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齐放——瑞雪轻扬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再打下去，你明天就去不了学校了。”燕薇放下了刑具，“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大学之前谈恋爱，这是燕家家规绝对不允许的，你应该也清楚。另外，我和你冷叔叔的确是gay，但当一个gay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尽量不要去喜欢男生。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第15章

由于感觉这件事情太严重，燕薇也顾不上睡觉了。

他知道冷秋艾对这些教育问题也是一窍不通，所以只好在QQ群里求助——这个曾经四个人的群已经由于楚书和魏桔的加入而发展成了六个人。

白色蔷薇：“有人还没睡觉的吗？”

白色菊花：“哟，小薇啊～你觉得除了你们每天那么早就睡觉之外，还有人会11点准时上床的吗……”

梗桔花开：“我和楚大哥是11：30，正要睡呢。”

白色菊花：“……小桔你也是个生活无比枯燥机械的典范啊。”

杜甫再世：“那凌美人你在做什么生动有趣的事情呢？”

白色菊花：“我和阿轩正在研究学术问题呢。用的一台电脑，他就不跟你们打招呼了啊。”

梗桔花开：“呀，你们真刻苦。”

一粒尘埃：“……得了吧，你们别被他们骗了，什么学日语啊研究学术啊，不过就是又在一起看gv而已。”

白色菊花：“XXOO的最佳姿势难道不属于学术问题的一部分吗O（∩_∩）O～”

白色蔷薇：“好了，都别说笑了，我有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们商量……我今天发现，羽儿好像早恋了，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生！”

白色菊花：“呀，真的？！那是好事啊～羽儿看起来和你一样脑子不开窍，原来那么快就春心动了啊～”

白色蔷薇：“……谁脑子不开窍了？都说了别忙着开玩笑，我现在真的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味打他似乎也不是办法。”

白色菊花：“我是说真的啊！什么早恋啊，他都快17岁了吧，要是古代那么大，早就娶了一大堆妻妾生了一大堆孩子了。至于他喜欢男生，那更好啊，和我们也好交流交流。”

梗桔花开：“其实我也觉得凌大哥说得有道理，高中生当中谈恋爱的并不算少，男生的话，一般不太会影响学习，反而会更加有学习的动力呢，所以没什么特别不好的发展的话也不用太阻止他们吧，要是引发逆反心理就麻烦了。——不过我也没当过高中老师，这些都是大学的时候教育学课上学的。”

杜甫再世：“我家小桔说的话一向都是真理，他都是教育界的高手啊，燕美人你可千万别不相信。”

梗桔花开：“楚大哥你真是的，什么高手嘛，我只是一个新人而已。”

一粒尘埃：“其实就连我也觉得这件事没那么严重，薇薇你就放宽心些吧。”

白色蔷薇：“哎，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现在大概也确实只能看看情况如何发展再说了。抛开早恋这问题不谈，说实话，就算我是gay，也真的不希望他也成了gay……”

白色菊花：“这种事情大多数都是天生的，没办法的吧，你阻止也是无益。不是gay的人你没办法硬把他变成gay，反之也一样。除非是那些赶潮流的，不过羽儿怎么看也不像是。”

白色蔷薇：“也是。”

一粒尘埃：“咦？你终于承认你在遇到我之前就是天生的gay了？”

白色蔷薇：“……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就这样吧，我们睡觉去了，大家晚安。”

白色菊花：“小薇晚安O（∩_∩）O～”

梗桔花开：“燕大哥和冷大哥都晚安O（∩_∩）O～”

杜甫再世：“燕美人晚安，我和小桔也睡觉去了，凌美人你们也赶紧去滚床单吧，研究啥啊，还是实战最重要。”

白色菊花：“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去，下了下了。”

在众人研讨的一致结果下，燕薇只好暂时对这件事放着不管。但他从那天开始便努力观察着燕羽是否有异状。幸好，一切如常。他并不知道，燕羽自己已经对这件事有所处置了。

第二天，燕羽就找到了顾鑫，和他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首先我要告诉的是，昨天我为了你挨了燕叔叔的一顿打。而且下个星期还要挨一次才能还完债呢。”

“……啊！你没事吧？！”顾鑫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事。我是想让你知道，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不该再让我喜欢你而受到伤害。”

“我……这……”顾鑫低下头，沉思起来。

“燕家的规矩是，高中之前绝对不能早恋。我要是再一意孤行，也许就不是挨打的问题了。你也知道，我和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把我驱逐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不是我贪恋荣华富贵，而是，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成为燕家的人，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而且……说实话，我很喜欢燕叔叔和冷叔叔。尤其是燕叔叔，他虽然严厉，但对我却真的很好很好。”

顾鑫沉默了很久，忽然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只要到了大学，我们就可以谈恋爱了？！”

“……这……”这下换顾鑫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我决定了！你想考哪个大学？我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然后在大学继续追求你！！”

“……我想考A市最好的B大，以你的成绩应该不可能吧 。”

“哼，我以前只是没用功而已，凭我的聪明才智，只要努力，有什么不可能的？！”

燕羽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从那天开始，顾鑫的成绩竟真的突飞猛进起来。燕羽这才完全相信了顾鑫对他确实是认真的。于是他也怀着一份甜蜜的心情更加努力地学习。更令他感动的是，顾鑫的成绩虽然一下子在全年级名列前茅。却故意每次都比他少几分，好让他不至于因为得不到第一而挨打。事实上，从那次的事情以后，适应能力相当强的燕羽也就很少再挨燕薇的打了。这点和当年的燕薇是一样的。家规的目的其实是约束而非惩罚，燕薇最得意的事情之一就是在整整82页的超繁琐家规的束缚下，他也最高保持过连续两年没有挨打的记录。——当然，那是他16岁父亲离开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嘛，除了冷秋艾没人会再打他。冷秋艾自然也很久没对他动过手了。总之，现在燕家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而幸福。

凌霜最近却有点烦躁。自从燕薇收养了燕羽之后，他那颗充满了母性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本来，由于不喜欢太小的孩子，又懒得把他们慢慢养大，凌霜一直并无收养孩子的打算。但燕薇的行为给了他极大的启示——原来还可以直接收养妙龄美少年啊！

从有了这个想法开始，凌霜也拉着王轩每个周末去孤儿院挑选供他调戏的对象（？），但逛遍了A市各大孤儿院，毫无所获。于是凌霜效仿燕薇，开始从公司招聘的员工中下手。

为此，魔光开始招聘一个特别的职位——职位本身其实很正常，就是网游的“执行策划”。特别之处在于它的条件：“年龄：18-20岁；性别：男；不限学历、工作经验和游戏经历。”原本，对于魔光这样现在在网游界赫赫有名的大公司来说，即使是对这样相对基层的职位，也绝不可能有如此宽松的要求。凌霜刚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王轩对他公私不分的行为十分反对。但凌霜耐心地跟他解释：“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招进来的这个人，一定是学习能力和执行能力极强的，就算是一张白纸，也可以很快被我们图上缤纷的色彩。”王轩想了想，凌霜虽然任性，但工作起来还是很认真的，也不会拿公司的事情开玩笑，也就同意了。

为了不漏过像燕羽那样更改身份证年龄的人，凌霜甚至还亲自学习了鉴别身份证真伪的方法。其实要不是受国家政策所限，他巴不得把年龄写成15-18岁呢。

但这个法子一开始进行得并不顺利。对于这样宽松的条件和魔光众所周知的优厚福利和人性化管理，自然有一大批求职者被吸引而来。所以凌霜每天能收到的简历几乎都是四位数。不过他筛选这些简历倒也并不算特别麻烦，因为他筛选的唯一标准就是：看照片。不过照片和本人很多时候都并不完全一致，一些照片上清秀俊美的存在，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会让他有种直接结束面前的冲动；同样的，也有另一些从照片看上去长相平平，实际上还不错的人选被他无情地筛掉了。即使是长相确实不错的，也未必就学习能力和执行能力极强，适合这个工作；即使是适合这个工作，也未必就适合当他的养子——事实上满足最后一个条件才是最困难的，凌霜的要求非常非常高。具体的要求倒也没有，只一条，就是让他看着喜欢。

总之，凌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工作时间几乎都忙着面试各种各样的求职者，其他工作都不太有时间或者心情去顾。王轩对此感到很无奈，不止一次地劝他放弃。但凌霜的脾气很倔，不肯就此收手，却也只好尽量降低每天面试者的数量。这自然也就让他筛选简历变得更严格了。连美少年他看得有点麻木了。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的简历令他眼前一亮。因为此人的照片像极了某个著名gay club的money boy的领班夏媚，而且他的名字叫，夏午。“妩媚”一词，似乎足以说明两人是有联系的。夏媚这个人，可谓人如其名，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媚劲。不过领班并不直接接客，只负责其他money boy的管理和培训。而被夏媚调教出来的money boy，可以说个个都很迅速走红，所以他的业绩远远高于其他领班。

出于好奇，凌霜毫不犹豫地给了这个叫“夏午”的求职者面试机会。

夏午来到他面前的时候，让本来已经很有心理准备的凌霜还是吃了一惊。因为那种感觉很奇特，看起来明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又的确像是不同的两个人。这个夏午，打扮很清爽，气质很严肃，虽然还年轻，怎么看都是一副商界精英的摸样，与妖气十足的夏媚完全不同。但即使如此，一点常人根本看不出的小小破绽还是瞒不过凌霜的眼睛——夏午头上戴的短发是假的。凌霜心中几乎已经确定，他和留着中长头发的夏媚就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微微笑道：“请你先作个自我介绍。”

“我叫夏午，18岁，高中学历。以前自己做点小生意，没有打过网络游戏，但我聪明，肯学习，相信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那么，请把你的学历证明和身份证明给我看一下。”

凌霜接过夏午的身份证和毕业证之后，仔细研究了起来。他发现，毕业证的确是真的；而身份证，也不像燕羽伪造那个一看就是假的，其外观几可乱真，只有通过上网查询资料才能确定是假的。“哟，你伪造假身份证啊。”凌霜抬头，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同于燕羽被拆穿后的慌乱，夏午的表情也十分平静。他也淡淡一笑：“没办法，我是黑人黑户，没法上身份证的。我是私生子，从小没父亲，母亲是公务员，暴露我的身份会给她的仕途造成麻烦。但我认为，一个公司应该更看重员工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出生。”

凌霜心中暗赞：你还挺能编，说得跟真的一样。“不过……为什么你和一个gay club的mb领班夏媚长得一模一样的呢？”

夏午仍旧以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很惊人的话：“因为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对于这样狗血剧中常常出现的明显谎言，凌霜几乎快要笑出来，但他还是尽量保持严肃：“那么，你为什么想要做这份工作？”

“坦白说，无论是工作内容本身还是薪金都很难吸引我，但我对你们公司一个叫欧阳明的人很感兴趣。我知道你们的培训制度是每个新人都有一名老员工带，也知道他现在是你们策划部的骨干员工之一。所以，我想要在他手下工作。”

“哦？你们有何恩怨？”凌霜心中的好奇更甚。这个欧阳明，也同样是高中学历，但也正由于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工作，仅仅20岁的他已经有了两年多的网游行业工作经验，现在已经是一名成熟的系统策划。此人性格冷傲，行事霸道，和冷秋艾倒颇有几分相似。

“这个嘛……”夏明忽然露出了妖媚的笑容，“其实我估计我的身份也瞒不过您的眼睛，不过，希望您答应让我到你们公司工作，并且由他来带，同时帮我向他隐瞒我的另一个身份，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您我和他的秘密，还会让您观看一场好戏，如何？”

“好吧，不过你需要先按照我们公司的招聘规则填写一个测试报告。”凌霜就算对夏午再怎么感兴趣，也不会无视公司的利益就这样直接把他招进来。

而他很快发现，经过专业测试以及HR的把关，夏午的确是个学习能力和执行能力都很强的人，而且还有着远超越他18岁年龄的成熟——如果他这个年龄是真的的话。

夏午，或者说是夏媚也行，告诉他的秘密是这样的：“我从来都不接客，你也是知道的，只是有时候会陪自己感兴趣的客人喝酒聊天而已。有一天，欧阳明找我喝酒，喝着喝着，我居然就失去了意识。——对于那些迷药之类的东西，我是最熟悉不过了，但他居然能够迷倒我，可见他还真不是个简单角色。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被脱光了衣服，捆绑在一张床上。我不动声色地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想吃掉我，可惜我有艾滋病，劝他最好不要冒这个险。他也不生气，冷笑着触碰了我一番，还用鞭子抽了我几下，在我达到高潮之后，就放开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也并不觉得他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什么伤害——他用的鞭子都是专门挑最软的那种，可是我心里很愤怒，居然有人可以这样侮辱我，所以我决定向他报仇。”

“所以你的方法是，以另一个身份接近他，让他对‘夏午’动情，然后再抛弃他？”

“不错，知我者，凌总也。”

凌霜之所以那么了解夏午，是因为他们都是同类。如果自己是他，大概也多半会那么做。现在他已经很少去打理“白色菊花”的事了，所以他之前对这为业绩出众的领班也并无特别在意。此刻，他却充满了好奇，便拜托冷秋艾的大哥冷秋尘去查个清楚。

之所以这次拜托的对象不再是燕薇，是因为对于这种三教九流的底层人物，而且又是gay，混过黑社会并且对于同志圈很熟悉的冷秋尘显然比燕薇更熟悉。但此刻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最终还是绕到了燕薇那里。

第16章

一家人刚吃完饭，燕羽已经做功课去了，燕薇忽然接到了凌霜打来的电话。

“喂，小薇啊，又要麻烦你帮我查个人了。”

燕薇笑笑：“你快把我当成私家侦探了？”

“这个人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收养对象啊！！”

“哟，终于找到了？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人非常不简单，他在白色菊花做mb领班，名字叫夏媚，他来应聘的名字叫夏午。而根据秋尘帮我查到的消息，他居然还以一个叫燕辉的名字担任着一家金融公司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