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魂录 中——楚怀忧

苏云衣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枝节的，只是拼命地摇头，然后收敛微笑，淡淡说着：“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了……”

“你是叫苏云衣，对不对？”

苏云衣本能地“啊”了一声，然后脚步便僵住了，隐约感觉出，眼前之人有些不对，但是终究还是自己深爱的那个模样。他问他是不是叫苏云衣，他怎么能够连他的名字都忘记呢？

楚怀忧见他默然不语，又道：“你是叫苏云衣，对不对？”

苏云衣这才点点头，满是惶惑，满是忧虑地。

楚怀忧又是嫣然莞尔，走了过来，将手中玉箫举给苏云衣，轻轻说道：“这管玉箫，说你叫做苏云衣，说我叫做楚怀忧。我的头沉沉的，好痛，是记不得这些了。”

我记得，楚怀忧坠湖之时，头部撞到了一块岩石，莫非……

“记不得这些了，是什么意思？”苏云衣无望地看着他，缓缓问着。

“就是，之前的一切，你的，我的，我都记不得了。”楚怀忧也有些难过地说道。

苏云衣退了两步，心彷佛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眼泪再也抑不住，哭说：“你什么都记不得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也记不得我了，记不得我了是不是？”

楚怀忧见他哭的厉害，一时也无措，只道：“你别哭，你别哭。它已经告诉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情了。”说着，楚怀忧将玉箫在苏云衣的眼前晃了晃。

苏云衣看着他的玉箫，却没有止住泪水。

于航把原来的故事告诉了他，但毕竟，已经不是他自己的心思和记忆了。他还会像原来一般爱着眼前的这个人吗？

苏云衣突然一把搂住他，说着：“你回来，我不叫你忘记我，你回来！”

楚怀忧呆在原地，任他紧紧地抱住自己，一时语塞，迟了半晌才说道：“你别伤心，不要哭了，好不好？”

苏云衣摇摇头，道：“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楚怀忧真的无语了，只是陪着苏云衣，让他抱着自己哭了个够，哭到乏了。

我想，或许他真的对苏云衣忘怀了感情吧，要么，他怎么能够忍心看着心爱之人痛哭如斯呢？

苏云衣抹了抹眼泪，松开他，然后转身离开了，落寞的就像一只影子。

楚怀忧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波便似泉源一般，深的透明，印满了苏云衣的心碎。

苏云衣静静地坐到洞中，看着渐熄的火苗，心思全无。

“你将他手中玉箫，拿过来，好吗？”我想弄个清楚。

“要做什么？”苏云衣不解地问。

“拿过来，你就知道了。”

“哦。”苏云衣应着，正看到楚怀忧也走了进来，走近自己，坐了下来。

苏云衣也不和他多语，直接伸手去拿他掌上的玉箫，楚怀忧很无意地松开了手，看着他。

苏云衣扭过头去，才不要再理他。

“于航，他真的记不得了吗？”凭借苏云衣身心的媒介，我问道。

苏云衣一愣，傻傻地坐听“萧寒和于航”的对白。

“嗯。我能探知他的心思，却是假不了的。”于航无奈地说着。

“对于云衣，也不再有感情了吗？”

苏云衣听到这，心弦一动，却是听得更认真了。

“起初，我给他讲他和云衣之前的事情，他心里很淡然，似乎这并不是他的从前。但是刚刚云衣抱着他哭得厉害，想是再次撩拨了他心底的情弦。我想，他还会像从前那般喜欢云衣的。”

“那就好。”

苏云衣听到这，哭丧的脸庞轻轻婉转，又偷偷瞟了一眼楚怀忧。楚怀忧正静静地看着他，手中持着一只树枝，拨弄着火苗，想让它燃得更旺一些。

“之前，也是你，说服了楚怀忧，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思，对不对？”

“嗯。认识云衣之前的楚怀忧，是个冰冷的复仇者，没有爱，没有心。认识了云衣之后，他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怕自己的心不再受自己的左右，怕自己也会世俗一般地生了爱。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爱了。因为打小缺少爱，他一方面排斥爱，不会爱，另一方面又渴求爱，容易爱。”

“这些我知道。所以我说楚怀忧其实是个可怜的人，不过云衣爱他了，他便有了真正的快乐，便不再可怜了。”

“对。云衣上次被拖进暗狱，几乎要死的时候，我给他讲了我与你之间的往事，讲了我不顾你的伤心与绝望，毅然离开了你，结果却再也看你不到，触你不到，听你不到，爱你不到的痛苦与无望，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已是自己离不开的了。”

听到此处，我不禁又幻想起，前世的于航，凝视着前世的我，轻轻抚摸，静静聆听，许久许久，我才继续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已附在云衣的洞箫之中，对不对？”

“云衣有时精明聪灵，有时笨的可爱，我便知道，他的玉箫也有玄机。直到有一次，云衣念了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才知道，玉箫中的人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隐约感觉是你，但又不能肯定，也不敢肯定。我是希望，你在那个世界好好存在着，好好再寻一份幸福的，不希望你也像我这样，囚禁于此，永无尽头。”

“好好再寻一份幸福？没有你，我一个要怎么幸福呢……”

第78章：洞中心

楚怀忧凝视着苏云衣，突然委屈地说道：“我有一些饿了。”

苏云衣望过去，动了动唇，没有能够出声，只是将于航附魂的玉箫还了过去，站起身，出了洞，摘了许多野果回来，放到了地上。

楚怀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拿起一枚梨子，用衣角擦了擦，便小心吃了起来。

苏云衣又出去拾了一些干柴，将火挑旺了。

“谢谢你。”楚怀忧吃足了，对苏云衣笑道。

苏云衣撅撅嘴，道：“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这会你没有死，我却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难过。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记我不得？”

我没有想到苏云衣会说出这番言辞，或许，经过这许多，他已经懂得了许多，也聪明了许多吧。

楚怀忧无辜地看着他，紧紧了身上的外衣，道：“这里凉的厉害呢。”

苏云衣缓缓将外衣脱下，为楚怀忧披在了肩上。

楚怀忧把头靠给苏云衣，苏云衣一愣，没有动。楚怀忧将手臂弯过，揽上他的脖颈，轻轻地在他耳畔吐气。苏云衣一颤，想不动。楚怀忧说：“你不冷吗？”

苏云衣敏感地摇着头。

楚怀忧松开他，不悦地道：“还以为你会冷呢。”

还以为你会冷，需要我的温暖呢！

苏云衣不解地看过去，只道：“我真的不冷。”

楚怀忧突然诡诈地笑了，道：“你不冷，可是我还是会冷。怎么办？”

突然想起碧幽谷里，楚怀忧“谷深露重，怕你着凉”的对白，与此时恰然相反的情境吧！

苏云衣傻傻地应了一声，道：“我再去拾些柴，将火再烧大些。”说罢，便要起身。

楚怀忧一把抓住他，用力将他拉倒在自己身上，闭上了双眼，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苏云衣压着他，心跳立时加了速，迟了半晌，才说道：“因为，你也对我好。”

“那现在我对你不好了，你还会对我好吗？”楚怀忧睁开眼，认真地道。

苏云衣同样认真地点点头，说：“会。”

楚怀忧一口吻上了他的唇，将那个“会”字活生生地吞进了肚里，一辈子都要记住。

苏云衣热烈地回吻。

楚怀忧用手臂缠上苏云衣的肩头，揽着他身后的长发，闭目允吸着苏云衣的舌尖。

苏云衣愈演愈烈的情热在情人不断地允吸中慢慢燃烧成火，燃着他的心，燃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渐渐感到一层薄衣的阻隔原来也是这般他痛苦，于是收回了压在楚怀忧身下的双手，缓缓为自己褪去了最后一层衣缕。

楚怀忧看着身上人赤裸的皮肤，火光中折射着红诱的光芒，不禁慢慢将牙齿咬向他的肩头，一口一口，轻轻印着自己的齿印。苏云衣在他玩虐般地啃咬中，也慌乱地拨开了他的衣衫，将唇报复性地咬向他的锁骨。

“呃……”楚怀忧诱人的呻吟。

但是下一步，苏云衣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努力回味着前生寺里，楚怀忧的欲为，但是却丝毫也记不起来了。

楚怀忧见他的动作有些缓了，便猛地拉过他的头来，吻他的唇，从上而下，亲他的喉。

“嗯……”苏云衣也开始了呻吟。

楚怀忧笑笑，松下身子，歪过头去，闭上双目。苏云衣吻他的唇瓣，咽喉，锁骨，然后是羊脂般皮肤上的小小凸起。

舌尖慢慢地滋润，舔食，啃咬；双手胡乱地触碰，抚摸，抓弄。

楚怀忧将手伸到他的臀后，慢慢划到他的臀前，碰到了苏云衣正在勃发的情欲。

“啊……”苏云衣意满地长舒。

楚怀忧小心握着，用指尖拨弄它的前端，用手掌律动它的身体。苏云衣在他缓慢地动作下，更加激烈地吻着他的皮肤，每一寸，每一缕，慢慢向下，看到了幽暗中，如火的存在。

苏云衣学着他的样子，握住，抚弄，把玩，搓揉，律动……

“衣，衣……”楚怀忧的双目闭得更紧了，口中开始唤出心上人的名字。

苏云衣停下来，蒙雾的双目望了过去。

“我要，给我！”楚怀忧轻轻说罢，双颊扑上一层绯红。

苏云衣隐约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似乎又不清楚。闷下头，看到它在膨胀，忽然忆起了，楚怀忧曾今吻过的，他愣了一下，便也将唇吻了过去。

“不要，不要……”楚怀忧瞬间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温热而滋润的境地，那纠缠而来的舌尖的舔弄，那上下起伏的缓慢的吞吐，楚怀忧浑身颤抖了，受不得刺激般地呼喊着。

苏云衣舔弄到口腔麻麻的，慢慢松了口。楚怀忧长出一口气，紧闭的眼中挤出了眼泪，幽怨地道：“我爱你，衣。我要你，衣，要你……”

楚怀忧说着，慢慢抬起双脚，将自己的臀部赤露给他。

苏云衣终于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了。

他要，他就给。

苏云衣慢慢扶起他的双腿，将自己的下半身慢慢抵上他的臀间，没有滋润，苏云衣试了两下，没有能够进入。

楚怀忧慢慢睁开眼睛，急切地看着他。然后倾吐了一些唾液在掌中，慢慢抚向自己的后面。苏云衣见状，便怪自己太笨，然后，慢慢低下头，将唇触了过去，用舌尖滋润着，深深的滋润着……

“啊，啊，啊……停下，我不行了，停下了，求，求你，衣……”楚怀忧被一阵接一阵的快感吞噬着，终于，在苏云衣不顾地舔弄下，楚怀忧到达了高潮，远远的射出了自己的欲望。

单质的苏云衣也顾不得身下人瞬间瘫软的状态了，一个挺身进入了。

“啊——”楚怀忧迷人的声线在此刻到达了极致。

苏云衣前后进出着，许久不曾感受过的酥麻与舒爽瞬间涌上大脑。楚怀忧软着身子，微皱着眉，任他进出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苏云衣看着他撩人的身姿，真的越看越爱，恨不能将自己融入到他的身体里。这样想着，身下的动作便加了速。

“嗯，嗯……”楚怀忧应该适应了他的动作，口中开始慢慢造作了，“嗯，衣，用力，再用些力……”

感觉到他的情态，愚笨的苏云衣却也如同受了鼓励一般，激烈与粗鲁起来。

“啊，啊……”楚怀忧微微张开了口，说着，“我也爱你，衣。”

我也爱你，原来的楚怀忧爱你，现在的也一样爱你。

苏云衣听到他的话，万千的欢喜与激动涌上大脑，狠狠插入，将自己埋入他最深最软的地方。

“你爱我吗，衣，你爱我吗？”楚怀忧也觉察出苏云衣瞬间的胀大，不禁再次刺激他，说道。

“我爱你，我好爱你，我好爱你……”苏云衣边说着，边再次进入了那热情的境界，一次再一次，再一次，苏云衣终于长呼一声，“啊——”

楚怀忧被他的液体一烫，又再次流了出来。

第79章：绝世功

苏云衣看着身旁人乖巧的沉睡的样子好像个孩子，自己忍不住便又吻了他的眉睫。苏云衣在心里说着，他好快活，真的好快活，这样永远安静的相守深谷，也很好的。

“云衣，你真的不想出去了吗？”感受到他正渐渐膨胀的心思，我不禁问道。

苏云衣点点头，说：“不想了。这里很安静，没有打打杀杀的。”

“可是你不止有楚怀忧，你还有你的爹爹，你的哥哥。而楚怀忧呢？还有他的离合宫，还有他生平的志愿没有做到呢！”

“志愿？他的志愿……”苏云衣呢喃着，却并不清楚楚怀忧有什么样的心愿，只是觉得，他的心愿是件很难很难做到的事情。

“对。他想推翻大御，恢复大允。”

“哦。”苏云衣明白了一些，看着楚怀忧，说，“你真的想吗？你想我就会帮你？”

楚怀忧在睡梦中转了一个身。

“楚怀忧的伤势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的伤……”苏云衣迟钝地忆起他的内伤，不禁也有些担心起来。我叫他拿起了楚怀忧的玉箫。

“那只灵芝不知道有多少载了，真的很神奇，再加上云衣在他晕迷的时候给他输了很多的内力。他的内伤算是好全了。只是他不太记得他的武功和招数了。”于航这样说道。

“那你呢？有没有帮他记得？”

“嗯。日久能祥。他的招数我九成都记得。”

“那上午的时候，你教云衣楚怀忧之前的武功，我教楚怀忧九转魔心咒。下午的时候我们颠倒。”

“嗯。”

楚怀忧之前的武功，以长恨剑法，千音手和离合掌为主，苏云衣虽然学过长恨剑法和三招千音手，但也是在我的指点和记忆下学会的，再学其他几招却颇为不易了；而楚怀忧却聪智过人，只学了一个下午，便将九转魔心咒练得熟练了，原本散去的内力到了晚上便已恢复。

苏云衣为他抓了一只野兔，说好烤熟之后分来吃，结果苏云衣只吃到了兔腿和兔尾。撅着嘴，但嘴边却挂着笑。

夜晚雾浓，是看不到星辰月色的，只能看到氤氲的雾气中弥散的清冷。

苏云衣和楚怀忧依偎着聊天。

“衣，你给我讲故事听。”楚怀忧颇为撒娇地说。

“嗯？”苏云衣一愣，挠了挠头。

“嗯。”楚怀忧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云衣为难地向我求救。

“不许问玉箫。我要你自己讲的故事。”楚怀忧像看穿了他一般，说道。

“这个……”苏云衣翻阅着脑海，却找不到一件事情当做故事来讲的。

“你好笨哦。”楚怀忧撅起了嘴巴。

“你的娘亲没有给你讲过故事吗？”我提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