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生子)+番外——焚义樊

作者:焚义樊  录入:10-11

雨停了,可是房檐上还是会滴水下来,莫任的衣服已经湿了,他也不在乎,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水滴落在莫任的脚边,地上湿漉漉的,都是水坑。

天晚了,可以听见老鼠悉悉索索地声音,莫任一边拧着头发,一边往老鼠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只见一只老鼠逃窜出来,转动着它的头往四处望,这老鼠的胆子挺大的,也不怕人,自顾自地打转找东西。

老鼠穿过房梁,向下面爬去,跳下石阶,动作极为敏捷。

莫任静静地顶着那只肥大的老鼠,他的肚子又饿了,从和尚那出来就没有吃过饭,一路走到乌城也没来得及吃。

他贪婪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莫任站起身,慢慢地踮着脚走到了老鼠的跟前,那老鼠也没用察觉莫任早已走到了它的跟前,它还在那里悉悉索索悠然自得,莫任抬起脚就是重重地一踩,一脚踩中了那老鼠的尾巴,老鼠唧唧地大声叫着,四肢胡乱地蹬着,爪子在地上抓划着。莫任看老鼠痛苦的样子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嘴角的一抹微笑极为恐怖,他弯下腰,伸手拎起老鼠的尾巴,看它掉在那里腾空地甩着身子。

莫任蹲下身子,伸舌舔了舔自己的上唇,他用指甲划过老鼠的腹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么可爱的肥鼠,好想一口把它吞下肚子,确实他也这么做了。

莫任张开口就把肥大的老鼠吞进了嘴里,晃动的老鼠滑过他的食道,缓慢地蠕动向下。还是好饿,莫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肚子,肚子在叫,莫任有些伤脑筋,也不知道这小老鼠能填饱几分。

他又坐了回去,双手支撑着身子,抬头看着天,下完雨的晚上,空气干净许多,处处都是泥土的芬芳,今晚的星星真多,莫任心里这样想着。

就在莫任惬意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的时候,突然从他的身后的绯春楼内传来一声尖叫。

第六章

莫任听到尖叫就迅速的站了起来,他往退后了几步往抬头往绯春楼看去。

只见一道黑影从房梁那处飞身而出,莫任想也没想地就一跃上了屋顶,跟在那黑影后面。

黑影跑的很快,矫健的身姿穿梭在一个有一个的房顶上,莫任在后面紧追不舍,脚下的瓦片发出清脆的被踩踏的声音。

那人回头看到了莫任,猛地停住了脚步,巨大的力度把些许瓦片都掀了起来,他一个转脚飞身跳到了地上,过程中衣服向上飞起,身姿矫健有力。

莫任见式也跟着跳了下去。

前面那个黑衣人跑得很快,莫任跟上去有些吃力,他的胸口又开始疼了,莫任捂着胸口,那里阵阵刺痛,像是针扎一样,没有想到要是不涂药就复发的那么严重。

莫任喘着气,拼了命地跟着,能听见风呼呼地在他的耳边掠过,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虚,莫任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咬嘴唇。

越来越近了。

莫任使出全身的力气,超过了黑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莫任看不清他的相貌,那人蒙着面。

蒙面人一惊没有想到莫任会赶上他,他劈手拍去按在他肩上的莫任的手,莫任见招,抓住了男子的手臂,然后一个翻身,翻转起,莫任死死地拽着蒙面男子的手臂,手死死地往那处抠去。

蒙面人也不甘示弱,顶住脚步横手托起了莫任的腰,把莫任高举起来,然后狠狠地从上而下摔在了地上。

莫任觉得自己的腰就快断了,一手撑着腰,双腿往地上一蹬,一跃而起,直起腰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不过很快莫任就稳住的了脚步。

他见空手手对付不了那蒙面人了,于是就伸手绕到发间扯下发带紧捏在手中,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手中的发带马上就变成了细长乌黑的皮鞭,莫任握紧皮鞭的柄部,将鞭子向地上用力的一挥,地面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蛰骨鞭!”蒙面人惊呼道。

莫任扯了一个笑容,瞳孔收缩,整个眼睛的颜色变成得如同翡翠一般。

“你倒是识货。那你可知被它打中的结果。”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经脉崩裂,粉身碎骨。”

莫任拍拍手,笑得更是冷艳。

谁知男人也不再说话了,从身后拔出了一把长剑,长剑在黑影中划破了一道白光,像是能冲破黑暗一般,他将手指往那剑面向下划去,锋利的剑锋发出尖锐的声音。

莫任一听那声音就认定此武器也绝非凡物。

“出招吧。”男人持剑而立镇定地说道。

莫任皱了下眉,紧了紧手指,抓起鞭子就是朝蒙面人挥去。

蒙面人见式就挥动了他的长剑,剑侧挡住了挥来的黑鞭,蒙面人将长剑往前一挥鞭子就反弹了会去。莫任看见长鞭弹了挥来直挥到他的面前,莫任连忙转身,将鞭柄向后一用力,才躲过一击。

莫任已经没有力气了,之前旧伤的疼痛耗费了太多体力,加之他又饿根本拿不出实力一别高下。

他弯下腰,喘着气。

蒙面男也不乘人之危继续攻击莫任,他把长剑背在身后,往莫任的跟前走了几步。

莫任连忙抬起头,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看见莫任抬头,对面的人也不再往前走了。

“别再插手这件事了?”蒙面男开口道。

莫任咽了口唾液,他说的难道是乌城的命案?

“为什么?”

蒙面男摇摇头:“无可奉告。”说完男子就直着走过莫任的身边,打算离开。

在经过莫任的边上的时候,莫任立马拉住了男人的衣服,他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我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你说了什么,只是这件事我管定了。”

说话的时候莫任的颜色冷峻到了极点,他不喜欢别人对他隐瞒些什么,也不喜欢别人对他做的事品头论足。

蒙面男转头盯着莫任的眼睛,那碧绿的瞳孔散发着一股邪气,男人笑了笑,拍了拍莫任的肩膀。

“莫任,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说完便推开了莫任的手,走了。

莫任呆在原地,一直望着那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还有,为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非……莫非他认识自己?

莫任还想往下想下去,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莫任晕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莫任就像是蜘蛛网上的猎物,谜团就像蜘蛛网一点点地交织开来,包裹着莫任,缠绕着莫任,死死地套住了他。

夜深了,藏住了许多秘密。

清晨的阳光照在紫清山上的桃花枝上,紫清山桃花满地,如胭脂般的桃花,枝杈相互交织在一起,美幻似仙境。

铭旌穿梭在桃花树之间,手持长剑,转动着身子飞腾在空中,长白的衣袖随风而起,白发飞散随动。

紫清山的妖怪总是能看见铭旌在紫清山的那个山头上舞着这套剑法,几百年来从未换过。

铭旌本身身材就极为纤细,修长白皙的手臂握着剑柄,黑色的衣带缠绕在他的腰上,随着铭旌的动作上下摆动着。他舞出的那套剑法气势磅礴,处处透着与他气势不同的力道,那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是活了一般,处处透着灵气,一招一式再配上铭旌那美如桃花的脸,直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等一套剑法舞完了之后,铭旌早已累了,他的额头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汗,他停下来休息了。

在这处铭旌特意摆了青石桌凳,每次只要一武完这套剑法他总会累到趴下,时间长了他便在这里布置了可以休息的东西。

他把剑放在了青石桌上,青石桌上摆了茶具。他坐到青石凳上,翻起茶杯,轻轻地撩起衣袖,拎起茶壶,将茶水注满杯中。水是热的,冒着袅袅白烟,铭旌小心的端起茶杯,用鼻子闻了闻,淡淡的茶香倾入鼻中,让人一阵舒心。他吹着气想让茶水不那么烫些,等到晾到差不多后,铭旌才抿着他那鲜红的嘴唇,慢慢地举起杯子喝着茶。

整个过程显得那么的惬意,直到有人从桃林中走了出来。

来的那人穿着一袭黑衣,与铭旌形成鲜明的对比,男子束发而起,鹰眼剑眉。

男子走到铭旌的身后,用手掸下身上沾满的桃花瓣。

“没想到你到现在都舞不好这套剑法。”男子嘲笑道。

铭旌之前没有发现那人,正闭着眼在喝茶,直到听到那声音,手竟一抖,把茶杯打翻在桌上。茶水沿着青石板面,一路向下,从边缘流下,铭旌猛地转头看着身后的男子,愣住了,水一点点的滴到了铭旌的衣服上。

男子的眼神一直顺着水到铭旌湿透的衣服处,他一笑,蹲下身子,伸手用衣袖擦拭着铭旌湿透的地方。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见到我很意外吗?”那人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铭旌没有说话,低头看着男子的动作。过了好久才轻轻地唤了声那男子的名字。

“恒墨。”

叫做恒墨的那人,抬起头,望向铭旌,眼里没有一丝情感。

两人互相看了好久之后,恒墨才起身,他拿起铭旌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长剑,用手摸着,从下看到上,仔仔细细。

“你还留着啊。”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可这笑声听到铭旌的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捏紧衣袖,头低的很低,不愿去看恒墨。

恒墨把剑架在铭旌的肩上,剑锋直指铭旌的脖子,只要再往边上一点就会划破铭旌的脖子。

“是你叫他来到乌城的对吧。”恒墨的语气不是疑问。

铭旌惊了一下,连忙抬头看恒墨,恒墨冷眼俯瞰着他,铭旌惊恐地摇着头,赶紧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恒墨耸耸肩,“我不需要听你解释。我不管你是想弥补过去还是其他的,但是这次。”说时他把剑往铭旌的脖子轻轻一划,铭旌的脖子那处马上留出了鲜血。“你要是再想伤害莫任,就休怪我不念以前的情分。”

说完,便看也不看铭旌,转身走了几步,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了。

铭旌瞪大眼睛,低下头,拼命想要止住泪水,可还是不争气的哭了出来,他也不顾脖子上的伤,任凭血一点点往下流。

莫任醒了,头有些疼,房梁有些眼熟,他又转头往边上看了看,视线有些朦朦胧胧的,有些晃眼,被子的味道很香,味道就跟那和尚洗出来的一样。

莫任把被子往上面扯了扯,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莫任闻到了一股粥的味道,他睁开眼睛,慢慢地从被中坐了起来,他直起身子,好好的看了看这屋子,就是和彻空住的那间破屋。

有人推开门了,莫任往门口看了看,是彻空。

他端着粥,走到了莫任的跟前,看见莫任已经起来了,就坐在床边上,吹着浓稠的粥面。

“醒了?”

莫任点点头,他的脸色并不好,嘴唇也有些发白。

“我怎么会在这?”莫任问道。

彻空没有说话,把粥吹好了就递给了莫任。

“乘热喝了吧。”

莫任先是看了彻空一眼,见他不愿意说话便乖乖地端过碗,开始喝粥了。

还是青菜粥,莫任这次吃的有些慢。

“要是不够还有。”

莫任点点头,继续低头慢慢的喝着,心里觉得暖暖的,他瞥了和尚一眼,和尚一直在往窗外看。

莫任也转头往窗外去,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还能听见整整的雷声,大概又要下雨了。

第七章

天空一直干打雷,雨是到了傍晚才开始下的,滂沱大雨,雨点拼了命一般地打在这破旧的房屋外,屋外的地上积了好些水,到处都是水坑。

莫任怕雨进到屋里,早早地就把窗户关好了,靠在床边能够清楚地听到雨点噼里啪啦的声音。

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吃过饭的时候彻空给他换了药,伤口处已经好了许多,只要不是太大幅度的用力,一般也不会很疼。

莫任摸着胸口那刚刚擦过药的地方,眯着眼睛在回想刚刚彻空给他擦药的场景。

和尚坐在床边,拉开莫任的衣领,扯到伤口处,伤口还是有些发紫黑不过淡了些许,和尚的动作很轻,先是在他的身上涂抹了一层黑黑的药膏,那药膏的味道很刺鼻,直叫莫任屏住呼吸。等到药膏干了以后,和尚就拿了一块布擦去已经结成块的药膏。

莫任仔仔细细地看着,抬头时视线正好和和尚撞到了,他发现和尚的眼睛是红色的,那种深红的瞳孔,深邃又冷艳,莫任喜欢和尚那黑长浓密的睫毛,他好想知道要是吻在那睫毛上会是怎样的感觉。

他不由自主便伸手摸住了和尚的眼睛,和尚先是愣了下,盯着莫任看,两人对视了许久。随后和尚又低下头给莫任撒完药便离开了屋子。

等到和尚离开了屋子天空才开始下雨的,莫任有往窗外往,可是没有找到和尚的影子。

莫任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心,刚刚盯着和尚的眼睛心里不停地有东西在翻腾,那种感觉如此的微妙,说不清的熟悉。

此时他的心情有些烦躁了,莫任把头闷在被子里,打算睡觉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雨点声扰人。

莫任闷了一会儿就坐了起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和尚还没有回来。

平日里和尚晚上从不回屋回屋睡,莫任有偷偷地跟踪过,和尚总是会在河边打坐,这一坐就是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雨越下越大了,还伴着巨大的雷声,莫任怕和尚今晚又打算在外面过夜,万一要是被雷劈死了怎么办,他可是连那和尚的身体都没尝过呢,想到这儿,莫任掀起被子,套好衣服,在屋子里找了把红色的油纸伞就出门了。

雨水冲刷的地面十分泥泞,莫任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小心地看着路,往树林走去。他的脚上衣服上都已经被泥水溅到了,伞面不是很大,些许雨水已经将莫任的身子打湿了,莫任看这伞的用处不大,索性就将伞合了起来。

离河边越来越近,莫任果然看见和尚坐在那里,手拿着他那串佛珠,闭着眼,嘴里不停地念着经文,他的身子已经湿透了,粗布的衣服贴在了身上,面部被雨水冲打着,莫任的心不由的一紧。

他慢慢地走到和尚的跟前,把那油纸伞撑开,撑在彻空的头顶上。

过了一会儿,彻空才睁开眼睛,他抬头看了看头顶,是把破旧的伞,沿着伞面一直往前看,只见莫任在他前面淋着雨,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今晚进屋睡吧。”莫任开口道,声音有些轻有些哑了。

只见和尚摇摇头,“你回去吧。”然后继续闭上眼打坐。

莫任也不急,就继续撑着伞,站在雨中。

莫任想了许多事,以前的现在的,站在雨中人的思维更加清晰了,莫任想和尚和铭旌是不同,在他的生命中是不同的。他跟铭旌是打小的兄弟,一起修炼,一起豪言壮志地说想要成仙,现在铭旌确实成仙了,而两人却越走越远。

和尚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这几天下来,他对那和尚还是挺倾心的,只是和尚早晚有一天会老死,人妖殊途,从一开始就注定着最后的结局,况且这样一个倾心寡欲的人同他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莫任打从心底不甘心这个结局,他握紧了伞柄,猛地将彻空从地上拽了起来,扔了伞,一句话也不说就拉着彻空在雨中狂奔,莫任用力握着和尚的手,和尚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手,他能感觉到和尚的手心的温度,是如此的炙热。

他跑回了那间破屋,莫任喘着气,他已经好久没有做那么疯狂的事了。

莫任在门口转身看着和尚,眼里十分的执着,“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莫任见和尚没有说话又说:“你看外面下着雨,你要是一整夜都在外面会惹上风寒的。”

和尚皱了皱眉,转身想要走,可是莫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今晚必须留下来!”

莫任见和尚一直在拒绝,他就不高兴了,除了给他敷药以外和尚从来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这让莫任很是不舒服。

推书 20234-10-11 :既无缘毋要寻+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