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齐放——瑞雪轻扬

“……阿霜，你确定你要收养那么麻烦的人吗？羽儿当初虽然撒了谎，但也情有可原，你说的这个人，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呵呵呵～像你这种正常的人收养羽儿这种正常的孩子，而我这种不正常的人当然要收养不正常的孩子咯！！”

“……好吧，我去帮你查。……嗯，那就这样了，拜拜。”燕薇放下电话，有点抱歉地看看冷秋艾，“我今天恐怕又不能和你一起洗碗了……”

“哎呀～”冷秋艾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那个麻烦的朋友又给你什么麻烦的任务了？”

“查一个叫燕辉的人……也不知道几点才能搞定，所以……”

“是是是，我知道了。今天我不会为难你的，放心吧。”冷秋艾宠溺地笑笑。

燕薇便开始了一番辛苦的搜索。他发现，这次的这个人比上次的魏桔难查十万倍，他的一切资料几乎都处于绝密状态。最后的结果是，他在单亲家庭长大，跟着母亲，而且似乎是父母的私生子，所以连燕辉这个唯一合法的身份证明都是为了成为公司的CEO而补办的。

当凌霜知道这样的结果之后，不禁吃了一惊。夏午看似胡诌的话当中，居然有那么多是真的。不过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他妈挂了吧？！”

“很遗憾，还活着。你也真是的，连人家的基本家庭情况都不问清楚就开始做收养梦……”

“靠！！我问了他不跟我说我有什么办法！！！哼，没关系，我决定了，下次他下班的时候我跟踪他，把他的住址搞到手；然后在趁他不在，去他家说服他妈把他让给我！”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燕薇居然没有吐槽凌霜的异想天开，而是认真地问。

“啊？！”凌霜被燕薇的要求吓了一跳，“这件事，你参与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了。”

“不是……我只是个人也有点好奇……这个人姓燕，我总怀疑他和我们燕家有什么关系。”其实世界上姓燕的那么多，未必就都和燕家有关系。燕薇之所以会这么怀疑，是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埋藏已久的疑问。当初父亲离开之前，交给他们兄弟的是几个摇摇欲坠的产业。燕蔷燕薇当时就算再努力也救不活它们了，只好决定全部卖掉转而去购买一家蒸蒸日上的网游公司来经营，这也就是后来因为魔光的缘故被他改名的降魔科技。他虽然那时还年幼，但也依稀在怀疑，这绝不是燕家的全部财产，甚至，也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家业。而这次他惊讶地发现，燕辉经营着的这家金融公司，才是他们燕家曾经最辉煌的一笔财富。

当他们对燕辉的母亲说明身份和来意的时候，燕母自然没有去理凌霜天方夜谭般的要求，而是表情平静地看着燕薇：“燕总，你终于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吗？不过……”她顿了顿，懒懒地道，“既然燕大哥临终前把这些公司托付给辉儿，他想来不会轻易让给你的。”

“……你说的燕大哥，是指我二叔燕苟？所以，燕辉是你们的儿子？！”燕薇其实已经对此事作出了某些猜想，此刻算是得到了证实。

“是，燕总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当初燕大哥风流成性，也不知有过多少个男人和女人，而我大概是其中唯一一个为他生下后代的人。”

“我明白了……二叔从小就暗恋爸，也让爷爷因此对他很不满，不肯分给他燕家的任何财产，而爸在私心里却觉得对他有愧，所以在爷爷死后在偷偷把这金融公司让给了他，是吗？”

“嗯，既然您都想明白了，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凌霜瞠目结舌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你们燕家的事情也太复杂了……”

燕薇叹了口气。“哎，只可惜，二叔他不愿专心经营，却沉浸在对我爸的由爱生恨当中，老是和我们的降魔科技过不去……不过，我看辉儿他虽然小小年龄，却把公司经营得极好，是个很有才华的好孩子。所以燕太太，我想，能不能让辉儿以后成为燕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觉得，他虽然悟性极高，但路子略微野了点，如果进入一所名校读个MBA，出来再继续管理公司会更好，当然，他的学费都由我负责，在此期间，公司我就暂时帮他管着……”

“什么？！”凌霜暴跳如雷，“我看上的人你就非要和我抢？！你有一个还不够？！”

“呃……”燕薇这时才想起凌霜的来意，“如果寄养到你名下也不是不行啦……但是……但是人家燕太太还在这儿呢。”

“好了，我不是什么燕太太，我和燕苟从来没领过结婚证，他也从来懒得多看我一眼，至于燕辉，你们谁爱要都可以领走。但是你们要让他读大学，他只怕是不肯丢下公司不管……唔，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现在白天管公司，最近还多了份在魔光的兼职……”

“……我们招聘的是全职员工好不好。”凌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而且，你们大概也知道，他晚上还要去白色菊花工作。所以，我想说的是，他的体力很充足，就算再同时上个大学，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

“……”

“……”

燕薇和凌霜同时呆住了。

过了半天，燕薇才打破了沉默：“恕我直言，我认为年轻人这样透支自己的体力是不好的。”

“谁管那么多呢，反正，他的事情我从来都懒得多管。”

燕薇和凌霜终于看明白了。这个女人丝毫也不在意燕辉的死活。说起来也是，谁会明知道儿子做着那种工作也不阻止？

她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补充了一句：“他去白色菊花只是为了方便收集情报而已，那里会有很多商界的名人，他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建立人脉网络，只好用这一招了。”

看样子，他们倒真的应该收养燕辉了。

只不过，燕辉自己却并不肯被任何人收养，他淡淡地对凌霜道：“我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也不认为我有必要读什么MBA，中国的教育制度都是浪费时间的——这一点高中都没毕业的你不是应该比我更认同吗？”

凌霜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好决定慢慢再说服他。

现在燕辉最关心的事情是，如何实施他的复仇计划。

凌霜遵守了帮他保密身份的约定，欧阳明虽然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却毕竟还年轻，所以他没有怀疑夏午是夏媚的双胞胎哥哥。因为他并不像凌霜那般熟知这世界上有一种不是演员却胜似演员的人，怎么也没办法把夏午和妖娆的夏媚联系到一起。就像世界上绝大多数同时认识燕辉和夏媚的人也只是认为他们是两个长相相似的人罢了。

欧阳明发现，夏午的工作能力很强，态度也很认真，但唯一的缺点是，他常常会在上班时间接电话——当然，以人性化管理着称的魔光网游从来没有不允许员工接电话，但夏午的电话未免也太多了些。不过夏午并未因此而影响工作，凡是有做不完的事，他都会自觉加班。

某天中午，趁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欧阳明向夏午搭话：“你弟弟夏媚，有向你提起过我吗？”

燕辉心中暗喜，一向从来不主动搭理别人的欧阳明居然会向他搭讪，可见他的大计已经离成功不远了。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淡淡道：“我们虽然是双胞胎，但关系并不好。他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向都懒得过问他的事。”

“呵呵。”欧阳明笑了笑，“他虽然在那种地方工作，但却并不卖身，说实话，这点让我觉得很惊讶，也很难得。”

“你怎么知道他不卖身的？money boy的领班不是一般都从money boy做起的吗？”

“因为我试过啊。”欧阳明的嘴角挂上一丝邪恶的微笑，“他那个地方那么紧，连插一根手指都困难，怎么也不像是和别人做过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做？”燕辉以尽量平静的语气提出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

“一开始嘛，其实只是因为好奇。我在想，他调教出来的mb都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尝尝他自己的滋味，一定会很爽吧？不过当我发现他居然并没有接过客的时候，我改了主意，那样的环境还能出淤泥而不染，让我觉得有几分欣赏。所以不想再强行占有他，而是想……征服他的心。我想他大概没有被人欺负过，也许会觉得那种感觉很刺激，所以就轻轻抽了他几鞭子……”

燕辉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那个法子有成功的希望吗？”

“呃……的确不太有……只不过……我从来和人都是只谈性不谈爱，所以我也不太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对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燕辉淡淡地答道：“我说过，我并不了解他，也不喜欢他，不想和你再多谈他的事。”

“哎呀，你也太无趣了，要是有他那么可爱就好了。”

“……”燕辉一瞬间觉得深受打击。自己之所以换了一个身份接近欧阳明，就是因为觉得以欧阳明的个性大概会更欣赏这种商界精英的形象。然而欧阳明更喜欢的居然是夏媚那种类型的？！那夏午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哈哈哈！”欧阳明忽然大笑起来，“我故意逗你的，你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谁吃醋了？！”燕辉有些恼怒地否认。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欧阳明笑看着他，“其实吧，他有他的好，你有你的好，也说不上谁更好……只不过，如果你们两个人的特点能够完美地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就更好了……算啦，我不能太贪心，他也太难搞定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挑战一个低难度的……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接说了吧，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这次，燕辉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但表面上却佯装愠怒：“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都说了，我就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欧阳明笑得很灿烂。

“哼，你以为我真是低难度？我告诉你，做你男朋友？门儿都没有！”燕辉深知，对一个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会激发对方的征服欲。

“呵呵～没关系～我会慢慢努力的～”欧阳明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对了，我总觉得你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是不是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比较好？”

“唔……”燕辉心里有点感动，假装思考了一下，“那好办，我把这边的工作辞掉好了。”

既然目的只是为了引起欧阳明的注意，现在目的达到了，燕辉当然没必要再呆在魔光了。

“哎。”出于燕辉意料的是，欧阳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倒并没有留他的意思，“你以为我看不出么，你明明有一份更好的工作，还是某个公司的高管，天天都在给他们交代工作，你来这里又是何必呢？”

“我高兴。”燕辉淡淡地回答。

“好了，你去办离职手续吧。其实你辞职对我而言更好，我没有搞办公室恋爱的习惯，如果你是我的下属，同时又是我的男朋友，管理起来会有点头痛，是不是？就像……”欧阳明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就像咱们的王总，虽然在公司地位比凌总高，但是敢去管他吗？”

“哈哈，这倒也有几分道理。”燕辉也笑了起来，“不过我可不觉得你会像王总那么温柔。”

“不错，你真了解我，我并不温柔……我很霸道，很强势，从来不问别人的意见，所以，这个周末，我们去约会吧。——在你办完离职手续前，我还是你的上司，你没有说不的权力。”

“哦～”燕辉玩味地笑笑，“那么请问霸道的欧阳先生，你打算去哪里呢？”

“这个……”这问题倒把欧阳明问倒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那就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随便逛逛吧。”

“好，一言为定！周六上午10点步行街的广场见！”

“好啊，不见不散。”

第17章

欧阳明觉得这个星期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才终于熬到了周六。

其实两人都没有约会经验，又不想去电影院啊游乐园啊那些太大众化的地方，也并没有去逛衣服饰品什么的，所以只是在街上边闲逛边天南海北地闲聊。

这样的时间倒也过得惬意且迅速，转眼间，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

欧阳明提议：“不如我们去肯德基？”

“……！”燕辉心里一惊，但表面还是淡淡地道，“你喜欢那种垃圾食品啊？那好吧，我奉陪。”

“呵呵～”欧阳明笑看着他，“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刚才路过的时候，你用渴望的眼光看了一眼吧？”

“……谁渴望了？！”燕辉没想到自己小小的心思居然会被欧阳明看透，难道，是他的演技有所下降吗？

“走吧。”欧阳明说着，便大步走向了肯德基。燕辉无奈，只得跟着他。

欧阳明特意点了个情侣套餐。燕辉没有发表反对意见。

两人一边吃着炸鸡和汉堡，欧阳明一边笑道：“我知道，凌总也经常在向我们抱怨，说是什么燕家的继承人就要注意形象和身体健康……”

燕辉吓了一跳。难道欧阳明已经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但又听欧阳明接着道：“所以燕薇也不准燕羽经常去吃肯德基一类的东西……想必你的家教也很严格吗？”

“不。恰恰相反。”燕辉松了一口气，“我妈从来不管我的事，只不过我自己想要多注意罢了。”

“这么说……你是自己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欧阳明的心中既欣赏，又怜爱，柔声道，“其实你不用活得这么辛苦的，也不用活得这么孤独……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欧阳明真挚的眼光看得燕辉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为什么这个人总能看透自己？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是一片真情？自己是不是……也有点被他的真心感动了？

燕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完了自己的食物。

欧阳明也吃完了，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找个宾馆？”

“……”燕辉脸色一变，“我可不觉得我们已经发展到那个程度了！！”

欧阳明笑了笑：“到宾馆不一定是做那种事吧？我是觉得，咱们可以睡一下午觉，下午再接着玩儿。”

“哦。这样啊。话说，我一直想知道……”燕辉提出了一个他好奇已久的问题，“你们公司怎么那么多人都习惯睡午觉？而且大多数还居然会去公司附近专门租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