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没假。
傲庭卓一时间,陷入无比郁猝的境地。
然后,常宵安慰他道:“刚才跟他谈了,他说只要你乖乖当他一个月的情人,不会再对你用强,第一次开菊是意外,第二次破菊是惩罚,他不希望第三次还要用强才能插花……”
傲庭卓额上的青筋又开始暴动,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边。
常宵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扮开,叹息一声,两人默然良久,气氛压抑之时,常宵突然语出惊人:“阿卓,你的菊花到底有哪里好了,让他这么喜欢,我倒真想试……”
声音在接收到傲庭卓的巨大怒火之后,嘎然而止。
某常连忙起身,讪笑着连连摇手,一步步往后退道:“不,不,我刚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这个时候,不趁机发泄发泄心底的郁闷,怎么对得起自己。
傲庭卓一声大吼,直接扑了上去,揪住某常的衣领,两只就这么滚倒在了一起。
正酣战间,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这才走开多少时间,卓卓你就搞外遇拉!真让我寒心呢!”
音色,冷硬得象瓷砖,又好听的几乎不似人间所有。
只是,那好听嗓音里的温度,却犹如腊月寒冬漫天飞舞的雪花,冷冰冰没有一丝暖意。
甚至于,那声音中带了一股彻骨的冰寒,那冰寒,直侵入体内,游入五脏六俯,仿佛要将人的骨髓都冻结了。
一股深深的寒意,刹时从傲庭卓心底缓缓升起。
第11章
阎罗话音一出,地上滚着互搏的两只立即“嗖”一下跳起分开。
分开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就怕晚了被黄雀在后暗算一把!
傲庭卓有点尴尬,有点不知名的心虚,估计昨晚那次插花节目对他的生理和心理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阴影,在面对阎罗看似亲昵却冰冷的怒气时,竟然不敢反驳任由他叫自己卓卓。
说实话,他是有点怕了阎罗了。
要是别人叫他卓卓,他老早跳起来跟人干架了。
常宵贼贼地笑,笑得好象拣了什么便宜似地,特暧昧特刺眼。
傲庭卓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转头解释道:“你别胡说,我跟宵是兄弟,不搞同性恋的。”
“同性恋?”阎罗第一次懵了。
两男的相爱是同性恋,怎么同性恋中还有同性恋?
阎少爷他不懂。
难得阎罗也有不懂的地方,其实是一时没想到那地儿,傲庭卓顿时觉得很解气,这几天来头一次这么解气。
于是,忘记了刚才还在担心害怕阎罗会生气会怎么折腾自己,忘记了昨晚的插花运动的阴影(暂时性的),有点得意地神秘兮兮地靠近阎罗,顺便还抛了个媚眼:“怎么,不懂了吧?不懂,求我呀,我告诉你!”
得意过度了,完全攻对受的模式出来了。
也不看看对手是谁,丫不自己找死么!
阎罗的脸慢慢靠近傲庭卓,在他面前不断放大,放大。
鼻子哼哼地笑,笑得邪恶,笑得傲庭卓心里又开始发抖发毛。
于是,才几秒钟时间,傲庭卓便双手一举,直接弃械投降了:“得,你别笑了,笑得老子我心里毛兮兮的,我直接告诉你好了。”
常宵在旁边看得直摇头。
卓卓呀,完全不是阎少爷的对手呢,,还没喜欢上就被对方吃得死死地了,这以后要是真地喜欢上了对方,可怎生是好?
堂堂小攻要被压在底下,永无翻身之日了!
这边傲庭卓却没注意到常宵同情万分的目光,自顾向阎罗讲解起来:“同性恋这个词,是我们店里最近新流行的词汇,比如说两个攻或者两个受相爱了,我们就管他们叫同性恋。不过,店里真正的同性恋不多,一般都是尝尝新鲜的,毕竟攻还是喜欢找受,受还是喜欢找攻上床啊,那才叫双方都爽!”
语气略有点兴奋。
阎罗听完,似笑非笑地望着傲庭卓道:“哦,那我们又算什么,两只纯小攻,也算同性恋了吧!是挺新潮的!”
傲庭卓翻了个白眼,极度不满地咕哝道:“谁要跟你搞同了,不让压也不让……”射,真变态!让老子压压,跟你搞搞同还有点那么个意思来着。
常宵凑了过来,极有兴趣地问道:“不让压也不让什么?”
傲庭卓一把将常宵推开:“去去去,老子烦着呢,都是你这浑小子害的,想起就想直接做了你丫的。郁闷着呢,还兄弟,这什么害人的东西啊!”
越想越气闷,还待说,这回轮到常宵举小白旗投降了:“我错了行不行,好兄弟,我都从国内一路追到国外救你了,你就口头上放我一马吧!”
这个时候,阎罗突然插口道:“小菊花,当我一个月的情人,期中不能找外遇,如果想上床,直接来找我,你可考虑好了?”
这小菊花三字一出,傲庭卓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常宵则是拼命憋着笑,忍得也很辛苦。
半晌,傲庭卓总算理顺了气,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反正不答应也得答应。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说。”
“第一,我不能找床伴的话,你也不能。”
阎罗点头:“我找情人向来是一个一个来的,厌倦你之前,绝不会找第二个,这一点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常宵插了句:“为什么,敢情阎少爷是个专情的人?”
阎罗白了他一眼,直接道:“嫌脏。”
于是,傲庭卓在心里又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这个有着许多洁癖的阎少爷。
傲庭卓接着道:“第二,我要求反压,不能总是你压我。”
好乃人家也是个攻吧,总会有想插入的冲动。
但见阎美人皱了下眉,面露不悦:“这个不行。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你在下面,我也会让你高潮的。”
傲庭卓本就不期望他会答应,这世上有谁敢压阎罗呀,只是故意如此说,为下个要求铺垫。
“那好,以后不做的时候,我要人身自由。我们上床的时候,你不能用强,不能使用变态手段,如果我不想做,你也不能逼我。”
没想到,这回阎罗却是一口就答应了,没有一丝犹豫。
傲庭卓有点怀疑,对方答应的这么快,是否有什么阴谋。
阎罗对着他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变态啊,我不玩SM的,对情人向来很好。哎,从来都是别人求着想爬上我的床,今儿个倒好,要跟人上个床,还被百般要求,是不是人老了,魅力值下降了呢?”
故作长嘘感慨状。
傲庭卓撇撇嘴,心道,你老了,那我岂不是更老。
这一轮谈判,终于在历经波折后,划上了休止符。
常宵长长出了口气,因为家里企业事情忙,便先折返回国。
阎罗在日本还有点事,既然来了一趟,便想将事情办好才回去。
傲庭卓也想回去,阎罗便引诱说:“难得出来一趟,我带你看樱花去。”
傲庭卓嗤道:“樱花早谢了,哪里还有!要留下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不好?”
阎罗却道:“我朋友在这附近有个庭院,里边种了一大片的日本晚樱,明天我带你去看,还赶得上花期。”
傲庭卓心里一动,便留下了,阎罗一点也没用强。
只是,晚上入寝的时候,阎美人又寻过来亲热。
傲庭卓想说自己不愿意不能用强,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阎美人技术高超,几个吻几下撩拨便把他身上的欲火给点着了。
于是,身下那高昂的东西便成了想做的证据,于是,他的小菊花又被那恶魔好好地开采的一番。
菊穴的伤口刚刚愈合,这一趟做下来,又红肿起来,虽然没有再次流血,可还是很痛,傲庭卓气得牙痒痒的,直说受骗上当了。
不过,庆幸的是,这一次,偶们的傲大帅哥,终于真正地高潮了一次。
可喜可贺也!
(想说一下,为了此文不至于成为万年坑文,所以接下来会加入更多的情节发展,减少一下恶搞的成分,毕竟老是恶搞恶搞,某也不知道这坑什么时候能完,当然,有机会恶搞的时候,某也是坚决不放过的,呵呵)
第12章
在日本,许多樱花都属于早樱系列,早樱的树干比较高大,开花的时间比较集中,于是就有了二月樱花飞满天的浪漫景象。
也有了马导演麾下郭张两位明星倾情演绎的《浪漫樱花》,那樱花比较猛,夹带一阵啪啦啪啦啪啦的声音,曾声势浩大地掀起了一股赏樱的热潮。
但是,阎罗并没有忽悠傲庭卓。
当阎罗带着傲庭卓轻松迈进门口写着“宇都宫”三字的古老庭院时,时值四月初,满院的日本晚樱正热烈地怒放着,间或刮过一阵风,弥漫起一片画卷里才有的写意风流景象。
院中有两张舒适的藤条椅,两椅子中间放了个四方茶桌,桌上早已经准备好了一些精致的瓜果糕点。
这里的管家将两人引过去后,便躬身告退,留下两人两两相对悠闲赏花。
傲庭卓一边赞叹着赏樱,一边问阎罗:“这里是宇都宫,不会是日本四大贵族中与西园寺相对应的那个宇都宫家族府邸吧?”
阎罗点头。
傲庭卓惊叹一声:“拷,不过你怎么好象可以随意出入这府邸?难道你有一半的日裔血统?”
阎罗摇头,放缓声音耐心解释道:“我有一位朋友姓宇都宫,是中日混血儿,这里是他的个人别苑。”
这时,又一阵风刮过,几片落樱的花瓣飘到阎罗的黑衣黑发上,阎罗甩甩黑发,张扬起一片丝般的亮丽明媚,修长的手指往自己肩头轻轻一弹,动作优雅而随意,凤目带笑流转间,神情也是写意无比,绝色的容颜在樱花的衬托下,更显得风情万种。
黑色与红白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而美的惊心动魄的那人,红唇微启,夹了块糕点细细品尝,沾了点白色粉末在唇角而不自知。
傲庭卓一时冲动之下,就探手过去帮他擦嘴唇。
事后,又觉得有点尴尬,心跳砰砰加快了几分,于是转过头不去看阎美人,当然也就没注意到阎美人事后嘴角偷偷噙起的富含深意地笑。
小样,见识到少爷的厉害了吧!
略微施展一下魅力,不用强也照样能迷得你神魂颠倒,甘愿躺床上任爷摆布。
阎罗恶狠狠想着,慢悠悠吃了点糕点后,突然对傲庭卓露出个神秘别具一格的笑容:“你看看我们头上这棵樱花树,是否长得特别大,花开得特别娇艳特别红呢?”
傲庭卓闻言细看,果然如此。
阎罗又道:“一般晚樱的树种,比早樱要矮小许多,但是这棵晚樱树却如此旺盛充满了磅礴的生命力,花色也从白里透红带上了红色血般的妖艳,原因很简单,”
顿了顿,身子前倾,凑到傲庭卓耳边低声压抑道:“这棵树下葬了美少年的尸体做花肥。”
回过身来,表情甚是严肃,不象是撒谎。
傲庭卓正从桌上取了一片飘落的红色似带着淡淡血痕的美丽花瓣细细观赏,正欲将花瓣送入鼻端闻一闻那里头的芳香,阎罗在他耳边话完,他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用不相信的目光望向阎罗,阎罗却不慌不忙地道:“你知道我那位宇都宫的朋友为什么这么美的季节都不回来住这庭院吗,实话告诉你吧,从江户时代开始,这座庭院就埋葬了无数死士和院主不听话男宠们的尸体,我们脚下的位置前不久还挖出了一具被斩了手脚做花肥的尸体……”
傲庭卓一声怪叫,连忙扔掉手中的花瓣往后急退,这一退退得太急太仓促,竟撞到了后面的树干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树干摇晃,顺着一阵“阴风”降下漫天的淡血色花瓣,洋洋洒洒飘落在傲庭卓的头上发上脖子上身上,惊得他脸色苍白手脚颤抖,爬了几下都没爬起来。
日本江户时代将人尸做花肥的事情,他早有耳闻,而昨晚阎罗又刻意向他提了提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只是,起先无论如何都不曾将面前的美丽景象与恐怖的“人肥”联系起来。
这会儿却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连刮过面前凉爽的清风,在他此刻感觉来,都成了幽明涧吹来的阵阵蚀骨阴风了。
一个字:寒!
上头突然传来阎罗一阵放肆夸张的大笑,那人笑得发丝飞扬,恣意而轻狂:“哈哈,吓唬你的拉,瞧你都吓成什么样子了,还老说自己是强攻小攻,我看你以后就安心给我洗好小菊花伺寝吧,别再动其他念头了。卓卓啊,你毕竟还是太嫩了!挖哈哈!”
笑罢还故意叹息着摇了摇头,用孺子不可教不成器你就认命吧的眼光看傲庭卓,直把傲庭卓给气得头顶冒烟差点吐血。
这事过后,傲庭卓有好久都没跟阎罗说话。
真的受到打击了,明晃晃非常直接的打击。
阎罗并没有生气,用很宽容很大度地气魄谅解了傲大帅哥的郁闷心情。
而傲大帅哥接下来在日本休假顺带旅游的那几天,还是显得有些别扭。
不过阎罗并没有告诉他,那天他说的话中,其实有一些是真的。
在那棵特大特美丽的晚樱树下,确实埋葬过一位美丽的少年。
江户时代的断袖,小日子没有现代人这么好过,世人也没有现在这么通融。
主与仆的爱情故事通常没有完美的结局,为了政治权利财富与地位,美丽少年当着众人的面被爱人亲手杀死,埋葬在樱花树下。
据说,那一晚,红月如血,犹如少年临死时血红的眼。
不知为什么,阎罗并不想傲庭卓知道这些。
还是,喜欢听那人失控愤怒的大声吼叫,喜欢看那人明明生气却不得不强忍着愤懑的表情,喜欢看他张牙舞爪却最后总是臣服在自己手中的无奈样子。
自己,果然是有些变态的。
又过了几日,傲庭卓开始想念自己的祖国,急着回国,究其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吃不惯日式菜肴。
在饮食方面,他除了牛奶面包汉堡外,其他还是很偏向中国化的。
这时候阎罗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几笔大生意做下来,又可以休息好几天了,心情也是不错,于是带着焦急的傲某人回了中国。
傲庭卓从日本一归国,马上逃离了阎罗的身边,享受恶魔承诺过他的人生自由。
啊,自由,如今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地可贵啊!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爱情曾可贵,自由价更高么!
果然,自由就是好,可以泡帅哥,调戏美男。
这不,几天时间不在,“五月花”里又来了一位美到分不清性别乃至性向的美人。
那是个已过二十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皮肤白皙水嫩,发式潮流染上金粉,左耳处坠着个亮闪闪的月形琉璃坠,右耳没挂任何饰物,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眸清澈如水,只是却冷淡如冰。
常宵告诉傲庭卓,这人叫望月,精通几国语言,衣服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料子,性格高傲冷淡,人不犯我时他不犯人,估计是哪个世家叛逆期出走的少爷,前几天刚到这里,就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轰动,是这里新近头号热门人物。
傲庭卓看了看那少年,说道:“比起阎罗,还是逊色了几分。”
常宵长长切了他一声,鄙夷地望着他道:“你现在是被那阎恶魔给迷得晕头转向了才会这么说,要是以往,我就不信你不动心。想想,他可能是一极品受啊,那脸蛋身段多好,再说了,压人怎么都比你被人压着干强吧!”
一句话先是引起了某傲内心强烈不服的抗议,再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一下子所有的逆反情绪都化成了对常宵这位肇事者的恨和对自己的颓丧。
妈的,老子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