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候的出动野兽不多,雄性兽人们出外捕猎回来的猎物也不多,不过也幸好有准备,每餐加取些腊存的肉食作来煮食,能够让每个人都吃饱。要是没出意外,这个冬候还是过得美满的。
“河,饭我做好,先去坐着,我去叫贺回来。”赤在夏河身后拥抱着他,摸着他突圆的肚子,再亲吻着他脸颊。
“不是要去叫贺回来吗,还在磨蹭啥,快去吧。”夏河手擦着被他吻湿的脸边催促他。
等赤出去后,夏河盛好一碗煮滚的姜汤放在桌上。
“河哥哥,我回来了,呼~外面的雪冰凉得好玩!”贺是人未到声先到了。
“嗯,记得冷时一定要多加件棉衣再出去玩,不然就不让你玩雪了。来,把姜汤都喝了再吃饭。”帮贺拨净身上的雪花后叫他入座吃饭。夏河溺爱地望着身高已经到他腰上的贺,想起第一次见贺时,还只到他裤头上多一点,经过四个季节竟能蹿高到他腰上。而且也比以前开朗许多,话也比以前吱喳得厉害了。夏河不知这是忧还是喜,总觉得贺比前敢与自己顶嘴了,有时还会产生微小的叛逆。
!!!
石床底下燃烧着一小根的不灭柴,一小根的柴火不高,可是每天都燃烧着,所以它上面一直都是暖热的。之前垫付在竹席下的棉被早已被调换过来,夏河躺着软绵而温暖的床上,再盖上棉子,感受这种比暖空调还要是舒适的气温咧嘴笑了。就算外面最近几天常日下雪,冰天雪地,可一旦回到家里,就像是回来暖炉般。
赤做完家务后入房再关门,脱下外衣就钻入被窝,但因自己身上还冰凉着并不敢靠近夏河,待暖和过后再伸手轻揽着他。
“有没有看贺盖好被子了没?”夏河侧头问赤。因为贺一直不习惯盖着厚重的被子,在夜里睡着后总是不自觉地踢掉棉被。虽然床下都点着暖火,夏河还是不放心,就怕贺会在夜里着凉,所以一整个晚上赤都要去几次他房里帮他重盖棉被。
“嗯,盖了。那小子天天晚上都踢被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赤嗅着夏河的气息说。
夏河对赤不时的骚动和乱摸早已习惯了,反正对赤这种骂不听打不还手的兽人行为,让夏河无奈的接受。“能有什么办法?叫他来我们这里睡你不同意,他也不同意。要是能每晚帮他盖被子的就是他老婆了,可贺这么小哪来的老婆。所以啊,你作为他的兽父就辛苦辛苦呗。”
“现在天气冷,每晚都要起床几次,非常的影响了我的睡眠。河你看我的眼睛,你说的黑眼圈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浓了?”
还真的是有诶,眼里也有些红的血丝,明显的睡眠不足而形成。夏河不由得心痛的摸摸他眼睛周边,赤每天都要忙很多事,一天三餐现在差不多都是他来做,洗衣服也是,说怕自己冻到手而抢来洗了。还要照理菜地和禽畜,这么辛苦晚上还不能安心地睡……夏河凑近脸用嘴巴吻吻赤的眼角。
“让我想想看能有什么办法,要真不行就叫贺在咱们床睡。不准有异样,为了你的睡眠只能这样了。先睡吧,明天我与贺商量看看。”夏河用手指盖在他的嘴唇上不让他有话说,“这个得听我的,贺在我们床上睡又没什么。现在,闭眼,睡觉。”
翌日早上,吃过早餐后,贺还是风雨不阻的拎着小篮子穿得厚厚一身衣服就往外走了。赤则是在按夏河的指示把屋顶和屋前的雪都扫走,其他家的兽人们见赤这样做也跟着把屋前的雪扫得远远的。
这时,在巡逻的兽人急忙跑来,有些张紧与懵懂的脸色跟夏河说,有狼族的人过来,一共十一个,里面还有一个小兽人。
狼族?夏河思寻了下便莞尔地笑了。而在屋外的赤就顿时皱起眉头,全身戒备着。
“你领他们过来吧。”说完,等这个兽人去领他们来后,就便转身回去准备十一碗热姜汤。
63.宁静前
从窗外看出去,以锋为前行,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加上一张倾城妖艳又不失坚毅的脸颜,一看就知道是个祸国殃民的人。右边的是君,就如他名字般挺拔正值君人,仔细看却又发现他眼里不时地透着狡猾的计算。左边的是灞,小小年纪却绷着一张小脸,如果他的小脸能像他兽父那般白皙,也是一个正宗型的小正太一枚。后面的就是其他八个兽人了。
他们进来时,夏河坐在桌前,并招待他们也都坐下。“河哥哥!”灞一进门就欢腾起来,扑向夏河的怀抱。
“轻些啊,呵呵,来你们都坐着。”夏河心痛的揉着灞露出肩膀的两小手臂,只围着一张长兽皮怎能挨过这寒冷的冬天?“灞,冷不冷?怎么穿得这么少,看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你等下,我拿衣服过来给你穿。”
夏河去贺房间拿衣服时,锋也不闲着,来来回回地参观着房屋的构造。其他兽人都嘘叹着屋里的暖和和外面的的寒冬是两个世界的。
把贺的衣服拿了几件,一件薄衣作贴身,另两件棉衣作里衫,最后一件是连带帽子的外套,一双小棉靴子,一条里棉裤一条外棉裤,把灞之前穿得单调样改造成严严实实。这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穿着,夏河满意地看着不自在的灞。
“河哥哥,外面是冷的,可在屋里就不冷了……我穿着这身衣服不习惯。”灞用手扯着领口说。虽然很明显的穿上厚厚的衣服后,那些冷气全然没有,可是穿着这身缚付的衣服真不舒服。
“习惯了就好,你兽父他们想穿我这里还没有呢。乖,别乱扯了,真热的话就脱下外套,但里面的两件棉衣就不能脱。”最后还是帮灞脱下棉衣外套,屋里的温度不穿外套也可行,等他要出去了再给他穿上。
叫他们每人喝下准备好的姜汤,可以说是他们闻到姜的气味就不想喝下去了,不过既然是夏河说要喝的,还是硬着头皮喝下去了。好在,好处还真的有,身体里似有火燎烧过般,全身暖热得舒畅,都纷纷表示对喝姜汤的喜欢。
“河,没想到虎族里的生活条件这么好,难怪你在狼族里急着回去,原来是这样啊。”锋半嘲半说有意别指的点头恍然大悟。
“诶,锋,我可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啊,呃,当初也确实有这么一个原因,最多的真是虎族有事情要做。不过,你们这么远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那这些话吧?”对于锋这个人多疑不信的性格夏河也基本也能接受得来,反正他自己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也不怕锋的质疑。锋有时候就像刑侦大队的队长一样,对什么都敏感,对稍微有质疑的人就像拷问犯人似的究据到底。
锋刚想说话时,赤就走进来了。
“在大院屋里为你们准备好房间了,现在就过去吧,他们也正在为你们做饭。”赤对着锋和其他兽人说。
“哦~很感谢你们如此周到的招待我们狼族。”锋转头对君他们说,“你们过去吧,我就在这里吃住。”
“什么?!”“什么?!”“什么?!”
同时三个人惊问出口,其中赤更像是炸到毛一样惊悚起来,他来叫他们去大院屋,主要就是为了不让锋跟夏河有多机会的相处。而夏河则是猜不明锋的用意何在。另一个惊问的就是君了,君瞪怒着眼睛望向锋,“你住这里,那我住哪里?!”
君的话又是一个惊爆般的炸弹隆向旁边的八个兽人,他们统一想的是,作为族长住在另一个族长的家里是该有的待遇,没什么大惊小怪,而君接下来的问话就更让他们懵住了,锋是族长,要住哪都行,关你君嘛事?
锋也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君,“你就住在虎族人为你安排的房屋啊,难道你想跟我一起住?河的家里好像只有一个空房。”
“你、你……”被气得极怒的君“哼”了声,再对夏河瞪了眼就疾步走出屋外。
夏河被瞪得明显的颤了个抖,无辜地望着君的背影,暗说道,这好像不关我的事啊。
“锋你要住在我家的空房也行,但灞也要住在我家。好不好灞?”夏河对锋说,看他无异议后再对灞说。
“嘿嘿,当然好了,可是我跟谁一起睡?”河哥哥家这么温暖,他还舍不得离开呐。
“跟我家贺一起睡,贺就是之前我跟你提到过的,而且他的床很大,够你们两小鬼睡的。”夏河回答。
赤在旁边一直干着恼怒,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还得在夏河的指使下为锋父子两做早餐。
待一大一小吃饱喝足后,脸上都透露着对早饭的满意度。锋斜着双眼皮的魅瞳向灞说,“灞,看到了没,这些饭菜都记得下来,以后能学的都学下来,回去之后再传教于族人。”
“好的,兽父。”灞点头应诺。灞面对锋时没有面对夏河这么放松欢快,而是敬重谨慎,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得商量。
锋的话让夏河和赤都警惕起来,相相望着他。
“你们不用这般紧张,河你不是有说过会将虎族所有的一切都教囊于我们狼族?所以,现在让灞学点东西也没什么不对的,是吧?还是说,河你要反悔?”说到最后锋眯细眼以危险的光射向夏河。
相于对锋诱人的眼神夏河更能对视他危险的目光,“我不是要反悔,只是有点惊诧。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现在还一无所知,对你们有警惕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还有,你刚说的“以后”是什么意思?”
锋收回危险的目光,转换而是熟悉的让人心脏瞬间跳得更快的微笑。“意思很简单,灞要在你们虎族……不,现在应该说是你家,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夏河愣愣地点头,问然后呢?
“然后让灞把你们族里能学的东西都学回狼族,呵呵,河,还有什么要问?”
“要学生活技能可以带几个雌性过来,我答应过你们的事就能做到的。灞还是个小兽人,你让他能学些什么东西?!”夏河非常不赞成锋这样的做法。
“这我不管,只要他呆在这里就行……”突然锋断止接下来的话,收起扬展的笑脸。“至于灞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我会过来接他。而我和跟着一起来的兽人们过两天就回族。”锋没有向他们作过多的解释,留下一句“我去你们族里参观参观”就转身潇洒而去。
夏河、赤还有灞三人在大眼瞪小眼。“赤,我怎么觉得锋这次怪怪的?”
而赤也没什么就起身收拾碗筷了,他只能与灞相望着。“灞,你们族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灞先别回想一遍,发现没什么事,就摇摇头。夏河叹气了,无奈的摸摸灞的发头,告诉他要是想出去玩就先穿外套再去,或者等贺割草回来再跟贺一起玩。灞表示等贺回来,他一个刚来的外族小兽人不好与外面的人融进关系。
期间,夏河叫赤转告猛,给狼族的兽人每人备一套着装,并叫每户人家有多余的棉衣都拿给他们带回去。所谓人靠衣装,装佛靠金装,高大强壮的兽人穿着合适的棉衣只有一个字:酷!雄性们都中意而选上黑色的棉衣,而锋则选择白色棉衣,修长矫健的身段无一不展示得淋漓尽致,在一群周围几乎都是黑棉衣的兽人中就以锋最为显眼。
中牛时,贺手牵着篮子回来,把青草放在草棚下铺散晾干露水,完后再跑去房间的石床上几翻滚了几圈。贺抱着被子自娱其乐笑眯眼,还是家里温暖啊,而且自己的床更暖和!忽然,鼻嗅到了不属于虎族的气味?贺坐起来,认真地嗅了一会,发现气息要从门外传入来。
“是谁在门外?”贺对开着门的外边警戒地说。虽然闻到这气息是不伤人,可他从未闻到过,天生的警惕还是让他不安。
慢慢的,灞从门外走进来。其实从贺回来他就在远处注意到了,不用说这个小兽人就是河哥哥说的贺,默默地注视着贺从做的一切,到最后不屑一顾,在灞的眼里,贺就像一个小雌性一样!
“哼!”灞冷着脸轻蔑地对着床上戒备的人哼一声,再仰头居高临下对他说,“像小雌性一样,一点雄性味都没有!”
贺皱起小眉头,望着这个举目傲视比族里所有雄性都漂亮的雄性小兽人,竟然说他像雌性?!他比他更像好不好!倏地气怒的贺对着他说,“我给你看下谁才是雄性!”快速兽化成一只气势昂昂的小老虎,“嗷呜”地向对面的人叫了一声。
灞也化成兽身后,贺就扑过去与小狼形的灞咬缠在一起。很明显的看出,小老虎比小狼的攻击更有优势,而弱势一方的小狼只能一面的自护与退后,对小老虎霸气而汹的进攻难以招架。
他有听兽父说过,知道虎族兽人比狼族兽人的战斗力会略胜一筹,而自己敢这么挑衅贺只因为他的行为真的像一个雌性,可是现在看来,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以貌取人的。河哥哥是一个雌性,可却会一切别人不会的技能;赤是一个懦弱的雄性,却能活到现在,还让河哥哥成为他的伴侣;现在这个小兽人也是,明明看似是一个小雌性,却有这么大的爆发力。灞气喘吁吁地以坚定的目光对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老虎,就算输了也不能示弱!
“说,我还像不像雌性?”贺再化为人身,双腿压着小狼的下体,双手各压着小狼两只前腿在地上,得意洋洋地问。
低下的小狼摇摇头,“嚎嚎”声直起,其意思是说叫贺放开他,等他化成人形再说。可是贺低头望着这只灰黄的小狼,摇头的样子再加上似水汤汤的两只棕色眼睛,怎么看怎么可人又可怜。嘿嘿,贺突然笑了下,放开狼的一只抓,以手在它毛茸茸的肚皮上柔顺着。
“嚎嗷”小狼挣扎起来了,从肚子上传出麻酥般的灵激瞬间触发他全身,灞这回真的恐慌了。
贺见小狼挣扎得厉害,便不忍的放开他,等他化成人形时还不忘向他质问,“快说,我现在还是不是雄性?”
“……是。”灞别开头不情愿地说道。
“嘿,你不用这样伤心难过,我会的战斗力在部落的小兽人里是最厉害的一个!”意思是说你败在我手下也不是那么难堪。“你可能跟河哥哥认识的是不是?要不然你也不会有我的衣服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贺。”在刚才的扑咬中贺对灞不由得有某些好感,也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想来也是跟河哥哥认识的。
谁伤心了?谁能过了?感情都是他自作多情,灞别着让贺看不到的眼睛阴狠的瞳孔缩了下。不过,他的这身本领也让自己馋窥不已,灞敛下眼皮转着眼珠想着……有了!“我叫灞,之前河哥哥遇到黑象后就是在我们狼族疗伤的。贺,我刚才说你是雌性是我不对,我……”
“嘿,没事没事,认错了就行,河哥哥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说,你们狼族救过河哥哥和赤叔叔的命,我和你以后就是朋友好不好?”有这么精致的一个小雄性做朋友,他也不吃亏。
“好。”
“灞,是谁在教你搏斗的,实在是太差了,我一下子就能把你扑倒。灞,以后你跟着我混,我来教你提高搏斗能力好不好?”
“……好。”如果仔细看,灞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字,可贺现在是意气风发,根本没注意到。
64.吃了个醋
正在针缝衣服的夏河看着贺带灞有说有笑地往外出时,欣慰地笑了,他还以为贺没那么容易接受灞的到来,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这时,赤从屋外走进来,脱了外套坐在夏河的身边。告诉他锋和其他九个兽人正在学梳缠棉胎,说来年他们会早早的准备好棉花,再以物品来虎族换布匹,然后他们自己缝制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