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好玩了。”,小受反复欣赏着夙樱的丑态,殊不知自己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
外面的下人开始进来收拾,幕雪逝刚把夙樱放下,打算去换身好衣服,就看到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紧跟着门口的公公开始禀告,一屋子的人都跪下行礼,连夙樱都一下变得乖顺听话地跪了下去,只有幕雪逝在那里傻愣愣地站着。
三皇子叫四周的人免礼,眼睛在幕雪逝身上扫了一下,停在他脖子上的粉色齿痕上面。
弱攻没有那个东西,三皇子也就之后把幕雪逝那凌乱的衣服当成是他自己胡闹着玩的,可现在再看幕雪逝的这副样子,心里的怒火无法抑制地窜了上来。
“刚才我不在,你都做了些什么?”
幕雪逝咬了咬嘴唇,前一刻还在抱怨的那些只言片语全部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嘴边那几句解释的话。
“没做什么……就是陪夙樱玩,就弄成了这副样子。”
三皇子一步一步朝幕雪逝走进,用手扬起他的下巴,对向自己。
“真的没有见过别的人。”
“没,没有,你不信问外面的下人,谁见过有人进来……清竹,清竹你进来。”幕雪逝略显得有些慌乱地朝三皇子说:“清竹不会说谎的,她撒谎也会露陷。”
不一会儿,清竹推门而入,给三皇子和幕雪逝行了一个礼,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清竹,这个屋子里有来过别的人么?”
清竹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摇摇头说:“回殿下,除了小主子一直在这里,从未进来过其他的人。”
“你看,我没骗你吧。”幕雪逝在心里擦了把汗。
三皇子又把目光对向夙樱,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语气更是严厉了几分。
“夙樱,这个屋子除了你和幕叔父,有没有进来过其他的人?”
“有。”夙樱乖乖答道。
幕雪逝顿时一惊,赶紧扭头看向夙樱,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
“是谁?”
夙樱被幕雪逝一警告,再看看目光冰冷的三皇子,吸吸鼻子小声说道:“不许说相公……叔父不让说相公。”
三皇子的脸顿时青了,幕雪逝的整个人也险些瘫在地上,为什么偏偏夙樱要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事遭天谴了么……
过了好一会儿,三皇子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相公?”
“哪有什么相公啊!那是我和夙樱玩的游戏……游戏对不对?夙樱不告诉三皇叔,咱们是不是玩过过家家的?”
夙樱摇摇头,老老实实说道:“没有。”
三皇子捏着幕雪逝下巴的手,瞬间转到了他的脖子上,刚要狠狠掐住,有看到了他脖颈上得另外几处红痕。
“这事怎么回事?”
幕雪逝赶忙解释道:“这是夙樱咬得,这个我绝对没有骗你。”
夙樱嘟嘟嘴,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朝向三皇子和幕雪逝,喃喃说道:“没有,夙樱没咬,不是夙樱咬的。”
“你这么小的孩子,记性咋这么不……不好啊……!”幕雪逝被三皇子的手攥得两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要被急死了。
三皇子也是双目发红,他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屋子里有陌生人的气息。再看到幕雪逝的这副样子,让他怎么能平静下来。
番外:忐忑(下2)
“夙樱,你说这地方不是你咬的,那是谁咬的?你说出那个人是谁,皇叔就不会惩罚你。”
听到惩罚两个字,夙樱整个人都缩了缩,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三皇子见势又问道:“你刚才和皇叔说,这屋子里来过别的人?”
“嗯。”夙樱带着哭腔答道。
“那你告诉皇叔那人是谁,皇叔就会饶了你。”
夙樱仅凭着那可怜的一点儿记忆,哭咽着念出两个字,“蛊师!”
幕雪逝也瞬间大哭出声,断断续续说出一串话,“你不要……把那两人……混为一谈啊……呜呜……你真是……我的……我的……冤家啊……”
看到幕雪逝哭,又急得满脸通红,不停地咳嗽。三皇子稍稍送了松手上的力度,心里却仍是气愤于幕雪逝对自己隐瞒了事情。
等幕雪逝不哭了,三皇子还是先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因为隼曳毕竟一直在默孺蛊师身边跟着,而默孺蛊师对隼曳也是一片痴心,犯不上这会儿过来轻薄幕雪逝。而且就算他有这个心,也进不来这个屋子。
那他到这来到底是做什么?或者说幕雪逝把他找过来,到底为的是什么?……
见到三皇子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松了下来,幕雪逝立刻委屈地哭诉道:“你也不想想,默孺蛊师若是要撕我的衣服,也不至于撕成一条一条的,这明明是用小刀割的嘛!还不是……”
幕雪逝刚要说是夙樱,结果看到夙樱吓得蜷成了一个小团,钻到了桌子底下,一心疼又没忍心把他供出来。
“默孺蛊师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三皇子死死盯着自己的视线,想到刚才三皇子险些没要了自己的命,幕雪逝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慌必须要撒到底了,若是被他知道了实情,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扔在这里了。
“我就是关心关心他的伤,还有隼曳的情况而已……”
幕雪逝的博爱是三皇子早就知道的,可他关心就关心,何不光明正大的,还要遮遮掩掩。这才是让三皇子最为气愤的地方,难道他在幕雪逝的心中连这点儿包容之心都没有么?
“夙樱,你出来!”
听到三皇子喊夙樱,幕雪逝又是一阵哆嗦,小祖宗啊!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不然我的小命就丢在你的嘴里了。
“幕叔父和那位蛊师都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要请那位蛊师来?”
“我都说了是关心他的伤而已嘛……”幕雪逝一边着急地解释着,一边祈祷夙樱不要把山霸王的事兜出来。当初若是知道夙樱记住自己和默孺蛊师说的只言片语,而且还会张冠李戴,夙樱就是再哭再闹,幕雪逝也会把他送回去。
“幕叔父说要和蛊师一起闯荡江湖,做大下,要离开皇宫,说皇宫没有意思。”
幕雪逝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孩子简直是自己的克星,什么不该记他偏记什么。不过幸好他没有说出关乎山霸王的事情,这句话他还是能和三皇子解释清楚的。
“我只是感叹一下,以前我也和你说过这话,没有什么确切的意思的,就是说着玩的。”幕雪逝殷情地拉着三皇子坐下。
“嗯!”夙樱也跟着点了点头。
幕雪逝见到夙樱终于配合了自己一次,激动得差点儿掉下眼泪。
三皇子被幕雪逝拉过的手沾上了墨汁的颜色,而且幕雪逝的衣服上也有被墨汁刷的几道痕迹,夙樱的脸就更不用说了。
“今天我们练字来的。”幕雪逝见到三皇子盯着自己的目光,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风范解释道。
三皇子冷笑几声,幽幽地问道:“练了什么?给我欣赏一番。”
幕雪逝看向大案,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便拍了拍胸口,庆幸默孺蛊师一次性就写好带走了。
“我的字你还欣赏什么,写的不好看都被我揉了,后来又被下人收拾走了。”
三皇子忽然站起身,朝屋子中央走去,幕雪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还有哪张废纸落下了?
结果三皇子只是夙樱抱了起来,一起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幕雪逝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心里不禁酸溜溜的。这是干什么?夙樱也闯了不少祸,凭什么抱他?……
“夙樱告诉皇叔,你都写了些什么?”三皇子的语气忽然温和了下来。
夙樱见三皇子的脸色变好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扬着小胸脯朝三皇子说道:“好多好多。”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除了会往别人的衣服上画画,还会写什么?一听就是假的,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哼……”
“都写了什么?”三皇子没有理会幕雪逝,而是朝夙樱问。
夙樱的大眼睛眨了眨,声音清脆洪亮地背道:“亲爱的山霸王……有点儿别扭……大哥?……也不对……因为不能轻易出宫,所以我不能亲自去看望你,只能让默孺蛊师带封信给你。再来一遍,因为不能轻易出宫,所以我不能亲自去看望你,只能让默孺蛊师带封信给你……
在迷雾上的那段日子,你就像个大哥一样照顾我,带我出去玩,还救了我的命,恐怕我这一生也无法回报你对我的好……你就像个大哥一样照顾我,后面是带我出去玩,还救了我的命……写好了么?再下面是恐怕我这一生也无法回报你对我的好……恐怕我这一生也无法回报你对我的好。等我的伤好了,案子查得差不多了,我一定找机会去你那里玩,你要照顾好自己……”
等夙樱一字不落地背完,幕雪逝终于悲哀地发现,夙樱不仅能记住不该记的只言片语,他还能记住最要命的那一大段。
三皇子嘴角不禁浮现一股笑意,可这绝不是善意的笑,而是恰恰相反的一种笑容。
夙樱难得见三皇子笑,在一旁邀功一样地说:“三皇叔,夙樱告诉你,幕叔父还做了一件坏事。他和蛊师说要解山霸王身上的毒,而且不让告诉三皇叔,如果夙樱说了就会打夙樱。”
三皇子将夙樱放到地上,一字一顿地朝他说:“放心,夙樱很乖,该打的不是夙樱。”
夙樱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还朝幕雪逝做了一个鬼脸。
幕雪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夙樱被抱去洗澡,下人看到三皇子的脸色,赶紧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剩下三皇子和幕雪逝两个人,那些下人站在外面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清韵宫如同建在了真空里。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惨叫。
“不要……啊!”
紧跟着又是不绝于耳的哭叫声,“不要掐我哪里……好疼啊……哇哇……别打啊……那里的伤还没好呢!!……我又没说什么过份……啊……过份的话……”
“那你为何要隐瞒于我?”
“我怕你……啊……怕你生……啊……生气……别打了……呜呜……你不是也瞒着我……啊……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么!!啊啊……你也该打。”
“见不得人的事情?”
“就是那个什么玉贵人,你们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啊……干什么又打我?……没理你就打我?”
“我真的该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清醒清醒了。”
“凭什么?……别脱我衣服……我不要你了,我要另谋美人,另娶夫人了。呜呜呜……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富二代……”
“……”
另一个屋子里,从默孺蛊师一回来,隼曳就发现他在急急忙忙地抄写东西。
“你这是做什么?”
“抄信啊?”
“为何要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信?”
默孺蛊师的唇边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眼睛里净是不怀好意的光芒。
“这可不是一模一样的两封信,你若细看就会发现这封还多加了几句。原先的这封我是要送去山霸王那里的,而这封内容丰富的,自然是留给三殿下了。”
……
番外:荡漾(上)
隼曳本来无心搭理默孺蛊师的事情,但是听到默孺蛊师说要那此信交给三殿下,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两封信写得是什么?”
听到隼曳的问话,默孺蛊师的嘴角扬起一个邪笑,他把信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而后朝隼曳说:“你猜。”
“我猜定不是什么好内容。”
默孺蛊师别有深意地看了隼曳一眼,说:“这事雪公子写给别人的,你怎么能说不是好内容。”
隼曳别了他一眼,阴沉着脸说:“我说的是你手上另外抄写的那一封。”
默孺蛊师眼神微微一变,走到隼曳的旁边,朝他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坏人么?”
“没错。”隼曳丝毫不客气地说。
默孺蛊师长叹一口气,动作潇洒地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果然了解我,不过……我虽然是个坏人,可这次做的事也不能称之为坏事。我往这信中添加的词句都是好听的话,绝无半点儿辱骂之语。”
隼曳觉得这事有蹊跷,于是用眼神直直地看向默孺蛊师,想逼问出真正的事实来。
默孺蛊师见隼曳这英气十足的外貌,配上这双清澈中不乏坚韧的眼神,顿时有种陷进去的感觉。
“不要这样勾引我好么?”
听到默孺蛊师的话,隼曳恼羞成怒,挥剑就朝默孺蛊师砍去。幸好默孺蛊师躲得快,不然就会被隼曳劈成两半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我的屁股还有伤呢。”默孺蛊师故作可怜地看着隼曳。
隼曳哪能轻易上了默孺蛊师的当,赶紧趁机去夺他手上的信。
默孺蛊师的手异常灵活地将信藏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又变戏法地把信从另外一个地方掏出来。
“把信给我。”
“不给。”
“给我。”
“你亲我我就给。”
“你若不给,我现在就走。”
“……”
最后,还是默孺蛊师屈服了,乖乖地将手里的两封信都交了出去。
隼曳一边看一边皱眉,到最后,两条眉毛中间都拧成了十字结。
“你是要把这封信交给殿下?”
默孺蛊师点点头。
隼曳顿时握紧了拳头,朝默孺蛊师叱喝道:“殿下若是看了这封信,会被气死的。还有雪公子,平白无故就会被你连累得很惨。”
“你心疼了?”默孺蛊师挑着眉毛问。
听了默孺蛊师的话,隼曳更是气愤了。
“我为何要心疼?”
默孺蛊师仍旧带着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朝隼曳说道:“三殿下让我吃了多少的醋,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若不告诉你,殿下这次的醋是吃定了。这本就是我和殿下的事,你凭什么要插手?”
“殿下是我的主人,我当然要为他着想。”
“他现在还是么?”
听了默孺蛊师的话,隼曳一下就沉默下来,脸色显得有些难看。的确,他已经不是这小院的侍卫了,若不是三皇子网开一面,他现在恐怕早被赶出小院了。
“三殿下驾到。”
听到外面一声高呼,隼曳赶紧站起身来,默孺蛊师也跟着站起身来,并把桌上的两封信藏进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