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 上——要问问

作者:要问问  录入:12-04

那男生听了一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什么汤,先给我来碗喝,我早晨正好还没吃饭!”

邹或听了一下子蹙起了眉,头也没回,就直接拒绝了。“不给。”

那男生切了声,竟要伸手去抢邹或手里的保温瓶!

邹或躲开,没让他碰上,然后有些恼火的回头瞪着他道:“我说了不给,把你的手收回去!”

旁边的人都听到了两人的话,都看向了这两人,均一副看热闹的嘴脸,竟没一个出来调解的。

那男生觉得有点栽面,把手收回去后,不服气的搁了句狠话。“行,邹或,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邹或只是一句轻哼,并没理睬他这话,跟了时戟这些年,学会的东西不少,对付这种虚张声势的家伙,只要无视就好了。

解散后,他去了画室,边喝着汤边想,怎么到哪都能遇上一些招人烦的家伙……

这一上午,他都没什么心情画画,后来干脆不画了,靠在墙上又琢磨起了事情。

他现在的想法已经没以前那么幼稚了,就算是想再跑,也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邹艺当年生他的时候,并没有办理户籍,后来她嫁给戴德昌,才顺便给他办的,再后来,邹艺走后,他就被时戟养了,但关于户籍的问题,他一直闹不清,之前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跑了就好,但现在不同了,要跑,但还必须要有合法的身份,还有大学……

他已经坚持到现在,大学眼看就能上了,也没什么理由放弃,他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豁出去了,现在他有了欲望和野心,不只是要自由了!

“咣……”的一声闷响,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随着这响声,邹或也回过了神,他转头看向门口,见是李绪然后就皱起了眉,有些讽刺的道:“上次踹门,这次倒是有进步,没再动脚踹,改用膝盖撞了!”

李绪然手里拿了两杯喝得走了进来,听了邹或这话就瞪了下眼,反驳道:“这不手占着了,才用膝盖顶的!”

邹或没理睬他这话,而是看着他毫不客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李绪然倒也干脆,直接说来给他送热饮,说着就把其中一只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杯子上印着的logo是学校附近餐厅的,邹或也没客气,接过来问道:“什么?”

李绪然找了个凳子,坐在了邹或附近,道:“奶茶,这家餐厅的奶茶不错,我刚吃完早饭,顺便给你带了杯。”

邹或其实刚喝了些汤,这会儿倒并怎么想喝东西,但一听是奶茶却忍不住又有些想喝了,他道了声谢,揭开了杯子上的塑料盖,奶茶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甜甜地带着股奶香,闻着就还不错的味道。

李绪然揭开了自己手里的杯子,喝了口,道:“走了这一路都不怎能热了!”

邹或的性格并不好相处,他是那种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的典型,求人的时候才一副笑脸,平时就一副冷淡的德行,就连这会儿喝着李绪然的奶茶,脸上都没什么笑意,也没道谢,只是迎合了一句,“刚好能喝。”

李绪然有点接不上话了,干瞪了会儿眼,才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今天怎么没画画?”

邹或抬眼撂了句,“没心情。”

李绪然贴了这半天冷屁股,也觉得不怎么得劲儿了,拧巴着脸道:“你就不能一句话多加几个字啊?

邹或:“费唾沫!”

李绪然被堵的没招了,把喝完的空杯子往地上一摔,再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瞅着邹或,道:“成,您继续省着唾沫吧!”说完就赌气的走了,路过那个被他摔出去的空杯子时,还不解恨的踢了脚,杯子被他踢的飞出去老远,直到撞上墙壁才停,杯底残留那点奶茶汁淅淅沥沥的溅了一墙。

邹或拧着眉,看着那片墙,最后走过去把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

那个威胁说让他等着的那个同学,竟在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真带着几个学生把他堵在了学校里。

邹或虽然看着身板弱不禁风,但骨气还是有的。初中的时候,好几个打他一个,他都没让人占多少便宜,霍阳被他掐的声带都伤着了,后来治好,说话也是带着沙声,跟个废旧的收音机似地,残生残气的,一点都不悦耳!

这帮人才围上他,就听身后不远处换来了一声熟悉的调侃。

“邹或,用不用我帮忙啊?”

邹或没看见人也听出了是谁,他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拒绝,但让他开口求人,也是不可能的,他顿了两秒钟,第一次喊出了李绪然的名字。激道:“李绪然,你要是觉得好意思袖手旁观,就别帮!”

这话说的姿态端的挺高,听在外人耳朵里,挺大爷的。

李绪然骂了声“操”,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好几个拽了吧唧的家伙。他伸手就把围着邹或的那几个人给扒拉开了,站在邹或身边,抬着下巴,趾高气扬道:“怎么?闹事?”

那几个小子见人多,有了些退缩,但李绪然身后的那几个上前就把他们围住了,其中一个还吹了声口哨,把一边操场上正打着篮球的也给招了过来。

这一下子,呼啦啦的来了一帮,把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几个小子顿时尿了,有个机灵的和声商量道:“误会,我们就是跟我们班的邹或同学说两句话,没其他意思!”

李绪然双手环胸,问邹或,“是吗?”

邹或没回应,而是把视线定在了那个跟他起了冲突的人脸上,问:“孙勤,是吗?”

那个叫孙勤的这会儿蔫了,咽了口唾沫,吞吐道:“……对。”

邹或听了,轻蔑的一哼,随即就把视线从孙勤脸上移开了,瞅着李绪然,悠悠的道:“那看来是误会了!”

李绪然也懒得跟这帮低年级的计较,对围着的人说了句,“让他们走吧!”

包围圈散开后,邹或的同学就灰溜溜的疾步走了。

人走远了,李绪然跟他朋友示意了一下,原本打球的那些就又回了篮球场,剩下的几个则站在一边等着他。

经过刚才这事,邹或也看出来了,李绪然在学校是有点小势力的,他秉持着自身的一贯作风,终于对李绪然和颜悦色了,最起码这回知道先道谢了……

“谢了!”

李绪然哼了声,显然还计较这上午画室的事。

邹或谢也谢完了,见他不答腔就要抬脚走人,只是才走出一步,后衣领就被李绪然拽住了,然后一句不怎么痛快的话传进了他耳膜,“一声谢就完了?”

邹或停脚,边回身边伸手扯开了李绪然的手,抬头看着他,翘着嘴角问道:“你想怎样?”

李绪然不知怎么的,神色有点不自然,目光闪烁,扫了眼不远处操场上的人,才又看向邹或,道:“明天早上请我吃早饭。”

邹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都是吃完才来学校了,午饭吧!”

李绪然绷着嘴角,要笑不笑的,脸都有些扭曲了,装模作样的咳了声,道:“行。”

他说完这话,邹或就转身走了,连个再见都没说,气的他又是一阵脸青,然后神色不善的招呼了下不远处的同伴,就往体育馆的方向去了。

……

第三十七章:要挟

邹或回到别院后,就把保温瓶交给了秦姨,还说汤很好喝,他都喝光了。

秦姨接过去,说明天再给他煲。

当晚,时戟没回来,九点多的时候给邹或打了个电话,问他乖了吗?

邹或知道,时戟这是在变相的让他自己主动交代这一天的事情,但他就是不想让时戟如意,故意顺着话茬道:“嗯,我哪天不乖!”

时戟听了语气又放柔了些,“嗯?哪里乖?”

邹或哼着的应付了句,“哪里都乖!”

时戟也不生气,只是顿了两秒,淡淡的抛出句,“你知道我想让你说的是什么?乖,告诉我!”

邹或暗自撇撇嘴,忍不住又逗弄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乖,告诉我!”

这是上次时戟发脾气后不久,邹或新琢磨出来的一种应付方法,只要语气娇些,表情柔些,把原本那种毫不掩饰的应付稍微一改变,用上哪怕一点心思,都能把时戟哄住了!

时戟听了后,哼笑了声,没说话。“……”

邹或也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这话题搅缠,道:“今天早上我吃的香菇馅的包子,秦姨说知道你不在,特意吩咐厨房给我做的,还给我煲了汤,让我带去学校喝,你看,只有你不在,秦姨才会想到我!”

时戟鼻子里哼了声,不以为然道:“嗯,秦姨能想到你,那也是因为我!”

邹或听了,心里一阵堵心,咬了下牙根,强忍着想要回敬几句刻薄话的冲动,佯装着心平气和的道:“嗯,接着说,我差点迟到,和班里同学发生了些矛盾,不过并没什么事!”

时戟听了,沉声提醒道:“要是解决不了,告诉保镖,别再发生上次那事了!”

邹或回了句“知道,就说这些了,你今晚还回吗?”

“不了,家里有些事,这几天暂时都不会回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邹或应完,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家里有什么事?”自从去了趟A市,再加上那通时夫人的电话,他突然一反常态的对时家有了点好奇心……

时戟并没隐瞒,直接回了,道:“父亲要办寿宴,我母亲让我来协助她操办,事情比较繁琐,等我抽出时间带你去吃饭。”

邹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时戟嘴里听到他谈及他父亲了,所以并没什么感觉,听完就识大体的道:“不用,你先顾你父亲的寿宴,等你忙完,我们再去吃也一样。”

“嗯……”

后来没说两句,时戟就把电话撩了。

这晚邹或睡得很早,他以为时戟不在,他会睡的很安稳,谁料后半夜就又做了个梦,这个梦倒是不怎么吓人,但很焦急,他梦到被一只豹子追了着跑,他拼了命跑,这豹子紧跟在他身后,不贴近,但也不疏远,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被它控制的很好,它就这样不急不缓的一步步跟着,再渐渐体力不支后,它拉进了一步,这一步也摧毁了他最后的意志……

邹或醒来的时候忘记梦的最后是怎么的了,他脑袋里闪过几个片段,理智上分析觉得这个梦是陌生的,但潜意识里又觉得好似真的经历过一样。他曾经看过一本关于梦的解析,是说如果人做梦的时候感到焦虑,那就表示,被压抑的欲望的力量已经超过自身能力的控制了,虽然经过压制,但因为那种欲望无法得到满足,所以梦中才产生了焦虑。

他的欲望太多,还真闹不好是因为什么……

他的脸色不太好,下楼,秦姨见状,问他:“怎么了?没睡好?”

邹或有些没什么精神头的回了句,“嗯,做梦跑了一晚,累着了!”

秦姨摇摇头,随口道:“是不是睡得时候,手压着胸口了?”

邹或喝了口牛奶,没什么心情的应付了句,“可能是。”

……

画室,邹或看着推门进来的李绪然,淡淡的说了句,“我以为你中午才会来!”

李绪然人模人样的走进来,把背包挂到了画架上,道:“我这不是怕中午再过来,就逮不到你了吗!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一顿饭就放我鸽子!”

邹或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又继续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李绪然找了把还算舒服的椅子,搬到邹或不远的地方,坐上了去,从口袋里掏出了游戏机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过了会儿,邹或趁换笔的空档转头瞅了李绪然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用小拇指尖撑在素描纸上,笔尖唰唰的又画了起来,边画边对身后不远的李绪然道:“午饭要在学校里吃。”

“啊!”李绪然一听不愿意了,暂停了游戏,挤兑道:“你不会这么抠,就请我吃食堂?”

邹或笔尖一顿,画坏了一笔,他捏了捏可塑橡皮,在刚画的地方你粘了两下,才道:“怎么有意见?”

“意见大了!”李绪然说着就踢了脚一旁的画架,画架被他踢得一颤,险些倒了。

邹或拧眉,转头看他,见李绪然气哄哄的那样子,颇有点不理解,道:“回民餐厅那边不错啊!”

李绪然满脸的不悦,瞪眼道:“爷才不去吃食堂!我不管,你欠我饭,由我选地方!”

邹或皱起了眉,干脆也不瞅他了,撂了句话“你爱吃不吃!”就回过了头,在画的时候,笔尖的唰唰声比刚才明显重了些……

李绪然赌气的往椅背上一靠,气呼呼的没说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一下子更难看了,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道:“你看我今天穿的,你让我穿着这样去吃食堂?”

他今天穿的很将就,外套是件棕色的牛角大衣,裤子是黑白格的呢料修身裤,脚下踩了双铮亮的黑色短靴,头发一看也是用心打理了,整个人显得有些骚包。

邹或听了后,转头往他身上瞅了眼,眼神着重在那双靴子上停了下,最后又投向了李绪然的脸,一脸不赞同道:“以后别穿靴子,一个男人穿靴子很……骚气!”

“……你懂个屁!”李绪然的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咬紧牙死瞪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了摔门就走的冲动,道:“这是时尚,你懂吗?你看你穿的……诶,你这鞋我前两天才从国外版的杂志上看到过,国内还没有呢!”

邹或瞅了眼自己脚上的鞋,随口应付了句是吗!他的衣服都是瞿然工作室给送来的,偶尔时戟在杂志上看到好看的,也会让人买来给他穿,这么多年,他还从没自己买过一件衣服!今天脚上穿的是前些天瞿然新送过来的,一双棕色的系带翻毛皮鞋,他看着还算普通,今个就穿着来了学校,谁知竟被李绪然一眼搭上了……

李绪然恨恨的旧事重提道:“你穿这鞋,好意思请我去食堂?”

邹或瞥了他一眼,暗讽道:“去食堂跟穿的衣服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迂腐的欧洲贵族,为了那点颜面连面包都不要,中国没有贵族,你也不是,所以别再这穷讲究!”

李绪然咬牙切齿道:“别左右而言它,你就是小气!”

“……”邹或回过头,没理睬他。

不是他小气,而是校门口保镖的车一直在,他是真敢贸然跟李绪然出去。他总怀疑自己手机里有定位设备,当初他逃跑,怎么就那么巧,都上了出租车,还能被他们追到!他边画边寻思,或许把手机放画室,自己出去转一圈,如果没被发现,那就表示手机确实有问题,反之则没事!但中午,万一时戟给自己电话呢,接不到肯定会惊动保镖……

“喂?想什么呢?你看你那片阴影已经画成黢黑一片,没层次感了!”李绪然盯着他的侧脸,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邹或闻言,收住了笔,看着那片毫无美感的线条拧起了眉,刚才他用的笔是6B,而且手劲儿不小,就算拿橡皮擦掉也会留下一层深深的印子,这层印子已经把素描纸表面的那层粗糙磨平了,再接着画也不会出现好的效果了,这幅画算是废掉了……

推书 20234-11-01 :冷宫男妃(卷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