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更是似吃了兴奋剂一样,早早的叫赤蒸好几只大包子,用布袋装好,再拿上平时自己编织的十几个小篮子后就飞奔的去集市处去了。看到自己喜欢的物件或食物就以一只大包子去换,要是觉得用大包子不值得换,就加到两只大包子或加上一个小篮子。反正这些都是平常的玩儿和吃食,谁愿意换就换,贺也不着急。
夏河家主要换的是芋头、蕃薯、还有生姜,也呼唤其他族人多换些这种可以保存得比较久的食物。鹰族来的人不是很多,而虎族的人更是不多,所以该换的物件在一日内完全交换出去。鹰族兽人换回来最多的就是棉胎、棉絮或棉衣,还有盐等。而虎族人换回来的大多是易久保存的食物,还有些未吃过的水果。
集市结束后,每个人都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鹰族兽人在第二日早上,就带着换来的物件满载而归了。下次的集市可要到明年的春候才开始。
!!!
“怎么样忻,在虎族的十几天里还住得习惯吧?”菜地里正着摘薯藤叶的夏河问旁边在帮菜地除草的忻。
“当然习惯了,这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虎族里的人……也很要好,而且河和赤做的饭菜这么好吃,我都想永远住在这里了。呵呵。”忻腼腆的说着。“河,我一直想一个问题,你们虎族怀着宝宝的雌性都可以做家活吗?而且可以像河你这样弯腰摘菜还拿锄头锄地?”
“嘿,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又不是做重力活,没事的。”要他每天都躺在床上就干等着吃喝,啥事也不干,那他可做不来。也许他就是贱骨头吧,每天去地里除除草给菜淋淋水,才感到每一天的日子过得踏实,并且有以前在家的感觉。
忻也懵懂的点点头,可能是虎族和鹰族不一样吧,在他们鹰族里,怀孕的雌性是啥也不用做的,就坐等着自己伴侣找吃食来。
在这时,坦过来了,对着菜地里的忻咧开嘴笑着说,“忻,不是说好今天带你去山上做陷井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忻和夏河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忻泛红着脸有些忸怩对坦应了声后,再对夏河不好意思地说道:“河,我先去玩了。啊对了,晚上不用等我吃晚餐,我跟……我跟坦会在外面吃的。”
说完后,放下锄头就与坦边说边笑的上山去了。夏河奇怪的望着他们的背影,什么时候忻和坦走得这么近了?
晚上的餐桌上,夏河问赤,“赤,你知道忻和坦是怎么回事,他们什么时候玩在一块了?”
坦是一个成年的雄性兽人,而忻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雌性兽人而已,两个差相这么远的年纪先不说沟通会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一虎一鹰的两个异性兽人在一起能玩些什么?夏河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
“河哥哥你竟然不知道?!”赤未说话贺就惊愕地先问了。
“我?我该知道什么?不是……是有什么事情你们没告诉我?”夏河莫明其妙地说。有比较重要事情的话猛会来告诉他的,可这次没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而忻平时也经常往大院屋那里玩去,他不可能天天跟在忻的身边,所以对忻和坦的事真一无所知。
贺张大嘴巴觉得夏河不知道这事是惊涛骇浪般,“河哥哥,你现在是族长诶!竟然会不知道忻和坦叔叔两人惊世骇俗的事?”
“……贺,惊世骇俗这成语可不能随便用啊。”他记得每次教贺说些语词时告诉过他不可随便就说。
“他们一个是老虎,忻是鹰族的雌性兽人,两人每天都走得这么近,他们俩个肯定有女干情啦。”贺摆着严肃的小脸却又是那么的八卦,夏河喷笑了。
忍不住双手捏住他两边脸颊,“贺儿,我好像没教你说过这些话吧,你都在哪里学到这些词的?看看,都把你给教坏了。再说,你怎么懂得两个人情爱之间的事?”
“河哥哥,我懂!”贺不满地睁大眼睛对着夏河说。
“噗,哈哈……赤,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的?”夏河把贺揽入怀里蹂躏一翻后再问赤。
赤好笑的帮贺顺好被揉乱的发头,“忻和坦没有什么事的,只是走得比较近一点而已。快吃饭吧河,别想这么多了。”
贺望着两个大人像是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似的,“河哥哥,他们是真的啦,你不相信我?”
“好好好,他们是真的,非常的真,比珍珠还真,快吃饭吧。呐,这是你喜欢吃的鲶鱼,帮你挑好鱼刺了,快吃。”夏河把鱼夹在贺的饭碗,敷衍般的说。
62.赶着凑巧
有些事要来的终归还是来了,要挡也挡不住。
忻最近频频往外走,而且每次都是由坦来接。这日夏河他们刚吃完早餐准备着一日的工作时,忻和坦欲言又止的走到夏河面前。坦先开口说,“河,我和忻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夏河眼睛抽跳地皱着眉头望向他们,之前心里那份侥幸现在已消失得毫无踪影。贺更是对夏河挤着眉头一小脸得意样全写着“看吧,都跟我说的是一样”。
“贺,出去玩去,我有事跟你坦叔叔他们说。”夏河没理会贺,而且一改以往嘻笑亲切的脸容,绷着脸说。
“河哥哥,我不要出去玩,只想呆在家里。”今天贺真不想出去呢,族人的里都在猜测夏河会不会同意坦和忻他们,贺也想知道答案,而且是第一手答案。
“那就去割草,今天的青草你还没割。”总之得找个理由出去,他才好和坦他们说话。
还想再说什么的贺被赤一手抱在身上,“贺,咱们割草去。”
等赤和贺出去后,夏河对他们说,“进来说吧。”现在肚子已经有六个多月,就算穿着宽大的棉衣也遮挡不住突出的大肚,而且也变得不似以往可以站得久或弯腰摘菜都极其不方便。
为他们两个和自己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菊花茶,再挨坐着椅子说,“说吧,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着不敢吭声,平时夏河没炸毛时对谁都是温和说话,一派与谁都亲近样,甚少看到他绷紧一张严厉的脸,不由得有些害怕了。
坦也踧踖着,虽说以前有对夏河产生追求的想法,可自从知道他已有身孕时那些遐想已烟消云散了。现在的夏河对他来说,不仅是族长这么简单,而且更像是忻的兽母,让坦有种见着丈母娘的错觉。
“河,我要和忻在一起成为伴侣,忻对你很尊重,一直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亲人,所以我们都希望得到你的同意。”坦说着话时,忻主动地握紧他的手,似是给他鼓励,又似是向夏河证明他们俩的真心实意。
忻鼓足勇气地抬起头对着夏河,“河,请你同意我们成为配偶吧,你现在是虎族的族长可以做一切决定的,我、我也希望你能说服我们鹰族的族长……我知道是我很自私,可是我只有你唯一一个最亲的人,也只有你能帮我们说话了。”忻说着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明白,自始以来都没有两个不同族的兽人会结合成为配偶,而且他们是第一对,要成为伴侣得要两个族的族长都同意,他们方能安心踏实地永远在一起。
看着坦心痛地为忻擦拭着眼泪,夏河深深地吐了口长气,一直暗中安慰自己现身为孕夫不能有大起大伏的情绪。握着拳头的手揉了会眉心继续板着脸说,“先不说我和鸣族长会不会同意,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两个的年龄相差这么多!坦,你是已经成年的兽人,而忻呢,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才十三岁,你们能在一起吗?你跟忻在一起是把他当自己的弟弟来照顾还是当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忻也急着说,“河,我现在是有十四岁了,过明年我就成年,已经不小了。在我们鹰族有雌性是在十三、四岁时已经跟喜欢的雄性在一起了,只不过他们要到成年后才可以有小鹰崽。河,我现在和坦是真心互相喜欢而在一起成为伴侣,我可以等到我成年之后再要幼崽。”
“是的河,鹰族雌性的成年跟我们虎族不一样,十四岁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长大的兽人了。我从来没有把忻当孩子一样来对待,忻是我遇见过最美丽最善良的雌性,虽然我们不同族,可我们的心是同一起的!”
再说下去夏河怀疑自己就是捧打鸳鸯的坏人,他懂得宁拆十座庙也不能拆散一对相爱的人成婚的古语,可有些问题必需得面对的。“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一虎一鹰,以后生出来的崽是虎呢还是鹰呢?或者是一半是虎一半是鹰,可这样的孩子你们敢面对吗,就算你们能接受这样的一个孩子,那能保证对其他人或其他族人的舆论置之不理?还有一种可能,如果你们俩结合出生的孩子说不定是不能兽化成兽人,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一辈子都是兽形,你们能接受吗,你们的孩子他自己能接受吗?”
坦和忻明显颤抖了下身体,两只手握得也太紧了。半晌后,坦对忻安慰性的笑了笑,表示让他不要担心,再对夏河说,“那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我们成为伴侣是我们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而不是要跟孩子。所以,请河务必再慎重的考虑我们的事。”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让我静下来想一想。”待他们走后,夏河手撑着桌子,思考着他们在一起以后的可能性。
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就像一个中国人和一个外国人在一起,夏河相信,一开始时,中国人娶一个外国人妻子是件非常稀奇的事,而他们俩的孩子更是受到邻人或外界的关注,从妖怪到杂种到常识。最后才明白两个不同国家的人在一起,他们的孩子必定因基因而不同。可这是需要一个过程,就怕他们承受不住开山鼻祖的压力。鸣族长那里该怎么交待,他也暂时的一头雾水,别人把自己族珍稀的雌性送来这里玩住,而到最后这里的人则把这个雌性拐走了,也不知道鸣族长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暴跳如雷还是欣然接受,估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最怕的是鸣族长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是自己族人先始作俑者,到时他们要开什么要求他也只能按着做,这种任人宰割的被动让他非常头痛。
在夏河烦愁不已的时候猛过来了。“猛啊,你终于来了,快坐。”
夏河招待他坐下。因为现在起的冷风比较大,一般时候他是不出去外面,最多就是在自家的菜地和后院行走。要有什么事都是由是猛过来告说,或叫赤和贺去大院屋那边相传。
猛先是向夏河一一汇报了近几日部落里发生的事,不过也没什么重要事情,最值得关注的还是坦和忻的事。猛望着夏河说,“我知道河肯定在疑惑我怎么没及时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也正在观察他们,要是他们真在一起的话,河也不用这么担扰。这几天我在想的事情是这样的……”
猛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成为伴侣,这也未必不行,虎族的人口缺少,而雌性更是没有多少个,都是狼多肉少的状态。可以通过这个机会来发展虎族人口,待他们生育出来的幼崽没有什么怪异时,那他们就大力促进外族人口的发展。而自己族也适当的嫁出去一两个雌性,或叫有愿意的雄性去外族与外族人的雌性结成为伴侣而长居在那里,即是入赘。当然一切可能都要看坦和忻生出幼崽是否健康。
这个就是通婚了吧?夏河想着。自己也的确在为部落增添人口的事而着急,坦和忻也的确是个很好的开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去?
“呵呵,猛说得很有道理,我可能就为他们两个担心而没有想到大局的发展,这是我的过失。为了让各族之间都增大人口率,我相信鸣族长会有适当的选量,哈哈。人口的问题就从坦他们开始了!等下你回去时告诉他们,我同意他们在一起,也同意在过完冬后,帮忻说服鸣族长。还有,既然忻跟坦在一起,也算是咱们虎族的人了,你让叶他们也教授忻编织针缝衣服这些事吧。”
“好的。”猛微笑而答。“还有一个事,河不是有说捕捉鱼来腌制吗,过几天可能就要开始下雪了,我怕现在不去捕,到河面结冰很难下手。”
“嗯,其实腌制在越接近下雪天也就是越冷的天气时最适合了。那今天你就安排好人,准备好鱼网等一些捕鱼的工具明天就去吧。一定要记得我的话,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捕,哪些鱼该捕哪些鱼该放生,一定要舍得,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大自然的生态环境可以适量去取用,但一定不能肆意索取,更不能去破坏!破坏的后果他夏河也体验过二十多年了,那些全球气温变暖,污染环境过重以至暴发瘟疫等各种疾病。在这个原始的世界没有那些先进的医药设备,如果真发生了那他们能做的就是等死。
猛慎重的点头,“河已经反复说了好多遍,我想我能明白其中的重要性。放心吧,我会监督好他们。”
第二天去捕鱼的除了几十个雄性兽人,赤也被夏河叫去了,毕竟自己家也要鱼肉来贮藏的。被兽人们捕回来的鱼几乎每条都有一个手臂般粗大,也许是兽人们特意捕捉这类的鱼,而其它幼小或孕鱼蛋的母鱼都放生了。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河流或不同的湖水连续捕获了几天,确定每户家庭可以分到二个水缸满的鱼就停止了。腌鱼雌性和雄性可都着手,还是在夏河家的后院处,围集着大堆的兽人。因夏河现在不适合用力去搓鱼,就叫赤做好一切。
叫赤先把鱼像平时煮鱼一样先敲晕它头,刮鱼鳞,在鱼背开个口将里面的内脏取出,再在鱼的身上用刀割几棱,主要用来腌制时让鱼更容易入味。把宰好的鱼用干净的布擦干净再放入盆里,加以大量的盐在每条鱼身内外都揉搓均匀,之后再洒些紫苏粉再揉差一遍,搓完后用木板盖实盆口,腌放上三四天就可以挂晾在通风阴凉去了。
在下雪前整个部落里几乎都飘满咸鱼的香味,当然还有腊肉腊肠的气味,每个人看着自己空晾起来一排排的鱼肉都洋溢着安心的笑脸。更有小兽人每天都在腊肉腊鱼下偷馋着,趁大人们不注意时,扯着少少的先吃着,等被发现后就是大人追着小兽人边骂的情景。
在期间,夏河也去菜地里给每块地里的菜搭个有大腿高的草棚。白萝卜红萝卜已经到了可以摘食的时候,但不能统一都拔回去,一次二次吃不完这么多,萝卜放久后里面的心会烂掉。所以搭个草棚主要用来挡住雪霜,萝卜在寒冬是不怕冷的。而蕃薯只有贺的手臂粗,现在摘回家的话就太可惜了,因为它还未完全长大,如果在下雪前再长十来天,照这肥沃的泥土定能长得有大人的手臂粗。可是要下雪的预兆已经来了,要是现在不摘,被雪霜冻过后,有可能是一条都无收了,就算没有被冻坏,但冻过的蕃薯是没有淀粉而用来吃食的话根本是索然无味。只好无限遗憾的将几块地的蕃薯摘回家贮藏。
畜舍的话夏河也在里面铺了厚厚的干草,在舍顶上再加厚一层,确认他们不会被冻伤。当然自己所做这些都叫族人照着模仿做,毕竟他家有种的有养的一切,族人们都有。
这个冬候的第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每家每户都在点燃着不灭柴来取暖,更是因穿着新制的棉衣开心得到处乱蹿。忻在夏河同意他和坦在一起时,就搬到坦的家里去了,现在俩人过的日子似抹了蜜般甜腻。
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还有新制出的棉靴子,兽人们都在第二天中午晒出微暖的太阳后就出来到空地上玩耍。他们也甚少在下雪天的地上玩,主要现在有棉衣穿着不怕冷,可以是说头一次端在雪地上玩掷雪球,大人小孩都玩得不亦乐乎。
夏河就不行,房屋里燃着不灭柴的暖气温在二十四度左右,再穿着棉衣呆在家里就没问题。可一出去,完全受不了冷冽的北风和雪压下更冷的冷气候,几乎是在家里寸步不离。望着外面兽人们在不算厚的雪地嘻耍,夏河也满心的欢喜而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