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去呀,人家可是救了我的命。我总要去谢谢人家,对了明天你们不用跟着我去。”
正在这时门口有人喊道:“主子,我是绯,我煮了安神汤,可以进来么?”
“没事了,你叫绯进来吧。”
绯换掉了身上的舞娘装,穿了见淡紫色的长裙,端了个托盘进来,看起来显然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这些天,我都不敢过来打搅主子。”绯娇滴滴的说道。
七搂过绯,拿过那碗安神汤,闻了闻笑道:“真的是安神汤么?怎么好象是滋阴壮阳的大补汤呢?”
“哎呀,你真坏!”绯红着脸,拿过汤匙,喂给她英俊而且懂得风情的主子喝。她边喂,七的手指头边不停的在她玲珑凸透的身体上搔她的痒,房间里一片嬉笑声,每当这是,七都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活的这么简单,权利金钱都是身外物,但是,有些事情却必须做,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改多好。
七故意将安神汤洒在了绯的胸口上,衣服湿了,显现出她胸上诱人的两点,七隔着衣服,亲了上去,弄的绯很是享受,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和汤匙,自己解开了裙子……
七熄了灯,抚摩着那光溜溜的身体,亲吻着火红的长发,耳边听着绯兴奋的呻吟声,轻轻说道:“明天我带你出府好不好?”
绯点了点头,闭着双眼,“恩”了一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享受。
“明天,我带你去将军府吊孝……”
绯的呻吟声,盖过了七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弥漫着。
三十一 墨府最后的吊唁者
天还没亮,墨府出殡的队伍就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墨非长长的出了口气,边招呼前来送葬的官员,心中边轻松了些,原本守灵该有七天,可是因为墨泉身体不好,全府上下都瞒着没敢告诉他,只说三少爷出了远门。皇帝照顾墨家将守灵的期限改为了五天,也特意吩咐了各个吊唁的官员要谨慎行事,不要声张。只等着墨舞下葬,这件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墨非这些天瞒的很辛苦,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太阳已经露出了地平线,前来送葬的人都齐了,墨非扶着灵柩带着众人向城外的坟地走去,到了那里还有的忙活呢,要先祭祀先人,然后祭拜新亡之人,最后在是安葬死者,等到太阳落山,才能结束全部的葬礼。
殿堂之上,一个银发蓝眼的男人,正坐在塌上喝酒,塌下抚琴之人正是他从西容带回的男娼,他看着那人苍白的面孔,乌黑的长发,还有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他嘴角微微笑着,因为他看到那男娼的一对眼睛正对他闪着柔情,细长的手指拨弄着琴玄,他却无心听那音乐。
转瞬间,琴的上盖被掀了开,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眼前,直笨他的额头,鲜血如绽放的红花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反手按住那男娼,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那么干净的一张脸就这么留下了记号。那男娼被押进死牢的时候,只是仰天长笑,笑的那么阳刚,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阴柔。
银色的长发被阴暗的火苗照的暖暖的,但那张脸的表情却冰冷的可以冻结一切,包括这暖暖的火苗。他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留血了,只剩下一个口子。他渐渐走近那个被捆绑在木架上的男娼,脱掉了那鲜艳的衣服,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也被照的暖暖的,他举起鞭子,那鞭子上满是刺,一下下落在那雪白的后背上,血光四溅……
清晨,绯睁开双眼,看到七赤裸的后背,一道道的伤疤,密密麻麻,显然留下了很久了,都是淡淡的,想必曾经一定很让人觉得恶心。她有些心疼,轻轻的舔了舔。
七一个寒战惊醒了,一身冷汗。他梦到那些鞭子落在他身上,火烧一般的疼,现在却是凉凉的。他找了件素色的袍子,也给绯找了一件,他们是去吊唁的,穿的至少应该像个吊唁者。
街上很冷清,满地都是白花花的纸钱,风吹过很是凄凉。
“大人,今天好象是墨舞出殡的日子,墨府主事的人都应该去坟地了,今天去吊唁不合适吧?”绯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主事的呢?放心吧”七笑眯眯的说道。
他们站在偌大的将军府门前,七低下头,抬起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迈步走了进去。墨舞生前的丫鬟小雪迎了出来,礼貌的说道:“这位大人,今日府上办丧失,主事的大人都出去了,您请回吧。”
“我是来见大少爷的。”
“大少爷身体一直不好,不见客。”
“我只是见见,多少表示一下我的哀思。”七说罢向内府走去。小雪跟在后面不敢声张,怕被墨泉听到,却又阻止不了。七看看后院,整个院子安静的很,果然府上已经没几个人了,只有一个丫鬟正端了午饭推开一扇房门。
七跟了过去,在丫鬟还没关上房门的时候,伸手撑住了房间的门。
那丫鬟受了惊吓,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惊醒了躺在床上的墨泉。
“小翠么?怎么回事啊。”墨泉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位大人,我家公子不见客!”小翠喊道。
“小翠,太不象话了,怎么能跟客人这么说话呢!”说罢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看到进来的一男一女,问道,“这位是?”
“少爷,老爷说过,您身体不好,不能见客的。”小翠赶忙说道,着急的想赶走他们。
“太无礼了,你快退下!”
小翠见状不敢违背只能退了出去。
七含着眼泪说道:“在下是当朝驸马,单名一个七字。这次来到府上是专门来吊唁三少爷的。”
“舞儿?!吊唁?!”墨泉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蒙上了层死灰色。
“这……难道大少爷不知道么?”七流着泪水说道,“三少爷是为了救在下才掉到陷阱里的,这几天在下一直养病,刚好些就来吊唁了。”
“你说舞儿死了……”墨泉两眼失了神,一口气没上来,扶着床栏坐在床上,嘴角抽动了两下说道:“难怪这几天都见不到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噗……”的一声,鲜血从墨泉的口里喷了出来,溅在七的长袍上,然后倒在了床上。
一声惊叫,小翠和小雪赶忙推门而进,她们看到绯那张惊恐的脸,看到七满是泪水的眼睛,还有倒在床上的墨泉,都愣在当场。
七对着床上墨泉的尸体作了个揖,拉着绯说道:“我们走吧。”他顺手抹掉了眼角挂着的泪水。
丫鬟们通知了正在下葬的队伍,墨非骑着马迅速赶了回来,而墨寒还在主持三子的葬礼,毕竟长子常年生病,他的心有些凉了,许多年来他甚至觉得或许墨泉只有死了才能得到解脱。
看着地上的鲜血,眼泪涌上墨非的眼角,他失声痛哭,抱起还有体温的哥哥,他早上临走时还来看过的,这才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墨泉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哭了很久,只十天而已,就使他和哥哥弟弟阴阳两隔,而且都是因为一个人!恍然间怒火烧红了他的双眼,他放下已经冰冷的哥哥,提着宝剑走出了门,两个丫鬟都没敢阻拦,她们看到那双火红的嗜血的眼睛就颤抖。
有人闯进了驸马府,而且是翻墙而进的,淳于漫紧紧的盯着。墨非提着剑飞速的越过大堂,进入后花园。那些竹叶因为他身上的杀气摆动着,发出摩擦的响声。
夕阳下的水池里突然多了一个身影,手里拿着两只匕首,敏捷的扑了上去。
兵刃相撞发出冰冷的声音,漫的身手虽然快,但是显然及不上墨非,更何况墨非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杀了七为兄弟报仇,于是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狠,翻手之间挑飞了漫手里的一只匕首。原本漫的身手就不如他,少了一把匕首,就更是打不下去了,几下那把长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家主子在哪?!”墨非冷冷的说道,仇恨分明写在脸上。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不说是吧?!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你主子!然后杀光府上所有人!!”墨非疯狂的喊着,剑抵在漫的脖子上,已经开始渗血,显然是动了杀心。
“别!动!”有人在他耳边说道,并且他觉得那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放在他的喉咙上,他觉得有些凉。
“这可是沁了巨毒的手里刀,墨非将军,你完全可以甩开我,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甩开我的时候,这小刀不会划伤你。”
“卑鄙!”墨非冷静了下来,权衡一下后,一点点的将剑移开了漫的脖子,扔在了地上。
“我卑鄙?”七笑着说:“我是很卑鄙,舞是因为我而死,那是报应,而墨泉的死的确是我的抱负!”
“是我弟弟救了你!!”墨非咆哮着。
“哦?看来你不知道这个事情?这么看来就是你那老父亲干的了。你最好回去问问他,为什么我的马会疯掉!”
“我父亲为官清廉正直,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害人呢!你不要诋毁我父亲!!”
“哈哈哈哈,你父亲害人还少么?不过我想你父亲没有这种智谋,一定是跟别人合谋,而这个我猜他姓菊。”七说着,渐渐离开了墨非的身体,站在漫的身边,手里拿着一片竹叶,另一只手提着一双鞋子。
“你用的不是手里刀!?”
“墨将军,本驸马一介文人学士,怎会用兵器,不过到是会用兵法。你看为了能悄悄接近你,本驸马连鞋子都脱了……哦,对,顺便说一句,我府上的家丁啊护卫啊,可都过来了,你看你要是再不跑,可就被抓了。”
墨非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只能飞身翻过了院墙,离开驸马府。
天黑了,送葬的队伍都散了,只有墨寒和菊贤两个人,看着巨大的坟茔发呆。
“没想到会这样……”菊贤开口道,“我本以为万无一失的。”
“事事难预料,没想到死的竟然是我儿子。”
“我真是对不起你。是我太顾及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能怪你,你说的对,他对付了俞敬之,接着就会对付我们。”
“这可是个比俞敬之厉害千倍万倍的角色。他活着一天,我都觉得不安生。”菊贤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墨寒最后看了看那坟茔,转身与菊贤一同离开了。
到达将军府的时候已经上灯了,他只见另一只棺材正躺在早上拉出去的那只棺材的位置上,只是灵牌换做了墨泉两个字,他叹了口气,显然没有那么伤心了。
三十二 墨菊之恋
天色黑了,城外的桃花都已经衰败了,铺的满地都是,绿色的叶子已经长了出来,用光照在叶子上,闪着白色的光。桃树林的深处一个影子坐在山坡上正抱着个酒坛子,对着月光发呆。
这一天对于墨非来说如同深渊一般,眨眼之间他最疼爱的弟弟和最挂念的哥哥就已经躺在了棺材里。究竟是谁的错,那天他拿着剑闯进驸马府,然后被一片沾了水的竹叶威胁了,可是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突然很迷茫,这个主意竟然是菊贤出的,而他的父亲则是一手完成整个事件的人,只不过前面进行的很顺利,结局却完全相反。
“非……我刚知道这个事情是家父策划的。”
墨非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什么时候来了个人,只顾一个人喝酒,对菊一文的话根本没有反映。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你别这样……”菊一文心疼的看着这个战场上的胜者,现在却变成这副失了魂魄的样子,他伸过一只手,抚摸着那张满是胡茬的脸——好多天没有清理过了,头发散乱的飘在夜风里。
“很冷了,回去吧。”菊一文含着眼泪说道,他们这些管宦人家的子弟,除了皇帝下旨抄斩,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你说这是不是叫做家破人亡?”墨非猛然回了一句。
“怎么会呢?这是意外,不能怪谁。”
“墨舞的死是意外,而泉的死就是报复!那是报复!!”墨非举起坛子,清澈的酒洒在他的脸上。
忽然之间菊一文抱住了墨非的头,这一刻他知道无法安慰这个男人,只能将他搂在怀里,任何话语都是无用的。他觉得他胸口的衣服湿了,不是被冷酒弄湿的,而是被男人的眼泪弄湿的,温暖的泪水过后,是透心的冰凉。他抚摸着墨非的后背,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离这个男人这么近。他发觉墨非在发抖,被浸湿的衣服被风吹透了。
“回去吧,你衣服湿了,会生病的。”菊一文想要把墨非拉起来,没想到墨非醉了,他根本拉不起来他,反到被墨非拽到在地上。
他擦了下眼角的泪水说道:“那我帮我脱掉湿衣服,你穿上我的衣服吧。”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扯开了墨非袍子上的腰带,墨非的肌肤冰凉如同月光,菊一文在手上哈了口气,在墨非冰冷的胸口上搓了搓,手臂上的伤疤是上次他们捉拿淳于漫时被吴清影伤的,那是为了救他自己,若不是石沧澜,或许他就死了。
菊一文叹了口气,墨非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味,扰的菊一文心绪有些混乱,他给墨非披上自己的袍子,这时的墨非却将另一只手搭在了菊一文的肩膀上,菊一文一介书生,禁不住墨非的身体,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墨非迷糊的说道。
菊一文抱着墨非说道:“好好,我们不回家,我们就在这里。”
墨非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却觉得很冷,抱紧了菊一文,索取温暖。菊一文趴在他的身上,被他抱的喘不过气,却拜不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冷,我会抱紧你的,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亲了那满是酒气的嘴唇,抚摸着那张他总是遐想的脸,吻他的脖子,还有他已经暖过来的胸膛。对于菊一文来说,风流是家常便饭,天朝有名的风流公子,出入花街柳巷的常客,男娼妓女都以能与这等风流才子共度春宵为荣耀,而如果,这个满身光环的男人却在亲吻另一个男人,并且心甘情愿的任这个男人摆布。
此时的墨非只有兽性而没了人性,他撕扯着菊一文的衣服,布料破碎的声音在树林里显得格外刺耳,墨非的身体开始升温,翻转身体将菊一文压在身下。
一切在月光下都变的很美妙,菊一文第一次被男人压在身下,可是这个男人是他喜欢的男人,他很心甘情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曾经他们还站在对立的位置,而现在呢?他正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享受着这种上层贵族才玩的起的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非终于结束了抽动,菊一文趴在他的胸口,将外袍披在两个人的身上,他亲了亲墨非的脖子:“我们从今以后要小心了。七马上就要对付我们了,只是不知道先从谁开始。”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墨非酒醒了,看到怀里赤裸的菊一文,显然有些迷茫。
“记住我说的话。”菊一文起身穿好长袍说道:“昨晚你喊的都是泉的名字……”他的神色有些暗淡。
“我……”墨非捶了捶自己的头,显然已经清醒了,“对不起,把你的衣服……”他看来看菊一文的内衣都变成了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