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一)——坐以待毙

作者:坐以待毙  录入:10-28

因为不舍而开始慌乱,因为慌乱而失去方寸,因为失去方寸而受制于人。

森桀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

森冷的蓝光在眸中闪耀,该隐心中明白,对方早已超越普通四代。

即使他清清楚楚知道,眼前的红发男人确实是个四代小娃娃,但是那天生便拥有的血统,早已使他超越十三氏族的束缚。

要不了多久,他便可以展翅而飞,冲向云霄。

或许血族皇者便会从此更迭。

如果森桀在开始只要求该隐将心脏交给他的话,该隐完全会在灭掉他气焰后将心脏给他。

但遗憾的是,贪婪这种原罪似乎永远也无法被打败。

森桀需要心脏,是为了克服自己唯一弱点。

而森桀需要圣柩中的干尸,则毫无疑问的,是用来牵制该隐,或者说的难听点,就是为了让该隐彻底处于自己的下位。

对于该隐来说,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该隐,这世间最高阶级的存在,站在生物链绝对的顶端,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小破绽就受制于人?

在此刻,别说会失信于莉莉丝,就是本来感谢森桀给他吸食血液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在如今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彻底弄疯森桀!让他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狗!

卷三:圣血之战 上

第一章:圣血之祖

太古传说,亚当与夏娃偷食禁果,被耶和华赶出伊甸园,在地球上开始了人类的最初生活。

亚当与夏娃结合,生下了该隐和亚伯。

而在一次敬献贡品时,耶和华不公正的选择了亚伯的贡品,却对该隐的农作物视而不见。

该隐愤怒之下,弑杀亲弟。

亚伯的血流入土地,变成对兄长的诅咒,耶和华发现此事,为了给予该隐惩罚,将之流放。

该隐带着亚伯的诅咒和耶和华的七倍惩罚的庇护,开始了流浪汉的生活。

在目睹了人世间纷繁复杂的各种情感后,对人类厌恶的情绪渐渐膨胀。

嗜血的欲望和对一切生物的不屑轻蔑让他彻底沦为魔物。

在深蓝色的湖畔,该隐怀着与世隔绝的想法,建立起他的第一城市。

在这里,他便是帝王,所有一切都听从他安排。

他好似一朵被黑暗与神秘封藏在寂寞中的艳丽玫瑰,独自的,缓缓的,狂妄的,绽放着。

他将所有的能力交给了三个孩子,从此不问世事。

而他的三个孩子创造了十三个氏族,将力量就此传承,却在后来,遭到背叛。

二代与三代的圣战,将血族的一切摧毁,二代泯灭,三代强盛,一切都还是遵循着神父耶和华的定律,弱肉强食。

在圣战最后的最后,那朵高傲狂妄的寂寞玫瑰终于出现,却只来得及将他心爱的女儿救出,而两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

抚着那头金色的灿烂卷发,他对和他有同样高傲眼神的女孩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

但是,一切却并非如该隐所愿的平息。

至少,他心中的绝望没有就此消失。

痛苦,绝望,杀意,愤怒,妄想,这一切促使他心中的毒发酵。

他寂寞的心似乎再也无法承受这些,静静的来到最亲近的魔女身边,静静的宣布他的决定:“我想沉睡。”

即使魔女劝阻,即使魔女泪流满面,即使魔女告诉他这是懦弱的逃避,都无法阻止他的离开。

遥远的东方海域,在深不可测的海低,他用自己最疯狂的艺术创造力和强悍的力量造就了血族的奇迹。

玫瑰海墓,那是任何血族所向往的传说圣地。

在那里,创造他们的圣血之祖,正安静的沉睡。

所有的感情都在那停止呼吸的一刻,随着沉睡而被封印。

美丽的红色玫瑰带给这高傲贵族的,只有黑色的甜美和永恒的安宁。

而在所有血族不断传颂圣祖传说,认为一切都将永恒的今天,却又开始了缭乱的传说续章。

他们伟大的圣血之祖在不久前,竟然从海墓中苏醒,结束了数万年的沉眠!

圣血之祖不愧为第一位血族,苏醒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震撼了整个血界!

可以在短时间迅速使血族力量跃升至无上境界的人类始祖之一亚伯的心脏,被他轻描淡写的送给了撒巴特之皇。

这让所有血族瞠目结舌,他们实在搞不懂,圣祖何时与撒巴特之皇有过来往,又是何时对他产生兴趣,继而将如此重要的宝物送给了他。

先别说撒巴特的反应,仅是卡玛瑞拉一党的愤怒和不服,便卷起了千层浪。

对森桀的眼红,和对力量的恐惧与危机感,都让和撒巴特对立的卡玛瑞拉党感到不知所措。

而在这样完全不利的情况下,不断有血族来到圣血之祖的第一城市。

巍峨神秘的第一城市,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宫殿群,幽蓝色的光芒自城市中散出,带着诡异森然却美丽至极的诱惑。

那比之城市更加完美的湖泊,蓝色的梦幻般的湖泊,却像个最凶恶残忍的野兽,安静的栖息在城市旁,却会在任何入侵者靠近之时,将之毁灭。

有人试图过湖,却全部跌入水中,然后在阵阵嘶嘶响声后,被幽蓝的水侵蚀融化,成为这绝美景色中的一员。

恐慌的一个月过去了。

卡玛瑞拉的奥卡亲王也终于坐不住了。

而当他带着夏洛特亲王来到第一城市之时,接待他的却只是一个魁梧的管家和一个诡异的带着骷髅头的女佣。

他们将兰斯洛特,前不久失踪的迈卡维族族长随意的甩在地上。

这位曾经俊美如血族天神的族长殿下,金色的长发黯然无光,双目紧闭,脖颈处手腕处全是割裂的伤痕,已然没有血液流出,能看见的,只是暗红色的腐肉和暴露的筋脉。

一身白衣,早已血迹斑斑。

传说中,他们伟大的圣血之祖,有着独特的进食方式。

从不让任何人碰触自己,所有被他看上的猎物,最后都会被锋利的刀刃一遍又一遍的割断手腕和脖颈,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血液流出,直至流尽昏迷,最终死亡。

惊恐的看着躺在第一城市巍峨大门前的兰斯洛特族长,比其实力低弱,意志不够坚定的血族,都开始双腿打软。

奥卡,这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卡玛瑞拉领导人在看到自己的同僚变成如今残破不堪的模样时,双眼充血。

他咬牙切齿的质问一切是怎么回事。

那个魁梧的管家沉稳谦逊的微点头颅,却说出完全相反气势的话语:“这是他的荣幸,被我皇看中,他的血将永世流淌在我皇高贵的身躯中。”

强烈的愤怒化为有形的气场,金色的长卷发狂乱飞舞,幽绿色的双眸早已变为血红色,尖利的牙齿突出,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根据六戒律,圣祖已然挑衅了卡玛瑞拉党,亲王怎是说杀就杀,说放血就放血的?!”

沉稳的管家嘴中却是最为高傲的话语:“所谓的六戒律,不过是你们党中的法规而已,对于我们伟大的主人没有任何约束力,更何况,主人并未结束兰斯洛特亲王的生命,你们该为主人的仁慈感到感激。”

奥卡亲王保持最后的理智,没有当场发难,但另一位可不是能忍耐的主。

夏洛特左手掐腰,右手迅速伸前,强大的魔法力量在掌心汇聚,魔法球迅速击出,狠狠的打向管家身旁的女佣!

那个看起来僵硬恐怖的女佣完全没有移动位置,仅是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将背上的巨大砍刀放在身前!

瞬间而已,魔法便消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而那柄巨大的砍刀,被深深扎进血族人眼前的地面中。

那地面,是用最坚硬的大理石制造而成的。

鸦雀无声,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场景。

没有任何人还敢说话,他们脑海里同时出现一个想法:圣祖的女佣便有如此诡秘的身手,那这第一城市中,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存在?

没有人能回答他们的问题,因为能够进入里面的人,都已经无法诉说。

卡玛瑞拉的亲王们,就这样带着圣祖给予的惩罚和耻辱离开了第一城市。

而在之后又传出,撒巴特党的吉密魑族族长伯莎亲王竟是和兰斯洛特亲王一同进入第一城市拜访的,却在不久后完好无缺的离开。

而从第一城市中传出的原因,仅仅是该隐陛下讨厌女人的血。

疯狂的不满和愤怒席卷了卡玛瑞拉,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第一城市中的那位是如何的偏向撒巴特党。

这样不妙的形式,顿时让卡玛瑞拉的高层焦头烂额。

他们分析研究后总结得出:

该隐陛下完全是因为刚刚苏醒的关系,才会有如此鲁莽的行为。

试想,在数万年前该隐的时代中,血族如果不去掠夺,就根本无法在地球上生存下去,作为那时候的血族领袖,行事铁血,不留余地,才是原则。

而撒巴特的粗鲁和蛮横似乎正好合了铁血的该隐心意,而对用避世戒律约束自我的卡玛瑞拉没有任何好感。

但是现在的环境和当初完全不同,根本不是铁血和蛮横可以解决的。

如今,只有保持和平,不引发任何战争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这些,不了解状况的陛下理所当然会出现失误。

所以,让圣祖了解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章:兰斯洛特的情报

卡玛瑞拉。深夜。

灯红酒绿,人潮涌动。卡玛瑞拉的土地,在漫天繁星的照耀下,一如任何时刻,热闹非凡。

奢靡,血腥,欲望,都被华丽梦幻的外衣包裹,正大光明的在这片血之族的领地上,闪烁出最耀眼的光辉。

梵卓族最高雅且尊贵的亲王殿下——奥卡·杰维·奥德斯曼,正坐在自己独有的马车里,向着他的暮城驶去。

暮城,依然散发着它独有的沧桑气息,好似一个强大的巨人,屹立于此,静默着,直视天空。

无论是教廷的建筑风格,还是漆黑一片不吸收任何光芒的色彩,都在狂妄嚣张的诉说着叛逆和贵气逼人。

暮城的管家劳力斯恭敬的将奥卡迎下马车,并快速的在前方带路。

因为在城堡深处的黑暗殿堂里,所有的亲王正在等候奥卡殿下的到来。

他们即将举行一场至关重要的首脑会议。

随着奥卡的到来,会议殿堂的大门缓缓打开,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入会场,所有首领立刻起立,向卡玛瑞拉的党派领导致以敬意。

奥卡微微点头,冷清的声音犹如一涓细流,清凉醒神:“都坐吧。”

大门缓缓关上,隔绝室内一切。在黑暗中进行绝密会议,是卡玛瑞拉的一个习惯,血族强悍的视觉神经可以让他们在最深的黑暗中看到犹如白日的一切。

奥卡将主席椅抽出,干脆利落的入座,他双手撑住下巴,冷酷的眸扫视所有人,最后宣布:“会议开始。”

……

“由于兰斯洛特的伤势比较严重,所以此次会议不能参加,本王已经将水晶屏幕打开,会议的详情将全部展现在他面前,还请各位认真思考,认真讨论。”他依旧如同以前的强势,并未因最近的重大打击而显得颓废。

“黑圣”,名不虚传。(详见卷一第十五章,奥卡外号“黑圣”)

托瑞多族族长,格莱斯顿·休利特·伊凡,看来深邃浓郁的幽绿色短发被整齐修理过,同色的幽深绿眸,不像奥卡那样散发着浅色的冷酷,反而有一种积淀下来的温和儒雅。

一身简单的礼服,将他衬托的更加精神,总之,格莱斯顿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舒适的温和感觉。

这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艺术家,总是油腔滑调,笑看一切,此时却异常严肃地对奥卡说道:“奥卡殿下,我认为这件事最重要的便是交流,只有交流才能将事情解决,而任何蛮横的暴力行为,都将使一切恶化。”

他比寻常女人还要准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件事必须谨慎对待。

奥卡沉默着,但是眼神明显对他的想法表示了同意。

夏洛特·贺拉斯·雅各布,辛摩尔族族长,仍然是一身黑色的里斯娃娃裙和黑色的长靴,乌黑发亮的长直发被整齐的梳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前,毫不掩饰露出的犬牙,俏皮中带着邪恶,瞬间便能吸引大部分目光。

而此时她正紧皱眉头,双唇抿起,可爱的虎牙卡在娇艳的红唇上,似乎非常烦躁。

瞥了一眼,奥卡开口:“夏洛特,你的想法呢?”

大大的翻个白眼,酸酸的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去了一趟第一城市,连正主都没看见,难道谁都像格莱斯顿那么天真,以为想谈就能谈的?我倒要看看主人见不到,要怎么谈。”

格莱斯顿被夏洛特这么一憋屈,满肚子委屈只能硬生生咽回去,没办法,夏洛特是什么人?即使现在还不是奥卡老婆,但是这架势,也相去不远了。

所以说,就算惹急了奥卡,也千万别惹急夏洛特,那枕边风一吹,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报复呢,说不定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

“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在哪里先灭自己威风吗?!”乔伊斯·利奥波德,布鲁赫族族长,火气永远的如此大,对夏洛特的反感已经完全上升到女人这一类生物了。

他一头白色长发狂妄的披散着,银色的双眸让人轻而易举就想起撒巴特党吉密魑族族长伯莎,但显然,两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无法无天的性格,和对制度的藐视,被称为“叛逆王”,他不服管理,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政府主义。

突然,一个尖利沙哑的猥琐声音响起:“咔咔咔咔——!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兰斯洛特去拜访圣祖的目的?咔咔咔咔——!”

林奇·利顿,诺菲勒族族长,一直生活在地下世界中的诺菲勒族外貌丑陋,身材矮小,这个林奇也不例外,尖长诡异的鼻子,一双葡萄般大的黑眼睛,直愣愣的瞪着你,干枯的肌肤和可以咧到耳后的嘴巴,这样的组合,想不丑陋都不行。

林奇咧着嘴大笑,这样的他就不仅仅是外貌令人厌恶了,就连性格都十分讨厌。

所有人一愣,这时全部反应过来,瞬间看向水晶屏幕中正在养伤的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一直闭着的双眼睁开,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瞬间闪现,金色双眸透着无机制的光芒,毫无感情的说道:“那个目的已经毫无意义。”

奥卡皱眉,双手握紧,撑住下巴,冷酷的说道:“详细说明一下。”

金色的眸子本来毫无感情,但是此刻,似乎在回忆什么似的,瞳孔竟在剧烈的晃动,可想而知,从来都心如止水的兰斯洛特心中掀起了怎样的巨浪。

他停顿一下,这才说道:“迈卡维族本身有着过人洞察力,所以在很久前,族中便有一个传说,这个传说讲述的是圣血之祖唯一的破绽。”

“这个破绽便是圣血之祖的生母,夏娃的圣体。”

“魔性早已刻入骨髓的圣祖,只要一靠近圣体,便会被排斥,过多的接触会造成严重伤害,所以如果用夏娃的圣体制造一种药物,并用于圣祖身上的话,这个世界上,叫做该隐的血族将会彻底消失。”

“当我知道救走森桀的是圣祖后,便去了第一城市,这也是因为族中流传的说法中,基本上认为夏娃的圣体被藏在了该隐自己的城市中。”

说道这里,兰斯洛特突然沉默了,似乎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奥卡接着问道:“然后呢,你在第一城中发现了什么?”

深呼吸后,兰斯洛特才接着道:“什么也没发现,后来才知道,圣体早已被人类带走,藏进神之教廷。”

“神之教廷?这么说只要我们找到圣体,便可以对付该隐了?”夏洛特双眼放光,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好方法。

“不可能。”兰斯洛特简单的一句话便将希望掐灭了。

不满的皱眉,夏洛特质问:“为何不可能?”“圣体已经被魔女莉莉丝摧毁了,就在该隐将亚伯的心脏送给森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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