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酒楼,莫任很直接的上了二楼,挑了一处坐在窗口的位置。从撑开的大窗往外看,可以看见整条街。
莫任单手撑着头,叫了小二,点了些酒菜,坐在位置上等着,他往窗外看,不经意的一眼,他从人群中看到了昨日撞他的和尚。
和尚没有打伞,穿梭在人群之中,灰色的僧服上有些湿了。
此时的雨已经开始下的有些急了,哗啦啦地打在窗外的边缘。
莫任淡淡地看着和尚的背影。
打伞的没打伞的,走动的止步的,形形色色的人混杂在一起,在色彩交错的移动的伞中很容易看见和尚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特殊的感应,还是和尚高大的身影和不同的气场在人群中特别的突出,反正莫任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找到了他。
酒菜很快就端上来了,莫任在酒杯里倒了一小杯白酒,然后将筷子的头往桌子上一戳,夹了些菜放到了嘴里,慢慢地咀嚼,等他再把视线放到窗外的时候,早已找不到和尚的人影了。
莫任叹了口气,用手撑着额头,举起酒杯,抿了口。酒顺着喉咙而下,所到之处像是火烧一般,刺激着莫任的神经。
他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吃饭,或许是被雨水淋湿的缘故,莫任坐在那,整个人看上去慵懒无力。
“你听说了吗?”
“什么?”
“绯春楼昨晚又死人了。”
“啊!又死!”
“是啊,听说横死在绯春楼的门前。”
莫任无意中听到这话,歪着头,朝在那头交谈的人望去,是两个年轻人,看样子不是什么正经之人。莫任又把头转了回来,继续吃着菜喝着酒,可是耳朵却竖着仔细的听着他们的交谈。
“你说,是不是有妖怪啊?”
“别,别,别,别说了,怪恐怖的,指不定等等就被被妖怪抓去吃了。”
接下来他们的对话就扯远了,莫任不听了,他在想这件事。
莫任慢慢地把酒喝完,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把银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起身往绯春楼去了。
绯春楼是乌城有名的勾栏院,绯春楼开在乌城的最东边和其他妓院是分开的,独个开着。这里的男妓也都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人的公子哥都舍得来这里砸下重金,春宵一夜。
莫任很快就到了那里,一迈进去就可以闻到里面就散发着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莫任用手扇了扇,虽说这里都是小倌,可打扮的样子不必那些女人差,一个个穿的都是花枝招展的。
龟公就守在大厅里,这段时间因为出了命案,来这里的人也少了许多,所以一看见莫任进来眼里就闪着光,看莫任一身的穿着绝非普通的嫖客,一看就像是富家子弟的摸样,他搓着手来到了莫任的面前。
“请问,公子可是来这春宵一度的?”那样子极为猥琐,看得直叫莫任反胃。
莫任挑着眉,插着手,一脸不屑的表情。“哦,不来这干那种事,还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们这还有别的什么吗?”
龟公连忙摆手,低着头哈着腰说:“不,小的实属冒犯了。”
莫任哼了声:“我要你店里的头牌。”
“你说青墨呀,正好他现在没有接客。要不小的带您去好了。”说完便弯下腰,摊手领着莫任去了楼上。
青墨的房间在整层楼的正中央,一推开门,莫任就往屋子里细细打量起来,里面布置得极为干净通亮,可以看出主人是那种极为淡雅的人。不出所料,等到莫任看见青墨的时候便印证了这个推测。
青墨给人的感觉很干净,一点都不像是住在勾栏院里的人,那种人不是莫任能够沾染的。他在屋里摆着花,耳后的头发垂到前方,龟公凑到他的跟前吩咐了几句便笑嘻嘻的走了,离开房间时还不忘再看莫任一眼。
莫任被看得有些毛,打了一个寒颤。
“公子,可要喝上一杯。”青墨起身到桌旁开始倒酒。
“不了。办完就走。”本来莫任没打算做的,可是在看见青墨的那一眼,下半身就开始燥热了,话说回来莫任一直都克制不住这方面的事,想做就做,从不对不起自己。
莫任没那么好的兴致会陪人喝酒再做爱,他觉得这种事无非就是你情我愿,最后拍拍屁股各走各的。
他上前把青墨推倒了床上,开始解着青墨的衣带,扯开衣领,映入眼的便是那种不健康的白,莫任手用力地搓着青墨的前胸的两点,胸口的两点很快就被揉得通红,像是红果滴出水一般。
莫任开始兴奋了。
他把青墨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同时也把自己的衣服解得差不大,快开腿就开始硬挤入青墨的那个地方。
整个过程都是硬生生被撕裂的,青墨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死命地咬住嘴唇,不过还是有声音泄出,莫任也好不到哪里,挤进去的时候挺困难的,可是他就是喜欢这种兴奋感。等到整根没入的时候,莫任便开始疯狂地律动起来。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情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剩下的就是疯狂的律动,伴随着撞击的声音萦绕在耳中。
莫任握着青墨的手腕,他能感觉到青墨虚弱的脉搏,如同快死的人。
莫任顺着青墨的手,咬着青墨的身子,留下点点红印,他满是兴奋,下面紧绷的双股夹着自己的下身,抽插的快感迅速冲到脑中,莫任越来越快的抖动起来。
伴随着一怔刺激,莫任射了出来,全部射到了青墨的身体里,就在莫任打算抽出下身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屋内闪入!
第三章
天空满是黑色的云彩,挡住了光线,整个乌城都被隆重在了黑暗当中,雨还在下,点点落在地上。
彻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也没在乎那么多,雨水顺着他早已剃度过的头顶流了下来,顺着脸庞,打湿了睫毛,落到了眼眸中,彻空用手揉了揉眼睛。
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已经好些时日了,他来到乌城,准备捉最近疯传的那吸光精元的那妖怪,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乌城里没什么特别强的妖气,甚至可以说灵气挺干净的。
彻空想此妖怪定不是普通的妖怪,修为也极其了得。
他已经在乌城守了许多时日了,可是连那妖怪的影子都看不到。
彻空是个在修行的和尚。
他走过各个角落,风雨露宿;他去过好多地方,解救苍生,参透禅学,为得就是早日解脱得道成佛。
他来乌城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就在前些日子,在他还没来乌城的时候,他在一处不知名的山下打坐,突然从远处有一道电光飞来,劈在了彻空打坐的树旁。
彻空起身去看那处被劈裂的地方,上面插着一张白纸条。
他把纸条打开。
上面写着:速来乌城。
纸条上也没有署名,本来彻空不打算理信上的那句话。可是,当他继续路程经过驿站,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关于乌城发生的那些怪事,于是他又想起了那日的纸条,他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于是彻空才起身到乌城来。
彻空继续走着,走到绯春楼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有一种浓重的压迫感萦绕在绯春楼的周围,整个楼的上空都被黑云盖住了。
彻空抬起头,盯着最楼上的一间房,那里妖气特别重,恐怖是修行了千年的。
就在彻空犹豫要不要去烟花柳地之处的时候,他看见有一团黑影打破了墙壁冲进了那间房中。
随后从那间房中不断传来物体破碎的声音。
彻空踮起脚尖,运好气,脚尖往下一蹬就腾空而起,直冲那间屋子。
当他闯入那屋子的时候,情况并不算好,里面有人受伤了。
彻空往屋内扫了一眼,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青衣男子,拿着黑色的鞭子,捂着胸口,皱着双眉,凌乱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胸前,靠在床沿边,不停地喘着气,样子有些狼狈,可是不管怎样都遮不住浑身的杀气,彻空不禁细细地打量了那个男子,有些吃惊,这人正是那日进城时撞到的那人。
那人的身后护着一个苍白的男子,看样子已经被吓坏了。
房间已经被糟蹋地一片混乱,一根房梁都被打断了,劈开的房梁横倒在屋子的正中间,彻空看见那人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那人倒也没多大反应,他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把黑皮鞭紧握在手中。
眼神有些冷峻,绿色的眼眸不由地散发着一股邪气。
“今日这一掌,我要是加倍奉还被你!”
黑团向前移了一段,然后不知从哪里传来浑厚的笑声“好个自不量力的蛇妖,我今日倒是要瞧瞧怎样一个奉还法。”
莫任笑了,犹如昙花一般妖艳,他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双脚稍稍分开了些,右手高举起皮鞭,皮鞭的长度伸展的很长,一直到身后,随后他用力地将黑鞭挥向那黑团,一招就把黑团打散了。
可是局势却没有因此逆转。
只见不一会儿,黑团又重新聚集了起来,黑色的小团从四周快速地聚集到了一起,一瞬间就发出阵阵恐怖的低吼声,黑团撕咬着,沸腾着,扩散开来,然后猛地就往莫任的身上袭去。
莫任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本来莫任身上就受了伤,现在又是受了一击,有些站不稳了,身体有些麻痹了,大概是刚刚吸进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甩着头想要自己清醒些,可是不顶用,于是他抬起了左手的胳臂,张开嘴往手心就是一口,动作极为用力,牙印处有些血渗透了出来。
莫任的脸上都是细小的汗水,疼痛一点都没有消散,他有些站不住了,靠着背后的挡板就滑坐在了地上,莫任眯起了眼睛,心里十分的不甘心,想动手反击可是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头晕眩地厉害,看见黑团慢慢地向他走来,莫任就朝边上吐了口口水。
“不该是这样的!没妖怪能从我的鞭下活下。除非……”莫任咬着嘴唇,稍稍抬着头,脸上都是灰和土还有一些血混杂在一起。
莫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黑团,他盯了黑团好久,黑团越来越近了,莫任心中的恐惧开始迅速蔓延开来。
越来越近了,莫任以为自己就将要死了,心中十分不服气,黑团揉了起来,扭成了一团,快速地向莫任的面前袭来,猛地莫任闭上了眼睛,脑子都懵了,可是等了半天去迟迟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剧烈的疼痛,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和尚挡在了他的前面。
原来就在刚才黑团要置莫任于死地的时候,彻空猛地冲了过来帮他挡住了致命的招式。
彻空刚刚一直在边上观察着,他发现这黑团定不是真身,而后在他接住黑团那一击的时候,彻空能感觉到黑团的强大,这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彻空一挡手把黑团弹开了,在截下那一击的以后彻空的额头就开始冒汗了,他来不及往后看莫任的伤势,匆匆瞥了一眼,并无大碍。
在黑团还没起来的时候,彻空快速地从衣袖中掏出他的那串旧铜佛珠,然后挽起衣袖,闭上眼,开始念着咒语,他的周围顿时散发着金光。
莫任用手挡着自己的眼睛,眯着眼从指缝中窥探。
金光像是化为利器一般,直径穿透黑团,将它围绕起来。黑团被金光包裹着,整个都开始收缩起来。
莫任在心中惊呼,顿时觉得这和尚能力非凡。
渐渐地,莫任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彻空的嘴唇处。
从侧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彻空越念越快,上下快速闭合的双唇,舌尖与唇齿的碰撞,在莫任看来那样越发散发着色情的味道。
莫任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地用指尖触碰着自己的唇部,想象着是在触碰那人的,然后一点点地将细长的手指向下触碰,慢慢地划过下颚到达脖颈,用手掐着自己喉咙的部位。
那种莫名而上的感觉让莫任心里发慌。
黑团开始吼叫起来,莫任惊了下,连忙抽回神。
刚刚是怎么了。
莫任连忙甩了下头,把手垂下,死命地拽紧衣摆。心里落得一个空荡。可是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往彻空身上瞟着。
黑团已经被分割成了好些部分,彻空看式便把手中的旧铜佛珠伸展开来,他用力的一握,两手一撑,佛珠链开始张开。
彻空呵斥了一声开!
大手一挥,将佛珠链扔到空中,盘手念咒,佛珠四散飞出,像脱弦地剑一般飞快地朝着黑影射去。
可谁知,就在佛珠就要弹射到黑团的时候,青墨竟然越过莫任冲到了黑团的前面,一个挡身把所有的佛珠都挡在了身下。
突如其来地一挡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彻空连忙收手,把佛珠收回。
青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捂住身子,猛吐了几口鲜血,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彻空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来挡这么一下,这招式要是落在普通凡人的身上必是一死,彻空不知这小倌到底是想干吗。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谁知那青墨却说:“你不懂。”他躺吃力地翻了身,嘴角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可是青墨却痴痴地笑了起来,眯着眼看着身旁的那团黑影。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又触碰不到。
时间就仿佛是停止了一般。
随着一阵咆哮怒吼而出,黑云呼啸压进屋内席卷整个房内,带走了青墨。
彻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不懂,他一直在想这句话,那苍白无力的话语直戳他的内心。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了,身后的动静很大,他一转过身子就看见莫任手死死地抓着床沿,有些吃力地想要爬起来。
“你让他跑了。”莫任瞪着眼看着转过身来的彻空,他实在是咽不下自己被打伤的这口气,有些责怪地跟彻空说话。
彻空却只是说:“你受伤了。”
然后二话不说就横抱起了莫任把他放在床上,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青色小瓶,他把瓶头的红塞咬开,倒在莫任刚刚咬破的手心,然后用力撕下自己的衣袖,用布条裹住莫任的手,然后也不顾莫任的乱动就扒开了莫任的上衣,他仔细地端详着莫任的胸口处,已经有些发黑了,彻空按住发黑的伤口,然后咬破自己的大拇指,将血化成一道符的样子,念了句话,血迅速地就渗透到了莫任的皮肤下面。
“要休息几日方可痊愈。”彻空漠然地说。
莫任就这样抬头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闷声不响。
本来彻空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却被推门进来的不停地唧唧歪歪的龟公打断了。
第四章
龟公在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就开始在外面大声嚷嚷了,门是开着的,彻空听见嘈杂的声音就侧了一个身往外看了看,只见龟公迈过门槛,龟公的身后还跟了许多小倌,大概都是这层楼里的。
龟公在进到屋里的时候就有些惊讶,看了一遍已经破损不堪的房间,皱紧眉头再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莫任,站在门口道:“青墨呢?人呢?”
在龟公身后的有个小倌马上就凑到龟公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只见龟公的表情马上变了,整张脸都有些涨红。
“跑了?!”龟公转头质问刚刚跟他说话的小倌,那小倌怯懦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龟公一听这话就急了,青墨可是他这里的头牌,最近闹出了人命的事情生意本来就难赚,现在头牌又没有了,要是给老鸨知道了肯定要怪罪下来。
他快步走到莫任的床前,粗鲁地推开坐在莫任跟前的彻空,不顾莫任身上的伤一把拉起莫任的衣服,把莫任拉了起来。
“你把青墨放到哪里去了?”
莫任看到龟公的脸就觉得一阵反胃,他强忍着胃里的那份翻腾劲,抬起手捏住自己的口鼻,皱着眉头盯着那龟公看。
“我什么也没做。”莫任冷淡地说。
龟公看出莫任那嫌弃的样子,更是生气。
“什么都没做?那他人呢?”
“不知道。”
龟公气急了,抬起手就是一拳打在了莫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