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生子 二)——neleta

作者:neleta  录入:09-04

。你一死,你的总管之职便会有他人取而代之,对那个人来说,你死得极好。皇上也许会难过一阵子,但也仅此而已

,不会有人为你伤心为你哭。啧啧,温总管,你还真是可怜。”

温桂气得双目欲裂,不能动不能说话的他用眼神拼命杀死孔谡辉,告诉他即使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孔谡辉继续冷言

冷语:“宫里哪个太监不想爬到总管的位置上?朝中哪个大臣不想和皇上最贴身的太监攀上交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聪明的温总管能躲过几回?运气好,能保住条命;运气不好牵扯到皇上,温总管能留个全尸都是好下场。”边说,

他边解温桂的衣裳。这可把温桂吓坏了,他干嘛脱他的衣裳!难道要毁尸灭迹?

把温桂的上半身扒了个精光,孔谡辉把他翻了个身。看不到他的脸,温桂更怕了,一半是因为孔谡辉说的话,一半是

不知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要把他怎么样!不行!就是死了,他也要变成鬼去向皇上通风报信!

从怀里掏出药瓶,孔谡辉取了盖子,用手指蘸上药膏抹在温桂的背上。正想着如何变成厉鬼报仇送信的温桂因药膏的

冰凉而哆嗦了一下,当他意识到那是什么时,他愣了。温暖的手掌落在他的背上,就如白天里的那回。咬住唇,他心

下顿时茫然。

“我可以想见皇上都对你说了什么。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皇上要你心狠,不是让你滥杀无辜,你有什么可为难的?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谁都不能坏了规矩,坏了,就是死。”解开温桂的穴道,孔谡辉继续揉药,

也不怕他喊人。

温桂扭回头,看到正在给他上药的人脸色很平静,没有了刚才的阴狠。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这人刚才为何突然变了

个样;他也明白了自己心里为何会沉重。趴好,他看着墙壁低声说:“我怕孔统领……不知道我为何变了。”

“嗤”,孔谡辉很不给面子地说,“温总管再变,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

温桂撇撇嘴:“孔统领还真是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到还不至于,只是我以为温总管再变也不会丢了自己。还是说温总管内心里其实渴望做一个扰乱后宫、干

涉朝政、无恶不作、欺男霸女、人人得而诛之、遗臭万年的宦臣?”

蹭得坐起来,温桂转身咬牙吼道:“孔统领说得是你自己吧!”居然敢如此污蔑他!

孔谡辉把药瓶揣回怀里,打个哈欠:“原来我猜错了。不过温总管您这句话不对,我不是太监,所以做不了宦臣。”

“我是太监,怎么了!”温桂气急,“我会做一个让你刮目相看的太监总管!”

孔谡辉起身:“我拭目以待。”

“哼!”对着孔谡辉离去的背影重重一声,温桂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第五十章

“皇上,女贞使团已经入京,您该更衣了。”接到信的温桂进来道。前日被皇上和孔谡辉教训了一番的他痛定思痛,

连着两日没睡好的他渐渐想清楚了今后他该怎么做。

秦歌明显厌烦地说:“等他们进了宫朕再更衣也不迟。”说着,又拿过了另一封奏折。

温桂上前两步说:“今儿天不错,皇上要不要出去透透气。皇上您在屋里头闷了一天了,一会还要接见使团,晚上还

要赴宴,对身子可不好。”

秦歌抬眼,略有些惊讶,若是以前,温桂绝不会说这番话。他放下奏折:“也好。更衣吧。”

“是。”

更了衣,秦歌带着温桂和孔谡辉以及其他的几名宫奴侍卫到御花园里散步。御花园内的梅花开得正艳,梅香令秦歌心

中的闷气有所缓解。来了兴致的他索性让人折了几枝梅花摆到他的寝宫和西暖阁去。走了一阵,秦歌看到了角落里的

一株梅,他走近一看,这株梅的梅花花心处有一个绿色的骨朵,好像是花中花,他问:“这是什么梅?”

立刻有人上前回话:“回皇上,这叫‘透心绿’。比其他的梅都要香、都要大。”

“那为何种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

“回皇上,此梅开花晚,落花快,所以奴才才把它种在了这里。”

不知为何,看着这梅花中的那抹淡绿,秦歌想到了伍子昂。那个泼皮与这种梅并不相称才是。摘了一朵花把玩了一阵

,他随手递给温桂:“剪几枝。”却没说送到哪里。温桂双手捧着那朵花,忙叫人来剪。心下揣摩了半天,他依稀彷

佛猜到了皇上要把这几枝梅花放到哪。

离开那株梅,秦歌继续散步,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位太监,在他面前跪下道:“皇上,女贞使团就要入宫了。王爷命奴

才通禀皇上。”

“朕知道了。”被打断了游兴,秦歌压着不耐,朝大殿走去。

“温总管,这些花……”刚为皇上剪了几枝“透心绿”的太监扯扯正欲走的温桂,面带难色。

“先把这些花插到花瓶里养着,咱家会让人来取。”

“是,温总管。”

这人赶忙手捧撑着梅花的托盘去找花瓶,心里纳闷皇上究竟是要放在哪。其实温桂也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不过那

天之后他似乎突然开窍了。反正不管他猜得对不对,送到那边皇上绝对不会怪他就是。这样想着,温桂跟着皇上的脚

步也轻松了不少。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已经恭候在武安殿内,此时已近酉时三刻,负责迎接使团的礼部官员和伍子昂都不在殿上。使团入京后要现在入

住的皇家别院内更衣打理,换上他们的盛装入宫面圣,所以要耽搁些时辰。让百官们平身,头戴天子玉藻的秦歌威仪

地端坐在宝座上。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传声太监在外高喊:“女贞国使团到──”众大臣不约而同地看向大殿门口,都对那位

即将到来的女贞国公主异常好奇。

棉布帘子掀开,最先进来的是梁王伍子昂,紧跟着他进来的便是身着女贞服侍的使团众人。他一进来,便大步上前单

膝跪下道:“臣不辱皇命,迎女贞使团进宫面圣。”

“越勒耶偕公主一行叩见大东朝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越勒耶先行了女贞礼,然后率部下下跪行礼。

“免礼,平身。”

“谢皇上。”

起身之后,伍子昂回到他该站的位置。这个时候,公主福身行礼,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冕旒,向高坐在上方的皇帝看去

,顿时惊艳四座。不是普通女贞美女的张扬模样,这位女贞公主更像一名汉族的大家闺秀。优雅端庄之外还隐隐透着

英气,再配上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就是温桂都看呆了。

公主似乎仍在水土不服中,脸色略显苍白。她又福身,开口道:“越勒云秀拜见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万福安康。”

不似中原女子的娇柔羞怯,越勒云秀的笑容淡淡的,目光淡淡的,就是说话都是淡淡的。她的声音就如她的模样,格

外好听,不是黄莺的清脆而是古琴的悠扬,令人如沐春风,好不陶醉。

百官们醉了,大殿上的宫奴醉了,好像连最上方的那个人也醉了,没有按礼仪回应越勒云秀的话。女贞使团众人脸上

皆闪过得意,倒是越勒耶有点紧张。伍子昂垂眸,掩饰眼里的寒光,秦歌为何不出声?难道被那个公主迷住了?

温桂最先回过神来,他低声咳了两声,提醒皇上。让他吃惊的是,皇上竟然站起来了!他赶忙伸手过去。搭着温桂的

手,秦歌缓缓步下台阶,并开口道:“大君和公主一路辛苦,今晚朕将在宫中设宴款待大君和公主一行。”

“谢皇上。”

看到皇上朝自己过来了,越勒云秀微微低下了头,似乎仍是害羞了。而伍子昂藏在袖中的手却是双拳紧握,勉强控制

着面部快要强装不下去的温和表象。

没有看伍子昂,秦歌盯着越勒云秀缓而不急地走到她的跟前,越勒耶的脸皮抽了几下。秦歌透过玉藻上下端详了公主

一番,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公主很是满意。在场的众大臣,有人欢喜,诸如太师林甲子;有人忧,诸如温桂;有人

惊讶,诸如一干得知皇上不喜床事之人;有人深思,诸如柳冉、陈唏言之流;当然,有人是醋火汹涌,醋意翻滚,是

谁就不必多说了。

而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秦歌竟然轻佻地抬手勾起了公主的下巴,公主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淡然的双目中也

出现了惊慌。伍子昂在那一刻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梁王,他怕是现在就冲出去把秦歌的手拽回来,

大声告诉他:不许看别的女人!

秦歌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收回手,转身。温桂冷汗直冒,不敢往梁王的方向看。仍如来时的步调,秦歌缓缓往回走,

在经过伍子昂身边时他朝他看了一眼,伍子昂温和的双眸闪过明显的愤怒。秦歌的嘴角又勾了勾,搭着温桂的手回到

了自己的宝座上。

“朕听闻公主水土不服,不知身子可好些了?”

“托皇上的洪福,云秀已经好多了。”

“温桂。”

“奴才在。”

“公主赐住清韵宫。”

“是。”

满朝震惊,除了伍子昂。倒不是清韵宫有多么地尊贵,而是恰恰相反。清韵宫不过是后宫中的一处普通的妃子寝宫,

皇上不是看上公主了吗,怎么只赐住这么一处普通的寝宫?朝臣们暗暗揣摩皇上的心思,难道说如此倾城的公主还不

能令皇上有“欲望”吗?

“朕看公主的脸色仍不大好。温桂,带公主去歇着,待晚宴时你亲自去接公主过来。”

“奴才领旨。”

温桂一路小碎步走到越勒云秀跟前:“公主殿下请。”

“谢皇上。”越勒云秀看了越勒耶一眼,跟着温桂走了。

“不知君汗最近可好?朕还是太子时曾见过君汗,朕很是钦佩。”

“皇上记挂着王兄,王兄也是同样记挂着皇上。”

送走了公主,秦歌亲和地与越勒耶聊了起来,越勒耶趁机献上此次带来的贡品,并提出和亲一事。

“大东与女贞和亲,可谓是亲上加亲。不过公主的身子不适,和亲的事可暂缓。”仍和以往一样,秦歌对娶妃的事并

不热络。来之前已经被梁王和礼部尚书“关照”过的越勒耶便也不再催魂,只是强烈地表示出女贞国非常非常想要与

大东朝联姻的愿望。

让礼部和内阁的大臣们带使团到宫里转转歇歇,秦歌便先行回了寝宫。在晚宴开始之前,他有半个多时辰的空当可以

喘口气。摘了沉重的玉藻,秦歌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温桂一边小心伺候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说:“越勒公主……不愧

是女贞第一美女。奴才都差点看呆了。”刚刚在大殿上,他都以为皇上看上越勒云秀了。秦歌没有吭声,温桂见状心

里一紧,皇上该不会……

“皇上,梁王求见。”

“宣。”

秦歌仍是躺着不动,眼睛都未睁一下。求见的人大步走了进来,虽然温桂在屋里,但他一进来脸上的温和就变成了滔

天的醋火,瞧得温桂头皮发麻。

“温公公,我有要事向皇上禀报。”赶人。

温桂瞟向皇上,不怎么敢走,王爷的样子好吓人。

“你退下吧。”

“皇上……”

“时辰到了你来叫朕。”

秦歌睁开了眼睛,看的是伍子昂。温桂不放心地退下了,并挥退了外面侯着的人。没外人在了,他急匆匆地找到缩在

角落里的人,拐拐他:“皇上和王爷不会有事吧。”

“不知。”

温桂变了脸,担心地瞅着门口。

在温桂出去后,伍子昂冲到榻前红着眼睛问:“你看上那个女人了?!”

秦歌揪住他的衣襟,把他带向自己,却是淡淡地问了句:“王妃近来可好?”这话问得伍子昂愣了,就听秦歌冷哼了

声。理智重新回来,伍子昂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怎么好好提起她来了?”

秦歌淡淡地说:“朕不过是多看了那个女人两眼,而你是当着朕的面说要和柳双成亲。”伍子昂的醋火瞬间熄灭,一

把抱住了秦歌:“我该死,我真该死。”

“那女人是否倾国倾城,朕没看出来。不过梁王刚刚在大殿上能始终作出一副温和泰然的模样,朕看得却是极为佩服

。”

立马直起身子,伍子昂愕然地瞪着秦歌,看到对方眼里明显的戏谑,他磨了磨牙:“感情你是故意拿她来折磨我,看

我难过心碎。”

“梁王难道不知朕是个记仇的人?”秦歌毫不愧疚地说,然后抬手勾住伍子昂的下巴,“见了倾国倾城的女贞公主,

梁王可动心了?”

“我想做的只有这个!”低吼一声,因被捉弄而气急败坏的伍子昂拉下秦歌的手,低头吻住了他,带着他白白生的那

肚子醋火。

“晚宴快开始了,今晚到小院去,朕有东西送你。”

“今晚你得陪我一整晚!”

“梁爱妃开口,朕岂能不答应。”

“吼!先让我摸摸!”

“唔……你摸哪儿呢!”

第五十一章

在外面偷听了一会,温桂摸摸自己的脖子,这个时候出声不会被皇上砍脑袋吧。可时辰已经快到了,他还要亲自去接

公主。轻咳了两声,他张口:“皇上,时辰要到了。”

“知道了。”

推推身上的人,秦歌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情欲:“该走了。”

喘着粗气,伍子昂朝外吼了声:“温公公可先去接公主,我伺候皇上过去。”

“啊,那奴才就去了。”温桂松了口气,快步走了。

“不想你去。”扯过布巾给秦歌和自己擦拭干净,伍子昂不甘心地说。

“你当朕想去吗?”秦歌微蹙眉,未喷发的欲望让他很不舒服。同样憋着的伍子昂也是一脸的难过,心里更是和猫抓

一样。

快速给秦歌穿戴好,也收拾好自己,伍子昂低哑地在秦歌耳边道:“呆会你就以不胜酒力为由先离席,送使团回去后

,我就到小院去。”

“你如何跟府上的人解释不回府过夜?”秦歌问出他之前一直回避的事。

在秦歌身后为他展衣的伍子昂手上的动作一顿,眼里是了然:“府里不会有人多嘴,我是梁王,晚上不回府不是很平

常的事吗?至于柳双,我已明示过她,她是个聪明女子,即使想知道也不会问我。”生怕秦歌又多想,他从后抱住他

说:“若之前我娶她是因为与她的婚约,那现在我娶她为的只是儿子。我从未喜欢过她,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其实最

怕的是我,见到越勒云秀之后,我这两个晚上都没睡好。跟她一比,我根本就难以入目。”

推书 20234-09-03 :蝶魂——狐左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