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冬日里突如其来的一场雨中,严斯谨收留了一个如猫般的离家少年「小牛」。
少年的可怜、可爱和孩子气都吸引了他,严斯谨变得不再像自己,在少年一遍遍诉说的「喜欢」里,他不顾一切地交出全部身心。
爱已无法自拔,但严斯谨却猛然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这个少年究竟是谁?是强暴了他的抢劫犯还是以玩弄他为乐的有钱少爷?
四年後不再少年的他却哭著请求最後一次的信任和爱,可他早不恨也不爱了,只是再难信他……
最後的谎言 第一章
曾纽在美国念了半年的大学,正碰上圣诞前後的假期,反正同样无事可做,他便买了机票飞回SC市。
才下飞机,曾家的管家就迎上前来。母亲生曾纽时就死了,父亲是SC市综合医院的院长,工作繁忙,曾纽早已习惯,上车後就立刻联系两个好友。
换上平时喜欢穿的皮夹克和皮裤,曾纽便与从小玩到大的哥们,陈翰和傅宪见了面。陈傅两家虽然有钱,但却无法与曾家相比,曾纽也自然成为他们的老大。
「老大,美国有什麽好玩的事,说给我们听听,我们这里都无聊死了。」PUB里见面的三个人完全是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
「对啊、对啊,大学好无聊噢,美国是不是很好玩,听说那里的妞都很正。」傅宪开口询问。
「呃……还好啦,反正也很无聊。」曾纽啜饮一口酒,样子放荡不羁,与他可爱的长相形成鲜明对比。
「唉,你难得回来,难道我们就在喝酒和泡美眉中度过吗?找点好玩的事做吧。」说话的是陈翰。
「也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做。」曾纽的樱桃小唇不自然地扬起,露出看似纯真的邪笑。
「噢?又有趣又刺激?那当然要做做看啦!」陈翰和傅宪发出会心一笑。「什麽时候?」
「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曾纽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又大又亮的眼睛闪现出诡异的颜色。
六点这个时候会来超市的人并不多,严斯谨趁此坐到柜台边,计算昨天取货的帐。
「欢迎光临。」超市的自动门打开,发出声音迎接顾客。
「欢迎……」严斯谨放下笔,稳了稳鼻梁上的眼镜,站起来打算迎接客人,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状况吓呆了。
「不许叫!」两个戴著圣诞老人面具的人持刀冲到柜台边上,还有一个站在门口,向外面张望。
「你、你们……这是做什麽?」严斯谨是书读过不少的斯文人,一时无法反映过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屁话这麽多,抢劫你懂不懂?妈的!」持刀的一人恶狠狠地警告,虽然声音经过处理,但严斯谨仍推断得出说话的是个男人。
「先把超市门关了。」另一个拿刀站在柜台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发话,相比之前那人镇定了很多,「开关在你那里吧,不想死就把店门关掉。」
刚才口气比较冲的人立刻跳到严斯谨身边,用刀架住他脖子,「快,把门关了!」
刀架在脖子上,严斯谨一个文弱书生,只好伸手按了开关,关上超市的自动门。
「我来看看有什麽好抢的。」站在门边的男人放心地走向货架前,「这麽小的超市,不知道有什麽东西值得拿回去。」
「就是,妈的。」用刀顶住严斯谨脖子的男人继续骂骂嚷嚷,而先前命令严斯谨关门的人一直没说话,站在一边。
於是,严斯谨悄悄地将手伸向上衣的口袋──他将手机放在那里。只要快速地报警,一切就会没事了!
「你想干什麽?」严斯谨的手才碰到机身,就一下被巨大的力气拖出来,用力地反转,几乎要被扭断。
「呃?」刚才用刀顶住严斯谨脖子的人反映过来,一拳打向严斯谨的肚子,严斯谨「啊」地惨叫一声,差点摔倒。
「想报警?嗯?」抓著严斯谨手的男人似乎也被惹怒了,「把衣服都脱了,省得老家夥再搞事!看他这副蠢样,扒光了跑到外面肯定不敢!」
「你……」严斯谨吓了一大跳,但是他的命运全握在三个面具男的手上,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听见没有,快脱!」揍他肚子的男人已经在不客气地撕扯严斯谨的衣服了。
「你别碰我!」严斯谨叫起来,「我自己会脱。」
尽管羞耻,严斯谨还是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最後只剩下内裤。
「好。不用脱了。」命令他脱衣服的男人阻止道,「看你这样还能搞什麽花头,又不是真的想看你裸体。」
的确这样一来,严斯谨根本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命和尊严都被三个人握在手上,「你们要钱是吧?都在抽屉里,你们要多少就拿多少。」
「哈?这老家夥说我们要钱哎?」揍过严斯谨的男人夸张地大笑,「哎,找到什麽有趣的东西没?」
命令严斯谨脱衣服的男人坐在严斯谨刚坐过的地方,如同老大地监督严斯谨和另两个男人。
「哇靠,这里还有卖这麽多品种的套子。」在货架间闲逛的男人高叫一声。
「你丢不丢人,看到安全套都要鬼叫!」
「切,这个超市又没什麽好玩的东西,这个是最有意思的。」
「你傻的啊,套子再多,没女人怎麽用,意思也就没了啊。」
「也是……不过这家破超市怎麽连个营业员也没有,就这老男人一个?本来还想要是有小妞在,还可以来几个回合呢。」
严斯谨听见他们粗鲁而无礼的对话,难以忍受,但却无计可施。
「对了,老大,我听说,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的,你在那半年,玩过没?」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发出冷笑,「噢?你对这个有兴趣?干嘛不自己试试?」
「哟,我才不要,男人和男人,多恶心啊,而且我听说那个很容易得病的!」
「可我也听别人说男人的屁股又紧又热,比女人的还带劲!」
「听说、听说,有什麽用?做了才知道!」
「有种的话,你去找个男人做!」
「我才不要,想想都恶心,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麽搞。老大,你这麽厉害,什麽都懂,一定尝过男人屁股的味道吧?」
被称为「老大」的人面具下的表情牵动一下──的确,在美国的这些时日里他寻欢作乐、挥霍人生和金钱,夜夜春宵也不是没有,唯一未曾碰过的就是男人。
他不是同性恋,对男人的身体并不感兴趣,反正都只是满足生理需求,找一个硬梆梆的男人还不如找软绵绵的女人舒服。当然,在这一点上他还没有美国那几个朋友来得开放随意。
然而,现在他却被从小崇拜自己的两个朋友戳到肋骨。听著还在胡言乱语的两人对谈,面具遮盖住的表情更难看了。
「老大,你怎麽了?是不是没这方面的经验?唉……亏我以为老大什麽都懂都会。」
虽然两个面具男是尊称那个坐著的人为老大,但老实如严斯谨,也听得出这句话中浓浓的挑衅和嘲笑的意味。
「别废话!要拿什麽回去玩就快拿!」
「切,怕什麽,就算警察真的来了,也没什麽可怕的。老大,你怎麽变得那麽怕事了?」
「闭嘴。」坐在座位上的人站起来,姿态高昂,但口气有些虚,「你要真的想玩男人,大不了下次带你去店里玩。」
「那有什麽意思,全都是花钱买来的。那种真实地把男人压在身下蹂躏的感觉才带劲,那才有满足感!」
「哼,满足感?总不要我抓几个清白的男人来让你强暴吧?」
严斯谨听著三人肮脏的对话,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只觉得三个人的品质太低下太恶劣。
「这倒不用,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吗?」不怀好意的笑声中,严斯谨忽然发现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怎麽回事?
「他?」被称为「老大」的人口气一凉,「算了,别惹事。」
「我偏要!」刹那间,一个身影猛地扑向严斯谨,严斯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按倒在桌面上,内裤从背後被猛地扯到膝盖。
「你,你干什麽!住手!」严斯谨拼命挣扎,扭动身体想躲过对方的压迫。
「闭嘴!」一团东西塞进严斯谨嘴里,严斯谨更慌张了,拼命地扭动,他急得猛地抬腿,朝压在他背後的人双腿间就是大力一踢。
「啊!」一声惨叫,严斯谨被稍稍放松了,他知道自己踢中了那个男人的重要部位。
「妈的,这老家夥竟然敢踢我!想害我断子绝孙是不是?」凶狠的口气後,严斯谨的头被重重地摔向桌面,他痛得发出一声呜咽。
「以为弄残我就玩不了你了,是不是?别天真了!」恶狠狠的声音里,严斯谨觉得自己身体後面的部位正被一个巨大而冰凉的东西摩挲著。
他猛地抬头朝後方看去,竟是一罐和男人分身差不多大小的瓶装巧克力!严斯谨睁大眼,疯狂地挣扎。
「陈……这不是闹著玩的。」
「老大,我是认真的。这老家夥的屁股不错,满有弹性的,肯定没被男人玩过。我本来只想吓吓他,可他竟然敢踢伤我,我偏要他尝尝屁股被捅的滋味!」
「够了!」声音提高了八度。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你是我老大,就该替我好好教训他,狠狠地干他!」
「对,你是我们老大,你来!」另一个男声也起哄喊著。
严斯谨拼命流著眼泪,脑袋左右晃动,紧紧盯住那个叫「老大」的人,知道除了他外没人能救自己。
「老大,你到底在犹豫什麽!有什麽好怕的,老家夥根本不认识我们!只怪他运气不好!」
「是啊,老大,快点,我们支持你!」
「老大,上!」
「干他干他!」
不间断的起哄声中,严斯谨觉得世界崩溃了,一切都疯了,他用眼神极力恳求那个男人,只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然而,那个人却只是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绕到他的身後。随後,严斯谨的耳边传来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臀部被人用力扳开,滚烫的硬物顶在自己身体的後方。
严斯谨更大力地扭动挣扎,但腰部一下就被按住了,随後,一个火热的巨物猛地贯穿他!
不要!严斯谨疯了一样地晃著脑袋,後面痛得要死,身体被劈成了两半,明明身後的人也不好受,但还是硬生生地插到最深处。
两腿间充满温热的液体,严斯谨头脑瞬间空白,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快速的抽插动作夺走他所有的力气,身体被彻底撕裂了……
虽然草草了事,但看著下身流血的男人倒在柜台上的模样,三个面具男忽然发现做得好像有些过分了。
「老大,你,够狠……」
「不是你们极力要求的吗?好了,别废话!快走,省得被人发现。」
「好。」
三个面具男抢劫超市,却什麽都没带走地离开了。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最後的谎言 第一章(2)
天气越来越冷,严斯谨七点准时打开超市的门,大概扫过门口的地面後,抬头瞅一眼贴在门口的招聘广告。
本来超市就不大,严斯谨并未想过要招职员帮忙,但三天前经历了那个噩梦後,他还是想要招聘一个人帮忙打理超市,也顺带防止那样的事情再发生。可是都过了三天,却还没有人来应聘。
严斯谨的妻子五年前去世了,他用积存的钱将两人经营的杂货店扩大,一年前建成了现在的「便民超市」。现在的他孑然一身,也算过得自在。知识份子出身的他并不觉得日子有多难熬。
只是……三天前的可怕梦魇缠住了他,他不能报警,不能去医院,也不能告诉朋友,只能自己勉强打点自己。到现在,下身都还在疼,走路也不能用太快的速度……
回国後又在PUB里玩了一个晚上,曾纽已经觉得很累,家里的司机也没跟得来。他随手拦了一辆车,就闭上眼睛,等著回到曾家的豪宅。
早上八九点的时候,车子特别多,路上堵车也是自然。曾纽懒洋洋地把头往窗上一蹭。十八岁的男孩正处於叛逆期,总喜欢找冒险和有趣的事做,可无论在美国还是回了国,他还是没找到什麽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来。
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透过玻璃窗,认真地打量外面的世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但几分锺後,那双如琥珀般透明美丽的眼眸发出三天来的第一束光芒。
那个男人正在超市门口捡什麽东西,更夸张的是,走路的时候,那两条腿竟然还在发抖,姿势也怪怪的。
曾纽忍不住噗哧地笑出声,三天前也只是一时找刺激,和陈瀚、傅宪一起去「抢劫」超市。虽然对男人不感兴趣,和男人做爱的经验更是没有,但身为老大的曾纽眼见手下被踢伤,又遭陈翰和傅宪看好戏的起哄之词,从不轻易示弱的他脑子一热、心一横,就真的上了那个男人。
虽然也曾担心会不会招惹上什麽麻烦,但思及对方身为男性的身体并不会怀孕,曾纽就更不觉得有什麽好怕的,更何况那个老男人看著就是孤身寡人、循规蹈矩的禁欲模样,他这麽做还算是给他尝到时下最新的鲜了。
没有与男人上床的经验,曾纽在刚开始闯进对方身体时,也被夹到痛得要死,可「强暴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男人」这种满足感让他立即充满征服欲和嗜虐欲,他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在对方身体里狠狠地抽插,发泄了一回,滋味还不错,的确很紧很热。只是没想到那个看著也不年轻的男人到现在都还带著後遗症。
「哈哈……」曾纽笑得一脸古怪,觉得这件事还真挺有趣,「司机,停车,我在这里下车。」
曾纽下车後走到「便民超市」门口一瞧,正看到那则招聘广告。想到也许是男人自我保护的做法,曾纽更觉得发现了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
回去告诉陈瀚他们,这麽想著的曾纽才转身离开超市,没走几步,天空就忽然下起倾盆大雨。
曾纽没料到运气会如此之差,脸色立马刷得难看,正犹豫著要不要进面前的超市求助,门却自己开了,那个走路还别扭的男人正从里面出来,脸上似乎还染著些担心的神色。
「没带伞是吗?进来躲会雨吧。」严斯谨温和地笑著,伸出手想招呼这个陌生的男孩进来,但因为三天前的噩梦又将手停在半空,仅仅摆出姿势。
才犹豫了一秒,曾纽的脸立刻挂上感激的表情,「嗯!」
他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瞬间笑成两条月牙,仿佛一个不知世事的孩童。
「冷了吧,喝点温水。」严斯谨觉得面前的男孩看著可爱而乖巧,忍不住多关心了一下,「是冻著了吗?脸色不是很好。」
曾纽接过水,暗暗地笑了一下,脸色不好当然是因为又在PUB通宵玩的关系,但他刚还在这个傻男人面前做出天真的样子,现在更不会愿意打破自己「天真少年」的设定。
严斯谨没等到对方的应声,以为他不想回答,笑容僵硬了半分,就转身走向柜台打算继续营业。
曾纽没想到男人不打算再问了,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被忽视的不悦感,眼珠一转,想著还有什麽好玩的再来「吸引」这个男人的关注。
「其实……我……」
「哎?」严斯谨停住脚,又将目光放回这个看似很柔弱的男孩身上,心中估计对方还是学生,「有什麽问题吗?」
「……其实我是逃出来的。」曾纽故意埋低头,把声音也压得更轻更微弱,他心里都不禁赞叹自己出色的演技和创造力。
「逃?!」严斯谨立刻走回这个陌生的男孩身边,「你家里出什麽事了?」
「嗯……」曾纽慢慢地抬起头,眼眶里积满亮晶晶的东西,凝视著神色紧张的男人,「我爸爸妈妈他们讨厌我,他们不喜欢我,他们……」
难道是虐待?严斯谨脑里立刻联想到这个不好的说法,这种在他身边从未发生过的事会发生在这个看上去那麽可爱的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