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少年——斯文扫地

林立也没跟人做过，刚才说什么技术好完全是胡扯，王其峥好歹有几本男色小说垫底，林立两眼一抹黑，你要他说大

话可以，真枪上阵还是有点悬乎。

“你他妈的……你这叫技术好？？妈的痛死老子了！”王其峥顶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林立呲牙咧嘴地说：“别用力

！老子插不进去啊！都还没进去你嚷嚷什么！”王其峥痛得脑子都有点不清醒，居然伸手去摸，摸到了就骂林立：“

放你的狗屁！这叫没进去啊？”说完了看见林立一脸玩味地端详自己，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

两个人又坚持了半刻钟，林立腿都发抖了。王其峥看他脸色不好，也有点紧张，“怎么了，不行就算了啊。”

“别老说不行啊，我可行了，我这就是冻的。”林立穿得太多，那武器不脱裤子不能拔出来，裤子脱了又觉得冷，露

出一个完整的大白屁股，大腿上汗毛根根直立，被鸡皮疙瘩簇拥，显得特别滑稽，更别提还白着个脸打着哆嗦。他再

一次试图往王其峥两腿间挤，边挤还边做王其峥思想工作：“你还别说，真得快点儿，不然就冻上了。你就想啊，天

气这么冷，那什么精液体液一结冰，就好像502似地，把我的小鸟和你的鸟洞冻在一起，咱俩就……”

“滚蛋吧你！！！！！！！！！！！！！！！”

林立压低身子来亲他嘴唇，边亲边说：“别生气，一生气就紧张，一紧张就疼，咱不喜欢疼啊，其峥乖。”王其峥仰

起脖子推开他：“你要搞就搞啊别亲我，像什么样子！”

“哎？亲亲怎么了？没亲过吗？？说得好像青楼女子似地，还纯洁的嘴唇献给最亲爱的人。”

王其峥怒极，狠狠打他脑袋一下，“你这张狗嘴里什么时候才能吐出象牙来？我嫌弃你中午吃了洋葱没刷牙成吗！”

林立嘿嘿一笑，突然目露凶光，一个挺身就插了进去，王其峥疼得哎呦一声，往后一仰，磕到头。林立把他翻过来，

王其峥痛得死去活来，下面的家伙却慢慢复苏，让他大为惶恐。

林立缓慢律动，一边挺腰一边说：“你抬头看看，看看窗户。”

那窗户有一扇是没窗帘的，通透明亮，里外的人能互相看见。

王其峥刚才没想到窗户这件事来，被他一吓后面跟着一紧，把林立夹得差点射出来。他捂住眼睛，说：“我不看！”

“你看看，看见有人来了就告诉我。”

王其峥气死了，说要是有人来了我看见他了他也就看见咱俩了，你这不是说屁话！林立插在他后面，死命搅弄，说：

“没事，不会有人来，你看看窗户。”王其峥经不住他说，就看了一眼。窗户有点像镜子，但是看不太清楚细节，只

看见自己像一个影子，被压在桌子上，林立野兽一般在身后抽送，一只手捞着自己的腰，一只手被挡住了看不见，不

过他知道林立那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抚慰自己的小弟弟，用一种淫靡的手法在龟头上画圈，沾着流出来的前列腺液，发

出一点很轻的黏糊糊的水声，不仔细听听不见。

王其峥不太记得接下来的事，只记得做完之后撑着腰缓慢站起来，心中大为感触，总觉得是被占了便宜，想要骂一顿

林立，这醒时同交欢事了拂衣去的贱人已经跑没影儿了。

后来王其峥就被这么翻来覆去玩弄了三年，说玩弄也不对，他俩是天雷勾动地火，周瑜碰上黄盖，西门庆遇着了潘金

莲。大四那一年，林立准备考研，那时候他的第三十六任女友也吹了，恢复单身王老五状态，所以毫无后顾之忧。两

人嫌宿舍吵，干脆搬到王其峥在祥南苑胡同的老宅去。快到夏天了，天气特别热，两人在屋里睡午觉，躺在一起隔开

好几米还觉得对方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传过来。王其峥热醒了，转头看见林立在抽烟，林立看他一眼，把烟摁熄了，

翻个身就抱住他，说，反正都热出汗了，也不要客气了。

王其峥笑，千万别跟我客气。

9

张志诚走到公司楼下给王其峥打电话，王其峥半天才接，接起来还在跟一边的人说什么，张志诚喂了两声他才招呼说

：“老张啊。”

四点四十五，正好是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时间。王其峥特别喜欢拖堂，估计是看见来电显示才从讲台上跑下来。张志诚

见怪不怪了。

“其峥，今晚吃什么？我早点走，来接你一起去买菜。”

王其峥那边是打雷一样的下课铃声，他堵住耳朵赶紧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说：“不买菜了，冰箱里不是还有些腊鸭吗

，能煮就煮了，免得坏了。”

他们家冰箱是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买的，房子搬了几次，冰箱一直带着，用了三年，早就过了保修期。前几天突然不制

冷，两个人都是电器白痴，连地线火线都分不清楚，赶紧叫了维修师傅上门，师傅说是压缩机坏了得带回维修部去，

于是把冷冻格里的一大堆东西全拿出来。那些东西里面有张志诚他老妈年前腌的年货，都留着没舍得吃，天气乍暖还

寒的，这下可全都要放坏了。张志诚都快愁死了，非要让王其峥带一点上班分给他同事，王其峥嫌弃得要命，说，哪

有人上班带一堆咸肉到处分发啊，你自己怎么不带！张志诚解释自己公司里基本是男人，王其峥说，你也知道不是女

人，又要像女人一样拿东西到处送，多腻歪！张志诚大不悦，不过也没说他什么，只默默把冷冻格搬到阳台去，又怕

有老鼠，在上面压了一块玻璃板。还好晚上比较冷，坏得没那么快。

张志诚想到冰箱里那几条鸭子，打个寒战，说：“那不得咸死了！那么多！”

“没说全放啊。咱俩回家把鸭腿剁了，高压锅先把汤底压出来，上次不是弄过一次吗，可香了。”

老张嘿嘿傻笑，应该是被勾起了美好的回忆，应一声好，说十五分钟后就到校门口，就先收了线。

王其峥一边和迎面走来的学生说再见，一边往办公室走。晚上没有晚自习，本来应该呆到下班，但是教务主任去市里

开会，他一看办公室里只有一个教数学的谭老师，登时乐开了花，跟他打个招呼就准备早退。正收拾东西，手机又在

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的小侄女稚嫩的童声响起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

王其峥以为是张志诚有什么事没交代完，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林立，赶紧就掐了电话。

过不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他不好再挂人电话，就按了静音。对面的谭老师抬头隔着办公桌上下打量他，这个谭老师

也算是王其峥同期，跟他知根知底，经常互相掩护，王其峥状态一有不对，谭老师看人的眼神都带上了“你这又是哪

个债主来索命”的意味。王其峥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只好拿起来走到外面接起来，说：“我上班呢！掐了就别打了啊

！”

林立被他吼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开心，笑嘻嘻地就说：“其峥啊，晚上出来吃顿饭啊。”

“你这回来三天咱俩吃了多少顿饭了？”王其峥转身站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要叙旧情就直说，祥南

苑的小屋子钥匙我随身带着，我今晚就有时间。你老这么黏黏糊糊地可就不地道了。”

林立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静了一下，声音里明显就带了情绪：“其峥，你别老把我想得这么下流，我跟你也还是

有同学情谊的，你不能一竿子把我打水里去啊。”

王其峥跟林立相处四年，对该人的性格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林立最大的优点不是直爽真诚，而是做人做得直爽真诚

，还毫无破绽。他就是告诉你你这一身肉该卖二百五十块，你明明知道市价是五百，也都会被他的真诚打动，继而用

二百五的价钱把自己卖给他。他现在一本正经地说起同学情谊，倒像是要把四年间两人的床笫之欢给推得干干净净。

本来王其峥也不太在乎，可是听林立这么说就觉得心里长出了一条刺。

“林立，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别跟我打花腔，我也没多少闲工夫跟你折腾。我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有家，你也是

快结婚的人了，既然决定安定下来，就别指望再风流了。”

林立沉默好一阵，王其峥懒得等他说话，手正准备按下结束通话键，听到那边林立叫了一声“其峥”，他赶紧把手机

贴在耳边，还屏住呼吸，半天才没好气地说：“干嘛！”

“那你要有时间，今晚咱们还是见一面？”

“今晚我可有约了。”

“你刚又说今晚你有时间啊？”

王其峥放松下来，靠在教区旧房子刷了绿油漆的水泥墙上，说：“吃饭没时间，但是晚上有时间。”

10

王其峥坐在公交车里，窗外一片阴沉。天已经快黑了，风也很凉了，可是他刚吃了热腾腾的白萝卜腊鸭汤炖粉丝，从

胃里一直暖到了心里。城巴绕着本市主干道走了一圈，最后才慢悠悠在老城区的某片居民区停了下来。

他下车往回走，拐进一个小胡同。胡同里有灯，角落的红砖上长着青苔，有几只灰黑的小鸭子正在啄食今天的最后一

餐，看见王其峥这个庞然大物移动过来，慌忙散开。王其峥低着头慢慢走着，长长的胡同好像永远走不完，但是也终

于走完了。他打开熟悉的铁门，拉亮了门前的灯绳，脑子里突然想起陈家大宅里各房姨太太门前挂着的红灯笼。

他打个寒战，不知道是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了，还是被风吹的。

坐在客厅里，屋里的一切摆设都和十年前一样。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软磨硬泡地说服了奶奶把老房子过户

到自己名下，好像要用这间老屋子追忆什么故事，保存什么遥远的误会。这十年之间他想了很多，越想越不明白自己

是怎么活着的，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像活着，只是一本被划掉了几页的书，书里的故事还在，但是看不清楚，也擦

不掉污渍。

要是林立不回来，他也许一辈子不会回想起自己那个残缺的故事。

王其峥明白林立在自己的人生中占到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不是初中生，不会对自己的感情说谎，也有勇气面对一片

漆黑的傻逼过去。他知道自己是被林立给发掘的，就像一块光泽黯淡的原石，外层充满杂质，切割开之后也还是惨兮

兮的茶色，只有一次次的打磨方显出钻石本色。

林立喜欢玩角色扮演，特别喜欢扮演大侠，让王其峥扮演偷腥不成的小淫贼，或者吃瘪的蟊贼，反正都是方便被大侠

这样那样蹂躏的角色。王其峥这人其实有点贱，就喜欢林立小小地欺负他，但是真欺负到点上了他又要恼，这种情趣

游戏就最合适不过，两个人都拉得下脸。

刚开始的时候王其峥还不太放得开，可是一回生二回熟，男性对性爱天生的热爱让他俩一拍即合，如鱼得水。玩得最

疯的一阵子是大三两人同居的那阵，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好友，林立对王其峥的重视甚至超过了女友，甚至还一起在校

外住宿，王其峥自己知道，林立三年如一日专心跟自己打炮的理由只有一个：他的女友身材再好脸蛋再美，在床上也

比不过他王其峥放得开，能满足林立各种出格要求的就只有自己。

这真是个冷冰冰的现实。

那天，王其峥扮作一个倒霉催的偷儿，不幸被屋主人逮住，只好用身体补偿罪过。说起来两人都是读书人，但是一到

了没有第三人的室内就立刻化身没羞没臊的臭流氓。王其峥闭着眼睛含着林立的东西，舌头卖力鼓动，只听着对方舒

爽的闷哼就觉得自己也特别享受。他含了几下，又吐出来把林立当成一根火热的冰激凌从上到下地舔，林立看见王其

峥那淫荡的表情脑门就炸开了，明明自己是主导，带着这个徒弟进了门，但是王其峥那表情那动作，简直是要反过来

将自己拆吃入腹。他冷不防抽出来，啪一下就用那话儿打了王其峥的脸一下。王其峥一点不疼，但是吓了一跳，惊讶

地抬头看林立，林立心里排山倒海，面上一片高深莫测的严肃，说：“贱人，真该给你面镜子看看你自己，你还美了

是吧。”

王其峥不愧是他长期炮友，一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用面孔去蹭那根肉棒，恬不知耻地说：“大侠，我不是的，我

……”没等他说完，林立又是一顿抽，王其峥掩住面孔呜咽连连，说大侠别打了别打了，林立又气又好笑，想再作弄

他一下，但是下面涨得不得了，只好一把推倒王其峥，拉起对方雪白的大腿就去摸那个穴口。王其峥下面全是润滑剂

，被他两根手指捅进去，发出一声说不上是惊慌还是满足的呻吟，从穴口里挤出来几滴透明液体，顺着股沟就流到床

单上，牵出一条丝。

林立用手指在自己的肉棒上擦了几下，就着润滑剂插了进去。才顶了十多下，王其峥突然挣扎起来，说：“换个姿势

，我脚麻了！”他的右腿被折在胸前，这种姿势方便插入但是对柔韧性要求特别高，供血不足容易四肢麻痹。林立不

管他，压着他的脚继续顶弄，王其峥恼，就要推开他，林立突然往外面抽了一点，换了个角度插进去，身下的人立刻

僵了一僵，一声呻吟脱口而出：“啊……别！轻点儿……哎呦别！别顶那儿……”

林立赌气似地，歪着头说，“老子就顶，怎么着？”

王其峥瞪着眼睛愣掉了，回过神来大笑出声，笑得林立差点软了，面子上大挂不住，“你笑个屁啊！严肃点儿！这不

正练级呢嘛！”

“哎呦……笑死我了……哎轻点儿……林立你真幼稚啊！还赌气！”王其峥一边笑一边舒服地哼哼，下半身好像要化

了似地。

“谁他妈赌气了！！”

王其峥实在是被顶得受不了了，先射了出来，肚子上点点白浊，“你这……还不是赌气……我不就跟师兄出去吃了顿

饭，哎呦！轻点儿！你他妈是要弄死我啊！”

林立不说话，闷头猛干，最后停在某点不动了。王其峥感觉到对方似乎是要射了，就贴心地夹紧了后穴。他看着林立

高潮前那张迷蒙而愚蠢的英俊面孔，觉得自己真是犯贱。这么一觉得，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轻轻地说了一句：“

大侠，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只做爱不恋爱。你这又是唱哪一出呢？”

林立还插在他里面，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处理了那句话，看见王其峥高潮后空荡荡但又有灵魂闪光的眼睛，鼻子居

然差点一酸。他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从何而来，只把小林立抽出来，轻轻俯下身靠在王其峥胸膛上，再一次亲了亲王

其峥的锁骨，说：“我交新女友啦，明天就搬出去。”

王其峥安慰似地摸摸他的头发，说：“跟女孩子可不能玩这种没羞没臊的游戏啊，要矜持，懂吗？帅哥是由内而外的

，要端着点。”

林立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刚长出的胡渣在王其峥脖子上蹭来蹭去。

后来再见到林立，他果真交上了新女友。或许是改变打扮风格的缘故，大家都说林立简直变了一个人，越来越有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