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男女之间的结合是为了催进情薼欲所点燃的快乐,那么男人和男人这样相互依靠在一起,为的大概更多是这种如毒薼瘾一般的征服快薼感,就因为不易妥协,所以才尤其的诱人,如石毅这样的男人,满身写着抗拒,却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们两个之间,总是一个做的比想的快,一个想的比说的多。
都不是那么容易退一步的人,却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凑到了一块儿,一切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又好像是命中注定的。
那些以前所经历过的感情,在面对这份犹豫和挣扎时,都简单的象童话故事,就连情绪的起伏都那么的不值一哂。
石毅感觉从尾椎爬上头皮的快薼感越来越激烈了,几乎是一波还没有消退下一波就冲了上来,英鸣不断加大的力道逼得他不断更贴近车身,而对方绕过腰摸上他前端的时候,终于让他忍无可忍的吼出了对方的名字:“英鸣!”
声音里有警告,不满,也有盖不住的欲求。
英鸣的手象着着火一样,所到之处都带着让人难忍的灼烧感,本来因为刚才的发泄而一直还算平静的欲薼望不断的刺薼激下有抬头复苏的趋势,不适的撞击里夹杂着无法摆脱的快薼感,狭着渴望释放的骚薼动,慢慢织出一张扼住他呼吸的绳网,一点点的收紧,榨取着他的意识。
一只手终于撑不住的去抓英鸣作威作福的手,却也因为无法再抵着车窗而整个人失力的贴到了车上,突然席卷全身的冰冷和身后失控的一记深入同时爆发,石毅用力的挺了一下背,再也忍不住的一拳砸在车窗上:“我薼操薼你大薼爷!”
那滋味说不清楚,就是让他暴躁。
但是他这句咒骂却让英鸣的心情很好,他几乎是带着恶意的不断频繁的撞着会让石毅抓狂的一点,原本彼此身上的一层冷汗逐渐被升温的暧昧气息所代替,似乎可以眼见一股情薼欲的波潮卷涌而来,容不得有喘息的机会,只是越来越密,越来越急。
石毅的腰有点发软,他死死的扣着车的边角企图维持住自己的身体,意识里不断塞进的快薼感到了一个饱和的边缘,一直咬紧的牙关几乎失守。
英鸣在他身后不断的问他:“石毅,怎么样?”
他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基本上他确信只要他稍微松开一点力,最先出口的声音绝对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英鸣故意的挑衅在这时候激不起石毅的那份斗心了,他固薼守着自己仅存的底线,以一种几乎可以算是狼狈的心态消极抵抗着身体中的各种快薼感刺薼激。
闭上的眼睛却好似在黑幕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块。
有黄色的,有蓝色的,各种形状,各种大小,时而聚着时而散开,最后黑色的背景慢慢转变成猩目的红色,透着残忍但是蛊惑的艳美,吞噬着一切的割裂开他的所有冥想。
英鸣退出了一点,把石毅翻过来,抵在他身后这样尴尬难堪的姿势让石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镜已经是半挂着耷薼拉在鼻子上了,看着不是一般的狼狈和颓废,闭上的眼睛和紧抿的唇传递出的都是不言而喻的忍耐。
慢慢拉近了一点距离,英鸣一边盯着石毅的所有表情变化,一边从正面的又顶薼进去。
两个人几乎贴在一块儿了,他咬住石毅的眼镜,然后一点点的用嘴帮他扶了上去,末了还舔薼了一下石毅的右眉骨。
这个动作终于让石毅睁开眼睛,盖不住的情薼欲笼在眼底,微微罩着一层不甘愿的怒火,没有加力去挣扎,却也始终没有弃甲认输。
他们之间,一时有这样的一股力量钳制着。
相识是惺惺相惜,相恋是情不自禁,然后无论是哪一种,彼此骨子里还剩下的,还有那点较劲的坚持。
有人总说先爱上的那个先输,然后石毅和英鸣之间,却没有人能算清楚这样的先后顺序。
如果从始至终就是兄弟和朋友,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帮石毅顶下可能牢狱之灾事后没有半分后悔,如果是哥们儿,石毅帮他挡的那一下为何那么坦然无怨,即便是在后面知道了一只眼睛再难恢复如常,也没有过半分的权衡。
这个社会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不说有多么的精于计算,却也都不是不计得失的人。
不计,就不可能会是今天站在这里的石毅和英鸣。
即便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太一样,对于生存的规则,他们却是一清二楚的。
不能说究竟一夜一夜睡不着的英鸣和医院里面对医生一句视力会受到很大影响的诊断也不发一语的石毅到底谁栽的更早,这笔烂帐,哪怕是他们自己,也压根算不清楚了。
反正等回过神,一切早就过了可以挽回的底线,出了沉沦,挣扎,愤怒,就只有这股想要占有的欲薼望是不曾衰减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进而越发的浓烈。
只是这一次的区别是,少了几分当初的决绝暴躁,多了几分踏实和满足。
虽然都是燃尽了理智,最终让欲薼望和快薼感占据了全部的思绪,然后这次的石毅和英鸣,在释放的同时,都觉得前所未有的实在。
哪怕未来的光线依然不明朗,却没了那股悬在半空的焦躁。
石毅在英鸣离开他身体的时候微微动了一下将自己身体的大部分力量甩给了身后的车门,微微仰起头,他用左眼的余光扫到对方那张情潮未退的脸上。
“英鸣……我早晚要掐死你……”咬牙切齿的威胁完全没了石大公子平时的那股笃定和嚣张,他现在连手指都透着一股乏力,却语气依旧犀利。
英鸣舔薼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笑的痞气十足。刚刚缓过的情薼欲因为石毅这句不软不硬的威胁而又掀起一股新的蠢动,他往前凑了凑,在对方凌厉掺杂火气的眼神中缓慢的贴上他的唇,细细的啃咬一遍,紧贴着彼此的甩出一句回答:“早晚都是死,对我来说,不过是及时行乐。”
这一夜,明明比上次要冷静的多。
石毅和英鸣却不约而同的觉得自己疯的更厉害了。
酒精所煽动的冲动和理智操控的欲薼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那种因为擦枪而走火的“偶然”在面对上这样的局面时,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石毅,我们要是将来有一天选择分开这段孽缘,这一夜你得牢牢记住了。”
英鸣咬着石毅的耳廓,说的话语气有点狠。
他压着对方的身体,手依然不停的游走抚摸着,耳边的男人有些烦躁不耐的哼了一声,最后侧过头吻住他的嘴角:“现在就开始讨论回忆的部分太早了。”
他懒懒的抬起手摸上英鸣的下巴:“咱们俩来日方长,到底该记住什么,走着瞧好了。”
有来有往算是扯平,下回到底是谁比较占上风,还是未知之数。
即便现在天还没有亮,但对于明天,石毅头一次有了这么兴奋的期待。
第67章
早上搂着一个男人醒过来的感觉有点微妙。
石毅实际上是被胳膊上一阵阵的酸麻感给折磨醒的,因为想翻个身但是发觉无能为力,擅自动了一下小臂的下场瞬间激出一头冷汗。
“我操!”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石毅怎么都没想到动一下胳膊连带着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跟着开始哀嚎。所以,英鸣实际上是耳边这一声我操给弄起来的。
睁开眼之后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是又把眼睛眯了起来,他往旁边扫了一眼,瞬间一张五官有点扭曲的脸。
“你这一大早的,活动面部肌肉呢?”虽然没指望第二天醒过来能看到多赏心悦目的一张脸,但是好歹也别这么龇牙咧嘴的吧?
“活动你妹!”石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胳膊被你枕麻了,靠……”
艰难的活动着让自己头皮发麻的胳膊,石大公子用能动的那只手把胳膊很小心的抬起来,英鸣往旁边让了一下,就看他吸着冷气然后缓慢的做着拉伸的活动。
忍不住扯了下嘴角,讨尽了便宜的英鸣把自己往上挪了挪靠在床头,不怎么给面子的挑了挑眉角:“我说怎么昨晚枕头那么硬。”
努力压抑那股酸麻感的石毅没空搭理他,只能横了一眼挤出四个字:“忘恩负义!”
他说完,英鸣从地上自己的裤兜里掏出烟,点了咬在嘴里,然后把石毅的胳膊捞过来,慢慢的按摩放松。
没学过,有样学样而已。
浓郁的烟味熏的石毅微微皱了皱眉,英鸣每一下力道都让他头皮一阵阵的发紧,等到对方不小心按到他那块最酸痛的肌肉,忍不住就哼了一声。
因为措手不及,所以那感觉有点像传说中的惊喘。
英鸣左眉瞬间挑的老高,转头看了石毅一眼,挂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那块又多按了两下。
“呃!”
果然石毅就算勉强忍也还是压抑不住,声音不受控制的还是会从牙关里泄出来,没等到第四下,忍耐力爆发的男人索性破口大骂:“你大爷……操!英鸣!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了!”
英鸣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反应,老神在在的甩出一句调侃:“你现在这几声,可比昨天晚上好听多了。”
石毅死要面子的特性在昨天可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哪怕是最激情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是屈指可数,更别提经过了压抑克制的润色,从感觉上是痛苦多过享受的。
如果不是表情藏不住情动时的瞬间茫然,英鸣几乎要去自我反省他技术是不是已经退步到这种地步了。
他这句调侃换来的是石毅转头把他嘴里那根烟抽掉,也不管胳膊到底酸不酸了,压下去就狠狠咬了英鸣嘴唇一口,然后深入浅出的慢慢吻了半天,磨蹭的对方嘴唇有点红肿了才满意的抬起头:“那是,象呻吟这种声音肯定还是你的比较好听。”他半边身子靠在英鸣身上,好使的那只手在身下男人的胸口暧昧的画了个圈。
相比起上一次俩人睁开眼时候的心情,这次无疑要轻松的多。
英鸣任由对方画完了圆圈画三角,画完了三角画方框,一直到画无可画了,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起吧石大公子,时候也不早了。”
他们俩昨天回到石毅家又折腾到四点多,最后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几乎没什么印象。
石毅扫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然后慢吞吞的坐起来,被子下面他和英鸣都是光着的,现在他一坐起来被子滑到腰,从他侧后方英鸣的角度,风景一片大好。
不过,说到底石毅是第一次这么纵欲,刚醒的时候被胳膊的酸麻劲儿盖过去了,这么一动才感觉到下半身有点狼狈的刺痛。
英鸣从另外一边下床随便套上裤子,上衣懒得穿了就干脆光着,他走出卧室的时候回头看了石毅一眼:“怎么样,要我服侍你洗澡么?”
后者坐在床上看了他一眼:“用哪儿伺候?”
“那得看你想先洗哪儿。”
把那句不怎么好笑的黄色段子堵回去,英鸣爬了爬头发就消失在卧室门口,留给石毅一个辛苦下床溜进浴室的空间。有些人面子比命重要,对石毅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让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
这一点,英明心知肚明。
昨天晚上太晚了,两个人又都意识混乱的,英鸣完全没注意石毅家是什么样,他这么溜达出来各个屋子扫了一眼,才皱起眉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明显样板房搞出来的酒店式公寓。
不过基本色调还是跟石毅的气场很搭的。
黑白灰,大气但是难免单调,有些比较精细的设计一看就知道不会是石毅的心思。
他走过客厅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面前的空空如也表情有点无奈。
所以,当石毅一通热水澡洗得恢复了不少精神,擦着头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英鸣一边烧着水,一边靠在边上端着一杯冲好的咖啡。
“呦,你还会煮咖啡?”他这咖啡机好像还是刚搬进来的时候买的,但是一次也没用过。
对石毅来说,喝咖啡无非就是为了提神和装逼,前一个效果咖啡不如烟,后一个效果他不用在家做,所以这些东西都是觉得有备无患才买,买完了又发觉是百无一用。
英鸣顺手拿起另外一个杯子给石毅打了一杯,往前一递:“你家冰箱比难民家里的还干净,我那儿最寒酸的时候也衬得起两瓶啤酒,你这里头倒是纯正的真空啊。”
看着简直象刚从商场买回来的。
石毅走近两步接过咖啡,先是闻了一下,不吝啬的点点头表示味道不错,然后抿了一口。
对于英鸣的抱怨,他只是随手擦着头发拉开椅子坐下:“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是我近一个月来第一次睡在自己床上,人都不在家,还管得了冰箱里有什么东西?”
估计是给他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帮他把那些放坏了的菜什么的拿去扔了吧,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办公室或者通宵在外头,也无暇考虑这些。
石毅说的很自然,也就是随口一句。英鸣在他对面喝着咖啡然后眯了眯眼睛,对于石毅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在家睡,心里多少有数。
一杯咖啡喝完了似乎人也终于彻底清醒了,石毅站起来自己拉开冰箱看了一眼,确认了英鸣那句真空用的倒是一点不夸张。
他回头看了英鸣一眼:“怎么办?我家一点储备粮都没有。”
“出去吃吧,要不去我那。”
“去你家下面?”
尤其加重了下面两个字的发音,石毅说完了视线也随之扫到了英鸣裤腰的位置,后者挑了下眉,对这种语言上的挑衅已经彻底麻木了。
本来以为石毅这样的人,昨天晚上被他那么压在车门上折腾半天,今天怎么也得挂点脸色,谁知道这人倒是挺精神。想起昨晚两个人在床上滚的跟疯子一样,一直搞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才气喘吁吁的踏实下来,石毅勒着他脖子一遍遍的在他耳边重复:“英鸣,我喜欢你,我他妈的喜欢你!”即便那是激情时候的床语,英鸣回想起来还是不自觉的放柔了眼神。
石毅在他对面看着这点微妙的表情变化,扬了下眉然后随手拿起英鸣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链子。
两个军牌全坠在胸前,明晃晃的很醒目。
回过神的英鸣看他拿着军牌笑,才想起来一直想问的一件事:“你既然做了一对,干嘛两个一起送过来?”
这两个军牌都是按照正反面刻的,内容其实一模一样。
石毅打开链扣,取下一个才放手,拿着手里的军牌笑了笑:“我知道给你两个你肯定都会挂着,我就是要戴你挂过的。”
事实上,石毅更怕的是英鸣不戴。
他看着手上的牌子,翻来覆去的转了一圈,映目的2401就跟无言诉说着情话的咒语一样,隐隐有点微妙的感觉。
这是只有他和英鸣才会明白的东西。
军牌这玩意儿,最初其实是美国的士兵每个人入伍的时候发的,俗称狗牌,为的是在如果战场上遇到不幸,这牌子上的资料是认尸的一个凭证。他当初选这个东西来刻字,就是觉得疯狂一点想的话,如果是他和英鸣最后需要靠着东西来被确认身份,那能读懂这些话的,也只有对方了。
英鸣看着石毅似笑非笑的盯着手上的军牌,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要不,我干脆去你那儿住吧。”
“干嘛,想求我包养?”英鸣微微一扬眉,倒是有点意外是石毅主动提的。
对面的男人很干脆的点头:“谁让只有你会下面给我吃?”
话题总是拐着拐着就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英鸣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周围的空气虽然安静但是并不压抑,一直等到水烧开提示音响了一下,他才看了石毅一眼:“我那地方,暂住容易常驻难,你考虑清楚了?”
石毅的回答,是走上前撑着英鸣身后的墙壁很浅的吻在英鸣的嘴唇上,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是简单的两唇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