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表遗憾。
转着圈的夸赞了一番,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严某还是去找那最美的俗物吧。”
各家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严老板,轻声道:“可那花魁已经让位公子强了先了。”
严老板点了点头:“那便带我去瞧瞧模样也是好的。”轻轻抬起一位姑娘下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姑娘便带个路吧。”
“公……公子请……请吧。”
严老板拱手眼睛弯的更深了:“多谢姑娘。”
刚上了二楼,就听远远的一阵萧瑟和鸣,严老板深呼了一口,尽量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些,越近声音越
是清晰,隐隐的还能听见些许的调笑声,在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快步走过前面带路的人,一脚踹
开那道传出刺耳萧声的木门,门内抚琴的几个姑娘都楞了神,匆匆站起身来,琴声哑然而止,但那刺
耳的萧声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严老板眯着眼睛扫过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又扫过一地东倒西
歪的酒坛,抬起步子迈进雅阁,一双黑亮眼睛闪着一些说不出的光,不悦?危险?强势?总之……还
是躲远点好!
锦榻上半躺着一抹蓝色的身影,头发松散的垂在肩上,腰上的束带掉在一旁的地面上,长袍大敞的滑
下了肩,中衣也从领口处开到了胸口,胸前皆是些鄢红的唇脂,怎么瞧着都带着撩人的诱惑,一双眼
睛轻轻闭着,眼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红艳的唇片抚过白玉萧,随即便是如清泉般的悦耳音律。
当然即便这箫声如此悦耳,但在严老板看来比外面敲破锣吆喝叫卖的都不如!
感觉到身边一下子静了下来,苏二公子抬了抬眼睑,随后转头看向严老板,先是一怔,面带惊艳之色
,随后又勾起嘴角道:“这又是那家的姑娘?如此这般竖起头发,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严老板本来一张脸已经黑成了碳,如此一来更是握紧了拳,苏二公子缓缓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严老
板跟前,眯着眼睛看了好一半,又抬手撕了撕那人脸,随后嘟起嘴不满的道:“美则美矣,不过怎么
瞧着这么像严墨衫那混账东西……”嘴里念念叨叨的:“不妥不妥,不该这般模样。”抬起手在那人
脖子处摸索了半天,似是有些支撑不住醉酒的身子,下巴一下子支到严老板肩上,含糊不清的道:“
把……把这张脸扯下来才是正经……那那……那本是我的东西……”话音刚落两只手就不安分的去撕
扯着严老板的脸,严老板暗暗咬着牙任他“胡作非为”,苏执生撤了半天也不见这脸掉下来,跌跌撞
撞的又坐到塌上,随后拿起地上的酒坛灌了几口,撇了撇嘴,对着花魁道:“弹琴……”
花魁刚要坐下,就听“咣”的一声跟前的古琴飞了出去,一屋的姑娘都吓的尖叫出声,严老板冷着一
张脸:“滚!”
一众姑娘哆哆嗦嗦的退出门外,苏二公子醉眼迷离的笑了笑:“姑娘好气魄。”
严老板一步一步的逼近,单手捏住二公子的下巴,黑亮的眼睛慢慢眯起:“苏执生!你想怎么样!”
二公子抱着酒坛,却没办法倒酒,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后却突然笑出声来,提起手举起酒
坛“哗啦”一下子……
严老板单手抹了一把脸,怒极反笑,嘴角高高上挑,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苏执生那边喃喃的道:“骗
我……”
挣开严老板的手,怔了一会,随后眼睛缓缓的眯起来,学着严老板方才的样子,单手抬起那人的下巴
,勾起嘴角诱惑般的道:“美人,给爷倒酒,陪爷一醉方休如何?”
严老板笑着磨牙:“美人?一醉方休?”一把拽住二公子的胳膊往锦塌上拖,牙磨的“咯吱咯吱”的
响:“今晚就让大爷好好伺候伺候你!”
四十六
一夜的龙争虎斗翻云覆雨,严老板揉着红肿的眼睛呲牙咧嘴,二公子那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没有任
何要醒的迹象,听着外面更锣敲响了三声,严老板挤了挤身旁的二公子也躺了下去,一身的青紫痕迹
,火辣辣的疼,严老板抚额咧着嘴喃喃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醉酒的二公子不容小视,自严老板一把将人仍到塌上,苏二公子晕乎乎的脑袋开始转了:从来就没见
过这么彪悍的姑娘,如此这般竟是想压了他不成?掰了掰手上的骨节,一拳打到严老板的眼睛上,严
老板怔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拳迎了上来,严老板急了,从小到大都是他打被人的份谁敢动他
?苏执生?即便是苏执生也不行?
单腿跪在锦塌上一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脸颊微红的二公子,二话不说抬起拳头就照着那人完美的下颚挥
了过去,二公子也急了:这姑娘问谁借的胆子!
随着酒劲上来直接就开始扒严老板的衣服,嘴里还嚷嚷着:“小美人,今天你便从爷,爷回头娶你进
我们苏府当少夫人如何。”
严老板冷笑:“你说如何?你还想娶妻不成?!”
“为何不娶?多少姑娘想嫁进苏府?爷瞧上了你,你该感到荣幸。”
“彭”的又是一拳,二公子稳了稳身形,摸着鼻子……出血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老板单手捏着二公子的下巴狠狠的道:“还想娶妻不想?”
见那人双眼迷离,眼睛一会眯起一会瞪大,随后咧着嘴笑出声:“姑娘好气魄!爷今晚便要定你了!
”伸手接着扒严老板的衣服,严老板一张脸已经黑的没发看了,那人还没有一点危险意识的继续摸索
:“胸……怎么是平的……”晃了晃脑袋接着往下摸,手指在腹部来回摩娑了一会,撇着嘴角似是有
些不满:“硬的……”继续下滑,慢慢的脱下腰间的中衣,二公子愣了,腿间的东西正顶着自己的鼻
尖……猛的站身来,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严老板,眼神也随着清澈起来,严老板冷哼:“醒了?”
二公子眯着眼睛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来寻自己的夫人还要得到允许吗?!”
“夫人?哈哈哈夫人?”
“玩够了吗?”
“你一个小官还能娶妻!?谁家姑娘这么不开眼?哈哈哈哈!!”
“苏执生!”
二公子笑吟吟的捏着严老板的下巴:“夫人的话,暂且就不要了吧,好好陪陪爷才是正经。”
还没等严老板回话,就势将人一把拉到自己身上,开始上下其手,严老板冷冷的瞪着二公子,猛的咬
住那人艳色的唇片,二公子不干了,怎么就感觉这人反客为主了呢?抬起脚一阵的踹,也不管踹的是
哪里,只待那人闷哼一声抬起头来,二公子眯着眼睛笑,还没笑完严老板又一下子咬住二公子的耳垂
,苏执生那边哼一声,有点难耐的动了动头,随后猛的抬头,一口咬在严老板的肩上,严老板一怔,
接着便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流,二公子那边也松了口,擦了擦嘴角的血,一脸严肃的道:“谁借你
的胆子敢压你苏二爷!”
严老板气极:“苏执生!你够了没!”
二公子遥了遥头,阴森森的道:“朽木不可雕!今日便教教你怎么做人!”
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到严老板的肚子上,随后又咬又啃又撕又拽又掐又捏……在怎么横行霸道嚣张跋
扈……也不过是个弱书生……当然严老板也是一样……可想而知这一架打的是多么不堪入目……
总算静了下来,严老板叹着气用脚踢了踢一旁的苏二公子:“别装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该消
了吧。”
一旁的人慢慢翻了下身子,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哪里有醉酒的痕迹:“给我休书。”
“想都不要想。”
苏执生冷笑:“你的目的呢?不要告诉我一点目的都没有!”
“早就与你说了,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你。”
“鬼才会信你的话!”猛的用一只手直起身子:“从头到尾哪一次你没骗我?成亲!来扬州!迷路!
是不是连那土匪都是你找来的?!恩?说是为了我?天大的笑话!真心呢!?你能让我看到你的一点
真心吗!!”
严老板眯起眼睛看着那双因为怒火而烧的发红的双眸:“真心?你又是哪只眼睛瞧见我对你没付出真
心?试问之天下之大!谁又有你这个本事能让严某人花的心思比你身上的多!”
“你可笑!我要的是真心相待!没有欺骗没有谎言!你呢?你所谓的真心就是花心思耍花样?太让我
失望了!”
严老板冷着一张脸无话可说,本来么,他又没对谁付出过真心,又怎么会知道真心是长什么模样的?
可就依着这人说,没面子的总是自己,微微动了下嘴角有些不服气的道:“那你也没对我真心以待啊
……”
二公子急了,抬手朝锦塌上一拍……没声……虽然没声但气势仍在:“我凭什么给你真心!强取豪夺
的是你!!坑蒙拐骗的是你!卑鄙无耻的是你!!从头到尾都不见你给我真心!你还有脸来问我要真
心?!严墨衫!你讲不讲道理!为商之本便是互惠互利!如今你竟是白经营了这么多年生意了不成?
”
严老板也怒了,眼孔慢慢收紧,黑色的眸子越发的亮了起来:“我不是跟你做生意!”
二公子一怔,方才的气势减半,刚要开口说话,就见严老板的身影慢慢的压了过去:“况且我早就跟
你说过,不要跟我讲道理!我就是道理!”
二公子苦笑:“你那不时流露出来的是真情还是假意?若是真情,我还能抵挡的了半分吗?”遥了遥
头躺在塌上将身子转到一边:“严墨衫,我们都是商人,何不用个最简单的方式呢,用我的真心换你
的真心,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侧身拦住二公子的肩,紧紧的将人搂在怀中,将头扎进那人的劲窝。看着一头墨色的发丝,严老板颇
有些委屈的蹭了蹭:不让我占便宜?那就等于雄鹰不能展翅,蛟龙无法入海!
但识时务者为严老板,况且二公子的一颗心也是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闷闷的应了一声:“那便跟你
换。”
季大人坐在院中教乔灵下棋,乔灵一会盯着棋盘一会望着大门口,季大人轻笑:“瞧什么呢?”
乔灵猛转头,一双眼睛眨了眨:“……一一会大爷回来……我昨夜没没等他就跑回来……会不会……
会不会……”
季大人摇头安抚着:“没事,他不敢。”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一个银色身影缓缓而进,一张脸依旧如炭一般的黑,乔灵兔子一样的从石凳上窜了
起来,严老板二话没说直接坐了下来,金扇一个劲的遥,季陆尧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瞧瞧那一脸的
伤,怎么,莫非竟在我扬州城内遭了劫么?”
“堂兄……”
季大人惊恐的抬头:“墨衫,你这是被谁打伤了头吗?”
严老板冷哼:“我是想请教个问题。”
季大人将乔灵那边的黑子也拿了过来,自攻自守起来:“说来听听,能让你来请教我的,定是天大的
难事了。”
严老板眉毛快要拧成了一根绳:“也不是什么大事……”
“恩?”
“你……你知道怎么真心待人吗?”
季大人闷咳了一声,乔灵赶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季大人笑了笑,又看像严老板:“真心待人?这
话你来问我?你会吗?你都不会我能会?”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严老板黑,季大人更黑,他们除
了真心的去折腾小老百姓,就从来没对谁掏心掏肺过。
季大人问完来龙去脉之后,颇为遗憾的遥了遥头:“这事难办了,不然想想办法骗过去吧。”
严老板冷着脸站起身来:“这事不能用骗的!”
晌午过后季府来了一位贵客,季大人好茶好酒好脸色的招待着:“舍弟对夫妻相待之事,实难明白的
透彻,还请您多多帮着点,多教教他。”
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近古稀的白发老人,满脸的皱纹笑成了花,端着茶杯连连点头:“季大人您放心,
这事好办,老朽当了一辈子的月老,牵了一辈子的红线,定是能帮着令弟解决了难题的。”
严老板坐在房间里吃了半天的墨汁,本想绘一副山水,结果一低头脸都青了,什么时候这山水竟成了
苏执生的丹青!?轻哼着将笔直接扔到二公子那笑意吟吟的脸上:“真心真心……人都不随我回来!
我的真心掏出来给狗看吗!!”
乔灵趴在门缝张望了好一会,待严老板将笔仍了出去,才兴冲冲的推门而入:“大爷!季大人说晚上
有花灯会,让你去瞧瞧好解解忧愁!”
严老板皱眉:“不节不年的,哪里来的花灯会?”
“季大人说是扬州城的习俗,月月都有呢!”
“不去。”
乔灵蔫了,委屈的撇着嘴:“我都没看过花灯会……”
“那你便自己去看吧。”
“大爷也去吧!当散散心!”
“不去。”
“说不定还能碰上二爷呢!”
“……”
“买个花灯给二爷,兴许他能喜欢呢!!”
“……”
严老板看了看桌上的丹青,思量了一番,后又一脸严肃的道:“……那便去瞧瞧也没什么不可。”
四十七、花灯会(上)
黛妆天色,姣月悬空,几缕微风轻抚,清凉舒爽。
扬州城的大街上处处张灯结彩,街旁的小摊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这灯会还没到开始的时辰,各
家公子小姐却都陆陆续续的出了门,自己一个人停停走走,瞧瞧这个瞧瞧那个,不时的望着天色,似
乎在等着一起相邀出游的玩伴,小贩摊子边上几家孩提蹲在地上燃着爆竹,待点燃之后又赶忙跑来,
捂着耳朵好不欢喜,“嘭”的一声,在摊子后面挂花灯的小贩吓了一跳,拿着灯笼就追了出来,几个
小孩兵分两路,瞧着了小贩跑出的距离,一溜烟钻到摊子后面,偷了几个跑开了,小贩瞧着顽劣的孩
童气的直跺脚,但也没真的追上去,本就是花灯会,图个开心热闹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