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泣殇(FZ)下+番外+外传+相性100问——妖娮惑众

作者:妖娮惑众  录入:06-19

“死开!”

“别告诉我你没偷过!”

“滚远点!!”

“哈!被我猜中了!真的没偷过?!”

“书呆子!!!”

念矢殊笑得极为嚣张,“哈哈哈哈!终于被我抓住把柄了吧?”

流风醉黑了脸,“这算什么把柄?”

念矢殊也不理他,又问:“你爹知道不?”

流风醉目光幽幽,似乎极为哀怨,“你认为,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思考半天,念矢殊语气沉重,“没有!”

“那不就行了。”

“可是……”

流风醉拿眼角斜瞥他,问道:“可是什么?”

“你不是风流得很么?居然没偷过人?!”

他敢么?!流风醉真想大声吼出来,可到底还是憋了回去,冷哼一声,“爱信不信!”

眼见流三公子好似真的生了气,念家书呆子立即狗腿地凑了上去,“信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流风醉抬起一只眼皮子看他,懒散道:“我爹改邪归正用情专一了,你信不?”

“……”念矢殊表情严肃,“不信!”

流风醉眉毛一挑:“这就叫说什么信什么?!”

念矢殊心虚,“唔……这个……风醉,这个难度太大,说给谁听谁都不信,你就换一个吧……”

流风醉闭了眼不再搭理他,他摸摸鼻子,开始深刻检讨起自己刚才的言行来。

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本来就令人昏昏欲睡,何况是连续几日都没怎么休息的流风醉。凤目合上,平日里

所熟悉的邪肆、调侃、似笑非笑,早已尽数敛了去,精致的面上显露出些微稚嫩纯真……

凝目间,细细的眉毛蹙了起,似乎梦见了什么令他烦恼的事物来。念矢殊沉默地看着他,说到底……他还是不

愿放弃这个朋友。流风醉思虑过重,他也不愿因为这些事另他神伤……

念矢殊轻叹口气,若这家伙睁眼的时候与闭眼的时候一个样,那多好?怪来怪去只能怪一个人——流盈转!教

儿子什么不好,偏偏教风流,教调情!

正腹诽着,他眼前就当真出现了那人的身影,念矢殊极为惊骇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捏捏自己的脸,不是做

梦吧……流大丞相不是去了霜天么?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问,白衣俊美男子冲他微微一笑,声音极轻地做着口型,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少年,“我、回

、来、了。”

念矢殊点点头,流风醉如今唯一亲近的人便是流盈转了,想必也只有在他身边,他是安心的罢。已踏出院落的

脚有些迟疑,可是……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是他多虑了,还是因为跟死骚包在一起呆了太长时间,被同化

了?唔……算了。他甩甩头,不再多想,径自离了去。

见那抹年少的身影消失于院外,白衣男子这才转过头,直直看向斜躺在贵妃椅上的红衣少年。

男子伸出手,似乎想抚摸少年的脸,却顿了顿,顺着面颊的轮廓直直向下,猛地出力,紧紧掐住少年的脖子。

椅上的少年如同死了般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丝细微的抽搐挣扎都没有。清澈迷魅的眼猝防不及地睁开,平静无

澜,“父上大人……”清亮婉转的声音因喉间掐着的手,而变得有些破碎,“您……回来了?”

闻言,白衣男子反倒放开了少年,站起身,修长的身姿挺拔傲然。一手探向自己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抵在少

年被掐出青乌的脖颈间。

流风醉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完美面容,忽地轻笑出声,“父上大人这是要杀我么?”

白衣男子目光冰冷残忍,眼底似乎有什么要破封而出。

“父上大人若当真杀要我,我自是……愿意的。”红衣少年敛目低笑,不邪不魅,不妖不艳,“不过,我也说

过,我宁愿您直接将我扼杀在您的记忆里。”

眼中的挣扎愈发激烈,他执剑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蹙紧了眉,毫不迟疑地催动手中利刃,划破了少年纤细的

脖子,准确地断了动脉。

血,流溅而出,染透了红衣。

少年苍白精致的脸上,笑容不变,“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父上大人。”

软剑铮然落地。生平第一次,他竟连剑都拿不稳……那艳红的血为何如此刺眼?

白衣男子后退几步,意外地撞上一人。青衣儒雅,柳荫翠郁——轩绯。

流风醉唇角含笑,直直望着那白衣男子,眼无静波,声如轻烟,“我早就知道……我会死在您手中……咳咳!

但是,我不怨您,父上大人……咳咳!”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鲜血从捂住嘴的指缝中流出,“自您走后,我

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梦见您举剑刺向我……梦见您头也不回地弃我而去……”

“如今……竟成真了……”

“我啊……”身体因流血过多而有些发软,他干脆就此躺在长椅上,前所未有的放松,“始终无法与你相伴到

老的……不是么?”

“咳咳!流风醉……最风流……您自幼教我风流,却又见不得我风流……父上大人……”

“您与娘生了我……却又教我爱上了您……”

“无论是风流凉薄,还是风流多情……这都是您的言传身教啊……”

“父上大人……”璀璨的凤目逐渐涣散,少年一袭红衣绝艳无双,“您……终于回来了……”

“您……如愿了么?”声音微弱,最终游丝断开。

致死,他都不曾再唤他爹爹。

轩绯静静地看着少年合上眼,红衣映着一张苍白精致的脸愈发惹人心疼。他邪邪一笑,转目倾身至白衣男子耳

边低语,一双眼眸散发出诡异迷魅的幽光。

白衣男子方才还有些迷惘挣扎的眼神重新变得平静起来,无情与冷酷不时闪烁。他半眯了眼打量身边的青衣男

子,不悦地转身。离去前,眼角瞥见长椅上的少年,蹙眉疑惑。

他家院中,何时多了个死人?这个人……怎么长得与他如此相象?

头突然疼了起来,算了,不想也罢,人都死了。

就算想起来,还有什么用?

扼杀了生命后,他再次扼杀了回忆。

就这么,心无波澜,绝然离去。

院里眉目含笑的青衣男子从袖中拿出一把描金折扇,缓缓展开,在瞥见上面的诗句时笑得更欢了,“流转盈华

御风醉?呵呵,流风醉,你爹杀了我爹,我让你爹杀了你,这欠下的债,便当是还清了罢。”他捏住扇面,慢

悠悠地将其撕开,“今后,没有流风醉,只有轩绯了。”

青衣男子抓住胸口的衣襟,张狂地大笑起来,苗疆圣蛊,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部·相还之流转盈华·完——

番外:葬爱不归

葬晚归初见流风醉时,是在青楼开业的第一天,他与平日交好的狐朋狗友一同前去凑热闹。然后,他就看见了

那个红衣绝艳逼世的少年。

所谓纨绔子弟,是指那些有不少家产,只会花钱享乐,一事无成的二百五。显然,葬晚归是其中翘楚。

但是,葬晚归喜欢流风醉。

在他看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他好。于是,他总喜欢跟在流风醉身边,拙劣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就这么过了好几年,他一直乐在其中。虽然风醉对他冷淡,对他谦谦有礼,可他还是一条肠子通到底,从来不

曾改变自己的心意。

直到……他遇到了轩绯。

他认识轩绯时,轩绯还没去考状元,但他的才华已经显露出来。葬晚归一心想让流风醉看得起他,于是努力去

学自己看不懂的诗文,他以前的朋友知道后都将其视为笑话,看得起劲,却没人伸手去帮他一把。只有轩绯。

轩绯耐心教他习字念书,教他如何讨流风醉欢心。在他的指点下,流风醉对葬晚归的态度果然好了些,葬晚归

欣喜若狂,自此愈发推崇轩绯。

可惜,这一切的美好都掩在浮华的表象之上。

有一回,在钟威严家小儿子的满月宴上,轩绯告诉他,流风醉有喜欢的人了。他起初还不相信,毕竟……毕竟

风醉看起来那么……冷漠。

轩绯笑着说他傻,然后带他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巨大的树荫遮住他们的身影。他看见难得锦衣华服于身的流

风醉正与他爹流丞相站在一起,流盈转相貌俊美,细致的眉眼在华灯映照下愈发夺人,他盈盈笑道:“醉儿,

你想就这样抛弃我么?”

流风醉微微一顿,道:“死了这条心罢,我是不会让你去青楼的。”

流盈转道:“哦?你就如此狠心?”

流风醉凤目含笑,流光璀璨,勾人心魄的魅惑,看得葬晚归眼眸发直,“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去祸害我青楼的

美人么?”

流盈转手中折扇一开,似笑非笑道:“其实我最想祸害的是你。”

“那更不会给你机会。”少年这么回答。

“醉儿。”

“嗯?”流风醉抬眸看去,瞬间就被夺了呼吸,唇上温暖的触觉真实而美好,他一时间愣住了。直到流盈转放

开他,也没回过神来。流盈转舔唇回味,还不忘嘱咐一句:“下回记得反应。”

“……”流风醉看他一眼,不语,转身就上了马车,夺过车夫手中的鞭子,一把抽在马上,马吃痛,撒丫子狂

奔。夜幕华裳中,流盈转看着远去的马车,笑得温柔闲适,以及,意味深长。

而树后的葬晚归入坠冰窟。

轩绯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道:“如何?”

葬晚归依旧无法相信,“不可能!”

“都亲眼看见,你还不相信么?”

“……”

“相信我吧。”轩绯又道:“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么?只要你愿意。”

“……”

“只要你愿意,我就能让你得到流风醉。”他这么说着,语调中充满了诱惑与笃定。

“……”

“只要你愿意。”他重复着声明。

葬晚归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流风醉远去的方向,忽略了轩绯的话语。

回家后他彻夜难眠,流盈转亲吻流风醉的画面一直在他眼前重复,他双手紧捂着胸口,只觉得难受。最后,在

天明时,他想通了。风醉愿意喜欢谁便喜欢谁罢,他只求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就够了。

但是,他的感情并没能打动流风醉。

轩绯在前往苗疆寻找圣醉蛊母之前,便多次鼓励葬晚归去追求流风醉。流风醉的态度一直疏离有礼,葬晚归却

不曾因此而退却。在轩绯归来后,恰好霜天国和火镜国开战,流盈转被皇帝派遣前去回纥调查叛乱一事,葬晚

归料知流风醉心情不好,于是前去青楼准备安慰他。

这是他最为受伤的出访。

去时,是满怀诚意,心疼又甜蜜的;归来,是满心哀戚,苦涩又委屈的。

风醉说不喜欢他。

风醉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风醉说不想看见他。

风醉说讨厌他。

他为着这几句话哭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眼睛红肿得睁不开,看得他爹葬廷尉又恼火又心疼。

他把自己关在房内几天不出,细细回想自己到底是哪儿做得不够好,惹了风醉讨厌……但他一直都没有想出结

果,因此也就一直没敢再出现在风醉面前。

时间悄然流逝,政局瞬息万变,葬晚归偶然得知皇帝在在早朝时提出插手霜天火镜之争的事,他隐隐猜到皇帝

会提这件事,是为了流风醉。

当初轩绯曾经告诉过,流风醉是霜天唯一能够接任的王储。他不傻,仔细想想便可猜出个大概,况且对于流风

醉……他还是很挂心的。

每每想到那个肆意风流的红衣少年,他就止不住得会去思念他。他的温柔,他的惊讶,他的哀伤,他都看在眼

里。

不是不想去抚慰他的孤独,而是那个高傲的少年从没有给他机会。

他憋着嘴仔细思考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去找轩绯,让他别反对皇帝的提议。

在他看来,只要轩绯这个带头反对的人能赞成,那么其他大臣一定也会改变主意的。

他想为他做些事。

轩府离他家并不远,他一路上想了很多,他要是能帮上风醉了,那风醉会不会不那么讨厌他了呢?他进府后转

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轩绯,累得他靠在假山上直喘气。突然,他听见一道细微的声音说:“阻杀……流盈转……

顿了顿,另外一道声音回答:“消灭流风醉……有利……”

葬晚归心中大骇,登时转身就跑,声音停顿下来,身着青衣的男子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树荫翠郁难掩他清俊容

貌。他悠然自若地侧过头看向逐渐奔跑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抬手间有道黑影疾射而出,进入葬晚归体内。

假山后又钻出另外一人,问道:“你不杀了他么?”

青衣男子目光柔和,道:“杀?呵呵,我的蛊毒,没有一个能逃过。”说完,他转而向那踉跄的身影望去,低

声呢喃:“晚归,我本想留下你,奈何你痴情如斯,临死还想着流风醉。放心,我会早日送流风醉下去见你的

。”他瞥了眼身旁那人,“去告诉我爹,流盈转难缠,流风醉好灭。”

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死谁手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他至少留了些时间,让葬晚归死在了流风醉怀里。这估摸是他难得而发的最大善心罢……

番外:未成曲调(七夕)

若要追溯起流盈转对流风醉的感情……大概还要从流风醉小时候说起。

但若要追溯起流盈转对美人的执念……就无从说起了。

而令流风醉彻彻底底走上风流道路,还要归功于他七岁那年的七夕。

灵匹三秋会,仙期七夕过。查来人泛海,桥渡鹊填河。

帝缕升银阁,天机罢玉梭。谁言七襄咏,重入五弦歌。

七夕作为姑娘们最为重视的日子,向来是极热闹的。在这一天晚上,妇女们穿针乞巧,祈祷福禄寿活动,礼拜

七姐,仪式虔诚而隆重,陈列花果、女红,各式家具、用具都精美小巧、惹人喜爱。

在这一天,众多尚未婚嫁的青年男女都趁着这天上街找找看有没有对眼儿的,直接脉脉传情一见钟情再见定亲

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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