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回春归——吉乔

眼前的人是自己永远的宝物，他要一直握在手里，然后将他拆骨入腹，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才不会迷失，也许需要彼此的不是哥哥而是自己，学不会忍耐，学不会宽容，学不会谅解，但是只要春诺在身边，所有的不足都可以被弥补。

顺着那股温热的液体所带来的润滑感重新回归到索取的位置，抓住春诺忍不住想逃避的身体，拉过他的脚踝放置在自己的肩上，握住他那双苍白的手，让它们将自己环绕，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圆，谁也没有办法找出任何的破绽……

我们一起跌入地狱，然后再进入天堂，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是因为我爱的就是你，就是这么简单！

春诺看着床单上的白灼液体夹杂着血红皱起了眉头，原来真的每个人的颜色都一样，粘糊糊的散发出同一种味道……

秋恒已经套上了白色的浴袍，松松的将腰带打了个结，然后拿出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找了一阵，将一张机票放在哥哥眼前。

“这个？”春诺看着他。

“我会兑现的。”说完就去客厅拿来一支打火机点燃。

机票随着那点星火变成了黑色的灰烬，飘散在空中，春诺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心彻底落安定了下来，他真的将秋恒留在身边了……

春诺摸索着在床上皱巴巴的睡衣，但还没有及时穿上就被一把抱起。

“别，秋恒……”不稳的重心让他不得不本能的去抱他的脖子，“让我下来，我自己走。”缩回手去推他的肩膀。

“别动！”说完就朝浴室走。

看着弟弟将浴袍丢在外面马上别扭的转过了头。

“怎么了？我哪里是你没见过的？”好像是笑他的害羞一样。

春诺的脸更红了，不安的相互搅动着手指，看着秋恒将莲蓬头拿在手里，用手掌测着水温，这个时候才知道有浴缸是件幸福的事，因为他实在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将沐浴露在手中揉出丰富的泡沫然后涂到哥哥的身上，他却一下子弹开老远，整个身体靠上了后面的瓷砖，“我，我自己来。”

“转过去。”一边洗干净自己的手一边说。

“怎，怎么了？”不明白的看着他。

“害怕看到我的脸就转过去。”

被这么一说春诺立刻转了个身，想不到弟弟的手指却探了进去。

“你在什么，秋恒……”整个身体被按住，想转身却做不到，难道他又要那么做吗？

“如果你再动我就在这里做！”

果然这句话让面前单薄的身体彻底放弃了抵抗，说实话为男性做这些秋恒也是第一次呢。

18

第二天，春诺还是发了烧，摸着他的额头，看他即使在沉睡中也皱起的秀气眉头就有无论如何都要抚平他烦恼的冲动。

“春诺，你是我的……”轻啄他的唇，无限留恋。

头疼欲裂，睡梦中被人迷迷糊糊的叫醒然后吃了一片很苦的白色药片，然后什么人的唇覆盖在自己的嘴巴上，好像要驱逐刚才的苦味将一口口清水喂进自己的嘴巴里，没有力气反抗，对方却过分的伸入舌头，在里面一阵狂乱的搅动，几乎连口液都一起流下来，然后又被舔进口中，无力的吞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关系，直到中午也昏昏沉沉的，勉强的爬起来，看到柜子上放了一张纸条，是秋恒留的，他说出去办点事，晚上一起吃饭。

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终于不用再害怕了，春诺相信只要有秋恒在什么都可以解决。

“你，你说什么？”外公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外孙，或者说孙子，因为他也姓“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本来说好去机场送他的却一大早跑到自己面前说：我不回去了，留在这里上学，生活。

“我说我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要回来也得把学上完了再回来！”外婆焦急的来到自己眼前。

“你妈妈一个人在那边需要你陪着，听话，今天的机票没了买明天的。”外公只是把他当孩子说着任性的话而已。

“我会和妈妈说的，不用担心。”一直以来母亲都是个坚强的人，而春诺却不能没有他，昨天当他说要自己留下来陪伴他的时候那种神情就像一个绝望的人在恳求一点希望。

“秋恒……”老人叹了口气。

“我要和春诺上同一所学校。”很干脆的说出目的。

“春，春诺？”

“是，我的哥哥。”

两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居然有点尴尬的问道，“他，还好吗？”

“以后会好的。”他实在不想说“很好”因为事实上是很不好。

“秋恒，难道这一个星期你都在那边？”外公像忽然想到什么的问。

“是，我在他那边。”回答的很坦然。

“秋恒，你怎么能去那边！那不是你去的地方，那个人……”

“我只是很想春诺而已，和哪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秋恒，有些事你还小，不明白，你还是回到你妈妈那边吧。”外婆叹了口气说。

“我会自己和妈妈说，我知道她一定会帮我的，春诺也是她的孩子，我不信她不想他！”说完就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秋恒，秋恒……”两位老人追了出来。

“你们可以不喜欢他，但最好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否则你们知道我会怎么样的。”边说着就朝楼下走，他的暴躁好胜以及残酷谁都知道，即使在这边的亲戚也早有耳闻。

“秋恒？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回来的是小乔，她早上和同学去打网球了。

“现在要走了。”没有多做停留的说着，连家里的管家保姆都一副胆颤的看着他。

“秋恒！”也只有小乔会这么不怕死，她追了出去。

“干嘛？”

“我能不能和春诺一起玩啊？”

“什么？”

“他真的好可爱，要是早知道有这么漂亮的表弟说什么也要去找他！”有点兴奋的说。

“可爱？”看着比自己大4岁的表姐，她是第一个承认春诺身份的人。

其实他在国外的那些日子只有小乔会在电脑前听他发牢骚，说自己是如何讨厌那些老外，讨厌学校里搔首弄姿的女生，讨厌酒会上那么浓重的香味，这也许和她以前也是个不良少女有关吧，家里的长辈都是高官对她的要求自然不低，但十几岁的小姑娘想要的却是自由和无拘无束，太多的限制让她和一帮把裙子穿的只能勉强遮住臀部，头发染成彩色的人成了好朋友，最稀奇的是最后自己居然还成了“大姐大”，这件事让家人着实头痛了好一阵子。

“是啊是啊，带他出来嘛，我请你们一起吃饭！”

“有空吧，我先回去了。”真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等等。”在后面叫住他，“在你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就是春诺吧。”没有了玩闹的调皮，尽是善解人意的柔情。

“什么？”有点不解的回过头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你在那边总是抱怨我就知道你也许是把什么东西留在这里了。”

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

“我知道了，很高兴你终于找到了那样东西。”在他背后轻轻的推了一下，好像在支持和鼓励他的做法。

“谢谢。”

“联系我。”指指手中的手机。

“好。”

小乔说得对，10岁那年他的人虽然出了国心却一直被留在了这里，好像时间在那个时候停止了一样，只有见到了那个人才会重新长大，一个星期前他不管不顾的回来，就是来找回那样东西的，就像一个闷头在水里的人，一口氧气撑了6年，但是也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不浮出水面就会窒息！

19

外面的门被碰响的声音，是秋恒回来了，他朝自己的房间走过来，然后慢慢的推开，手里拿着一个电脑包，是一台白色的手提电脑，春诺不好意思的将被子拉过头顶，尴尬的气氛让他不知如何面对。

“醒了吗？”自然的走过去轻抚哥哥的额头。

“你，去哪里了？”低下眼没去看他。

“外婆那里。”想了下还是说出实情，“告诉他们不用去机场送我了。”

“对不起……”声音有点闷闷的。

“怎么了？”

“我，是不是勉强你了？”他不知道秋恒心里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昨天自己的方式算不算引诱，虽然自己的感觉并不好，但比起原来的生活他宁可去满足弟弟的欲望让他陪伴自己，可一想到秋恒也许并不那么想留下来就觉得内疚难过，甚至有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

“不懂吗？春诺，我已经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了。”轻笑着坐在床沿去摸他的头，“我昨天说过什么？”

“昨天？”

“我喜欢你，记得吗？”

“可是……”喜欢？自己也很喜欢他，可是他为什么会有想做那种事的冲动吗？喜欢是这样的吗？

“你也喜欢我的吧？”

“嗯。”点头，只要不再做那件事就更喜欢了……只是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叹了口气轻笑道，他已经强要了他不想连“爱”都像对方施舍般的得到。

大概是半个小时后，电脑被正常接入使用，秋恒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然后戴上了耳机。

当身后的春诺听到了那个属于母亲的声音时几乎要掉下眼泪来，好像经过了好几个世纪一样，自己终于可以感觉到母亲其实和自己在同一个世界里活着的。

原本已经变得恍惚模糊的东西一下子被拉近，捆绑在身边。

“妈妈，我要在这里上学，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秋恒很平静的说出这些，因为是一开始就被决定的事。

“外公外婆已经跟我说过了。”那边的母亲出乎意料的露出一个谅解的笑容，“秋恒，春诺在吗？”

楞了一下，然后开口：“就在我后面。”人往旁边靠了靠，坐在床上的长子就立刻出现在了视频范围内。

中间隔着电脑的屏幕，在一个只有几十厘米大的窗口中，两双相似的眼眸相互对望着，里面有太多的内容，从心里蔓延到眼中，通过这个可以散发出最耀眼色彩的地方流露出来，那种不知名的物质好像要用上一辈子才能读完读懂，无论断了多久的联系，失去多久的音讯，只需这瞬间的一眼所有的感情接口就会立刻活跃起来。

“春诺，你好吗？”眼前开始变得模糊，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儿子，明明就在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妈妈……”春诺从床里爬出来，秋恒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他。

“我很好，妈妈……”喉咙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堵住，却也觉得幸福。

“春诺，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再也无法忍耐，思念化为透明的液体滚落下来。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真的很好，真的……”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春诺，春诺……”伸出手却只能碰触冰冷的屏幕。

“妈妈，我会照顾哥哥的，不用担心。”秋恒站在后面，握紧兄长颤抖的双肩。

“对，秋恒，好好照顾春诺，好好照顾他，你们……”所有的话语都化为这几个字，不断的重复着，“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春诺……”

她其实并没有放弃谁，“离婚”对于每个女人来说都像是经历了一次死亡，那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人生目标，所以她带走了秋恒，那个到处惹事的小儿子，因为她知道跟着父亲生活只会让他更加的堕落。

春诺，本身是个善良又隐忍的孩子，她只是相信无论在多么糟糕的环境中他都可以等待自己去解救他，没有比母亲更了解孩子的，外表看似强大的秋恒其实是不能忍受任何的不公和欺侮的。

“我知道了妈妈。”听到那边母亲的办公室似乎有人进来，她也正慌张的擦着眼泪，“你忙吧，有空联系。”

“是，晚点联系。”拼命擦着眼泪，然后深呼吸下转过了头。

秋恒关掉了屏幕，搂上哥哥的肩膀，从小自己就没有把他当成是兄长看待过，只是自己一直都爱着的人而已。

20

挂上了电话，刚才和外公联系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他决心要留下来的话他们也没办法，而且在听到外孙拒绝住到自己这边拒绝去更好的学校的时候也只能无声的叹息。

春诺刚洗完澡从浴室走进来，感觉雪白透着樱红的皮肤还在散发着热气……

“秋恒，你在干什么……”自己刚坐到床上弟弟就俯身准备压上来，惊慌的想用手挡开。

“什么干什么？”好像春诺多此一问的笑了出来，拉开自己的浴袍甩到一边。

“别，秋恒，前天，不是已经……”红着脸说出这些，好像弟弟违反了一个游戏的规则一样，眼中流露出被背叛的神色。

“春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顾他的反抗拉扯掉他的衣裤。

“等一下，秋恒，不是……”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春诺，你最好马上习惯，否则我为什么而留下来呢？”轻易的捏着他的双腕举过头顶，牢牢的按住，他的哥哥真是太天真了！

“什么啊，秋恒，前天不是这么说的！”因为自己已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而不安，那天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好做了以后他就会陪伴自己吗？并没有说以后都会做这种事啊！

“那现在该明白了吧？或者你想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吗？”弟弟的一句话就像惊醒了一个梦中人一样，春诺看着已经完全压制住自己的秋恒，再想到以前的生活也就放弃了抵抗，这就是交换条件，秋恒说过的……

“嗯……不……”他知道无法躲避而干脆闭上了眼睛，将头偏向一边。

无力的攀附着对方，身上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自己就像一个女人一样去接受另一个男人，却更辛苦的接纳着野蛮的动作真的让他有点承受不了。

“松开……”皱眉命令他，只是不想让他受伤而已，看着他湿润的睫毛，颤抖的红唇疼爱的吻了上去。

“嗯……嗯……”吃力的呼吸着，被翻了个身，抓扯着身下的床单，腹部被对方的大手撑起，来不及闭合的地方重新被占有，认命的感受着从后而来的一次次贯穿……

穿着藏青色的制服走在校园里，经过的每个人都会看着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母亲已经把他安排在这里上学，索然外公外婆还颇有微词但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决定两位隔代的老人还能说什么呢？

体育课上，秋恒轻松的跃过竹竿。

学生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都在说今年美华学院可以拿地区学生跳高冠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