想也不想就冲过去要帮忙。然而他已经被一棍打晕在地上,那个高个男人见我冲过来,就喊起来:“小兔崽子们,都他妈给我过来!”
附近巷子里陆陆续续出来十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个个肌肉发达,面目凶恶。我虽然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可又怎么能把沈宴行丢下不管。混战中挨了不知多少拳头,还听到潘凉带着哭腔的劝阻声:“你们不要这样,别打了,别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