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笑声,段宗逸望着他赞扬道:“不愧是我的儿子,深谙筹码的不可替代!半个时辰之后,大典就会开始。”
彻骨的寒意,麻木的神经,原来我才是最大的筹码!
他转身,眼中倒映我一脸的苍白,碧蓝微动闪过一丝犹疑,片刻后终于将银锁扔在地上,目光望着外面,冷冷说道:
“我在殿外等你。”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震惊么?还是认命?”调侃的语气,戏弄的态度。
“你们真可悲。没有亲情,只有不曾停歇的阴谋诡计,算计利用。”
父子之间冷漠的交流,只剩权谋的无情,争夺的残酷!
“被可悲的我们掌握着的你不是更可悲?”他不甚在意我的讽刺。
气血翻涌心头,晃了两晃,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链,递给他:
“用皇位换得我,你真愚蠢。”
“怎知蠢的不是他?萩儿,留在我身边,远离战火硝烟好不好?”
他并没有接过锁链,而是绕开我的手,卷起我颈边垂落的发细细摩挲。
远离?早已深陷其中,则能抽离得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直视他紧迫的视线,我缓缓开口。
“呵呵,”他举起手指凑到鼻端轻嗅,低低发笑,“跟他们相处久了,你也开始懂得利用自己这个最好的筹码了么?”
微微咬住下唇,万分无奈之下只能如此选择。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天麓128年,皇帝段宗逸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之下禅位于第三子段流云,皇朝守护者司徒萩发誓效忠新帝。
雪英世家少主席相远救新帝有功,敕封司武侯;
婢女寒嫣舍身为主,其情可嘉,特命随侍司武侯,终生不再为婢。
相远,但愿你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为我所累,萩儿今生无法还你一腔深情,来世定会允诺你的不悔。
第四十七章:得救
炉火烧得很旺,汗湿透了身下精致华美的褥垫,耳边充斥着淫靡的水渍声,以及规律撞击的呻吟,双手被绑缚在漆黑的床栏上,下身高高抬起,被迫承受无尽的折磨。
“唔!”
闷哼里,数不清是第几次释放的巨大又一次在我身体里发泄出来,麻木到没有感觉的嫩肉被烫的本能收紧,又惹来他不停的掠夺。
“你以为跟了他就能逃过我!司徒,你天真得可笑。”
一面等待再一次的昂扬,一面在我耳畔低喃。
我埋在厚重的被褥之中不住喘息,涣散的神智模糊不已。
头发被他向后拉扯,低垂的头被迫向上仰起,他眼中肆虐着狠戾暴躁:
“你在他身下也是如此娇喘吗!可恶!”
笑声溢出我的喉咙,他怒喝:“你笑什么!!”
“不是你将我用做筹码换取今日的帝位么?要怪就怪你自己……啊!”
被他大力戳刺,我痛呼,知道自己的话正中他心口。
“哼哼!你倒是懂得利用自己,段宗逸被你迷昏了头帮你放了席相远和墨修弈的探子,我实在大意了!不过,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遍布着他疯狂折磨的痕迹,早已料到当日的决定会招来他的狂怒,但是他已经没有可以威胁我的筹码了。
忽然,他退了出去,阴沉着脸走开,不一会儿再次走进,将手中的东西抛入炉中。
“司徒,你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但欺骗我的后果你准备好承受了么?”
解开绕在床头栏杆的锁链,转而系上横在头顶的床梁,我跪在床边,双臂被迫上举,凝视他眼中的凶狠。
“你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皇位,身处高位就该知道什么是兵不厌诈。”
解救相远和寒嫣的手段是下下之策,对于什么都没有的我来说,只有如此才能达到目的,真真假假不正是他惯用的伎俩,如今反而来指责我,真是好笑!
他怒到极点反而笑了,阴郁的面容上是残忍的冷酷:
“很好,司徒,你确实激怒我了!”
转身走到炉火边,握住刚刚丢进里面的火钳,慢慢拉出,烧得通红的末端是一朵祥云浮动于水中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这时才意识到危险和恐惧,望着他狂乱的神情,微微发抖。
墨蓝之中两簇火红跃动,他慢慢走过来,轻轻说道:
“知道害怕了?呵呵,司徒,你只能属于我。”
浮动的热气扑向我,他眼中闪过狠绝,无视我惊慌的挣扎,将手中之物狠狠压在我胸口的印记上!
“啊——!”
猛烈地挺身,扯得锁链尖锐地响个不停,从来不曾有过的巨大痛楚从被烙印的地方扩散蔓延,微微的焦味窜入鼻子,冷汗大滴落下,窒息的痛,刻骨的疼!
他冷眼立在一边,看我苦苦挣扎,狂乱抖动。
尖声嘶喊渐渐转为断续的呻吟,他哼了一声拨过我无力的身体,燃烧的炙热瞬间又烙上后胸处的相同印记!
喊破的喉咙哑声嘶叫,新一轮的痛立时又令我弹跳挣扎起来。
将火钳扔回火里,按住我不能自已的挣扎,他居高临下冷冷宣告:
“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是我占有了你!”
痛得失神的双眸虚晃地扫过他阴狠的面容,灵魂仿佛被激痛抽离惨不忍睹的身体,悬浮在半空茫然地向下看着这一幕痛苦的折磨!
思绪渐渐远去,飘回那日的月华殿……
“你要我怎么做?”
“席相远和寒嫣的命。”
他微微皱眉,“原来他是用这两人威胁你!”
心中不屑,他也是深得你的真传。
“可以,朕担保他们无事。”他点头答应,随即朗声喊道:“云儿,进来。”
门立时打开,段流云穿过厅堂走进来站在我身边。
“放了席相远和寒嫣。”段宗逸神情认真,锐利的视线盯着他。
碧蓝涌现震惊,愤怒地射向我。
“你!?”
他过于自负,以为完全掌控了我,却忽略这小小的纰漏。
“他二人犯上作乱,不能放!”阴冷地开口拒绝。
“大典只好择日再行,你下去吧!”
段宗逸丝毫不让步,帝王的威严紧逼段流云。
虽然即将让位,但没有举行大典段流云就是篡位谋逆,皇朝因为墨的进攻人心惶惶,他的两个哥哥虎视眈眈,段宗逸手中握有制约他的王牌。
他狠狠瞪视我,棋差一着,若不答应,长久以来布阵谋划的王位就会失去,如若答应,将失去牵制我的棋子!一直操控着别人的你如何选择?
沉默许久,他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我放。”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忽略他冰冷狠绝的目光,我笑得畅快。
隆重古朴的礼乐响彻皇宫,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段流云缓步登上龙梯,坐在肃穆威严的龙椅上,接过段宗逸手中的玉玺。
“吾王万岁!”
阶梯下跪满一片黑压压,我立在他左下方,单膝跪地,心中却向往着有一天甘心为墨而跪。
“你真心效忠新帝?哼,不过是一个两面小人。”
宣誓之后,段流云正在朗声继位的宣言,我站在阶下被身边的人不着痕迹地撞了一下。
侧头看去,竟然是上官允!他怎么会在这里?
“以为自己的勾当瞒得过天下人么?”他语中充满讽刺,面露鄙夷。
我不答,唯有苦笑,被段氏父子设计,被天下人误解又怎样?至少没有人会再被我所累。
“亏得相远一心为你!他失踪那么多日,你可曾为他动过半点心思?”
上官允见我不说话,语气中添了几点愤怒。
“上官,多说无益,他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会记得相远?”
他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端木凌冷冷讥讽。
苦涩翻涌,如何解释?也不能解释,难道告诉他们这段时日里我的不堪,帝王的残忍?
“呵,何时三大世家也开始罔顾天下苍生,做起朝廷的走狗了?”
既然已经误会,就让他们这样认为吧,比起生命,这些都不重要。
“你!!”上官怒目而视,低声沉喝,“若不是为了相远,我和端木何至于悖心而为!”
原来相远不只是用来牵制我一个人的筹码!
“朕一直在外对抗叛军,回来的路上遭遇埋伏,雪英世家席相远救驾有功,敕封司武侯;婢女寒嫣舍身为主,朕念她情谊可嘉,命其追随司武侯,终生不再为婢。”
高位上,段流云缓缓说道,视线像刀子一样看似不经意地扫过我,段宗逸则对着我勾起一抹兑现交易的笑。
“你?!”上官一脸惊愕,愣愣地望着我。
端木则蹙紧眉头,沉默不语。
段流云将寒嫣给了相远,虽然没有明说,但分明是让相远娶她,也是要我们不可再心存幻想。
即使事情不再掌握手中,仍然不放弃玩弄人心,你天生就该生在帝王之家。
“告诉他,萩儿已经忘记过往,很喜欢现在的日子,让他安心生活,不要再牵扯到武林是非中来了。”
席大哥还是适合塞外的广袤,策马扬鞭的无忧无虑,我注定辜负他的深情,不如忘记。
“司徒……”上官面上满是悔意,懊恼刚刚对我的误解。
微微笑了笑,不再理会他们。
段流云刚刚坐上龙座,内忧外患件件让他头疼,墨的军队一路推进,沿途得到百姓的响应、良将的归顺,已经在连域外围集结;而他的两个哥哥段晟睿、段雨泽手握帝国近一半的兵力,对他的继位又心存怨恨,难保不会联合起来逼宫。
地位越高,权力越重,失去的也就越多,他如愿登上的那个地方,机关重重,陷阱密布。
典礼之后,上官和端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有话要说,却终于还是叹息地摇了摇头,一同走出富丽堂皇的大殿。
权谋的交易结束,殿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以及我这个棋子。
“弟弟,恭喜你如愿以偿。”
段晟睿阴恻恻地说道,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愤恨。
“既然大典已经举行,朕就是天麓的王,如何对王称呼,睿侯应该早已烂熟于心了。”
段流云居高临下,当然听出对方的故意挑衅,不紧不慢摆出帝王的威仪。
“哼!”段晟睿愤怒地甩袖,却也明白此时的自己不该挑战王的权威,转身大步走出正殿。
“泽儿告退。”段雨泽眸光微闪,低头向另外二人行礼后,瞟了我一眼也走了出去。
“这个位子从来都不好坐,云儿,你需要准备的还有很多。”
段宗逸似是很乐于见到亲生儿子相争的一幕。
不正常的父亲,培育的孩子自然也会继承自己的偏执和残忍,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信任和真诚,只有不断的争斗才能带来快意的满足。
“萩儿,走吧。”
段宗逸揽住我,炙热的手掌烫得我一缩。
“朕还有要事与司徒商议。”
冷冷的声音带起点点回音,他冰蓝的眸中一片平静。
视线相对,火花碰撞,殿中寂静无声,半晌后,段宗逸微微一笑,松开了覆在我肩头的手。
“来日方长,萩儿,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在段流云冰冷的目光里,他双手负后缓步向后殿走去。
我静静站着,此时心中已无牵挂,反而平静非常。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帝王的身影缓缓走下台阶,站在我面前,扯过我拉近,他低头狠狠说道:
“懂得趁虚而入,不错呵司徒。你早就如此打算了对不对?所以才甘愿回到我身边。”
对他的怒火并不在意,他怎样认为与我何干:
“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吧?百密一疏,你以为我会在意自己这副皮囊胜过相远的性命么?”
果然怒火涨了几分,眼中风暴积聚,咬牙道:
“我要你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们!”
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无计可施,心中似出了恶气一般畅快。即使贵为帝王,仍然不是想要什么都可以的。
“你以为我喜欢你就不会对你怎样?”怒火更盛。
哧地笑了出来,我直视他幽暗的深蓝:
“喜欢我?段流云你真可笑!你这样的人习惯了掠夺别人的东西,用卑鄙强迫的手段得到以后,还装作无辜地说是出于喜欢!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强迫、威胁、利用、折磨!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如此不堪与沉重,此时竟然说是因为喜欢?!天大的笑话!
对他凶狠的目光毫不回避,我狠狠说道,“就算你真的喜欢,我也不希罕!”
薄唇紧抿,泛着寒意的高大轻轻抖了一下,狠戾瞬间浮现他的面庞。
“很好,很好,司徒!”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席卷整个大殿,“知道我怎么对待得不到的东西?”
阴冷的语气卷起阵阵彻骨的寒冷侵入,英俊的面容此时充满了狠绝与残忍。
“既然得不到,就毁掉!”
夹带着他炙热气息的话喷在我脸上。
“人一生得不到的东西很多,段流云,你能一一毁掉么?”
皱眉看他狂乱的神色,为他的自负叹息。
他紧紧盯着我,更凑近了几许,忽然勾起嗜血的笑容:
“你跟他做交易,以为就能逃得过我了?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离不开。”
甩掉他的钳制,我转身走向后殿,侧头漠然答道:
“是么?先坐稳你的王位再说吧!”
背后炙人的视线似要将我烧穿似的紧追,我缓缓走出他的控制,进入另一个未知的牢笼。
第四十八章:等待
烧灼的痛,撕裂我的疼,胸口处仿佛有两团火一直烧着、烤着。
猛地睁眼,面前邪佞疯狂的幽蓝直直地盯着我。
仍然悬在床边,手臂没有一丝知觉,火烧的胸口处鲜红的皮肉隆起,代表身份的印记模糊不清。
“记得我说过什么?司徒。”他抬起我低垂的头,吻上苍白干裂的唇,“我会毁了你。”
咳了几下,腥甜自喉咙涌出,他眉头微蹙,指尖抹去我唇边的鲜红。
“我也说过,不过是副皮囊罢了。”
干哑的声音一如嚼过沙砾般粗糙,勉强扯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涣散的目光看不清他的脸。
身子被抬起,昂扬的欲望又一次毫无预警的挤入,无情的戳次,嗜血的暴虐。药物引起的情潮因为他的碰触高昂起来,混合着胸口极端的痛楚,产生了异样疯狂的快感!
“很舒服是不是!嗯?”他冷冷看我渐渐转深的眸色,下身大力向上顶着。
长久的折磨,痛苦的记忆,身体的不由自主,以及双重极端的感觉啃咬着我,眼前浮起阵阵白雾,雾中心那人的墨黑瞳眸怜惜地望着我,俊美依旧。
“墨……”轻轻叫出声,想伸手触摸,却不能够。
“看清给你快乐和痛苦的人是谁!!”
愤怒的声音撞散虚幻的人影,将我拉回现实。
“嗯……啊……”他重重冲撞我身体里的敏感地方,存心看我不能自己。
“你一日不甘心留在我身边,就一日不得解脱!”狠狠发誓,他咬在我锁骨旁。
“唔!”不自觉地收缩密处,令他暂时顿住。
片刻后,猛烈的冲击再度袭来,我大口喘息,溃散的意识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