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鼎逐鹿之帝王略(穿越 第二卷)+番外——欧俊呈

作者:欧俊呈  录入:06-27

其实他心中未尝不知道,能救他出如此窘境的,天下只有太子一人。

太子走后,他靠在床上,一缕清泪却滑出了他的眼眶,他一招不慎,竟至于此!居然要为人所救!而

且……那人还是给他带来过屈辱的……太子……

他心中满是愤怒……

可他却不知道……其实自从他来了长安,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夜里,他不再噩梦,不再梦回乌江边,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千军万马撕成尸块。

他如今心中羞愤,却早已不再自责自艾。

他虽然身处险境,但满身都是要破局的勃发朝气;而非在楚国的楚王府中如庚古般蚀骨的寂寥。

他再次答应了太子的要求,就像一个赌徒想要翻本,必须再次上赌桌一样。

这一次他更急迫,他来不及周密的计划,便向汉帝请去了楚地,调集了楚国的军队。

他站在太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你登基吧,我助你登基……

他要成为汉朝的伊尹,他把握的军权,还怕太子能翻起多大的浪?如果太子“不贤”,他甚至可以流

放太子,另立新帝。

他看着太子在他跪在他的脚下恳求他,心中本该高兴,却不知为何有些落寞。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很快辨别了出来,不错,落寞。

当年项王死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只是比如今强烈许多。

他的敌人,自刎乌江以谢天下的一刻;

他的敌人,跪在他脚下恳求他的一刻;

他才惊觉,原来一切都已结束……

怀着略略有些寂寥的心意,他走出了太子满是檀香的卧房。

清风灌入,他举头望向清冷的月……

庚古以来,只有他寥落在天地间,如此地孤独。

情势再一次反转的时候,他失控地冲进太子的卧室,太子淡淡地问他怎么了。

他情绪失常的吼道,你是不是早知道。

太子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悲悯,太子仍是一副温雅的面容,静静地阐述着自己早就算到了今日,

早就埋好了伏兵。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炸了,为什么他在天下未定的时候,百战百胜;在这安平天下,却屡战屡败?他迷

惑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天命,心中纷乱,直到太子将他压在身下,他这才回神惊觉。

他在太子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偏执,太子失控地吻着他,丝毫没有章法。

他堕落到了地狱的最深处,和太子一起。

他忽然不知道,这个英俊的青年对他来说算什么?算是这几年来一直牵动他心绪的人么……算是和他

羁绊深重的人么……

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一张任命他于太子太傅的诏书……

他原本想借此走出命运给自己的怪圈,却不想越陷越深……

太子望向他的眼眸浑浊而污秽,充满了肮脏的情欲,他觉得自己都变得污秽无比……

可在最深最深处的地方,那心中如黑洞般的空乏中,他却有一丝狂乱。

命运的大潮将他掀起掀落,他早已疲惫不堪,放纵的一瞬中,如得救般抱住一柄浮木。

可太子却忽然拿去了覆在他脸上的布襟,他似乎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看着赤裸的自己,他恨不得死

……

可太子却失态了,这次战役中,太子明明是胜者,却露出输了一样的表情。

他坐在冰冷的大牢中,想了很多,以前的,现在的,过去的,将来的……他忽然对自己不自信起来,

曾经的风华早已成为过眼的云烟,他手中的兵符失去了魔力,丧失了点石成金的力量。

他累了,他在等待自己的结果。

或者死亡,或者被囚禁……

这和十年前的落监,全然不同……那时他还年轻,虽然受了伤,心却没有疲惫,天下还在等待着他的

去建功立业……如今,那个等待他的战场早已不在了。而他自己,全权指挥着自己的军队,却仍逃不

出牢狱之祸。

他累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自己的结局。

但他却等来了一个人,那人轻轻地走进牢房中,将他伸臂环住:“孤来给你赔罪了……”

命运又朝他不能预知的方向滚滚而前,他只能怔怔地道:“你也有知错的一天么?”

第五章:安抚

我在黑暗中摩挲着他光洁的身体……他的身子敏感地被我在掌下激起一丝丝涟漪,声音不再如我第一

次与他欢好时娇嫩,带着点中性的嘶哑:“皇上……”

无可否认,他永远是最好的玩物,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父皇。他总能满足男人内心深处最晦暗的渴

求。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低吟,都好似邀请,他用迷恋的眼看着我,漆黑夜中如琉璃般璀璨着魅惑的

光华。他看我的眼神,不似一个下人看主子,却如一个情人看恋人。我想也许正是这种眼神,能勾起

我甚至父皇的情欲,很少有人像他做得这般炉火纯青。

我含住他的胸前,他咬着唇,那双带着水的桃花眼媚然地望着我,轻皱的眉挑动着最难耐的欲望。

我在他为我准备好的地方上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比我第一次抱他时更加放荡,他大开着双腿,里面却又紧致,他一次次地哀求着更多,我俯身吻上

他晕着氤氲的眼睑。

我真爱他的身体,还有在我身下娇怯恳求的神情。

我将自己积累的压力和狂躁尽数洒在他的身体里,他的颈部曲线修长而优美,喉中发出阵阵难耐的呻

吟……

那一夜很长,最后我在他怀中睡了过去。我早已养成睡不深沉的习惯,梦中一只温柔的手顺着我的脊

背轻轻地抚摸,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第二日我起床时,他跪在床边帮我着履;我伸手抬起他娇俏的下巴,问道:“你住在这儿苦么……”

他的发被简单地用只青玉簪子别在一边,清丽出尘的雅致面容,和在燕地喧嚣的雍丽太不相同。

仿佛父皇的故去,涤荡尽了他耀眼的荣华,提炼出古朴的清幽,如一缕泉水,静悄悄地流淌于我的身

侧,我喜欢这种感觉。

一缕青发顺着他的脸颊一直垂到地上,他抬脸朝我轻轻一笑:“籍儒在这里,每日抚琴唱歌,并没有

什么苦处。只是有时会想念皇上,若是皇上能常常来看看籍儒,籍儒死而无憾……”

我将他一把抱在腿上,他身子轻盈,我深吻住他的唇,他张腿跨坐在我的身上,和我交缠,我嘴角挑

起一抹笑:“若不是你是父皇的遗妃,朕真想将你收进宫中……”

他嘴角和我拉出一根长长的银丝,他伸出舌尖,舔入唇中,雅致和淫靡完美地结合了起来,耳边响起

他轻糯的声音:“皇上……籍儒不在乎名分的。”

我笑了笑,伸手便要褪去他已经着好的亵裤。

外面响起鸡鸣声,他含着笑意在我身上坐下,双手搭在我的脖子上,他自己上下地动作着,在我耳边

娇喘连连。我想按着他在床上再来一回时,他却连连推我:“皇上,要上朝了。”

我的动作顿住了,叹了口气,他麻利地爬起身来,为我着衣。

我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对上他盈如秋水的双眸,我轻笑了一下,拂袖而走。

朝上我首先宣布了长乐王将和我一起参加秋季的大祭,然后又言淮南王英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伪

造矫诏,挑拨兄弟……

我亲点三十万兵卒整军备战,准备御驾亲征去讨伐淮南;众事皆毕后,再又吩咐了韩信来京的受赏事

宜。

下朝回来,却见母后面色深沉地坐在那里等我,她抬眼看着我:“如今剩下的诸侯王,尚有赵王张敖

,太尉王韩信,淮南王英布,长沙王吴芮,新封的楚王荆王……如今诸侯王英布韩信,长乐王刘如意

,皆有异动,你如何是好……”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她的对面:“楚王刘交,荆王刘甲如今都稳得住,长沙王地处东夷,亦不

会贸然起兵,赵王张傲,虽兵壮粮多,然为朕姐夫,不会骤反……如今,便只有韩信,英布二人足虑

。”

母后挑眉问我:“那长乐王呢?”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那太尉王与淮南王之局,你准备如何破?我闻你在朝上要整兵三十万伐叛,然韩信用兵如神,你父

皇尚且在巨鹿败于他,你又何德何能,可破他三军?”

我沉默不言,母后抬脸,直视着我的眼:“赵王已历二代,兵精粮足,正是你最大的助力……如今其

女张嫣已然豆蔻年华……”

我一怔:“母后是说……要我……”娶张嫣为妻?

她微微颔首:“张嫣之母,本是你的亲姐,如此,便可亲上加亲。赵王张敖,也从此为你所驱策。”

我站了起来:“那……一切便悉听母后的安排。”

没有想到,我也如历史上一般,真要娶自己的亲外甥女为皇后么……

可如今紧迫的形势,已经不容的我想许多。

我来到长乐王府,崭新的瓦片,斑斓的琉璃,似乎都昭示着他无上的荣耀,京城之中,其实亦早有关

于这位长乐王的传说。自从那份矫诏一发,他的故事便更满城风雨。

据说这位长乐王,有俏似母亲般绝美的容颜。从小便精通音律和舞蹈,生性放达不羁,和能征善战的

新帝不同,长乐王似乎更加神秘聪慧。

长乐王异常的俊秀,被街头巷里,传为美谈。

可如今那份矫诏,却使这位绝美如天使的长乐王,雪白的羽毛蒙上灰色的尘埃。

可以这样说,如今叛军汉军的强弱之势,便取决于长乐王。

没有想到,父皇临死前的伏笔,竟仍能陷我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若是长乐王能在天下面前支持我,那所有的叛军,便能烟消云散,不攻自破。若是长乐王与我作对,

我便只能采用最铁血的手腕,用最简单的方式,暴力镇压。

淮南王英布在外起兵,虽然打着长乐王的名号,却丝毫不关心身陷长安的他。其心昭然,便是想让我

手戮长乐王,落得天下的口实。可是万事,未必能遂他们之愿。

我撩袍进入长乐王府,只听窗间飒飒风响,犹如大地的低鸣……

阑干外零落的雨声滴碎黄花,没有晴空的苍穹里,斜横着断虹。

廊柱前的水榭映出我的影,一身玄袍煞黑。此时我身后绕出一人来,他脚步忽然顿住,像见了鬼一般

脸色骤然苍白,娟秀的俏颜映入我的眼帘。

他身上仍是华服轻裘,头上戴着玉簪,一点修饰便能将他装饰得生辉。

本来已快要驯服的人,却因中间的纰漏,而出了变故。

我好笑地看着他,行步过去:“如意弟弟……”

他垂下头,有些不敢看我。

我伸手轻抚上他的脸,轻轻地勾勒:“你怎么了?朕下朝来看看你……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又没怎么

用膳?”

半晌,他终于抬眸直视着我的眼,颤声问道:“本来,父皇是传位给我的,对不对?”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我轻声道:“不对,那是为了挑拨我们兄弟关系的矫诏。”

他忽然那后退了一步:“你胡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卢叔叔都跟我讲了!我都明白了,从你即位的时

候到现在,我都明白了!是你害死了我的母妃……”

我深深地凝视他,他咬着唇回望我,似乎并不想退缩。

我痛彻心扉地道:“你真的这样想……?我们兄弟一场,你怎么不相信朕却去相信外人……朕要是不

在乎你,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向天下发诏,封你为长乐王?朕将你捧在心里……你……你怎么能听信

奸人的谗言?”

“卢叔叔不是奸人……”

“他亲口对你说的?还是着人传话?”

“他留了信给我,要我在天下有异的时候拆开。”

我的死士并没有送来卢绾拜访长乐王的讯息,估计是托人带讯了。

我深深地吸气:“卢绾去老家省亲了,这封信定是有人为了害你而伪造的……你相信朕是这样的人吗

?朕这么多年,就算在边疆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先念着你?你好好想一想……”

如意看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角微红:“卢叔叔说,父皇是被你逼死的。”

我手中的骨骼都在颤动,若眼前的人不是戴着长乐王的爵号,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他落入尘埃,

成为骸骨。

我拽着他的手臂,到了穿堂的阴影处。

我取下腰间的佩剑,递在他的手上,他戒备地望着我。

我将剑鞘抽掉,用寒光直抵着自己的胸口:“如意弟弟……如意弟弟……从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朕就喜欢你,一直宠着你,这么多年,朕的满腔肺腑之言,竟还抵不过一个外人,你竟然在心中如此

的看朕……你若是想要皇位,朕现在就拱手让给你。你只用将剑往前面轻轻一送,朕便会命归九泉。

你也能为你的母妃和父皇‘报仇’了……你看如何……”

他闻言身子震动,手上的微颤,锋利的剑尖在我的胸膛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热血潺潺涌出,我早

已拿捏得住这等伤口的轻重,如意却似乎是看呆了,不知所措地慌忙丢了剑柄。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你不是要杀朕么?……这个皇位,若无法保你安康太平,又有什么用……你拿

去……”

如意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大喊道:“医正!医正!医正在哪里!”

我歪斜地靠在栏柱上,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么……”

他看着我被血染红的前襟,惶然不知所措。接着泪水潺潺而下,我身手勾勒着他的泪痕:“别哭……

别哭啊……你不是希望朕死了么……”

“我没有……我没有……”他开始胡乱地找东西想堵住我不断涌血的伤口,我便随着他做了。

我见他拿着剑划开自己的内衫,我看着他笨拙地帮我包扎。其实这道伤口并不深,只是创面大,吓人

些罢了。

我从胸中的衣襟里,取出一枝染上了鲜血的小睡莲,火红娇艳,小心的为他别在发髻上:“记得你是

冬日生的,白雪皑皑,就差一抹艳色……”我对着他耳语道。

他沉默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我清浅一笑。

我握住他的手:“朕今天不回宫了,回宫他们都会知道朕的伤,让朕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他咬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的尽头,一柄孤烛映清影。他坐在我的床头,手交在我的手里,我哑声道:“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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