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听的清晰,在看胤礽一脸上的痛苦,恐怕是在比试的时候,自己太用力了,震伤了他的手臂。
胤禔无奈,自己怎么会惹到了他?看来日后的麻烦会不断!
伸手慢慢将胤礽的鞭子从衣内抽出,慢慢的搭在身后,在来到胤礽身前,轻声道:“伤了就不要逞能,一会用完膳,宣太医来瞧瞧”,胤禔一边说着,一遍替胤礽系着胸前的班花扣。
胤礽安静享受着胤禔的服侍,心中却早已感动不已,不过,自己却十分介怀,因为他知道,床递之间的事情已然做过,可却少了一样,那就是相吻!
在胤礽看来,自己是太子,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就算是不择手段!
聚精会神的胤禔,没有注意到胤礽的变化,当被胤礽抓住,薄唇贴进自己时,胤禔诧异的睁大双眼,可却没有推开胤礽。
胤礽试探性的伸出舌头,伸进胤禔的嘴里,胤禔木讷的轻起牙关,让胤礽进来,这种感觉胤禔无法言表,也形容不出来!
“爷,奴才进来了”。
秦顺禀告过后,直接推门而入,眼前两位紧紧相拥的主子,竟然在……竟然在……
秦顺忙不迭的退出门去,将身后若干奴才拦在门外,说道:“两位爷正在更衣,先后在门外,等主子招呼了再进去”。
一吻结束,胤礽放开胤禔,笑道:“比想象中的感觉更好”语毕,胤礽对门外说道:“拿进来吧”。
秦顺门外战战兢兢,俨然被方才的一幕吓的三魂丢了气魄,就连胤礽的召唤都没听见,还是身旁的奴才提醒,秦顺才回过神。
进了门,秦顺布好菜,站到了一边,对二位主子说:“二位爷,已经备好,用膳吧”。
胤禔坐下后,遣了奴才,只留秦顺一人。
胤礽反倒和没事人是的,笑意盈盈的夹了一片云腿送到胤禔碗中,笑道:“尝尝味道如何?”。
胤禔瞧了眼胤礽,没接话,回过身对秦顺道:“今日之事,不得与任何人提起,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
第三十二章:巧遇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倒是平静的出乎胤禔的预料,胤礽好似消失一样,只是偶尔能从秦顺的口中听到胤礽的一些动向。
胤禔想来,应该是胤礽在忙大婚之事无暇顾及左右,不然怎么会让自己过的清净?算了,能清净多久就多久,胤禔乐得自在,伏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睛。
“爷,奴才回来了”。
胤禔恩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佛珠,见秦顺累的满头大汗,先让秦顺喝了口茶,才问道:“有什么动静?”。
“回爷的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是太子大婚,皇上下旨重新整修毓庆宫,现在的毓庆宫忙碌的很呐”。
这倒是按照记忆中走的,毓庆宫已经重修,那么太子成婚紧随其后,接下来就该塞外之行了。
“近日来让你盯着那边的动静,你也累坏了,早些去歇着吧,爷这里不需要伺候”。
秦顺笑嘻嘻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爷说哪里话,奴才不累,听说近日内务府在御花园栽种了些菊花,不如爷前去看看如何?”秦顺想了半天:“好像还有杏花”。
胤禔倒是没什么兴致,依旧半眯着眼睛伏在软榻之上。
“爷别怪罪奴才,奴才有一句话想说很久了,爷整日在宫中呆着,也不出屋,不说别的,这样对的爷的身子也不好,奴才想,爷还是出去走走,多接触点地气儿,也是好的”。
摆弄佛珠的手指毅然停下,倒是没想过秦顺会说出这番话,若是别的奴才这么说,铁定会惹主子不快,纵然是好心,也是僭越的,秦顺这一番话,胤禔倒是听进去了,笑意盈盈道:“爷不怪你,你说的对啊,连日来整日守在这屋子里,也见不到些稀奇玩应儿,也好,爷就按你说的出去走走”。
哎哟奴才的爷啊,你可终于听进去了,秦顺打心眼里的开心,眼中饱含着笑意,连忙扶着胤禔下了软榻,出了门。
走在通往御花园的路上,胤禔四处看着,这皇宫中的景色当真是最好的,不能用美不胜收来说,也可以说是心旷神怡,到处栽满鲜花,到处香味扑鼻,想到这,胤禔有些自嘲,以前的千里驹已经死了吗?现在的胤禔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了什么?
走了没多远,天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秦顺咒骂道:“怎么好端端的下起了雨?都怪奴才,若不是奴才让爷出来,也不会这样,请爷责罚奴才!”。
下雨了?胤禔摊开手,细雨渐渐滴落在胤禔的掌心中,汇集成晶莹剔透的珠子,顺着手掌的倾斜掉落在地上,最后消失殆尽。
“秦顺”。
“奴才在”。
“你先回吧,爷想一个人走走”。
秦顺追悔莫及,若不是自己非要让爷出来走走,怎么会惹心情不好?秦顺不敢多言,退身到远处,偷偷跟在胤禔身后。
一个人走在御花园中,四周不是秦顺口中所说的菊花,而是各色杏花,微雨之下,杏花显得那么的明艳,另人眼花缭乱。
“太子爷您轻点,奴婢好痛哦”。
“痛吗?这样才有乐趣”胤礽说着又在女子身上捏了一把,女子发出一声闷哼。
胤禔站在不远处,看的真切,甚是连两人交谈听的都异常清晰,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胤禔气愤的不是胤礽对沐卉,就算将来二人成婚,胤礽对沐卉也没多少爱意,气愤的只是,对自己,这就是胤礽一直想要的吗?
胤禔实在看不下去,多看一眼都会觉着无比恶心,胤禔急匆匆而去,待到了栽植菊花的地段,胤禔方停下脚步,别说,正如秦顺说的,菊花很漂亮,各色绽放。
“大哥今日何来如此雅兴?”胤祉一旁走了过来,继续道:“这素日来,大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竟有闲情逸致来御花园中赏花?”。
“是三弟啊?”胤禔撩起下摆坐在一旁的栏杆处,笑道:“这闷在宫里也实属无趣,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大哥说的是,大哥早该如此了,若是大哥仍旧在宫中深处,想必就有人要只手遮天了”。
胤禔很是厌烦和胤祉谈话,他的话中每每都在带着另一层含义,暗指这个、暗指那个,想必是饱读诗书过头了,好的没学会,那些含沙射影的手段倒是全都学会了。
“三弟说笑了,这何人有如此能耐只手遮天?”。
胤祉面色一冷,随后笑道:“大哥说的是,过几日便是太子大婚,这宫中上下都在忙着这事”。
“三弟不急,这太子过后,想必等不久便是三弟大婚了,到时候,大哥可要去讨杯喜酒啊”。
胤祉挥手道:“我这大婚,和太子的比起来想必要逊色不少,这不,皇阿玛已经下旨在整修毓庆宫呢,我是没什么指望了,若是以后皇阿玛封个贝勒、王爷的,也乐得自在”。
“三弟过谦了,三弟饱读诗书,满腹才华,日后得到皇阿玛器重是必然的,就算日后是个王爷,那也是个身兼要职的王爷”。
说完,二人相视而笑,在这细雨蒙蒙,满载菊花的御花园中,竟让别人看了很是羡慕不已。
“太子爷?咱们这是要去哪?”。
胤礽看着远处相视而笑的二人,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回宫”。
见太子渐渐远去,胤祉方道:“这太子爷在远处看了咱们两个半晌,也不见过来,他这是在看什么?”。
胤禔佩服胤祉这双眼睛,别看小的只有一条缝,倒是贼的很,至于胤礽?御花园就这么大,见到也不足为其。
胤祉无趣,拍腿起身:“也罢,三弟宫中还有要事,就不在这和大哥闲话家常了,大哥身子不好,早些回宫中歇着”。
“也好”。
胤祉走后,胤禔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细雨中,忘却了自己做了多久,直到秦顺来到身边说道:“爷,您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不如回宫吧?”。
胤禔攥紧手中的佛珠,起身对秦顺道:“回吧”。
二日后的夜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秦顺收好东西后,便去宁寿宫太皇太后那里取来了一本佛经,进门时,秦顺掸了掸身上的雨水:“爷,奴才将您要德佛经取来了”。
“放那吧”,胤禔继续闭目诵经。
秦顺放下诗经后,关门退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胤禔睁开眼睛,拿过一旁的诗经翻阅,这佛经当中所描绘的世界、所说的人,都是那么的美好,可现实呢?胤禔不由的感叹。
胤礽推门而入,就看见怔怔发呆的胤禔,无奈叹息,这胤禔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听见开门声,胤禔训斥道:“又有什么事?”。
“大哥倒是很大的火气吗?怎么?是奴才惹得大哥不痛快了吗?用不用弟弟帮大哥出了这口气?”。
胤禔讶异,他万万没想到胤礽会再这个时候来,胤禔发现,只要自己烦心的时候,胤礽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来也奇怪,这种心烦在见到胤礽的时候总会消失殆尽,只是,胤礽想起那日御花园中,胤礽与那宫女的做些苟且之事,胤禔就十分厌恶。
胤禔将佛经轻轻放在一旁,水波不兴道:“太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大哥当真没有情谊,这种时候,总该说些关切之语”,胤礽手上解开衣裳扣子,将湿掉的褂子脱下丢在一旁的木椅上,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热气,笑道:“最近的天儿真是阴晴不定”。
胤禔心想,这哪里是自己的寝宫?胤礽分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欢迎他,看着一身亵衣站在地中央的胤礽,更是哭笑不得。
“大哥在看什么?”胤礽见胤禔打量着自己,便笑着继续说道:“大哥几日没见,是不是甚是想念弟弟?”。
胤礽说着,脱掉靴袜上了胤禔的软榻,将自己冷冰冰的脚塞入胤禔的腿下以其求暖。
胤禔隔着一层薄绵,可以清晰感觉到一股凉意,想必胤礽冻坏了,也不好说胤礽的不是,胤禔伸手握住腿下胤礽的脚掌说道:“天儿冷,就别到处乱跑,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
“想你了”胤礽说着,凑近胤禔,斜靠在胤禔的肩膀上。
胤禔冷笑一声:“这倒是新鲜,太子爷不在御花园中陪宫女赏花,倒到我这里来说这些话,就不觉着无地自容吗?”。
胤礽到不急着辩解,这件事本身就是自己做的,也无需抵赖,更何况对于胤禔知道这件事,胤礽也不想追究为何会知道,他一人独处毓庆宫,心中满满都是胤禔,终于没能忍住还是来了。
胤礽就这么安静的靠在胤禔的肩头,不言不语,脸色无比哀伤,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胤禔纳闷,换了平日胤礽定当会极力辩解,甚至会恼羞成怒,毕竟这件事若是传到皇阿玛耳中,免不了受到训斥。
“出什么事了吗?”胤禔试探性的问着。
胤礽好像哭了似的,一歪头在胤禔的肩头上蹭了蹭:“明日过后,我就要成婚了”,胤礽的语气极其低沉,随后又淡淡唤了一声:“大哥!”。
第三十三章:太子大婚(上)
胤礽似乎变了一个人,变的柔弱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一声大哥触及了胤禔心底间最脆弱的地方!胤禔知道,他对皇阿玛安排的这个准太子妃亦是没什么感情,如今要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合,任谁心里都会难受!
胤禔自认为十分了解胤礽,胤礽虽爱耍手段,可有的时候,胤礽还是很善良的,谁不是出生就学会算计人的!
胤禔握住胤礽的脚掌给其取暖,嘴上安慰着:“时候不早了,既然不想回毓庆宫,就在这里睡下吧,明儿睡醒,一切就好了!”。
“会好吗?”胤礽问道。
胤禔点点头,笑道:“会好的,沐卉是个好姑娘,相信以后你会发现她的好,别人大婚都是喜气盈盈、满面桃花的,你可倒好,愁眉不展的!”,说着胤禔好似取笑一样,大声笑了出来。
“大哥还是很喜欢她是不是?”。
胤禔低头摆弄着胤礽的脚丫,苦笑道:“喜欢不喜欢又如何?就算喜欢能改变什么事实?这是上天注定的,注定了她就是你的太子妃!”。
“那么,大哥会恨我吗?”。
胤禔扭头与胤礽对视,问道:“为何会这么问?”。
胤礽不看胤禔,依旧靠在胤禔的肩头处,说道:“是我抢了大哥心爱之人,大哥恨我也是人之常情,只是……”。
“没有只是,对于大哥来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平静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真的吗?”胤礽抬起头,看着胤禔。
胤禔郑重其事点头,又道:“是真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比平静更想得到的,所以,以后也请太子高抬贵手!”。
“我不会与大哥为敌的!只是往日大哥眼中都不曾有我,所以气不过,才会那样”,胤礽说到兴奋处,起身坐在胤禔对面,笑道:“不知道大哥往后的生活中,会不会有弟弟的一席之地?”。
胤礽忽然小了好多,就同小时候一样,总是趁着皇阿玛不注意,偷偷溜出来找自己,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嬉闹!
胤禔如同小时候一样,抬手抚摸胤礽的额头,笑道:“有,在大哥的生活中,你一直在,不过不是一席之地,而是很重要的位置!”。
胤礽听的心里暖洋洋的,眼泪差点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那大哥倒是说说,在大哥心中,我和四弟哪个更为重要?”。
又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问题,此时,胤禔不知是该用顽皮、还是用胡搅蛮缠来形容胤礽了,被气的闷头嬉笑,也不回答胤礽的问题。
“大哥答不出对不对?”。
胤禔心想,哄了这个麻烦才好,只能说:“你最重要!”。
胤礽一听笑了,笑的合不拢嘴,身子一歪栽倒在胤禔的腿上,笑道:“虽然我知道大哥说的是假话,不过假话听起来也让我觉着很舒服!”。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胤禔越发不了解胤礽到底在想些什么!
胤禔不想在围绕这个问题继续,顾打岔道:“今儿下大雨,你的脚都冰凉的,让奴才打盆热水,给你泡一泡可好?”。
“大哥说好便好!”。
胤禔心想,要是你一直都这么听我的话该多好,恐怕好景不长,明日出了这个宫门,两个人就恢复了以往的面貌,面对权势之时,你会比谁都决断!
胤禔吩咐秦顺打些热水来,顺便弄碗姜汤进来给太子去去寒。
秦顺打好水,将姜汤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胤禔拿过姜汤,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尝了尝,温度尚好,便递给胤礽说道:“喝下吧!”。
胤礽笑意盈盈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泡泡脚,夜里凉,以后要出门也该多穿些,若是生了病,皇阿玛怪罪下来,大哥我可担待不起!”。
胤礽乖乖的将脚放在盆子里,温度正好,不烫不冷,胤礽舒服而慵懒的长吁一口气,整个身子靠向胤禔道:“大哥,水很凉!”。
胤禔看了眼盆里,正往外冒着热气,怎么可能会凉?
“不能啊,不是还冒热气吗?要是凉,就让秦顺在添些热水进去!”。
“大哥不信就试试,真的有些凉!”。
胤禔伸脚探进了盆中,在胤礽脚的旁边试了试,温度尚好,胤禔皱眉:“这还叫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