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男人(穿越)上——池沉烟

作者:池沉烟  录入:10-12

片刻,感觉烨的气息扑面而来,安宁努力放慢呼吸速度,不让自己过于紧张而露出马脚。放于锦被外的光滑手臂,因刚才摸索忘记收回,被窗外的风一吹,瞬间寒毛直竖,他正考虑要不要来个假装翻身,收回手臂,一温暖的大手轻轻把他手臂放进锦被中,一瞬间,心里和手臂同时感到温暖。烨帮安宁盖好锦被,他方悄然走到门口,对着空荡的门外,小声道:“卓月桂走了!”安宁听的心一惊,此句不是问句,是很直接的肯定句,就是说,烨知道卓月桂昨晚走了,而且放他走的人是他。

“是的,贝勒爷目送他走开的。”门口传来冷冷的应答。

安宁哀叹,感情昨晚他和卓月桂只是上演了一场闹剧,一切都在烨眼皮底下,叶树没阻止,除了是因为他在场不好动手,大概就是烨没下命令。

“解决他!”比叶树还冰冷的声音从烨口中传出来,顿时安宁心透凉。

他一直都知道,烨从来不是慈悲的人,以前不是,现在同样也不是,对于他不在乎的人或事,他下手比谁都狠。

有那一刻,安宁想流泪,为卓月桂流泪。

他的一网情深,只换来一句:解决他。卑微的人世间,最痛苦的也不过于此。“叶树明白。”淡淡的声音仿佛他明白的只是今天是晴天,而不是结果一个生命。“裕亲王在主子寝宫外等待多时,请主子先回去。”

烨转身看向屋里,看安宁依然熟睡,“退下吧,朕自己回去。”

门掩上,安宁睁开眼,又在床上呆愣片刻,直至,耳边寂静无声,只留风在呜咽。他快速起身,穿上衣衫,披上披风,抬脚就往行宫外跑去。

希望还赶的上……

安宁在叶树之前找到还未离开的卓月桂,他惊讶的看着扯着他就跑的安宁,甚是迷茫的问:“贝勒爷这是……”

话未完,身后急速的剑风呼啸而来,安宁挡在卓月桂身前,拿出袖箭挡上,箭断。“贝勒爷一定要如此?”叶树硬生生收回利剑,脸色奇差的看着丢下断箭的安宁。“请不要为难叶树,卓月桂一定要死。”

他说的很坚决,大有卓月桂不死,他死的感觉。

安宁笑着回绝他,“从我身上踏过,不然就让卓月桂活着。”

说他假好心也好,说他虚伪也好,不管怎样,他都要卓月桂活着,不然今后的岁月他会被内疚淹没,连喘息都会痛。

叶树的脸色更寒,拿剑的手都在发抖,他说:“贝勒爷知道后果吗?你是在拿主子赌,你知道不知道。”

他知道,可是卓月桂何其无辜,他只是知道一个大家不知道的秘密而已,如果不是自己,他依然是太医院里年轻有为的御医,每天苦读医书,闲暇之余,远远望下自己心爱的人,就满足的知足少年。可是,他亲手把他推入地狱,还狠狠给了他一刀。

“没有卓月桂,你问的后果也一直在,那片天,烨顶不起,我顶。”就算卓月桂不知道,他和烨暗渡陈仓的事也是事实。

他和烨一直都在赌,赌徒的命,早已命中注定。

叶树的脸瞬间扭曲,抬手举起利剑,指着安宁冷冰冰的说道:“卓月桂一定要死,我不能让你毁了主子。”

说完,上前就向安宁刺来,那感觉像直接给他撂倒,在解决卓月桂。

安宁因走的匆忙,忘记带任何武器,只好又拿袖箭挡,然后翻身后退两步,脚步方稳,手臂一阵发麻,他低头一看,鲜血顿时渗出,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四周,让原本没多少体力的安宁,难受的捂嘴干呕起来。叶树趁安宁不备,抬手就想打晕他,有所觉察的安宁正想反抗,卓月桂一拳打在叶树身上,那力道让叶树足足倒退十步之远。

安宁和叶树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某个貌似弱不禁风的蓝色少年,他此时,视若无睹的拍着安宁呕的颤抖的背。

“卓月桂,你……”安宁震惊,不是说太医院的御医全是文人子弟,至今没听说有人学武?卓月桂刚才那一拳可真不是柔弱的架势,能把叶树震的倒退十步,即使是毫无防备,他也不一定做到。卓月桂像知道他要问什么,笑着向安宁说道:“我不动手不代表我不会武,而且我相信这世上没人能轻易要我命。”

安宁摸了把嘴,眼角带笑的看着他,道:“那当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人御医,太委屈月桂兄了。”

真是小看他了,这情况怕是连烨都没想到吧?

“贝勒爷的气息不稳,还是先回去休息,我的事就不劳费心了。”卓月桂摸着安宁的脉搏,眉头紧皱的告诫着。

早先风寒一直都未全好,加上昨晚都没怎么睡,现在浑身上下全无力气,腿都有些发软。安宁缓步移到旁边的树边,斜靠在树干上,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叶树,又看看气定神闲的卓月桂,笑道:“月桂兄先走吧,你走开,我就回去。”

不看着他安全离开,不安心。

卓月桂望着安宁,对他摇摇手指,小严肃的说道:“别这好心,我不会感激,也不会领情的。”安宁歪头笑而不语。

“旁边这位仁兄今日太过暴躁,打败他,太没成就感,我先走人。”卓月桂拿起掉落在地的医书,在叶树向他跑来时,快速转身,几个跳越,已经消失,空荡荡的林子,传来卓月桂爽朗的笑语:“安宁,你放心,我才不会像你轻易死去,我还在等你挂了,好乘机而入。”

安宁抬手挡住叶树气愤的身影,彼此僵持良久,最后以他胜而告终。

第25章

叶树气愤的走开,安宁才缓慢的往行宫走去。

他想,叶树是恨上自己了,如卓月桂之言,恨他太过容易,因他下注太过狠。行宫的门口已经近在眼前,安宁却早已体力透支,叶树那一掌打在他心口上,现在还隐隐痛着,他闭眼斜靠在行宫墙边,轻声喘息,抬手捂着心口,小心翼翼的按着,嘴里低声自喃:安份点,安份点……身如柳絮,败的太过自然,他总是在心快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无比怀恋一碗汤药。即使,它是如此的治标不治本。

太渴望活着,就越抵制病重的事实,说到底,还是他过于留恋春暖花开,月明星晰,以至于才如此恍然而过。

“安宁,你怎么?”安宁听到这个诧异之音,豁然睁眼,正好对上次仁担心的目光。他悄然放下捂着心口的手,眼眸流转,咧嘴浅笑,故意无视他眼底流露的意思,玩笑道:“闭目养神,顺便吸收一下天地精华。”

次仁呆愣片刻,回过神,爽朗的笑看着安宁,他道:“最近木兰围场天比较冷,你风寒未愈,快回去。”

想是安宁无厘头的话娱乐了他,他也没多追究下去。

安宁眨眼,看向貌似很急外出的次仁,点头催嘱着,“次仁兄既有要事待办,就别耽搁,安宁这就回去。”

“两日后要新一轮的狩猎,事务繁多,你也好生修养,争取两日后,上围场狩猎。”次仁点头,还不忘激励他。

游牧民族后裔都以狩猎为荣,不能骑马狩猎,不够男儿气概,更何况满清是马上打天下的朝代,狩猎更尤为重视。

安宁了然的笑着接道:“没问题,安宁明白。”

看他点头,次仁才放心的走开。

安宁重新闭上眼睛,朦胧间,耳边传来次仁带着担心的告诫,他说:“安宁,离皇上远点,这样对你们都好。”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入清晨淡淡的晨雾中。

安宁怔住,睁眼看向渐行渐远的男子,他脚步稳健,体格硬朗,一身劲装着在身上,飒风英姿,头也不回的步伐更是果决。

貌似,此等人物,不像是时时关注八卦的主啊!

由此可见,不愧是当人兄长,做人忠臣,一有点风吹草动,片刻就传自他面前。安宁叹息,次仁兄可知,就算离他在远,八卦依在,流言依传,一切早已呈现,他和他只能接受,也只能面对。

这也许不是真实,却是事实……无法否决的事实。

稍作停顿片刻,安宁缓步走入烨的寝宫,此时是他批阅奏章的时间,每日京城快马加鞭的送来批阅奏章,烨都会在最短的时间批阅完毕,然后送回京城。

作为一位君王而言,他够认真,也够敬业,这点无需质疑。

心口依然压抑,缓慢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疼痛,安宁颓废的坐在文案边的椅子上,伏案喘息。眼瞳悄然闭上,困意突生,他在心里渴望着想着:希望醒来时,一切依旧。烨会在认真批阅奏章……

卓月桂已安然无恙的远在天涯……、叶树依旧冷冰冰的酷着……

对音还是倔强的不愿回京去……

等等……

不知何时,空气里弥漫着点点腥味,安宁不自觉的屏息,不安梦寐中,似有人轻抱起自己,鼻尖处顿时嗅到一缕清香,带着淡淡鲜血的腥味。

“安宁……”听到烨的温柔的声音,努力睁眼未果,安宁依然紧闭眼眸,灵敏的耳听到烨内疚且小声的呢喃:“对不起,让你为难!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我都必须这么做,安宁,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做了什么,烨,烨……醒来,他要问清楚,醒来……

安宁越想睁眼,越是紧闭,明明意识还在,却是醒不来!这感觉就如,梦寐中,被怪物追杀,知道是梦,拼命想要醒来,却依旧未果,等天亮醒来,昨日依如梦,不复记忆。

困在梦寐,身不由自己。

争不过梦寐,安宁抓着烨衣袖的手,缓慢滑下,最终无力的沉沉睡去。

竖日,暖阳初生,淡淡的金光洒向天地间,空气中晨雾飘散开来,晶莹的露珠从干枯的枯枝上掉落,冬天在缓慢走过,春日在等待登场。

安宁睁眼看着窗外,冬日里顽固的挂于树枝上的枯叶,在他依然恍惚的眼前悄然陨落,心里霎那间震动,眼眸里泪光飞转,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明明是白日,心却流连在黑夜,无力转首。干枯的枝头,不知何时一对麻雀停留,吱吱喳喳的鸟鸣声,让宁静的清晨平添一份热闹。有些事本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既然手中还有一缕牵挂,他又何必在此自艾自怜,突添哀伤。活着,才是生命里该有的王道,不是吗?

安宁翻身起床,梳洗完毕,想起昨日和次仁说的玩笑之语,莞尔一笑,真是要出去吸收一下天地精华,困在屋里久了,人要发霉的。

拿出披风,把自己裹起,转身走至桌边,脚步停顿,暗红的桌上,一碗漆黑的药汤,静静放于桌面,伸手摸下碗口,只留余温在手,端药的人像似才走不久。

安宁端起白玉碗,第一次无犹豫的仰头喝了下去。

治标不治本又如何,这碗汤药,已不单是一碗药而已。

放下碗,安宁走出略微昏暗的屋子,外面朝阳渐渐热起,他抬手放于额头,眯眼细看,暖暖的光,照的心里赫然晴天,阴霾不在。

“安宁,我不要回京。”人为到,声先至,安宁看向声音来源处,扭曲的小路上,对音踏着晨露,向他快速跑来,对音拉着安宁的衣袖,抬起粉嫩的小脸,渴求的望着他,“我想留在这里,安宁!你去和皇阿玛说,让他不要送我回京,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安宁还没消化刚才苦涩的药,就被他拉着摇晃,只觉胃在迅速翻搅,一个未站稳,单膝着地,呕吐起来。

“安宁……你……”对音惊吓的瞪大无辜的眼瞳,诺诺的对安宁叫道:“安宁,你这是怎么了……”

把胃里的药悉数吐出,安宁颓废的坐在地上,看到对音快要哭的粉嫩小脸,拉他坐在无力的腿上,快速抹了把嘴角,轻笑道:“没事,没事,安宁没事,对音!不要哭……”

果真是浪费名贵药材,不论是身不由己,还是刻意为之,他都一直在浪费。卓月桂,可知,活着并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安宁,你骗人……”对音依然欲泣欲哭,拢起衣袖把安宁擦着他没擦掉的药,全没相信刚才的话。安宁正要继续安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喊道:“对音……”

对音,满语意思为四,大概因安宁的关系,烨在他面前也习惯叫对音。

安宁抬头看去,烨站于阳光下,面色微寒,声音清冷,他看安宁和对音坐在地上,眉头紧皱,道:“起来!”

对音在烨叫他名字后,已怔在安宁腿上,有些小抖的身板,至今未缓过神。安宁好笑的看着对音,烨在他心中还是很威严的,慈父和严父,烨毫无疑问是后者。看对音没动,本没力气的安宁,一样动弹不得,烨的眉头皱的更紧,抬手,对身后招手,清冷的道:“带四皇子回去,准备好了,就启程回京。”

这快?安宁诧异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烨,嘴未动,手臂一阵疼痛,低头,发现对音死攥着他的手臂,深怕被带走的惊慌。

他没反驳,也没反抗,只是拉着安宁死不撒手。

安宁想他是知道的,烨做了决定的事,反驳无效,抗议同样没用。

这是独裁,也是一个男人的大男人主义。

跟在烨身后的宫女,走到安宁面前,跪了下来,从他身上拉下强拉下对音,看向倔强忍住不哭的他,一时间,安宁心里不忍到极点。

他开口:“皇上,让……”

话未完,就被烨无情打断,“不行!带四皇子回去!”

坚决,且没转换余地。

安宁坐在地上,看着被宫女抱着走开的对音,小小的身体依然颤抖着,眼瞳通红,发丝微乱,瘪着如花瓣般的小嘴,泪眼朦胧却依旧未哭,安宁像他摆手,用口型,悄然道:别哭,等我回去。“天冷,露重,你还坐在地上,起来!”转首看向烨蹬在自己面前,他担心的抬手摸了下他额头,看未有大碍,才轻声埋怨。“还未痊愈,都不知好生注意。”

安宁被他无比温柔的声音和眼眸盯的心里发慌,挣扎着想要起身,脚步未稳,又倒下。而且,好死不死的倒在烨身上,闻着如昨日少了腥味的淡淡清香,想起那个暖味的夜晚,安宁的脸瞬间微红。

正想起身,烨一把抱起安宁,对着他微醺的眼眸,漆黑的眼瞳间笑意横生,他说:“安宁这是投怀送抱?”

没等安宁回过神,他大笑着抱人进了屋。“难得你如此主动,我喜欢。”那模样欠扁到他手痒,真想海扁他。

第26章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冬日里萧瑟的步伐急速行走,妄图追赶暖春的丽影。木兰围场里残留的柳绿树木,在瑟瑟寒风中,不停摇曳,此时,号角声夹杂着动物不安的嘶叫,一时间,响彻云霄,于是,米兰围场新一轮的狩猎,正式开始!

安宁从行宫出去,外面已经有烨让人准备的高头骏马,他抬脚跨上马,扬鞭冲入木兰围场!奔驰在树与木之间,耳听寒风拂过,四周如惊弓之鸟的猎物,到处逃窜,害怕着被狩猎者猎杀和围捕。安宁打马近前,烨开了首箭,便不再拉弓,抬手示意众人尽情狩猎。

看他不射,安宁正想下马前去,手才放下马鞭,迎面而来的劲风,让他心一惊,迷离的眼孔急速收缩。安宁抬手接住,在手上旋转一番,轻仰起头,看向不远处大队的马和人,一搭一档,整齐有序,有人嬉笑,有人蓄势待发,有人面色严肃,千奇百态的,什么表情都有,就是没有心虚的。他也不吭声,就如此事没发生过。

“安宁!”带有些微老怒与担心的冷清男中音,在前方向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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