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经过彻空的跟前,只见他已经在清洗那两只兔子了,莫任瞥了一眼就继续拖着黑豹往河边走。
到了河边,莫任就把黑豹甩进河里,只见那黑豹一沾到水就拼命地往岸上跑,抖着身上的毛把水都溅到了莫任的脸上。
莫任阴着脸把脸用袖子用力地擦了擦,然后瞪着眼看着在他跟前转来转去的小空空。
“坐下!”莫任呵斥道。
黑豹一见莫任生气了,立马乖乖地蹲坐了下来。
莫任指了指河说:“去洗干净!”
可是黑豹却摇摇头,嗷了声。
莫任又问了它一遍:“去不去?”黑豹还是摇摇头。
这小崽现在就不听自己的了,以后惯坏了还成何体统,莫任快步走到了黑豹的身后,拽起黑豹的尾巴,使出浑身力气,就把黑豹往水里拖,后腿已经被拽入河中了,黑豹还在垂死挣扎着,扒着爪子,不肯往水里去,奈何莫任的力气实在是大,硬生生地就把它拖到了水中。
莫任的衣服已经湿了,半截身子在水里,他劈头盖脸地就是往黑豹的头上打。
“蠢死了。”
说完便用水好好地给黑豹洗身子。
开始的时候黑豹还是反抗,可是结果都是一样被莫任打,后来就乖了许多,趴在莫任的肩上,莫任在给它搓着脖子,也不知莫任从哪里掏出来的胰子,就开始给它抹了些, 味道还是桂花香。
小空空实在是享受,前腿挂在莫任的身上,喉咙里还发出咕咕舒服的声音。
“要是那和尚像你一样跟我撒娇就好了。”
莫任也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说对着黑豹说了这番话。
莫任把黑豹从自己的身上拽了下来,捧着黑豹的脸,凑的很近,盯着黑豹看了半天,然后揉着黑豹的耳朵,很认真的问道:“小空空,你说那和尚生的英不英俊?”
黑豹听懂了,先是点点头,后来又晃了晃。
“到底是什么?”莫任的语调提了上去。
小空空立马上下不断地点着头。
莫任看黑豹那样子是说和尚很英俊,笑得可是开心,“我也觉得,打从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要不是看在他是和尚,我老早想把他一口吃了,一点渣都不剩,何必像现在这般憋了那么长时间呢。”
“我跟你说,他啊那根好大。”说着说着莫任就笑得得意忘形了,抱着黑豹的头就是猛蹭。
黑豹很无语地翻了一下眼,一句话都不吭。
莫任一阵忘形后又恢复了常态,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给黑豹洗着身子,他给它擦着背,然后又说:“我没有喜欢他,应该是没有,妖怪会爱上人吗?至少我觉得我不会。”
人的一生才如此的短暂,莫任想象不出自己爱上彻空的样子,他是有些喜欢彻空,可是只是喜欢罢了,他不可能爱上彻空,百年之后彻空最终是会化为白骨,而他却只能经受着轮回之苦,永生永世只能爱着一个幻影,那种爱太痛苦,莫任经受不起,况且和尚也不会爱上他的吧,莫任自嘲的想。
给黑豹洗干净了身子之后,天色已经晚了,又是一天,无所事事的一天,莫任骑着黑豹就回到了那破屋。
至于骑着黑豹是因为在给小空空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水里的一个大石头,脚踝扭到了,为此莫任还好好地打了小空空,都是它要玩泼水,莫任没留神就坐到了水里扭到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莫任就闻到了一股烤兔味,他很是高兴的就跳下了黑豹的身上,一瘸一拐地往屋里奔去。
只见桌子上真的摆了一盘烤兔肉,还用刀切好了一块块的,放在盘子里,莫任往四周望了望没有看见彻空的影子。
看见那盘兔肉的时候莫任的肚子就饿到了极点,他举起筷子就往肉上戳,夹了一块尝了尝,“好好吃。”继续夹了几块放在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小空空也饿了,在莫任的脚边不停的转,尾巴时不时地挠着莫任的腿,莫任低头看了它一眼,然后夹了一大块兔肉就喂给了它,黑豹叼着兔肉就开始啊呜啊呜地大口地吃着。
有些晚的时候彻空才回到屋里。
彻空走进屋莫任就开始跟他说话,可是彻空一句话也没回,等坐到位子的时候,还闭上了眼睛不看莫任。
莫任被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就问:“你怎么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彻空没有正面的回答他,而是说:“你的伤已经好了吧。”
莫任嗯了一声,他猜彻空可能要赶他走了。
“你是想叫我离开吗?”莫任握紧拳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彻空点点头。
这次莫任没说什么,拍了一下黑豹的头,一瘸一拐地就往门口打算离开了,在跨过门槛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他本来想问和尚有没有喜欢过自己,可是觉得这话大概是得不到什么回答了,于是就没说出口。
或许他们真的就见不到面了,莫任深吸了一口气,他趴在黑豹的身上,脑子里空空的,有些失落。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不知道今晚会住在哪里,他们还在树林里走着,到乌城恐怕就要天黑了,这里离乌城有些远,错综复杂的有许多小路,插口有些多,莫任怕天黑了就找不到方向了,于是他虽然是往乌城那个方向在走,可是并没有打算到达乌城。
走着走着,在一颗巨大的老树下就停了下来,莫任怕黑豹累了,就从它的身上下来,坐在地上,让黑豹休息一会。
突然猛地不知从哪里射来了一样利器正中莫任靠着的那根大树上,还好莫任反应快,及时地趴了下去才险些没有射到他,黑豹迅速地站了起来,在莫任的跟前绕来绕去,然后朝四处吼叫了几声。
莫任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射在树上的东西,是一飞镖,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是给他的?莫任伸手用力才把飞镖拔了出来,他打开那张纸,里面只有一句话。
“今夜绯春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要他去绯春楼?
这不会是个圈套吧,莫任蹲坐在了地上,盘着腿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这字迹是那么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莫任把纸条揣进了衣袖中,然后站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飞镖是谁的,给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心里总有感觉绯春楼今晚会发生什么,那种感觉很微妙,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于是他决定去乌城,去绯春楼查个究竟。
莫任立马招手叫了黑豹,黑豹一听莫任在呼唤它就奔到了莫任的跟前,低下身子,抬头看着莫任,莫任拍了拍它的头,然后说:“看我的方向,我们速去乌城。”
黑豹意识到了莫任的紧张,等到莫任跨坐到它身上的时候,就听着莫任指示,快速的往乌城奔去。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头,血红色的云彩飘荡在空中,天空像是压得很低一般,气氛十分让人不舒服,也不知今夜会发生何事。
第十章
进入了黑夜,莫任总算到了乌城,他们没有走在街上,骑着黑豹不便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路上,于是莫任就领着黑豹走在了有些偏远的小巷中,乌城的街道四通八达,小巷口之类的大多都因为太阴暗了而被荒废了,很少有人经过。
绯春楼的后面有个废墟的院子,院子有些大,可是没有人住,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了,院里有许多竹树,有口老井,满地都是枯黄的竹叶,廊道上的红漆早已掉落了,莫任撬开后门潜入院内。
一进绯春楼莫任就觉得这地方弥漫着很杂的气息,非妖非仙非人,莫任心里觉得十分的不舒服,这种感觉从一进绯春楼就开始在心中扩散开来,他事先把蛰骨鞭别在了腰处,以备不时之需。
莫任从黑豹的身上下来,拍了拍黑豹的头,潜入绯春楼带着黑豹十分不便,他牵着黑豹去了老井边上,老井旁有颗大树,树干粗大,枝叶也很繁盛,莫任蹲下身子对着黑豹看了一眼,然后说:“我走以后你就爬到这颗树上,此行不知会发生什么,带着你也不便进入,你就好好的待在树上,过两个时辰,要是我还没来着里找你,你就回去找那和尚让他来救我。”
黑豹不安地点点头,轻嚎了一声,然后舔了莫任的脸,莫任看出了它的担心,笑着摸了摸黑豹的头。
“放心,普通妖怪是制不住我的,我走了。”说完,便往绯春楼内走去,黑豹一直在后面看着莫任,等到莫任翻入院外它才爬上树,趴在树干上等着莫任。
后院是到不了绯春楼里面的,莫任爬过院墙,翻身到了新盖的底楼的房檐,他往下面看了看,楼下的道上时不时的小倌或是客人走过,莫任等了一会儿见没人经过了,就跳了下去,他没有绕到前面,还是在绯春楼的后面。
莫任弯着腰,偷偷地往里面看,有一间是关着的灯的,大概是没有人,莫任弄开窗户往里面望去,那是一间仓库,莫任确定不会有人经过之后,就爬进了那间仓库里面,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破掉的柜子摆设之类的。
他把窗户又关了起来,往门那里走,门没有上锁,他稍稍的开了一个缝往外面看,外面的灯光交错,纱布悬挂在楼顶,今天绯春楼好像分外热闹,难道这里已经没有命案了吗?莫任心里十分不解,不该如此。
他趁人不注意,就拐入了楼廊中。
绯春楼其实相比其他妓院,算是规模很大了,院楼是隔开来的,绕成了一个正方的形状,中间的楼并不是空的,而是单独造了一个高楼,那里要高出整个楼许多,中间的楼住着的都是没有开过苞的少年,最顶楼有一个巨大的花灯,灯光照亮着整个绯春楼。
莫任看了一会儿那花灯,然后继续往前在走,有点漫无目的,实质他在跟着感觉走,越往前走莫任的心里越是有东西在翻腾,在拐角的时候莫任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而贴在了墙边,有个人从另一个廊楼往前面拐到莫任要走的那个拐角,莫任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见他,不知什么原因,莫任的额头都冒起了冷汗。
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刚刚那人正是那日被掳走的青墨,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是被黑影抓去了吗,莫任以为他老早就死了。
莫任探出身往那背影看去,一定是他没错。
可是看那人的气色倒是很好,浑身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那气味在莫任闻起来便是刺鼻,莫任端详着此事定有蹊跷。
于是他就悄悄地跟在了青墨的身后,青墨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慢慢地走在前面,走了没多久,便到达了另一个拐角,可是青墨没有继续再往前走,而是在最后一间房前停住了脚步,他推开那间房门,跨过门槛往里面进去,关门时还往四处看了一眼。
要是这般潜入定会被发现,莫任想了一个法子,晃身化为青蛇样,他还特意憋小了形态,尺寸要比正常的蛇小上很多,莫任爬上门梁,挂在房梁上,用头戳开了纸糊窗,然后往里面望去。
影影约约可以看见屋里除了青墨以为还有一个小倌,打扮的也不差,细腰窄臀的模样,脸上擦了许多的粉,整张脸都被弄的苍白无比,相比之下的青墨倒是干净许多,脸上除了些许胭脂以外倒也没什么的了,头发懒散的盘在了后面,穿的也较为素雅。
起先里面是对峙声,可是渐渐的声音变小了,变成了暧昧的呻吟声。
莫任定神往屋里看,只见床上的两人早已交织在了一起,两人的衣服早已散乱了,地翻滚在那偏小的木床上,纱帐一晃一晃地,想想都知道那两人在干些什么,只是莫任没想到两个小倌也能搅合在一起,而且被插的那个还是青墨。
花枝招展的那个小倌趴在青墨的身上,撩开青墨的衣服,舔着他的乳头,那被舔湿的红色是乳头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分外妖娆,青墨咬着嘴唇,躺在床上,侧着头,双手插入那小倌的头发中。
那小倌慢慢地往青墨的下身舔去,含住了青墨的那根,猛地青墨就提高了声响,呻吟声也越发隐忍,没多久青墨就射了出来,他靠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要有些失神,没有焦距。
青墨的双腿被抬了起来,绕在那小倌的腰上,小倌将下面拉了开来,连扩张都不做就直接插入了青墨的身体里。
明显是被弄疼了,青墨的眼眶马上就红了,汗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小倌猛烈地抽插着下半身,整个房间内回荡着青墨隐忍的叫声,那叫声像是嘶哑的猫叫一样,哽咽在喉中,只见身上的小倌把青墨的双腿扒开到了最大,一遍一遍地顶着青墨的下身,一点都不给青墨休息的时间。
只听那屋里传来那小倌的讽刺的话语:“头牌的床上功夫也不过就是这样,无非就是有几分姿色男人上的多罢了。”
说着便朝青墨的脸上打了一巴掌,青墨也没说什么,咬着自己的手背,头发散乱在了枕上,看到这里莫任还有些为青墨不值,谁知后面发生的事只叫他咋舌。
青墨稍稍地将身子抬起了些,勾住那小倌的脖子,然后热吻了起来,只见那灵活的舌头交织在一起,吻的太激情,口角处还有些许口水流了下来。
莫任瞪大了眼睛,屏住了气,他们才不是在亲吻呢,那只不是吸取精元的一个偏法而已,青墨一点点地抽干了那小倌的精元,全部吞入到了体内,他的腹部明显比之前涨大了些,被吸干精元的小倌早就死了,青墨嫌弃地推了那小倌,小倌的身体早已僵住了,横倒在床上,青墨把死去的小倌摆正身体,铺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弯下腰,朝那小倌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只见小倌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干枯了,面色红润,如同活人一般。
青墨重新系好衣带,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往窗口看了看,然后就朝屋外走去,跨出门槛的时候,他还往房梁上望了一眼,轻轻地扬起嘴角,挽着衣袖就往另一层楼走了,样子活像一个没事的人,甚至还停下了脚步和其他小倌说话。
莫任也不敢大意,看青墨在那聊得开心,才爬下房梁,他变为人形,谨慎地往青墨那里看,确定青墨没有注意到他,才推开门,往屋里走去,他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被吸干了精元的小倌,心中满是疑惑,青墨明明是人,何时会了这般妖术,他皱着眉,这件事或许比想象中的还有复杂。
他小心地推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早不见了青墨的影子。
莫任见式连忙出了屋子,趴在楼栏前俯下身子往下往,此时青墨已经摆手往楼下走了,只见他直往绯春楼中间的那楼走去。
莫任跑了起来,找到楼梯口,快速地往下走,因为跑得太快中间还撞到了好些人,莫任也没道歉,继续跑到楼下,到达底层的时候,青墨已经进了那楼中,莫任缩短了两人的距离,悄悄地在后面跟着。
这楼中已经熄了灯了,绯春楼对还没开过苞的雏管教都是极为严格的,每层楼上都有龟公看管,莫任走的是极为小心,怕被人撞见,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到达第五层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住了,他们已经走到了第六层再上便到达了楼顶。
青墨点了一根蜡烛继续往上走,光线有些昏暗,可是依稀可以照明道路,越往深处越乱,常年没人打扫,蜘蛛网遍布在角落,墙上地板上到处都是灰,青墨的影子映射在墙上,被拉长扭曲的不成样子。
最里面的尽头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架狭窄的木楼梯盘旋而上,青墨慢慢地走了上去,木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年代有些久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见还有木屑倒落下来。
莫任站在有些远的地方,等到差不多青墨到达楼顶的时候才迈步走到木楼梯的边上,他抬头往上望了望,光昏暗地有些要熄灭了感觉,他撩起衣角,手扶着木梯栏往上走。
心里有些忐忑不定,他抬头往上望去,吓了一跳,只见青墨就站在楼顶口,蜡烛光被他用手挡住了许多难怪会那么暗,青墨整张脸被昏晕的烛光照着显得十分的狰狞,他扬起嘴角,盯着莫任看。
“好久不见。”青墨笑着说,然后扬起眉,样子与以前打不相同,“你跟了我好久了,小青蛇。”语气中有些许轻哼声,讽刺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