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于兽(穿越 生子)——苏秋秋

作者:苏秋秋  录入:08-18

他深知一个道理,姜离是阿暮的父亲,还是刚刚相认的父亲,这种情况下狐族对于孩子的宠爱会更加明显,或许会对自己不满,也或许会拉着自己出去干一架。

其实不单是狐族,很多兽人父亲对于自己的雌性孩子都是护得紧,若是不够了解,和自己孩子的伴侣来一场比试很常见。

见姜离站起身,西撒本能的绷紧了肌肉。姜离看着苏暮有些紧张的模样,笑了笑,抬起头的瞬间笑容隐去恢复了原本冷淡的模样:“萧凉苏扬,随我回去。白霜莫凡你们留下。”

说罢,领着两个人就走了。

西撒松了劲,却觉得有些怪。苏暮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带走两个留下两个,意思就是父亲还会回来,现在不过是去族里处理一些事情罢了。

苏暮无心与他们纠缠,拉着西撒:“方才不是让我处理那猎物?”西撒点点头,手心里的触感格外柔软。他便起身告辞,两人回家甜蜜去了。

白霜自然是住到白枫家里,不顾儿子哀怨的眼神,毅然决然。莫凡想了想,实在是没有地方去啊。“你留下便是,这屋子也要有人收拾不是。”白霜撇他一眼,走了。

很不公平啊,白霜你是不是兄弟啊!莫凡腹诽,可惜打不过白霜,所有的不满都吞回了肚子里。

白霜之所以要和白枫住在一起是有理由的,若是因为父子天性就实在低估了白家家主的忠诚了。苏暮是狐族,又是族长的孩子,定是要回归狐族的,到那时定会给他选出几名优秀的兽人结为伴侣。

而一直以来对狐族这种制度有所不满,并且讨了族长欢心逍遥在外的唯有自己这个不孝子白枫。照如今的形势来看,少爷应该也是不愿意的,到那时,白枫很容易就成为他的理由。白霜绝对不可能让这个理由存在。

被父亲说了几日,白枫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去西撒家诉苦。对于苏暮是自家少爷的认知,白枫没有,而作为当事人的苏暮也没有。将一脸苦相的白枫拦在家门外,指了指地上的狐裘,又指了指院子里的桌子。

白枫喉咙耸动,那些即便在狐族也是上等的狐裘好吧,就这样当地毯吗?这一点倒是恰到好处的加强了他的认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少爷。”

苏暮揉了揉眉心,倒也没有拦着他。他是苏家的少爷,但是毕竟苏晨算是分家了,跟着爹搬出苏家之后,和本家接触并不是很多,本家的下人见了他确实喊一声孙少爷。这个称呼总是能让他莫名紧张一下。

见苏暮没有搭腔,白枫就自顾自絮絮叨叨说下去了。

西撒化作兽形,安静的趴在苏暮身边,硕大的脑袋蹭蹭苏暮。他抬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西撒柔软的毛发。

“瞧见没,苏家的武公子。”

“哟,和文公子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走在路上哪像是父子啊,兄弟还差不多。”

“苏家不出武将,这武公子怕是就要埋没了吧?”

“鬼扯什么,不出武将,当年皇上就不会让武公子领兵出征了!”

……

“阿暮,阿暮你在听吗?”白枫有些懊恼。

苏暮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何事?”他依稀记得白枫最开始的时候说了什么,后面却是完全没有听到。

白枫很是哀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暮根本就心不在焉嘛。西撒有些担心的舔了舔苏暮的手心,呜咽两声,卷起尾巴摇了摇,他知道阿暮喜欢。

“再过几日就是兽神的生辰了。”苏暮低头敛目,上次祭典已是三年前,今年若是再不奉香,百姓或许该不满了。只是今年没有自己的陪伴,文武两位公子唯剩一位,爹爹怕是不好收场了。

兽神的生辰,在这里似乎没有人知道。当初兽神自己并没有提起此事,而白枫更是沉默了。按照苏暮的说法,白枫体内应该也流着兽神的血液,这样想来,真的很神奇呢。

一时间,院落内的两人一兽都安静下来。

狐族不乏精壮的兽人,可也有像姜离这般身形纤细,略小一号的兽人。而按照家族分类的话,雄性的人形若是越接近雌性就说明血统越好,四大家族的雄性和苏暮认知里面的男人除了更为高挑一些并没有太多不同。

而父亲姜离,就太过美艳了一些。苏暮嘴角微微扬起,父亲的性格很是极端。平日里并没有什么表情堪比冰山,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异常的温柔。不知道父亲在面对爹爹的时候,究竟是何表情。

“少爷。”

苏暮微微抬眼:“白家主。”

“不敢当,少爷唤我白霜便是。”白霜规矩的很,没有得到允许,只是站在篱笆外面。

“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霜可有事情?”能感觉到手掌下的脑袋有些微微的僵硬,他轻轻揉了揉西撒的脑袋,安抚他有些焦虑的心思。

白霜倒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族长定不会让少爷流落在外,过得几日回了狐族,少爷可有打算?”

“我没有流落在外,西撒是我的伴侣。”我在这里有家,何来流落一说?苏暮说的平静,眼中更是一汪深潭,看不出一点波澜。

白霜噎了一下,却没有着恼:“少爷可是想守着一个人过日子,这并不合规矩。”

“当年你们是不是也劝了父亲让出爹爹和别人共享来着?”

“那自是不同的,族长可以独享伴侣。”

苏暮闭着眼,有些倦了:“兽神为狐族留下五位后代,可也是你们逼迫的?”“自是不敢。”

“你这几日也别说阿枫什么了,倘若有一日哪怕他遵从了狐族的规矩,我也不会妥协。可若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成为兽神,我倒是可以考虑。”

西撒抬头看着苏暮,突然觉得有些悲伤。他很想告诉阿暮,不用在意自己,可是阿暮搂着自己的脖子,自己没法变身,只能有些焦急的舔着阿暮的脸,安慰他。

他想过,阿暮是自己的,别人绝对不能染指。可如今,阿暮是狐族的,狐族的规矩他明白,原本就甚少与外族通婚,若是自己还独占他一人,万一让他和好不容易相认的父亲产生了间隙就不好了。

自己可以委屈一下的,真的。

苏暮能明白自己怀里的家伙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悲哀,他终于还是伤了这个深爱着自己的人。

二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喜欢上一个人,仿佛是体内父亲的血液作祟,他对女子并没有太多兴趣。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却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心扉,接纳了这个有些笨拙的银狼。

相处不过数天,便定下了终身,他知道,西撒会待他好,直到生命终结那一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绝对,可他就是知道。

“少爷,族长回来了。”莫凡突然出现缓解了如此压抑的氛围。

待他们赶去姜离的房子时,却得知了姜离将手中的事务全部交代出去,下定了决心住在玛雅部落安心陪儿子。

白霜明白族长的意思,这般就是表明了他已经接受了苏暮和西撒结为伴侣的事情,并不强求他回归狐族。“族长!”白霜有些心急。狐族繁育能力极低,其他种族若是雌性怀了雄性兽人都是一胎好几只,唯有狐族,不论怀着雄性还是雌性,一胎只得一个。兽神极为高产,而姜离和苏晨苏暮都是兽神后代,想必繁育能力也是极好的。苏晨是族长的伴侣,许是没有机会了,可苏暮可以啊。

姜离横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莫要再说下去了。

而苏暮却是一脸严肃:“白霜,我是认真的。若是真的成为兽神才能让你发自内心的不再干涉我,那我愿意一试。”

17.狐族秘宝

姜离完全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而是极为迅速的塞了一个东西到苏暮怀里:“这个给你。”

苏暮低头一看,哑然失笑,居然是一颗拇指长的兽牙,牙尖磨钝了许多,摸上去很光滑,不会划伤手。“我小时候换下来的兽牙,我也给过你爹的。”姜离眨着眼睛,讨好的意味甚浓。

萧凉和苏扬似乎已经习惯一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脸的与我无关。

莫凡和白霜已经有二十年不曾见到族长这副模样了,微微有些不习惯可也没说什么。

唯有把姜离视若神明的白枫张大了嘴,这还是平日里待人冷淡异常的族长大人么?假的吧?冒充的吧?

苏暮摸了摸兽牙,然后轻轻拉扯脖子上的一条锦绳,拽出了一颗兽牙。那颗牙和他手中的这颗大小颜色纹路都极为协调,该是同一只兽的兽牙。“我爹给我的。”

姜离拿过,轻轻摩挲着,眼中一片柔情。

当年自己送了一对兽牙给苏晨,他手巧,把这两颗兽牙和几颗彩珠穿起来,做成了一条漂亮的项链,戴在脖子上。想必是后来将项链拆开,两颗牙分别做成了两个吊坠。

西撒晃了晃头,原本自己看到阿暮戴着的兽牙很是不开心,还以为是谁给他的定情物,后来得知是他爹爹给他的,他也就明白了这颗牙应该是属于他多年未见的父亲,也就释怀了。

而姜离这回算是想起了什么,沉下了脸道:“刚才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兽神一事,我想,我应该可以拟态。”

屋内五人皆是一脸惊喜,唯有西撒和姜离与众不同。西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而姜离呵斥一声:“胡闹!”

苏暮抿嘴不语,姜离这才想起不该冲他发火,继而冷着脸挑眉看白霜:“如今需要么,你擅自做主可是问过我了。”

不是需不需要,而是对苏暮来说,负担太大,而姜离,舍不得。

姜离的母亲,苏璎若本不是这里的人,她身手极好他也无话可说,可苏暮是他儿子,原本苏晨苏暮父子两人都该是由他保护的,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身在高位,向来冷淡的姜离,在面对苏晨的事情上面,大多是不怎么理智的。“你爹当年,应该很辛苦吧。”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姜离笑容苦涩。

苏暮没说话。

“我知道,在他的家乡,是女人生子,而他,是男人,相当于雄性。我知道的。”怀孕的男人对于那边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异类。苏晨产子的时候,该是何等的情景,他都不敢想象。齿间净是他的名字,可到底还是念不出口,唯有对着阿暮,轻轻问上一句,你爹好么。

午夜梦回,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依旧躺在自己的臂弯之中,灿若星辰的眸子乖顺的闭了起来,更添一份柔和。

苏暮微微侧过头,绕过姜离,看向苏扬手中:“那是什么?”

苏扬道:“狐族秘宝。传说能看到至亲之人。不过未曾使用过。”

苏暮拿过那个类似镜子一样的东西,比人脸略大一圈,镜框是繁复的花纹:“既然未曾使用,又怎会有传说?”苏扬张了张嘴,回答不出。

他翻过那镜子,背面刻着一个字,他凑上去细细辨认,眯起眼睛笑了:“这是一个姜字。”

姜离挑眉:“莫非是我父亲的东西?我认识你们那边的字,姜并不是这么写。”

“六百年前是这样写的。”苏暮舒了口气,“父亲可是想试试?”

问清了用法,苏暮拿过桌子上摆着的匕首。姜离握住他的手腕:“别,这样伤口太大。”会失血过多的。

“我割手指。”说完,匕首闪了一下,血珠冒了出来,他却顿了一下,“苏青,莫宇,萧然,白瑞。这四人父亲可是认识?”

姜离皱眉道:“是四大家族上一代家主,按照你的说法,该是我的四位兄长。阿暮你如何得知的?”

“似乎哪里出了岔子……”他喃喃自语,点了三滴血在镜面上。然后握住手柄,用内力驱动。

他猜得没错,这个东西既然是姜离父亲留下的,那么姜离母亲定然使用过,而自己的功夫和璎若算是同源吧。

那对夫妻,其实……

罢了。

银镜忽的爆发出强光,投影了一个虚影在空中。

“阿晨!”姜离压抑的呼出声,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那抹纤细的身影确实是文公子苏晨,而苏晨所处的地方,正是苏家宗祠,兰若观。

如今已是十一月,初雪下了三日终于停了,催开了满庭的红梅。苏晨裹着白色的狐裘站在雪地中,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颜色鲜明。他抬手拉下一枝梅花,凑过轻嗅,梅香透着凛冽的冬雪气息,沁入心脾。

“晨。”

他微微侧过身,看见来人面上笑容敛去三分,颔首道:“皇上。”将梅枝送回原处,震落些许白雪。

皇帝有些微的失神。按说苏晨的年纪要比自己大上一些,细算来他如今也有四十五岁了,可容貌亦如弱冠之年。皇后是他的亲妹妹,在宫中多年,保养甚好,可如今也像是他姐姐了。

“今日皇上怎么有雅兴来这里。”苏晨走到石桌边,似是觉得石凳甚凉,终是站定不动了。

“我陪皇后来此奉香。”在苏晨面前,皇帝是不愿意自称朕的,总觉得这样下来,两人疏远了许多。

皇帝对于苏晨的情感,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挑明,但是两人也都不言而喻了。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去苏家提了亲。提亲,多么讽刺。

苏家女子,入宫必为后,身为太子,去苏家提亲是大忌。可先帝也知道,太子是真心喜欢她,与巩固地位并无关联,于是倒也准了。

只是,他们两人也都清楚,太子喜欢的,是苏晨。苏晨是男子,虽说樊国民风开放,坊间同性结合的不在少数,皇帝收入宫中的男宠也不少,可终究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是以决不能为妃为后。

当年,苏晨说,请皇上好好待玥儿。

两个人一直在想,曾经身为太子伴读的苏晨,究竟是因何原因被苏老爷子拼了命带回去要继承家业呢?苏晨虽说是有经商的天赋,但苏家走到如此地位,只需要一个中规中矩的继承人就可稳固如斯,为何一定要苏晨?苏晨,绝对有能力官拜左丞相。

苏老爷子也看出来了?

苏晨不知道,也不想问。他对皇帝,只是君臣,坦坦荡荡。

“奉香啊,不过三年罢了。我也说过,五年一次。”苏晨轻轻拉了一下狐裘。

“百姓不依。”

奉香算是大祀了,苏晨若是真心不依,早在十天前寺里准备仪式的时候就该出言阻止了,如今还这般光面堂皇的找理由表明自己心态,这不是摆明了话中有话么。

皇帝自然明白他不想再继续和自己纠缠,顿时有些着恼。原本今日前来,那种想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心绪越来越重,可到底让自己生生压了回去。苏晨只是一句话,就让自己气血上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皇帝只消说,得民心者的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苏晨本是读书人,文公子的名头又岂是噱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偏巧皇帝恼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妥协,直接上前一步,将手中卷轴哗啦一声展开。

卷轴下端直接摔进了雪里,苏晨的心也跟着一凉。

“皇上如今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吗。”

“整个樊国都是朕的!苏家也是樊国的苏家!”皇帝确实恼了。

那画,在别院里有无数。都是苏晨闲暇时画的,画中人唯有一个,或坐或站,表情或冰冷或柔情。也有几张是苏晨想象着画出,好比面前这副。他一手举着书卷,一手背后,长发盘起用一只碧玉的簪子挽起,额前碎发垂下,上扬的凤目满是笑意。

都是姜离,没有别人。

苏晨甚至不敢画两人并肩而立,只觉得若是入画,那这辈子都不再有机会见到姜离了。

推书 20234-06-27 :争鼎逐鹿之帝王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