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ise Never Rains 下——水月卿卿

“啊~”

嘶喊着释放，绷紧的身体从床单上弹起来，拉成一条直线的脚背抽搐着前后晃动，扭曲的脚趾缩起来，仿佛痛苦……

再跌回来的时候，没一点力气……

“不……不……别……”

连声音，都是柔软的，像是空气里的肥皂泡，轻轻一吹，就消失不见。

则豪一定是疯了，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硬扯开他的双腿挤了进来，那里久未承受，则豪都不肯给他哪怕一下下的适应机会，双腿被分开到一个极端别扭的姿势，以至于那里想要收紧都用不上力，脆弱的裂帛声传入耳中，他苦笑着叹息……

坏掉了……

则豪是故意的……

血从牙缝里漫出，他咬破了自己的唇，完全无意识的，因为疼，温热的东西在身体里慢慢的积累，被堵在当中，滑腻的发挥了一些积极的作用。

则豪的律动是残暴的，像秋天的风，将一切推入覆灭的深渊，热烈的想一把将他燃成灰烬。

被迫的发出痛苦的呻吟，柔软的身体失去了自主，疼痛成了唯一的感觉，无论则豪的手再如何挑逗他的欲望，他剩下的，也还是痛苦，甩乱一头刺刺的汗湿的短发，那里毫无遮掩的脆弱的伤处让他忍不住眼泪，终于呻吟声变成强烈的哭泣……他说出的话，也不再是一种内疚的无言……

“关则豪……啊……你……疯子……杀了我……何必……这样……你知道……你都知道……杀了我……报仇……何必……这样……啊……出去！出去！啊～～～～～～～～～～～”

这是，强暴，完全的符合各种特征，违背他意愿的，没有快感的，受伤的，被侵犯的……

“混蛋……混蛋……啊～～～～～”

持续着叫骂，他停不下来，则豪也不肯停下来，但是……

僵持到最后，大概是则豪不管怎么挑逗他的身体，他都毫无反应，这让则豪觉得索然无味吧，所以，则豪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很快的速度，让他觉得所有的内脏都被扯出来似的，舌头都麻木。

兀自张开腿躺在那里喘息，则豪没管他，没看他的伤也没帮他拉过被子盖一盖……

他们之间仅有的温情，好像瞬间灰飞烟灭。

原本，他们是那么的相爱，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则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就在他隔壁，他猜则豪大概靠着床头坐着，那声音有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愤恨和责备。

“你不需要……知道……要……报仇的话……杀了我吧……”

他早该知道，早该知道的，则豪这么心软的人，为什么，在动手之前，他就没想到这些呢……死去的人，永远比活着的对生人更重要，则豪不会让他死，因为则豪背不起两条性命，所以，则豪大概会留着他，让他活着，然后反复的折磨他。

呵……这就是则豪想要的么……

“回答我……”

冷清的声音，好像他们是敌人。

“没什么……可说的……”

把脸转向跟则豪相反的那面，身体疼的像是碎掉，呼吸都扯痛撕裂的伤，但是，却舍不得不回答则豪的话，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了，在他被则豪打入地狱之前，最后一次吧。

“因为他要用枪瞄准我?他要杀我？嗯？”

把Todd的脸搬过来，对着自己，却没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领带，Todd的唇苍白的底色配上妖灼的红，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美，惹得人想要无限制的凌虐他。

指尖下暗淡的小脸僵硬的一抖，但极快平息，接着给出一抹认命的浅笑，“既然你全都知道，何必再问我……”

其实他想说，既然你全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是的，没错，是他杀了Ryan，一枪毙命，他们都说Todd从来不亲手杀人，多半大概跟慧能将禅宗发扬光大却强调不立文字是因为他本身不识字的原因相同，就是因为Todd不会杀人，但他们错了，无论用枪还是用刀，Todd都是高手，因为他从来不肯相信谁，包括他总是留在身边的弟弟和Paul，他七岁以后，用大量的时间耗费在学习如何一招使人致命上面，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体力，知道自己不堪消耗，所以，唯有一下子让人死去，才能在关键的时候保全，这跟他后来越变越残忍越变越不留余地有很大关系。

他知道自己一身破绽，因此让自己不断的完美，他不开枪，一旦开了，必然致人死命，Ryan，是他亲手杀的第一个人，他本以为那人，会是则豪。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但显然，他没有别的选项。

Ryan是个杀手，还偏偏是个枪法见长的杀手，他笃定了要杀则豪，如果那天，自己跑向则豪，Ryan不会看不到他，大概在自己靠近则豪前几秒，则豪就成了那疯子的枪下鬼，打电话给则豪，则豪看到他的号码必定专注，那样的破绽，正是Ryan等待的，他距离Ryan和则豪一样远，所以，他用三秒钟衡量到最后，唯有一个办法，所谓螳螂捕蝉，他去杀了Ryan……

聚精会神的Ryan，不可能感觉到他的靠近，他的身上没有戾气，因为他从来不杀人，但这毕竟是闹市，他胡乱扯了车里一件黑色的风衣和一只灰色的棒球帽，是鸿文的，穿在他身上大出一圈，这里毕竟是闹市，他得三思，他绕过其他人，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穿戴整齐，则豪还在排队，这样的时候Ryan暂时不能下手，但给他的时间也根本不多……

他不是白痴，他知道当街开枪的后果，所以，其实，那天他用了两颗子弹，一颗引发在他们停在路边那辆车的底盘下，他顺手做了个小小的机关，连道具都不用准备，有段时间他每天都在盘算这类的东西，另一颗，是他自己打出去的，那才是命中Ryan胸口的一枪。

所以，枪响的时候，则豪第一反射是看他们的车，以为出事的是他，这个时候，他打了第二枪，距离足够近，用消声器的话也没有问题……

关键是，老天帮他，那之后下了一场暴雨，人们四散逃跑，他躲进暗处的转角，与则豪所在的位置行程一个小小的盲点，扔掉外套，将枪拆分卸掉，分几处扔干净，大雨打在他身上，冲淡了一切不该有的味道，并且，那味道更多的是被那件外套承受了。

然后，他发疯的冲出去，跑到则豪身边。

再然后开车带着则豪去医院。

在然后不动声色的处理掉鸿文那辆车，以染了血不干净为名义，天经地义，其实只是想除掉底盘上无法修复的痕迹，他庆幸，因为车是鸿文的，所以才有两把合手的枪和消音器，为什么庆幸？鸿文和烨轩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他们的东西，都带着些许他的习惯，越是关键的东西越是如此。

他甚至想，是不是老天给他一个机会杀掉Ryan。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则豪的反应，则豪像发了疯，什么都不管也不顾，连他都一起打。

而且，则豪要追查这件事，查到底。

并且，还真的被他查出来了……

如同大海捞针一样的事情，被则豪实现了。

呵……他们算是扯平吗？十年前则豪输给他，因为Ryan，十年后他输给则豪，又是因为Ryan，他们之间，为什么一定要有个Ryan，为什么！

不公平，这对他不公平！为什么他要承担Ryan的错，为什么！

他爱上则豪，则豪爱上他，这跟那个疯子有一点半点的关系吗，为什么总是出现在他们中间，为什么总要捣乱，为什么！

而则豪，明知道Ryan要杀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呵……所以你就杀了他？”

则豪的手掌落在他的额头上，将他贴在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向后拢，说不上温柔的动作，让他没来由的害怕。

“难道……要我看着他杀了你?”

他倔强的扬起脸，声音却颤抖，则豪，则豪，好像不是他的……他们，像是警察和杀人犯的感觉，这种疏离，让他害怕。

“如果，他真的要杀我，你以为，他会给你做那么多手脚的时间吗？就算你再厉害，总要用个五六分钟，这些时间，够我死上几次了？Ryan的枪法和手法，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在LV，算得上厉害的人吧……”

挑起圆圆的下颚，细细的摩挲着湿润的唇，眯起漂亮的凤眼，不疾不徐的说话，说完，手指探进项圈中央，猛地向上拉扯，Todd立刻受不住的呻吟，用不上力气的身体，任由则豪牵引，像面条似的，被扔下也只是重重的跌回床上，撞到伤口，让那刚刚被擦干净的额头，再度泛滥冷汗。

“我已经做了，呵……他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你要发泄或者报复，随便吧，如果我没用的拗不过去，你别再连累烨轩就好……”

Todd冷笑，但笑的很难看，伤口擦着床单，是一种干涩的折磨，比起那更疼的，是心，修洁告诉他，则豪还惦记他的时候，他笑了，但那快乐持续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修洁就告诉他，则豪找到了关键的线索，他知道，则豪查出真相，是早晚的事情。

他，始终太低估则豪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等着这天的到来，尽量趁自己还能做事的时候做更多的事，就算不是为了则豪，也是为了报答则豪的父亲，那个让他感受到亲情的男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能留给那个男人，唯有自己的脑子，趁着还能用的时候多发挥一些作用好了。

他猜想，按照则豪的习惯和处事方式，在他回来之后，自己的日子，大概会变得彻底围着床转，很可能则豪会让那条一直缠在他身上的链子发挥自己真正的用途，把他像狗一样栓在床角或者柜子上，在他痛苦的时候就抓他过来发泄，在他快乐的时候大概会对他温柔些，但是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

如果换作曾经的他，早就远远逃开，哪里还会等着则豪回来质问，但现在，他，只要待在则豪身边就满足了，所以，他留下来，无论则豪怎么对他，他都要留在则豪身边。

说他贱吧，他也只能笑着承认……

爱情，是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东西，跟情欲一样，到了某个关键的时候，即便让你去死，你都不会介意，只为了换取最后的突破，但事后再让你去回想的时候，一定会情不自禁的嘲笑自己愚蠢，但事情再重头来过，这种愚蠢的错误，还是会犯一次。

所以说与其陷入矛盾的挣扎，不如闭上眼睛好好的享受那种身不由己……

Todd就是这样打算，原本他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所以他从来不怕失去，尊严和自由这种东西，他从没享受过，也根本不需要。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他所要的，只有则豪，就够了，足够了！

可惜，大概则豪，还不知道这点……

不，或许，是他知道，但根本，不明白……

呵……

则豪，我爱你……

那天的最后，他记得自己这么说。

Toddy，我们，不配爱情……

那天的最后，他记得则豪这么回答，在高潮之后，伏在他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上，缓缓的叹息，那声音清楚的灌进他的耳朵，则豪说，

Ryan，对不起……

一瞬间，世界崩塌……

Drop 45 控制

Toddy，我们，不配爱情……

其实我这么拼命，只是想证明，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Ryan，对不起……

就算是Toddy杀了你，我也，还是爱他，一分，都没能少，也还是思念他，每天都比前一天多……

他说了一半话，却将另一半吞到心里，他不想让Todd听到，不想让那个没心肝的顽劣的小猴子听到！

即便他害自己背负上一条人命，背负上Ryan的性命，他到底，也还是在爱他。

可是他们罪孽深重，彼此伤害，他们，配得上爱情那么高尚的东西吗！

曾经他以为他们可以洗干净自己，到头来他发现，那不过是一种天然的妄想，真蠢！

则豪，堂而皇之的限制了Todd的一切自由，甚至用那条足够长的链子把他栓了起来，拴在床脚，让他可以在屋子里自由活动但却走不出大门，尤其在穿上衣服之后，但是他没想到Todd会那么配合他，从他把他锁起来的那天起，Todd就只穿浴衣，连底裤都不穿。

则豪问他为什么，他简单明了的回答，我不喜欢你不脱光我的衣服就闯进来，那会让我觉得我像是在街边招揽生意的。

则豪瞪他，他若无其事的继续翻看他的报纸，则豪一把掀翻他，把他扔在地上，压住他的头，让他的肩膀紧紧贴着地毯，从身后强硬的拖起他的臀，拉高，逼他像一只被强上的狗一样跪趴着，狠狠的进入他，说，这，才是出来卖的人该用的姿势，不过据说很刺激，你觉得如何？

呵……不错……

疼得脸色发白，却还逞强的给他看自己的小脸，Todd的倔强总是没有底线，总是时时刻刻要惹怒他。

所以那天，Todd就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彻底透支，再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摔倒。

与其说他们在做爱，不如说是施暴与被施暴更恰当。

则豪故意的，不弄伤他，但却让他疼的说不出话，疼的感觉不到快乐，反复的蹂躏他，当他是个活的娃娃，一只宠物，然后在他被消耗到极限之后，又逗弄他的身体，把他逼到高潮的临界，再放开手不去管他，看着他用各种方法自慰着高潮。

昨天，他在Todd的晚饭里下了药，但却没去管那个小东西，等到他看完电视回去卧室，那小东西已经满身红透的不停扭动，腿间一片白色脏污，不知道已经跟自己做了多少次，黑色的链子被他弄湿然后塞进自己的身体，下身私密的脆弱肌肤，已经被他抓得满是血痕，即便这样，还是发泄不了情欲。

看他折腾到最后，则豪好心的满足了他，不是因为心软，纯粹因为则豪自己想要。

他把Todd关起来，没有遭到别人的反对，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只需要把Todd杀了Ryan的证据给他顽固的父亲和烨轩看一看，这两个人就不再出声，毕竟这现在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凶杀案了，事情牵连到LV政府和C国政府的立场，两边对这个问题不断的交涉，C国以还没找到凶手为理由，一直拒绝与LV政府合作。

父亲和烨轩都认为，把Todd保护起来，是必要的。

一早文修洁来的时候，还认真的跟他讨论过这件事，说暂时把Todd藏起来会比较好，他点点头笑。

昨天修洁也来过，但是修洁出来的时候他不在，他是故意躲开的，他笃定文修洁会找他谈什么，他懒得理任何人，懒得跟任何人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都一个德行，都是傻瓜，被Todd耍的团团转的傻瓜。

为什么修洁会来？自然是因为Todd的身体，没什么致命的问题，只是Todd最近体力很不配合，常常做到一半就人事不省，而且不管怎么弄都叫不醒，他尝试过把一整瓶红酒从下面灌进去，Todd沉睡着没有半点反应，那天，吓坏了他……不过修洁说没事，Todd是前段时间太累了，还没恢复过来，你们要玩的话，别玩的太过，差不多就好了，小别胜新婚的道理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