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生子）+番外——那山那水

他无声流泪，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一遍遍重复着“小峰不要怕，只要有我在，你就绝不会有事”。我贴在他的胸口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我知道一定是父亲以为我不行了，便将实情告诉了定邦，否则算账的方式绝不该是这样，他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而我也该履行诺言回到他身边，可如此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定邦还会要吗？无论怎样我不想再挣扎，更不想再逃避，这五年的岁月已让我失去了太多太多，自私也好，放纵也罢，我绝不会再离开他，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他面前。

为了他的前途我放弃过，为了他的幸福我欺骗过，为了他的人生我逃避过。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但我的所作所为并未得到预想的结果，五年中定邦没有割舍掉对我的情意，定邦没有忘记我的存在，定邦孑然一身未曾再碰过任何人，我自以为是的所作所为带给定邦的不是幸福，而是痛苦，所以那一刻我暗下决心，从此后只为定邦活。我的眼中只有定邦，那些所谓的事非观念，道德标准统统忽略掉！无论以后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我都要与他一同分担，若经历五年的相思之苦后，我仍退缩，放弃，那我就不配做定邦的爱人，更没资格的到他的爱！

定邦整整抱着我哭了一夜，从他颤抖的身体上，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恐惧，恐怕他还是无法接受事实吧，接着那段时间，他便带着我到各大医院就诊，当所有医生都说不知病因无法医治时，他在我床头呆坐了一夜，第二天便将我安置在山庄的别墅里，他出外帮我寻医问药。

那段时间我才知道定邦的创业史。原来五年前他从低层做起，赚得第一桶金后，便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及精明的头脑投资矿业，盈利后又开始玩股票，逐渐成为股坛的风云人物，被称为“股坛大亨”。

这五年中定邦饱尝了创业的艰辛和孤独，凭借着坚强的信念，他咬牙坚持了下来，但从没想到等待他的会是更加严峻的考验。定邦已经出去为我寻找治病的名医快一个月了，我可以想象这一个月他碰了多少次壁，受到多少冷言冷语。父亲为我奔走二十几年都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他又怎么会轻易遇到奇迹呢？为此我一面等待着定邦，一面宽慰着自己。上苍能让我跟定邦再次相聚已是厚待，和定邦在我有生之年冰释前嫌又是恩赐，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人不能太贪婪啊！

一个月后的风雨之夜，定邦回来了，他来不及梳洗便急切的跑到我的房间，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从他憔悴的脸庞，凌乱的发丝，褶皱的西装上我看到了他的无力和疲惫。我将他扶到椅子上，他却一反常态地拉住我陪他喝酒，我的身体是不允许再喝酒的，但见他如此坚持又不忍扫他的兴，便陪他浅浅喝了一杯，而他却默不作声喝了大半瓶，我本欲阻止，却发现自己体内血液沸腾，浑身躁动得厉害，身下的欲望也开始慢慢抬头，逐渐充盈挺立，任我怎样平复情绪都无法阻止越来越燥热的不适及欲望急需发泄的感觉。

我太清楚这种种不适应因何而起，多年前我对定邦下春药的方法，今天他竟如法炮制，显然是他顾虑到我的身体，春药只放了一些，量并不是很大，但对禁欲许久的我来说，这一点已经足够令我失去理智，我抓起酒杯惊诧地盯着定邦，向他寻求答案。

他没抬头却明白了我的用意，了然说到：“这药效不猛，只是增强你的体力，不会伤到你的身体，什么都不要问了，只要记住我爱你就好！”随后他便踉跄着扑到我怀里，他未进食便酗酒，此刻已经有些醉了。他急切地吻住我的唇，封住我的询问，五年了，这是我们见面后，第一次这样深吻，那样急切，那样肆意，那样快慰。仿佛要将五年的思念全部消融掉，我们深情亲吻直到快窒息时，双方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21.

定邦酒后微醉的脸庞衬着淡淡的粉色光泽，酒精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刺激着彼此，更添情欲的光彩。与定邦相逢后一直因为我的身体时常敲警钟，彼此都压抑着自己，除了浅吻外从不曾有更深一层的主动，此刻彼此身体的本能都在昭示着最原始的欲望，我想要他，他也想要我，我们彼此需要。我们已经分开太久太久了，久到上次在彼此身体上留下的痕迹早已被岁月冲刷得干干净净，为此我与他必须要弥补。

我们急切地撕扯彼此的衣物，顷刻间便赤裸相见，不知是不是那杯药酒的作用，我竟感到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情欲的澎湃令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身材更胜当年的健硕完美，小麦色的肌肤在汗滴的映彩下熠熠生辉，结实块状的肌肉彰显着男人的力量，与我孱弱惨白的身材相比更是明显的反差，就在我暗自失落时，猛然发现他的下腹部有道缝合的伤口，那刀口不长却明显是新伤，我分神想一探究竟，定邦竟有意分散我的注意拉过我的手，轻轻啃咬在我左侧乳头上。那是我的敏感点，我禁不住一声呻吟，紧紧拥住他开始享受被他抚慰后的快感，以往每次欢爱他都会啃咬这里，力道不重却能让我全身沸腾，我逐渐忘记方才的初衷，动情地咬住他的肩头，以往每次都会咬得他的肩头一片青紫，定邦都会笑着说我的爱就在他肩上。

定邦慢慢下移摸索到我的第三根肋骨，那里是我另一处敏感点，只要一碰这里，我就会大笑出声。果然，定邦刚刚抚摸到那里，我就禁不住开始大笑，定邦却不顾我的失态，伤感说到：“瘦了好多啊！全是骨头了！”我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心疼和怜惜，是啊，我比以前整整瘦了二十斤，名副其实的弱不经风，这样的身体还会坚持多久？这样的生活还能坚持多久？

猛然觉得身下早已挺立的分身竟有被覆盖的感觉，我低头一看，发现定邦正用嘴含住我的欲望，天啊，“不要，定邦快停下，很脏的！”我挣扎着欲阻止他，他用眼神制止我的动作，随即我便感到他用舌头时而快时而慢舔弄我的分身，一下比一下激烈，一下比一下投入，仿佛想彻底将我融化。本来服下药酒的我，已经情难自禁，此刻被他这般挑逗更觉欲火焚身。我连连求饶道：“快停！定邦，快停下！我挺不住了！”我用最后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不将体液泄在他的嘴里，定邦显然适时停止，却在我急速喘息之际猛地将他的后穴对准我的分身，硬生生坐了下来。我一面惊诧，一面禁不住将叫嚣良久的体液泄在他体内。我望着一反常态的定邦，感觉我的体液与他的血液正顺着他后穴的内壁缓缓溢出。我明白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撕裂般的疼。定邦不经前戏，不经润滑便让我长驱直入的表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再见定邦一边紧咬着牙关，一边放松着身体。喘息片刻后，温柔抚着我的脸颊，轻声说道：“我是你的，完完全全是你的！”随后便开始适应着身体的不适，慢慢律动。

狭小的内壁紧紧包裹住我的分身，他微一摇动便给我一种摩擦的快感，刺激着我的情欲，稍稍清醒的理智又一次被情爱的欲望征服。这种进入他身体的感觉让我激动，既熟悉又陌生，我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我爱他至深，他亦爱我至诚，一场有爱的性事才是最大的幸福，为此我放纵自己与他共同感受爱的节拍，用肢体语言倾诉着彼此的深情，久未相逢的我与他，如饥似渴的身体，急于宣泄的情欲让我们疯狂地做了一回又一回，爱了一次又一次，我的手与他的手交握在一起，我的身体与他的身体交合在一起，我的呻吟与他的呻吟交叠在一起，终于在一记猛烈的抽插中，我与他共同享受到情爱的快感，双双瘫倒在床上，紧紧拥在一起感应彼此快速的心跳，粗重喘息着，那一刻我虽然疲累却真实体味到幸福的滋味。

第二天清晨，我幽幽转醒发现一向浅眠的定邦竟沉沉睡在我身旁，但他脸色惨白如纸，吻痕布满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特别的狼狈。我扯开丝被发现他的后穴已模糊一片，白色的精液凝固成块，但红色血丝竟还一点点外渗着。显然我昨夜在药力下太过猛烈了，由于未得到及时的清洗，他有些发烧。我微叹一声，起身下床端了一盆清水为他擦拭身体，猛然发现定邦捂着下腹微微蹙眉，凝神细看，原来昨夜并非是我的错觉，他下腹部的确有个刀口，从那未长合的嫩红色肉芽上，我知道这明显是道新伤。我轻轻抚摸着那道伤口，暗自庆幸昨夜那样纵情欢爱，伤口也没有裂开。

一直到中午定邦才缓缓醒来，他虚弱地躺在床头温柔地望着一脸愠色的我，为他服下一杯水后，我便直入主题，厉声问道：“为什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我酒中下药？为什么要瞒着我？说啊！”

22.

他微微一愣，掀开丝被温柔覆上那道伤口喃喃说道：“只为创造一个奇迹！”

他是是而非的回答令我阵阵错愕，本想继续追问的话，在看他一脸的疲惫便咽了回去，我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弄清楚。定邦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下身才恢复正常，他的后穴偶尔会渗出一些血，血流量不大，但仍让我万分担忧。我劝他去看医生，他总是笑而不语。我暗暗自责自己那一夜的莽撞伤了他的内壁，同时也下定决心，以后无论怎样决不让他在下面，仅一次他就这样了，若长此以往怎么受得了呢？为此一天夜里我一面为他伤口上药，一面严肃建议：“从今以后你不要胡来，给我乖乖呆在上面，否则我跟你没完！”定邦微微一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恢复正常的定邦又开始为我忙前忙后，但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体质差了许多，经常会冒虚汗，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偶尔为我按摩久了也会头晕，有时候还会捂着那道伤口喘粗气。这种种不寻常的反应让我暗暗担心，我知道定邦的身体开始敲警钟了。

我一次次建议他去看医生，他却总是温柔地说：“没事，正常反应！”正常？怎么可能正常？这是正常的情况吗？百思不得其解的我终于在一天定邦抱着马桶大吐时找到了答案。那天本来我们要外出郊游的，但定邦刚吃一口早餐便开始呕吐，眼见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抚着墙吐得那样辛苦，我万分着急，厉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一面擦净嘴，一面缓缓转身，盯着我片刻后才轻轻说道：“小峰，我的确瞒了你一件事，但请你听之前先保持冷静，否则我绝不会说的！”

“好，我会冷静的，你快说！”见他神情严肃我更感事态严重。

“小峰，我怀孕了，快三个月了，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但肚子很快就会大起来了，也瞒不了你太久了！”他语气轻柔，似乎带着几分欣喜。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男人啊？你疯了吗？”我难以置信的大吼着。

他从容答道：“我没疯，我拜托美国的特托博士在我体内植入了人造子宫，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在上个月已经核实过了，我真的怀了我们的孩子，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这个孩子会带来希望，更会带来转机，博士说他对你的病很感兴趣，正在研究突破病情的方法，到时候孩子的脐血很可能作为药引治愈你的病，所以请你相信我的话！”

“什么？云定邦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这个方法可不可行都不知道，你就敢大胆尝试，这个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成功产子啊？人造子宫有多大的副作用你清楚吗？你太疯狂了，快打掉孩子，摘除子宫！”我气急败坏大声痛骂，我终于明白定邦近来一系列反常的原因。

“是！我是疯了，我也无法再正常了，我害怕失去你，更不能没有你，一想到你随时都可能永远地离开我，我就生不如死！我不相信命运，我绝不信你我注定缘浅，既然上苍让你我相识相爱，就应让我们相知相守，我一定要搏一搏！别说是一个孩子，只要能救你，十个孩子我也生，从此后你活我就活，你死我就死！别想抛下我一个人！”定邦神情激动，大吼出声。

他的话在我心中掀起了阵阵波澜，我何尝不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我又怎么忍心让他涉险？猛然发现定邦脸色发青，紧紧捂着腹部，身体开始摇晃，显然是刚才的激动惊了胎气。虽然我对怀孕常识一窍不通，但此刻定邦身体虚弱是无须质疑的。我连忙将他扶回床上，他将身体躺平，在内衣口袋里拿出一枚粒状药丸服下，片刻后呼吸才恢复平顺，他对神色担忧的我微微一笑，拉过我的手轻轻覆在他的小腹上，宠溺说道：“这个小鬼跟你一样能折腾人！我都好久没睡安稳觉了！”我紧邹眉头咬牙不语，听他接着说：“小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孩子已经在这里了，不要再说打掉他的话，他能听到的。我绝不会眼见你一天天病重而无动于衷，我必须努力一搏，况且我现在的身体打掉孩子的损害比生下孩子更大，所以不要不理我，更不要阻止我。我和这个孩子都需要你，若真失败了，大不了我陪你共赴黄泉，这样我们彼此才不会孤单，不要否认，我知道假如易地而处你也会这样做的。”

23.

是啊，假如我是定邦，若他生病我也会这样不计后果，义无反顾！我还能说什么呢？唯有一遍遍骂他是傻瓜，唯有在以后的生命中用全部心力去爱他！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他的决定，我别无选择。对于孕妇的需求我一无所知，更何况孕妇是一个男人，为了尽可能地保证他的安危，我特意在网上搜了许多怀孕须知，不可否认，当我知道定邦腹中真切地孕育着我的孩子时，心情既激动又欣喜，对生活也隐隐多了份期待，初为人父的骄傲让我越来越有活力了。不但不再整日卧床，偶尔还可以陪定邦出外晒日光浴。虽然定邦总笑我小题大做，但我总是下意识地护着他的腰腹，有时还会强迫忙碌中的定邦停止手头的工作，躺到床上听我弹钢琴，虽然不经常弹，但每次定邦都会听得很陶醉。我曾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将来可以有机会亲自教我们的孩子弹钢琴。每天我都会紧张兮兮地逼定邦服下三杯牛奶，他最讨厌牛奶了，但每次都会在我期待的眼神中皱眉咽下一杯杯对胎儿有益的白色液体。

怀孕四个月后，定邦的小腹开始凸起了，虽然肚子还不是很大，但每夜相拥而眠的我们却可以清晰地感应到孩子在一天天成长，我每晚都会掀开他的睡衣，用手丈量他肚子的尺寸，沿着那微微凸出的曲线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每次定邦都会纵容我在他肚腹上一遍遍描绘孩子的模样。我知道他对我能接受这个孩子并越来越在意他的行为感到很欣慰，我更清楚他为了不让我担心有意掩饰着所有孕后的不适和疼痛。

定邦每隔三天都会通过视频跟特托博士汇报胎儿的情况及妊娠反应，而特托博士便会教他一些常识和注意事项，并定期从美国给他汇药品。我曾在门外偷听过他们的对话，原来定邦经常会头晕，腹上的伤口随着胎儿的长大撑得隐隐作痛，阴雨天气还会有些痒，膀胱涨得难受，却尿得不多，偶尔还会有心悸的症状。

特托博士说这些症状都是人造子宫在他体内的正常排斥所产生的副作用，以后随着胎儿的长大会越来越明显，除了适当休息不要操劳外，还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不要上火，否则子宫发炎会有生命危险。这些现象唯有生产过后才会逐渐好转，但能否恢复以往的程度还是未知，也许会留下伴此一生的后遗症。

我听得阵阵心慌，不知该怎样帮他分担苦痛，唯有尽量不让他操劳，对他更加呵护关怀。胎儿长得很快，怀孕五个月时定邦就已经系不上睡衣扣了，他一面气馁地解开唯一扣上的扣子，一面嗔怪道：“小峰，看看你的杰作，每天逼我吃各种营养品，看他长得多大，我所有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我骄傲地覆上他浑圆的腹部，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才五个多月这个小家伙就长大了不少，将来一定会是个健康宝宝，我笑着搂过定邦安抚道：“衣服太小了咱再买，孩子长大才是好事！这些衣服穿着不舒服我们就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