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木椅坐下来,将一起拿出来的图画展开,他花了2个小时去画自己兄长的模样,他坐在窗口,认真的做着题目,正午的阳光正好洒进窗口落在他的侧面,泛起一圈金色的光晕,就像一个天使一样,温柔的透着洁净的味道。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黑色的铅尘染在了手指上,然后放到唇边不停的摩挲,右下角上有两个字是自己写上去的:春诺。
春诺……
听上去就像“承诺”。他一直很想给他承诺,承诺在他身边,承诺永远守护他,可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看似温暖幸福的东西后面却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呢,好像一个卑鄙的阴谋家,每一次的付出都希望得到由欲望滋生的回报,看着软弱的哥哥一步步的走进自己编织的密网中,却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春诺,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你还能平静的看着我吗?对你而言我对你的爱会是一个什么形状?什么味道?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东西呢?
即使我不惜一切得到你你还能这么看着我,朝我微笑吗?
身后发出的细碎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愕然发现空气中有一种烟草味,看来是哪个学生逃课出来偷偷抽烟。
“喂,你说那个叫什么裴什么秋什么的是什么来头?”其中一个低声的说。
“谁知道啊!看徐春诺那副人见人欺的样子想不到还有人会给他撑腰。”
“哎……老大可咽不下这口气,看看王明和陈迪,那天真的把我吓死了!”
“不过王可如也够骚的,你看她哭得梨花带泪的,我们城君哥的腿都软了。”
“就是,哈哈哈,不过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那个像女人的小子骗出来吧。”
“没事,夜自修的时候,反正看看什么时候他弟弟不在了。”
“你怕他?”
“说实话,看王明和陈迪那样子你能不怕吗?单挑,城君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你轻点……”
“没事,现在都在上课呢!”
这样的对话听得后面的秋恒抓住椅子边缘的手露出了发白的指关节,但也许也是一个机会,春诺,只要你说,你要什么?我要听你说,听你说你要我,要我在你身边,永远……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了,回家的时候发现父亲也在,他正架着腿看电视。
“爸爸,你回来了。”春诺有点怯懦的打招呼。
“哟,儿子回来了。”陪着笑脸走过去,他现在说的“儿子”是指秋恒,“儿子啊,爸爸昨天手气不太好,你还有没有啊?”说着食指和拇指之间相互滑动着做了一个“钱”的动作。
“爸爸,你别这样,秋恒只是学生,没那么多钱的!”春诺微微蹙了下眉头说。
“你滚开!”说完重重的推了他一把,“他妈的,生你不知道干什么的,上什么学啊!早点去找工作的好!”大声的说完还抬起了手。
春诺闭着眼睛像以往一样缩进了角落里,但疼痛感却迟迟没有到来,睁开眼睛却看到弟弟挡在自己面前还抓住了父亲的手,“钱吗?”
“是啊,儿子,你有多少?都拿出来,来……”楞了下就笑着摊开了双手。
拿出身边的钱包将里面的几张百元大钞全部取了出来。
“秋恒,不行的……”
“你滚开!老子打死你!!”一把抓过春诺的衣领。
“别动他!”秋恒忽然将父亲推开,力气之大让父亲一个踉跄撞到了后面的桌子,腰抵在了桌角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你这贱人的种……”一副眼睛随时会凸出眼眶的表情,“我连你一起打死算了,看你还敢顶撞我!”
秋恒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一个回身按在墙上,“不要跟我动手,你打不过我的,爸爸!”眼里尽是锋利如剑的光,看的父亲居然就这么呆住了,背后是火辣辣的疼。
“以后都不要再动春诺了,这些钱我可以给你,连这些都可以拿去。”将那几张皱巴巴的钱丢在地上,然后将钱包倒着一抖,里面的硬币全部叮叮当当的掉了出来。
看着这个不见6年的小儿子,他知道,从小在他和妻子吵架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会躲在角落里哭,春诺的脸总是埋在弟弟的肩上,而弟弟却直直的看着他们,那种眼神里虽然有着害怕却从来不会逃避。
或者两个人从外面回到家的时候当哥哥完好无损的哭泣时,这个弟弟却总是一副刚和别人干完架的模样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要知道,小时候附近几个楼道里所有的孩子见到秋恒都怕的要死,谁不知道他打架所爆发出来的并不是惊人的力气而是一种“不要命”的气魄。
“怎么了?爸爸,都给你,放心,我身边连一毛钱都不会藏起来的。”说完却笑了起来。
“哼!你他妈的本来就是我生的!现在要住我的吃我的给多少都是应该的!”居然没办法抬头去正视他的笑容,那是一种几乎会把人完全踩在脚下的笑!
没有说话依旧是那个笑容,然后拉着春诺有点僵硬的手就进了房间。
13
洗澡的时候秋恒硬是要跟着一起进浴室,说是:很久没和哥哥一起洗澡了,小时候不是还很喜欢和我坐在一个木桶里玩橡皮鸭吗?
没办法,这个弟弟就是这样,好像很顽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于是也没有再拒绝。
带着热气的水流从上面倾泻而下,雾气中春诺看着弟弟的身体,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在楼道里跑着和别人一起玩耍的孩子了,稚嫩的声音不在,幼小的身心也几乎完全成熟,看似单薄的身材却很结实,肌肉隐约可见,修长的披在将近180的骨骼上。
“怎么了?你在看我吗?”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掳了下。
“没,没有啊。”这么说着低下了头,自己的身材实在不怎么样,也许就像秋恒说的“太瘦了”吧,那么薄弱的胸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嘛。
呼吸忽然在身边响起,是弟弟,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要抬头才能看到那张脸。
“怎,怎么了?”看着他的样子,眼睛里好像有着某种叫做“欲”的色彩,那种和那些强迫自己用嘴巴取悦他们的人的眼中很相似的东西另他说话都开始变得结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吗?”他忽然这么问。
“为,为什么……”想移开眼睛却发现做不到。
“因为想见你。”
“哦,我知道,我也很想你啊,秋恒。”吐了口气,笑了出来。
“想我?怎么想?”
“你是我弟弟啊,我当然想你和妈妈啊。”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看着他贴在脸颊旁的湿发,一滴滴清水顺着柔和的线条往下流,还有丝毫没有防备的身体,就如一个没怎么发育的孩子一般青涩纤细……
“嗯?”不太明白的抬头看他,温柔的笑着。
可是下一秒,所有的呼吸都几乎被掠夺,下巴被紧紧的捏住,嘴巴里被填塞进一个什么东西。温热柔软,不断的侵扰搅动,那是秋恒的舌头……
“嗯……唔……”从来没接受过如此热烈的吻让他惊慌不已,可细白的双手根本推不开他,当他被父亲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眼前的弟弟已经可以轻松的将父亲推开老远。
“知道了吗?这就是我想要的!”放开他的嘴巴,一手还在他的下巴上,一手已经紧紧的箍住他盈弱的腰肢。
“秋恒,秋恒,你怎么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我怎么了?还不知道吗?”说完低头狂乱的吻着他的脖子,动作变得很粗鲁,对方的力气对他来说就如鸿毛般根本不值得在意。
“别,你在干什么?秋恒!我是哥哥啊,哥哥!”这样的事在电视上看过,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该做的,而且还是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我要的就是你这个哥哥!”说完就亲上了他的胸口,手上的抚摸变得粗暴,好像带着某种刺痛感。
“秋恒,别这样,别这样……”软弱的哭出来,他不喜欢这样被人抚摸,亲吻,让他感觉很很恐怖,好像被当成一个女人一样遭到令人同情的待遇。
“哭什么?什么事都是这样的,你要我保护你总得有付出吧!”说完没有理会的继续刚才的行为。
“放开我,不是这样的,秋恒,秋恒,啊!”整个人因为挣扎而往下滑,然后一个脚下不稳就摔倒在狭小的空间内。
“春诺,春诺,你没事吧!”连忙去扶他。
“别这样,秋恒,你是我弟弟……”哭着去挡开他的手。
“喂,里面在干什么?吵死了!”父亲在外面拍着浴室的门,“电视都听不见了!开门!!”
看着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的哥哥顾自穿好浴袍,然后丢过一条浴巾给他。
打开门,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出来就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杀猪啊!”
“也许你不知道,其实你小儿子是个和你差不多的人。”懒散的看着他,没有一点畏惧的神色。
“什么?”看着他淡漠的笑皱起了眉头。
“我小时候很喜欢和别人打架,因为我看你打妈妈,每次只要你一动手她就会闭嘴,所以我知道,要让别人闭嘴就要打倒对方!”笑的如同2月结冰的河,“然后是到了国外,我依旧是那个样子,因为妈妈不让我回来,更重要的是我讨厌那些老外,自己明明是个只配做奴隶的黑鬼却看着我说脏话!”说着这些却让面前的父亲居然只知道张开了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后我对他们用暴力,让他们佩服我,就像你打春诺一样,直到他们对我说:我错了。才会停手。”
看着这样的儿子他说和自己差不多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自己是一个没有自尊,早就堕落任人践踏唾弃的人,可是就是对着儿子带着残酷的笑容居然会语塞。
而他和春诺最大的不同是当遇到令人痛苦的事时,一个选择认命的忍耐而一个则选择不惜一切的反抗。
“可是有一点我觉得我比你强,你知道是什么吗?”看着对方怔怔的看着自己继续说,“打架的时候要不怕死,看着对方,不要把眼睛移开,即使他们拿着枪对着你的头也不要害怕!”说完就进了哥哥的房间。
其实他没有说,当看到母亲在外国过着艰辛的生活还能开心的笑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动手打人其实是最错误的事,打架是为了守护什么东西而不是只为了让对方闭嘴。
父亲没有动,他居然怕他,他居然怕自己的儿子,从心里散发出的一种可以直接将人的体温降至零点的恐惧。
也许就是秋恒这样的个性才让母亲也不太敢过多的去询问他的事,只要有他的消息就不会插手管太多。
14
不知过了多久春诺终于从浴室出来进入房间,看着弟弟听着音乐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就朝书桌走过去,然后坐下拿出课本,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浴室里他想了很久,秋恒大概是因为觉得身边没有女生才会那样对自己的吧,他那么帅应该很快就会有很多女孩子主动接近他了吧。
然而睡觉的时候他也没有再靠近他,带点冷漠的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苍白的背影,天气越来越冷了,春诺很不喜欢冬天,好像一切都会停止成生,包括时间,仿佛要把那个点停留在最痛苦压抑的时段一样。
可是自从秋恒来到他的身边后就会觉得温暖,让他觉得其实冬天也没那么冷,睡觉的时候也可以变得很安稳,完全不用去担心明天要怎么过。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像那个在浴室里的秋恒只是被恶魔附体了而已,今天他依然有说有笑的,而且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班里的很多人都开始接近他,特别是女孩子,很喜欢跟他说话,很多时候都是说有关于外语的问题要请教,其实在他为她们解答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是盯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看而已。
在一个人去电脑房后被两个人叫住。
“喂,敢不敢一起赌一把。”一个二年级的学生说。
“什么?”给国外的朋友发了几封邮件,一起聊了些事情后就准备回去,8点整正是夜自习结束的时候。
“我们来玩几盘游戏吧,听说外国很流行这个呢!”指着一边的电脑屏幕说。
“是啊,带不带种啊,不要是个玩不起的人!”另一个将制服外套摔在后面的椅子上说。
“好啊。”嘴角微微上翘,量他们也不敢选择“动手”这个方法。
在第三次将对方瞬杀后看了看手表站起了身,对方也跟着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怎么,这样就不玩啦,我们都还只是热身而已呢!”
“是啊,怕了吧……”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掐住了脖子,另一个一看形势不对,正要上前却被秋恒的眼神给吓退了好几步。
“春诺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否则扭断你们的脖子!”说完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知,知道了,别乱来……”对方吓得连连摆手。
春诺在下夜自习后被一个人叫住,说是他弟弟在电脑房让他去找他一起回去,春诺才走出教学楼就被两个人拖到了后面,眼前有7,8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全城君,他笑着看自己然后说:我说过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你先来怎么样?
那种笑就像看到别人越痛苦自己就会越开心一样。
然后身边的其他人开始慢慢的靠近,露出和全城君一个模式的笑,一张张脸孔就如黑夜中的鬼魂,怎么躲也躲不掉!
“你,你们想怎么样,秋恒呢?”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增加,每一根血管都麻木的输送着大量的血液进入大脑,防止他忽然失去意识。
“听说他的嘴巴很好用呢。”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如此淫恶的话。
“是啊,王明特别的喜欢,连陈迪都试过两次……”
“哈哈哈,我们也来看看,不知道后面怎么样,还没玩过男人……”
“就是,不知道王明他们有没有用过后面……”
“听说和女人也差不多的……”
一个个字符就像被带着无数根刺冲进耳朵,然后顺着耳道滚落至全身每一个地方,深深扎进肉里。
“啊!”春诺发出好像随时会死去的惨叫,挥舞着双手,摇着头逃避过来的爪子。
但毕竟只有一个人,最后还是无望的被扭住了手臂,头发被抓的麻木的疼,其中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家伙在全城君的唆使下开始脱裤子,一副等不及的模样,露出猥琐的笑慢慢的靠近。
“不要,不要!放开我!”春诺哭起来。
秋恒,秋恒,除了你我已经无法再想到别人了……
看着接近的人胡乱扭动,绝望的哭叫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种坚硬的东西带着某种腐烂的臭味塞满整个嘴巴,口液不停的滴落,喉咙被一下下的撞击着,没办法呼吸,几乎要窒息而死,直到恶心的粘稠液体全部流出来,然后滑进食道怎么咳嗽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