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会知道的。”安卡冷冷的说,神情十分不悦。
法蓝德赶忙摇头,“不不,我不是说这些,我是想说,你的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安卡直直的看着法蓝德,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哥,只要能拥有你,就算现在死了,我也不会后悔。”
明亮的灯光下,法蓝德的脸幽幽的红了。
安卡径直朝浴室走去,“过来洗澡,我们得抓紧回家。”
“奥!”法蓝德跳了起来,然后腰部抽痛,捂着屁股,低声的抱怨“就不能轻一点哦……”
第七十章:警告
法蓝德和安卡是在晚上10点钟左右回来的,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昏沉了,整个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威尔他们正在院子里的车上喝酒打牌。
两人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看喝茶报纸的白兰度。
“父亲。”法蓝德和安卡向白兰度鞠躬。
白兰度点点头,起身对两人说,“跟我到书房去,我有些话要问你们。”
法蓝德看了安卡一眼,两人便跟在白兰度的身后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你爸爸他睡了,你们别去打搅他。”白兰度站在走廊上对法兰德和安卡低声说。
“知道了,父亲。”法蓝德冲着白兰度点点头。
白兰度推门进了书房,径直走到了书桌后面,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法蓝德和安卡两人跟在白兰度的身后走进书房,然后站在白兰度的面前,都没有说话,两人现在都是在青少年时期,因此,对于一直沉默寡言、位高权重的父亲白兰度,他们总是保持着恭恭敬敬的态度。
“坐下。”白兰度挥挥手,法蓝德和安卡便转身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白兰度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上,在烟雾里,仔细的看着眼前两个已经成为男子汉的儿子。
“你们两今年也已经13岁了,瑞13岁的时候已经到家族里面做事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打算到家族里面来帮忙?”
听到这些话,法蓝德脸上浮现了激动地笑容,他转头看了看安卡,然后咳了一声说“父亲,我愿意到家族里面做些事。”
白兰度点点头,“给我个理由。”
法蓝德耸了耸肩说,
“父亲,其实我一直想到家族里面干一些事情,读书实在是太无聊了,以后也挣不了什么大钱,而且我并不是好学生。”
白兰度掐灭了手上的烟头,
“法蓝德,你要知道,等我退了之后,整个家族的事情就由你一个人来承担了,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来承担所有的事情?”
“父亲,您可以让我现在开始就在您的身边帮忙,做您的助手,我可以向您学习么!而且以后安德烈亚一定会帮我的!”
法蓝德说的是真心话,自从亲眼看见白兰度喂泰勒挡枪子之后,父亲白兰度就一直是他最尊敬、崇拜的男人。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法蓝德听着周围的人对于父亲白兰度的评价都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法蓝德对于白兰度的崇拜之情就更加的深邃了。
白兰度默不作声的看着法蓝德,然后转向安卡,“安卡,你怎么想?”
安卡面无表情的说,“父亲,我只要呆在大哥的身边就行了。”
法蓝德吓了一跳,红着脸看了安卡一眼。
白兰度微微眯了眯眼睛,深深地看着他们。
三人之间有着短暂的沉默,最后,白兰度挥挥手说,“下去吧。”
“晚安,父亲!”法蓝德和安卡向白兰度鞠躬,然后退了回去。
白兰度站起身来,朝卧室走去。
……、
一打开门,白兰度就看见泰勒站在门前,“白兰度……”
白兰地伸手捏了捏泰勒的脸颊,搂着泰勒往卧室走,“怎么了?宝贝?”
泰勒双手绞在一起,紧张的问,“你和孩子们说了什么?”
白兰度挑眉,“他们得继承家族的事业。”
泰勒咬着嘴巴吧,不安的问,“这样好吗?白兰度,法蓝德真的适合吗?”
“他说什么你自己不都听见了?”白兰度看想泰勒。
泰勒抿抿唇,红了脸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泰勒,”白兰度打断了泰勒,“等我们老了,你最想去哪里?”
泰勒想了想,笑着说,“我想去西西里。”
“为什么?”
泰勒羞赧的说“因为那里是你的故乡啊。”
白兰地认真的点头,泰勒把床铺整理了一下,白兰度便躺了上去,泰勒躺在白兰度的身边,一只手搂着白兰度的腰脑袋搁在白兰度的胸口上。
“白兰度,让孩子们参加家族的事情……就不能……”
泰勒还没说完,白兰度侧过脸看着泰勒,沉声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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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亚最近一直都过来,把最近几大家族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告诉白兰度。
纽约的第一和第二大家族之间虽然保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实际上,暗地里,彼此都知道,现在是剑拔弩张的时刻,要随时注意所有的动向,
因为老维克多还没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整个白兰度家族就不能掉以轻心。
“白兰度先生,他们还在挑衅我们,总之,似乎是想找到借口,逼我们先动手。”
安德烈亚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因为维克多的这个方法实在是厉害,让白兰度家族既不能立刻反击,又不能坐视不管,总之是考验耐性。
白兰度点点头,手指敲了敲桌子,“安德烈亚,我们得让维克多阁下早点死。”
“可是,”说到这一点,安德烈亚忍不住咬了咬牙,表情有些懊恼,
“他们家族的守卫异常的森严,赛门进去都是困难的,真的,现在老维克多修养的医院被很多保镖把守着,赛门这样的杀手进去都不一定出来。
但是我们现在又不能和他们公开动手,要是动手的话,其他的家族一定联合起来把我们扳倒的。
因为维克多家族的实力现在的确在我们之上,而且这么多年来,维克多家族一直是纽约黑道的老大。”
其实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同时也是黑道的潜规则,一般最强家族对另一个实力稍弱一点的家族动手的时候,多半是等着对方先动手,而其他家族一定会依附那个实力最强的家族,甚至是提供帮助。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性。
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白兰度站起身来,拍了拍安德烈亚的肩膀,
“安德烈亚,我的好军师,你别急,相信我,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
现在,我们按兵不动,你也派一些人和维克多家族抗衡,避免我们太大的损失。
还有,以后法蓝德·白兰度就是我的助手,你多指导他一下。”
安德烈亚点点头,“那安卡他……”
白兰度挥挥手,面无表情的说,“安卡你就别管了。泰勒舍不得。让他继续学习艺术吧。”
安德烈亚长叹了一口气,起身站了起来。
最近,和维克多家族的明争暗斗让他实在是头疼,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维克多已经上了年纪了,身体也不怎么样,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
说实在的,要是维克多现在身体健康、头脑清晰,那才是最棘手的状况。
白兰度家族真的算是比较幸运了。
……
之后的一段时间,法蓝德只要是帮助白兰度处理一些问题,遇到不懂的问题,安德烈亚会认认真真的指导他。
奥威尔则是负责教法蓝德学习枪法。就像当年教泰勒枪法一样,不过,法兰德学的明显比他爸爸泰勒要好多了。
法蓝德一直对家族事物比较感兴趣,加上白兰度对他的要求很严格,所以,法蓝德认认真真的努力学习着白兰度的行事作风。
但是,安德烈亚始终觉得,法蓝德少了白兰度身上的那股子狠劲,脑袋倒是蛮聪明的,学东西很快,为人处世也很周到。
维克多家族始终是在和白兰度家族周旋着,而老维克多也始终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着,这让安德烈亚很头疼。
……
“泰勒,族长在楼上?”
翻过二月份的一天早上,安德烈亚拿着一些材料来找白兰度。
“白兰度现在正在和法蓝德说一些话,不过,你来了,直接上去就可以了。”泰勒笑着说。
安德烈亚点点头,三步两步跑了上去,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从书房里出来的法蓝德。
安德烈亚发现法蓝德的眼睛通红,身体轻微的颤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于是安德烈亚担忧的问
“你怎么了?法蓝德?”
法蓝德低着脑袋,摇摇头,没有说话。
“安德烈亚,进来吧。”
里面传来了白兰度的声音,安德烈亚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安德烈亚立刻推门进去,然后向白兰度鞠躬,没打算过问关于刚才法蓝德的事情。
“白兰度先生,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老维克多干掉。不然的话,我们家族的损失就大了。”
安德烈亚激动地说,然后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了白兰度,白兰度接过来文件,
“这些都是维克多家族的人干的?”
白兰度仔细的看着家族旗下的呈上来的报告,就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布鲁克林区的好几家的大赌场被一些武装的强盗给打劫了。
赌场的保安人员和他们发生了短暂的血战,一些赌徒被打伤,还有一直给白兰度纳贡的一些妓院、大型的商铺、不是隶属于白兰度家族的赌场,或多或少的被一些来历不明的土匪骚扰和抢劫过。
赌场的秩序被打乱,不少的客源流逝了,还有一些虔诚的赌徒躲在家里因为危险不敢上赌场了。
总之,白兰度家族最近一段时间,损失很多,虽然不是伤筋动骨的损失,但是,足以使人伤脑筋了。
“是的,表面上好像是一些武装的劫匪,实际上,都是维克多家族从背地里叫来的人,
真是没想到到,他们家族一直是名门望族,但是手段这么阴!
我们的好几家大赌场被这一帮劫匪打劫过,而且杀死了不少赌徒。
这些主意都是那个垂死的老维克多出的,族长,他的儿子约翰一点用也没有,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干掉老维克多,绝对能趁着这个机会把维克多家族挤下去,然后吞了他们家的赌场,我们家族就称霸纽约了!”
白兰度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放下手上的文件,
“安德烈亚,多增派些人手,去保护经常受到骚扰的赌场的安全,只要是看见可疑人物,当场就击杀,不需要留情。还有,维克多阁下现在住在哪家医院?”
安德烈亚小声说“神圣玛利亚。”
白兰度手指敲了敲桌面,“安德烈亚,就这样……”
……
安静的午后。
安卡从奥古斯汀的画室回来之后,便静静地迈着步子往楼上走。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法蓝德和安德烈亚出门办事去了。
安卡踏上走廊,发现走廊边上白兰度的书房没有关起来。
转头看向白兰度的书房,安卡看见了让人惊讶的一幕。
他的爸爸泰勒趴在一个类似于手术台的桌子上,腰部以下盖着白色的丝绸薄被,露出了肌肤细腻的背部。
白兰度带着白色的手套,手上拿着长长地极其尖锐的针尖一样的东西,站在泰勒的身侧,低下头,聚精会神的在泰勒的背上刺青。
看见安卡的时候,白兰度挥挥手,小声说,“进来。”
安卡走了进去,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父亲,您在对爸爸干什么?”
泰勒似乎是沉沉的睡过去了,对安卡的声音并没有反应。
白兰度把长长地针洗干净,然后沾了一些手边的颜料,最后拿起针扎在了泰勒的背部,被扎过的地方有血珠冒出来,
白兰度重复着这样的行为,每有一滴血珠冒出来,白兰度就会用另一只手上的白色布料把他们一点点的吸干净。
安卡凝神看着泰勒的背部,但是只看见整个中央的一个大致的轮廓,好像是一个人的头像。
白兰度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安卡,“安卡,你喜欢绘画。”
安卡点点头。
白兰度直直的看着安卡,“那你觉得我的这幅画怎么样?”
白兰度抬起手,安卡微微的接近,刚才站的比较远,而且泰勒的背部沐浴在阳光里,安卡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安卡看见了白兰度美艳的面孔出现在爸爸泰勒的整个背上。
泰勒的背部白皙细腻,整个纹身就像是画在一张白色画布上的油画。
安卡点点头,“很完美。”
的确很完美,色泽的分布、阴影处的设置、线条的柔和度以及刺青的清晰度。
安卡在心底忍不住赞叹了一下。
白兰度扯下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泰勒的脊背,然后缓缓的低下头,亲吻泰勒的肩胛骨,“安卡,你爸爸的背很美,是不是?”
“是的,父亲。”安卡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兰度的所作所为。
白兰度伸手把遮住泰勒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
“安卡,你知道么,你的爸爸,他从12岁就和我在一起了。你爸爸他很依赖我,他很脆弱,也很善良,他甚至不希望你们加入黑道的事务。
你爸爸虽然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但是,他还是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白兰地的手指梳理着泰勒的发丝,弯下腰,低头亲吻泰勒的侧脸,
“然后有一天,一个女人生了你们,后来那个女人走了,而你爸爸是那么的爱你们——像一位母亲一样的爱你们,所以,我不希望你们让他伤心。”
白兰度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安卡,“你会让你爸爸伤心么?”
安卡摇头,“我不会。”
白兰度冷哼了一声,表情变得异常的冷冽。
弯腰小心的抱起泰勒的身体,经过安卡身边的时候,白兰度冷冷的说,
“安卡,你以为是谁生了你们?你爸爸?——他可是个男人。
记住自己该做的和不该做的,男人有男人的责任,不要任性。
最重要的一点,让泰勒伤心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白兰度和安卡擦肩而过,安卡站在白兰度的身后,礼貌的鞠躬。
直到白兰度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里,安卡才抬起头来,脸色惨白。
第七十一章:黑道换血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一切又都是那么的不寻常。
现在是1930年八月的一天。
每当这个时候,纽约的天气都异常的闷热。
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更是闷的让人难以呼吸,而灰白色的天空,却看起来总是一副想要下雨,但是又总是没有雨的模样,憋得让人所有人都觉得难受。
加上美国自一战以后城市工业蓬勃发展的缘故,街道上到处都是用于排出工业废气的下水道,下水道里面不停地有白色的热气顺着街道边的排水口冒出来,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浓白色的雾气中穿过,让人光是看着就有些心烦意乱。
其实,要是能痛痛快快的下一场的雨的话,天气说不准就会凉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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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玛利亚医院里,全院的灯光彻夜亮着,一群总是很有耐性的护士医生们穿着白色的制服在大厅和走廊里来回的走动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