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阿鸾

圈，从他们的嘻笑言语中我才知道原来兔子的眼睛也是他们弄瞎的，就只是为了取乐而己。我救了那

只兔子，但兔子己经快死了，在此之前它身上己经有许多伤口，全是那些小孩子弄的。他们没有一点

同情和忏悔之心，就是认为兔子很弱小，所以活该成为他们的玩偶。很好，既然人类有这种思想，那

如果有一天出现比人类更强大的物种，并把人类视为玩物时，人类也该乖乖认命。”

“兔子死了，我利用它身上的怨气，把它变成了魔兽，它成为魔兽后的第一餐食物，就是那些虐杀它

的小孩子以及那些不管教孩子的父母。怎样？明白了吗？”

斐洛希己经惊得说不出话，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说：“不是这样……人类，也有很多善良的……不是

所有的人类都是这样的……”他知道人类中会有一些败类喜欢虐杀动物，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取乐

，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啊。

“哦？你还想听别的故事吗？这只是我见过的千个百人间故事中的其中一个。”列斯扬眉：“没必要

跟你多说。我竟然跟一个人类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一挥手，斐洛希的身体

重重飞出，撞在墙上，等他落在地上时，口中己经吐出了鲜血。

列斯看也不看他，转身就径直走出门去。

第4章

斐洛希用手接了一下从口中涌出的鲜血，赤红赤红的，真是无妄之灾。很莫名高高在上的列斯会来到

“饕餮”，并莫名地跟身为奴隶的自己说了那么多话，连他的身世也讲了。然后就捱了那一下，斐洛

希的胸口疼得厉害，原来这就是魔与人的区别，魔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好疼啊！斐洛希努力地从地

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口，好不容易才捱到自己居住的小木屋，一头撞进去就摊在床上，大口

大口地喘着气，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不过也许他命硬吧？就这样躺到第二天，虽然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但他觉得自己己经从死里逃生了。

斐洛希站起身，换了一套衣服，昨晚被血弄脏了那套要去洗净晾干，他就只有这么两套衣服，标准的

奴隶服饰。做完以后他仍然赶到“饕餮”，昨天的活没有做完，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没干完

活之前是不能吃饭的，这是魔界对奴隶的严苛规定，斐洛希从昨天饿到现在，又受了伤，居然还能撑

着，他对自己顽强的生命力也感到很惊讶。

到了“饕餮”以后，发现卡尔在，他己经打扫完了他自己那份，看到斐洛希苍白的脸色，微微感到诧

异和担心，但是他不敢开口问，魔界的另一个规定，奴隶之间是不能够自由交谈和互相来往的，除了

分配在一起的奴隶第一天认识时之外。斐洛希看出他眼里的担扰，强笑着向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就拿了工具继续昨天未完的工作。

经过昨天的事，斐洛希今天对这里的魔兽少了恐惧之心，反而多了一些怜惜和同情，也许它们跟小兔

一样，身上都有着悲惨的遭遇。其实斐洛希还是单纯了点，像小兔这样本来是人间的动物却由怨气变

化而来的魔兽，虽然占了一部分，但更多却是魔界天然产出的。它们凶残嗜血，是主人惩罚奴隶时的

最好工具。

不过少了恐惧之心后，打扫工作就容易进行得多了，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小兔

仍然眯着眼睛伏在地上做假寐状，别的魔兽也一样，它们正在等待着杂役给它们送食物来。

门被打开，几个下等妖魔拉着满载大木桶的板车进来，他们走到房子中间的大池子前，把木桶里的东

西倾进池子里，血腥之味扑鼻，在偌大的房子里弥漫开来，斐洛希几欲呕吐，那些魔兽却兴奋异常，

全站起身朝池子奔过去，就要进食。

那个场面实在太可怕，十几只魔兽围着一池血腥的食物津津有味地用餐。斐洛希不由自主又颤抖起来

，他强忍着想呕吐的冲动，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继续打扫，卡尔己经早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现在这里只

有他，魔兽，和那几个下等妖魔。斐洛希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穿着以示区别的奴隶服，作为人类

，他也会被魔兽们当成食物吃下去的。

那几个下等妖魔本来收好了木桶就要走，忽然其中有一个发现了斐洛希，登时就像发现什么珍宝一样

叫起来：“哇哇！这个人类是个大美人！”

其他的妖魔一看，纷纷兴奋起来，他们的样子十分猥琐难看。魔界这里妖魔的长相是与能力和血统成

正比的，越下等的妖魔，长相就越差。而像列斯那种血统高贵能力卓绝的王子，自然是倾倒众生的容

貌。妖魔们很兴奋，这种不怀好意的兴奋流露在脸上，使他们的样子更让人恶心。

斐洛希很害怕，也很奇怪，但前者远远多于后者，他不知道这些妖魔看到他为什么这么兴奋，但他看

得出他们不怀好意。他们想干嘛？他想让卡尔对他的忠告，难道这些妖魔是要欺辱他？人类在这里没

有地位可言，他知道。要是换成平常，他会看到他们就远远绕道走，但是今天却刚好碰上了。

几个妖魔兴奋着向他走过来，斐洛希下意识地把扫把抓在手里横在胸前，说：“你们有什么事？”

为首的妖魔，也就是刚才第一个发现斐洛希那个，啧啧地赞叹，几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很久没看

过这么正的货色了，看这脸……”

其他妖魔也附合着，然后他们把斐洛希围在中间，就七手八脚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他们的意图斐洛希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他隐隐地想到了将要发生在他身上那种极其可怕的事，于是奋

力挣扎起来：“你们滚开！滚开！”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面前的妖魔有六七个，他们看到斐洛希惊骇反抗的样子都哈哈大笑，其中一

个妖魔说：“被我们看上你的福气！下贱的人类！”他们按住斐洛希，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斐洛希极力反抗，但他怎么是这些妖魔的对手？魔兽们仍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进食，在这里没有任何一

个人可以救他，帮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妖魔们有的把手伸进了斐洛希衣服里到处摸索，有的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脸，他的脖颈和耳垂，还一边

交流感受：“这个人类的身体是极品！皮肤很滑！”

斐洛希的身下一凉，裤子己经被一个妖魔扯了下来，他哭喊着，泪流满面，但是无济于事，反而激起

了那些妖魔的肆虐心。

那个扯下斐洛希裤子的妖魔分开了斐洛希双腿，啧啧称赞，接着就要把自己丑陋的下身刺进斐洛希体

内时，门口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皮纳，你们在做什么？”

皮纳，也就是正要强奸斐洛希的那个妖魔，大惊之下马上放开了斐洛希，其他几个妖魔的反应相同，

他们立即转身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而且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少主，我……我……我们……”

“滚出去。”列斯仍然淡淡地说，几个妖魔如蒙大赦，马上连滚带爬地跑出门去。

列斯慢慢地走进来，那些原来在进食的魔兽都早己停止它们的美餐，驯服地伏在地上，列斯看了它们

一眼，说：“继续吃吧。”魔兽们才又回到池子前大快朵颐。

斐洛希抽泣着，从地上摸到那条裤子，穿起来。刚才的经历太可怕了，他忘不了那些妖魔们恶心的手

和舌头在他身上打转的感觉，也忘不了自己差点被妖魔强奸的恐怖遭遇。

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着，脸上早己满是泪水，太可怕了，他二十年来遇到的所有事情加起来都没有刚

才的事可怕。

列斯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像个女人一样。”

斐洛希睁大眼睛，是列斯的突然到来救了他，可是他能感觉到列斯对他的瞧不起。鄙夷，厌恶，不管

是列斯的语气还是眼神，斐洛希都只能解读到这两个词。

他心里的委屈和惊骇还没有平息下来，泪水也止不住，此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列斯唤了小兔，然后像上次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5章

斐洛希在魔界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那几个妖魔得知上次列斯救了斐洛希只是偶然之后，就继续欺负

斐洛希，但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唯恐列斯又会突然撞见。他们整治斐洛希的手段首先是指派了大

量繁重的劳役让斐洛希干，然后刻意刁难他。托克知道这些事，但他没兴趣管这些鸡毛蒜皮。魔界这

里的生活习俗其实和人间差不多，只不过在这里居住的是妖魔，在人间居住的是人类而己。斐洛希每

天很早起，到厨房生火，烧水，然后擦洗整个厨房，接着赶到“饕餮”，他还要清扫“焰”偌大的后

花园，因为那是列斯常去的地方，而列斯最爱干净。更可怕的是，由于上次的事，斐洛希留下了心理

阴影，他一看到那些妖魔就从心里感到害怕，尽管他很努力不让这种恐惧在脸上流露出来，可是眼睛

里还是藏不住。妖魔们看见斐洛希这个样子，更加嚣张得意，也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不仅如此，更

恶劣的事发生了，有几个人类，同样是奴隶，但在看到斐洛希成为妖魔的整治对象后，不但没有丝毫

同情，竟然也凑上一份作弄斐洛希，以此来讨好妖魔，另一方面也给自己找点心理平衡和优越感。被

同类欺负，跟被妖魔欺负比起来，更让斐洛希心寒。

又是悲惨的一天，来到魔界后斐洛希才知道，他在人间吃的那些苦跟这些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且

，这次又让列斯撞见了。皮诺和那几个下等妖魔故意往斐洛希身上泼了一桶冷水，然后却说是斐洛希

撞到他们，自找的，斐洛希忍气吞声，就要默默走开，谁知道皮诺指使几个人类奴隶把斐洛希拖了回

来，硬要他道歉，这怎么可能？！明明自己受了委屈，被欺负，现在欺负自己的恶人反而要自己向他

们道歉，斐洛希被那几个人类按住，但是他坚决不开口。样子非常狼狈，头发散乱，浑身湿透，但斐

洛希的表情很倔强，他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了血。

几个人类其中两个，一个叫埃斯，另一个叫派德，是典型的喜欢为虎作伥的恶人，见斐洛希被妖魔如

此整治，换成平常的奴隶，都会感同身受，默默同情，但他们一点都不。埃斯先出手，狠狠扇了斐洛

希一巴掌，说：“还不向我们皮纳大爷道歉？”

派德见他抢先动了手，唯恐落后，也狠狠踢了斐洛希一脚：“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拿翘？”

斐洛希被另外几个人类紧紧按住，根本反抗不了，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妖魔，他知道他们没有人性

，可是，跟他一样的人类，居然也会如此，帮着妖魔来欺负自己的同类。

皮纳和几个妖魔哈哈大笑，人类自相残杀的戏码他们看得最开心，特别在他们面前有着想讨好他们而

对付自己同胞的人类时。

埃斯和派德为了邀功，竟然争先恐后地对皮纳说：“这小子嘴硬，我们就打到他学乖为止。”然后两

人开始对斐洛希拳打脚踢，皮纳等妖魔在旁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

列斯与托克经过，起哄的声音引起了列斯注意，他漫不经心地扬眉：“怎么这么吵？”

托克知道他讨厌喧嚣吵闹，马上说：“少主，对不起，我去看看。”

托克的到来及时救了斐洛希一命，皮纳等妖魔和那几个人类都被他狠狠地甩了几鞭子，连滚带爬地跑

了。当然，之所以被托克揍不是因为他们虐待斐洛希，而是因为他们打扰了列斯。至于斐洛希，他还

趴在地上，起不了身，埃斯和派德下手太狠了，几乎是往死里打他，斐洛希的脸上满是泪水。

挨了揍后皮纳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托克也懒得去看斐洛希一眼，就要回去向列斯报告，列斯却己经

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地上比落水狗还惨上一百倍的斐洛希，看到他再次被妖魔以及身为同胞的人类

欺负得泪水涟涟，心里还是闪过了鄙夷和厌恶，长得像女人，个性像女人，懦弱无用，还不如去死了

算。这是列斯对斐洛希的全部观感。

伤要养，活要照常干，斐洛希苦苦支撑着，皮纳等妖魔仍然时不时来整治他，就连埃斯和特德也常常

欺负他，这日子简直没法过。可是……我要活下去。卡尔，他吃过的苦肯定不会比我少，他都坚持下

来了，我也一定可以。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斐洛希觉得自己日渐麻木，他仍然受欺负，时不时挨打，会哭，但从不讨饶

，卡尔是这里他唯一的朋友，虽然魔界有明令奴隶之间不能来往，但卡尔有时会偷偷来看他，交谈几

句，那就是对斐洛希最大的安慰和鼓励。斐洛希问他：“你相信我们将来能出去吗？”样子看起来比

斐洛希柔弱得多的卡尔答道：“能的！一定能！我要再见到我哥哥！”

第6章

“焰”的后花园很漂亮，斐洛希认为是整个魔界最漂亮的地方，这里简直没有一点魔界的阴暗寒冷，

而是绿草茵茵，绿树成萌，五颜六色的花朵微风中轻轻摇动。来这里打扫一定要一丝不苟，因为这里

是少主列斯常来的地方，他最爱干净，如果打扫得不好，得罪列斯的后果绝对比得罪那些下等妖魔严

重上一百倍，因此斐洛希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斐洛希挥动扫把，慢慢地仔细清扫地面，正要移动到花丛时，却听见一声女子的轻呼“呀！有人，真

讨厌！”然后一个粉色衣服的少女从花丛中站起来，瞪了斐洛希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那是芬铃，列斯的贴身侍女。她怎么在这？

斐洛希很莫名，也没多想就继续低头打扫，忽然却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见列

斯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

斐洛希一惊：“少主……”

“真是令人厌恶……”列斯嫌恶地看着他，忽然又一笑，优雅邪气：“坏了我的好事，好吧，那就由

你来负责。”

斐洛希心里还在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列斯，听到列斯这话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列

斯就伸出手把他拉了过来，按倒在花丛中的草地上。

列斯欺身而上，看到惊愕的斐洛希手里还拿着扫把，他微微皱眉，一把夺过扫把远远扔了出去，斐洛

希心里害怕：“少主……我……”他要做什么？斐洛希从列斯身上感觉到危险的讯息，他隐隐想到那

次皮诺等人对他做的事，但是，不可能吧？在他面前的是列斯啊！而且列斯的身上一点猥亵的气息都

没有，他的姿态是如此高高在上，充满了对斐洛希的不屑一顾。

看到斐洛希的反应，列斯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嘴角却带着微笑，说不出的邪气：“不明白吗？你吓跑

了她，就得用自己来代替。”

斐洛希大惊，原来列斯真的想对他做那种事！心里很害怕，他当即向列斯哀求：“对不起，少主……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来这里打扫……求求少主，求你饶恕我……我下次一定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