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显而易见也无可厚非,可是……
阎涵轻轻摇了摇头,狠狠地咂了口酒。龙舌兰冷冽的微苦瞬间撞进口腔,激得阎涵微微的咳嗽。
还真是心狠手辣呢,阎涵微眯着眼揉着眼角咳出的薄薄泪液,想着自己就这么结果了一条性命。
不对,是两条。
想到这,阎涵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明明留给了女人名片,未接来电里却没有任何陌生号码。
把手机揣进口袋里,阎涵从鼻子里哼出口气,招手准备结账。
小服务生恭敬的送上账单,猛地抬头对上阎涵的眼睛,瞬间涨红了脸。那些平日里绿头苍蝇一样围着阎涵打转的小娘
C们都开始蠢蠢欲动,显然对之前的低气压还心有余悸,却又抗拒不了那邪佞笑容的诱惑。
阎涵站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回身冲着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们眯着桃花眼微笑,却猛地看见一个人影直冲自己而
来,扭着的腰半天没正过来。
那人是同手同脚走过来的。
“怎么顺拐啊!”松鼠在哈雷的肩头直跳脚,哈雷抿了抿唇,有些气恼的错了错步子。松鼠皱着眉看着他,忽然想到
什么,猛的一拍脑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啊!”
丫原来是四条腿走路的。
阎涵看着那人蹭着自己身边走了过去,顿了顿,又同手同脚的倒回来,然后用僵硬的肩膀努力撞上自己的手臂,最后
抬起头看着自己,眼神不仅不温柔,还很,呃,凶恶:“对不起,撞到你了!”
松鼠想吐血。刚才明明都指给他是米色的了,居然还朝着阎涵身后穿藏青色衣服的人就过去了。
哈雷对松鼠置若罔闻。打死他也不能承认,对于原来只有黑白视觉的他,即使现在能看到颜色了,却依旧不知道哪种
颜色才叫米色。
阎涵一愣,紧接着扫了扫哈雷,瞬间玩味的眯起了眼睛,凑近了他的耳畔:“我今天不打算做你的生意!”
一个上身穿着半透明黑色贴身衬衣,下身穿着紧身皮裤且面容姣好的少年在gay吧里用那么拙劣的技巧跟你搭讪,任
谁都会和阎涵的想法一样。
丫绝对是个出来卖的。
松鼠悄悄窜到了哈雷的脖颈后,伸出脑袋看看阎涵又看看哈雷。只见哈雷不怒不恼,一手轻轻攀上阎涵的肩膀。
强自压抑着过快的心跳,哈雷轻轻凑近阎涵,模仿着电视里的主角,朝着阎涵的耳下吹气:“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哦?”阎涵轻轻提起一边唇角,脸上掩不住的轻蔑。下意识的揉了揉耳廓,伸出一只手将少年微微格挡,抬起眼睛
,却猛地僵在了原地。
那双晶亮的眸子怎么能够那么神采熠熠,干净无垢的像是能把他的灵魂都看穿。
趁着阎涵怔愣的瞬间,哈雷忽然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阎涵抓住他的双臂想要推开他,
却被那拙劣的吻技激怒,反咬住那双唇。
像是一场角力。哈雷融会贯通的本领似乎异于常人,迅速掌握要领,想要抢回主动权。阎涵却紧紧压制住他,一刻上
风也不让他占去。
莫名倔强的阎涵似乎忘记了有洁癖的自己还从未吻过陌生人的唇。
周遭渐渐骚动,紧接着零星的掌声夹杂着响亮的口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松鼠迅速的蹿到地上,跟着兴奋的人群一起
仰视着胶着的两人,用两只爪子紧紧挡住眼睛,又忍不住留出条缝隙。
“告诉我,你究竟哪里不一样?”阎涵捏住哈雷的后颈将他拉开,伏在他的耳畔轻轻吐息。哈雷气喘吁吁,两只手紧
紧揪住阎涵的袖子:“我是有血统证的!”
阎涵猛地抬头,看着少年自信满满的脸庞,忽然轻笑出声:“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哪里不一样。”
第二章:激战
搭讪—419—激怒他杀了自己—让他偿命。
一般犯罪多为激情犯罪,冲动之下行事,往往只需一个小小的诱因就会引发命案,无预谋性。这些法制节目上都曾反
复提及过。
哈雷开始庆幸自己原来的主人是个法制节目爱好者了。
站在房间的门口一阵阵的晕眩,哈雷一手撑住门框,另一只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眼前依旧是影影绰绰。再世为人,
伏特加的烈性他还是第一次体会。
四步走的计划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而且相当顺利。所谓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他现在已经成功一半了。
强自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哈雷越发的体会到为人的好处。若是过去,想必遇到现在的情况他早就无法思考了,毕竟
脑容量不一样了。
阎涵回头,看见少年迷离着双眼站在门口,走过去,一手越过他的身体轻轻将门带上,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询问:“我
想先洗个澡,你呢?”
松鼠阿金溜着门边挤进来,安抚了一下自己差点被门夹住的尾巴,呲着牙仰起头却只看见两人相交的颈项,满身的怨
气一下子泄了个干干净净,一溜烟钻到床头柜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哈雷有些虚软的将头倚在阎涵肩窝里,轻轻的点了点,努力的将灼热的气息喷薄到阎涵的动脉上:“我和你一起洗。
”
勾引,红果果的勾引。阿金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小爪子握成拳冲着哈雷挥挥。哈雷似是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个小黑影,
在阎涵的背后,冲着床头柜的方向竖了竖大拇指。
阎涵疑惑的顺着哈雷的目光回头,却是空空如也。转过头来看着少年微张着唇紧紧的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轻轻的
勾起一边的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越来越有意思了,阎涵在心中轻轻的冷哼出声,到是要看看这个少年还能使出什么招数。
“哈雷,金哈雷。”哈雷抬起一条腿轻轻的在阎涵的腿间磨蹭,仰起头,忽然伸出粉嫩的舌。
松鼠说过哈雷跟他姓金,连哈雷伪造的身份证上都是这个名字。
温热的舌尖轻轻触上微凉的唇畔反复的舔舐润泽。阎涵忽然周身一震,心中微微抽搐,握住哈雷手臂的双手瞬间使力
,又猛地松开。
哈雷越过阎涵冷峻的面容,看着他额角鼓动的青筋,微微的眯起眼睛抿住唇。没想到平时讨好主人的那一套对这个男
人同样有效,实践果然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抱住哈雷的一只腿固定在腰间,阎涵搂住他的腰轻轻的旋身,猛地挤开了浴室的门,两个人踉跄着栽到了洗手池旁。
“有血统证的都是你这样么?”阎涵紧紧的抓住哈雷的后颈,狠狠的咬牙。哈雷轻轻喟叹出声,双手更紧的攀住阎涵
的脖颈,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哈雷的这句话似乎一下子将阎涵本就沸腾的血液点燃。猛地撕扯开那本就不算牢靠的衣领,阎
涵一口咬上哈雷的颈动脉。
“呃……”哈雷仰起头狠狠喘息,浴室天花板上冷凝的水珠忽然坠落,轻轻的滴进他的眼眶。
人和狗差别似乎也不大,原来邻居家的那条松狮就总爱对他这样。
粗暴的征服他或是被他征服后胡搅蛮缠的要求负责。到底哪个更容易激怒眼前的男人呢?哈雷微眯着眼睛看着阎涵乌
黑的发顶,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发间。
所有的男人都讨厌被威胁,所以他选择后者。
互相揪扯着来到浴缸边缘,阎涵的膝盖猛地一顶,哈雷惊呼着向后栽倒,后脑却被阎涵稳稳的用手接住。
哈雷轻轻咬了咬唇,侧过头微眯着眼睛分辨着浴缸边缘的把手,狠狠的一扬手,温热的水流瞬间激流而下。
水气氤氲水气氤氲……哈雷在心中默念,原来女主人抱着他看的台言里都是这么写的。
潮湿的水汽渐渐弥漫整个浴室,幼白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迷蒙更加的秀色可餐。阎涵轻轻的低下头,啄吻着相对单薄的
胸膛,听着哈雷的喘息愈发沉重狠狠地吸起一口气。
“啊……”哈雷轻叫出声,指尖紧紧的嵌进阎涵结实的臂膀里。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眼前魅惑的笑容分散又重聚
。
坏菜,酒劲儿上来了。
阿金躲在淋浴房的顶子上看着哈雷一阵阵的翻着白眼,急得团团转。笨狗,现在要是睡过去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阎涵的胸膛微微使力,压制住那摇摇欲坠的躯体,轻笑着一手绕到哈雷的身后,轻轻撑开腰间紧紧贴合的布料,慢慢
的钻了进去,轻触着臀间紧实的肌肉,摩挲到那条微热的缝隙,感受着怀中躯体轻轻的震颤,阎涵猛地停住手。
“你是第一次?”皱着双眉靠近哈雷的耳畔,阎涵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哈雷胡乱的点点头,慢慢睁开眼,楚楚可
怜:“所以求你,求你温柔点儿!”
用平时乞食时的表情加上台言女主的经典台词,激发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完美。
身体猛地沉进冰凉的浴缸,坚硬的缸壁撞得哈雷肩背生疼,始料不及。早就顾不得看过的那些风花雪月,哈雷羞恼的
挣摆着搭在浴缸边缘的两条腿:“诶!怎么回事儿啊你!”
阎涵站起身来整了整凌乱的领口,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哈雷,伸手将淋浴的把手按下。猛然消散的热气让渐渐冷却的水
温无所遁形,瞬间蔓延了哈雷的四肢百骸。
不招惹处男,更不招惹出来卖的处男。这是阎涵的准则。
看着阎涵转身拉开了浴室的门,哈雷挣动着双腿费劲的攀住浴缸的边缘,带着水花好不容易支起身子,还没来得及喊
出声,猛地一个踉跄栽倒在地,面门紧紧的贴在地板上。
阎涵疑惑的回头,看着哈雷一动不动的伏在地板上,谨慎的凑近,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肩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急切
的蹲下身子,阎涵猛地提起哈雷的肩膀,把他翻了过来。
阿金惊慌的从淋浴房顶上蹿下来,没想到哈雷这么快就如愿以偿了,只是不知道这摔死的能不能把责任归结到阎涵头
上。还没来得及掬一把同情泪,阿金忽然一边嘴角抽搐着倒在了浴缸边。
有哪个摔死的是流着口水还打呼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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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涵工作日的生物钟在清晨六点半,轮休时生物钟会自动失灵,所以说,阎涵是个很有作息规律的人。
可是阎涵今天没等到自己的生物钟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焦距的双眼瞬间变得锐利,两边的太阳穴鼓鼓的跳动
着。
“他妈的别再哭了!”阎涵扬起手,狠狠的揭开被子,猛的从床上跳起来立在床头,歇斯底里。他忍耐很久了,那哭
声一晚上在耳边上依依呀呀的就始终没停过。
医院间好事的小护士们经常议论,猜测着平日里千里冰封的阎医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情绪激动。外表斯文单纯的白衣
天使们内心黑暗的小因子瞬间蹦跶着倾巢而出,没有最下流只有更下流的各种臆想纷纷新鲜出炉,然后窃笑着摇着头
四下散开。
不知道看见现在的阎涵,她们会不会庆幸自己起码猜到他会在床上激动呢。
哈雷憋住一口气,把脸埋进被子里,浑身哆嗦着依旧一抽一抽。阎涵看着他一直耸动的脊背,半天,喘出一口气,狠
狠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甩了下手,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我碰你一手指头了么?”
转过身看着哈雷迟疑的摇了摇头,阎涵咬了咬唇,有些无奈的张了张手:“那你还哭什么啊!”
就是因为一手指头都没碰才哭呢。
使劲了浑身解数到头来却睡死过去了。扯了扯自己身上干燥的浴袍,再低头看看角落里盘着腿啃着腰果一脸戏谑的阿
金,哈雷撇着嘴,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还是哇啊啊的爆发了。
阎涵两手握拳,狠狠的咬牙,紧接着抖着手从床头柜的外套里摸出个小盒子,费了半天劲才掰开盒盖,里面沁蓝的晶
莹颗粒撒了一地。
捏住所剩无几的几粒扔在嘴里,一股沁凉直冲脑际。再次狠狠的喘出一口气,阎涵额角的青筋慢慢退了下去。
阎涵从不抽烟,即使再烦躁。他觉得尼古丁会麻痹人的神经,失去原有的精准判断力。这种特制的薄荷胶丸他常带在
身上,烦躁的时候让那种超乎寻常的沁凉冲一冲脑子,瞬间就能将激荡的情绪平复。
“你到底想怎么样?”阎涵伸出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着。
“我……我要你负责……”哈雷抽噎着猛地坐起身子抓住阎涵的浴衣领口,嘴唇轻轻哆嗦着,刚憋回去的眼泪瞬间又
漫上了眼眶。
哈雷觉得自己给自己的血统证蒙了羞,而这一切全都是这个曾经撞死他的男人害的,他必须负责。
阎涵回头,眼神中掠过一瞬的不可思议,紧接着唇角勾出一抹鄙夷的弧度,轻轻哼笑出声:“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难道有血统证的都像你这么厚颜无耻?”
“咕隆”
仿佛一道闷雷直直炸向哈雷的脑际,他握紧拳头死死地盯着气定神闲的阎涵,紧接着全身开始轻轻地颤抖。猛的窜起
来直扑向阎涵,哈雷狠狠的咬紧后槽牙:“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血统证!”
阎涵错愕的看着眼前柔弱的少年张牙舞爪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猛的弹起身子,一手伸过去本来是要阻拦一下那凛冽
的气势,却没想到……
“嗬!”阎涵用另一只手掐住哈雷的后脖颈倒吸了一口冷气,压抑的低吼。哈雷吃疼的皱起鼻子,牙关却越发的收紧
,两只手朝着阎涵的脸颊胡乱的挥舞。
阿金惊慌的扔掉手上的腰果,短小的四肢努力的蹬踹,一个挺身,两只前爪攀住床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窜上哈雷
的肩膀。一手揪住它的耳朵尽力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拢在嘴边使尽浑身的力气呼喊:“你快给我松口……”
还没说完,阿金猛然间觉得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甩到了柔软的床垫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半天才爬到
床边,伸着脑袋一看,狠狠地闭上了眼睛,痛心疾首。
阎涵坐在哈雷的肚子上,紧紧地用双手将他的脖子卡死在地板上。哈雷依旧红着眼睛,四肢猛烈地挣动,牙关依旧大
大张开着,奋力的够着阎涵的手臂。
腰际狠狠用力,顶起再猛的沉下去让上身抬起,哈雷挥舞着手臂一把抓上阎涵的脸颊。白皙的脸颊瞬间出现三道红痕
,渐渐地渗出薄薄的血色。
微微的愣怔,阎涵一只手抚上自己受伤的脸颊,紧接着微眯着眼睛轻轻咬牙,那只依旧卡住哈雷脖颈的手上带着鲜血
淋漓的齿痕,骨节渐渐发白。
哈雷的脸色开始发紫,吸入肺腔的空气越发稀薄,整个胸腔被压得生疼,渐渐模糊的视线里残留下的最后影像,就是
从床上栽下来的阿金。
“我的父母有最好的血统……我的血统证……你凭什么说那种话……”
一滴泪水顺着哈雷的眼角滑落,摔碎在地板上,溅到了阎涵手背的伤口里,微微的刺痛。
从没谋面的父母唯一留给哈雷的,就是那一纸血统证。那是哈雷心里父母仅有的温存,一切自豪的支撑点。
阎涵猛的松开了手,抱起意识涣散的哈雷,轻轻地俯下身听着他口中的呢喃,一只拳头紧紧握住。放他平躺下,阎涵
捏住他的鼻子,轻轻地把唇凑了上去。
渐渐的恢复了意识,眼前却始终无法清晰。阎涵伸手,轻轻抹去哈雷满脸的泪痕,却被他狠狠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