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加热利用率,宿舍统一更换窗户,更密封更节能,但问题就出在施工方不能更快更强……于是队员们欢天喜地的回来的时候,还有一部分屋子因为没窗户不能住人,呼呼灌着北风。
没办法,进不了宿舍的球队给安排到了附近的快捷酒店,姜译作为土着球员觉得这时候得发扬风格,于是主动要求回家,给球队减轻负担。方一博知道他自己住,所以也跟着发扬风格,要求上姜译家去凑合凑合。俩哥哥都回家,俩弟弟表示也不住酒店,反正有地方打地铺就行,他们年轻火力壮不在乎。
本来打着小算盘回家二人世界的姜译最后只能黑着脸带回家仨大灯泡。
白鑫然倒是挺高兴的,这多热闹,还赶上了圣诞节,就算往年都不过,但今年既然大伙儿能凑上,就是缘分呗。
小店没开张,五个大个子围坐一桌,中间是火锅,屋里显得热气腾腾的,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球球晚餐待遇也提高了,她最爱的猫罐头管够。
于是球球特别淡定的抱着自己的美餐趴在柜台上看着五只大怪兽挽着袖子红着脸,有说有笑还时不时的碰一下酒杯,人类真有意思喵。
吃饱了,喝美了,冉鸣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了柜台旁边,下巴支在桌面上,跟球球对视。“姜哥,你闺女真好看。”
“那是!我跟白老板的闺女能差的了吗?”姜译摆出一张傻爸爸脸。
“又不是你们俩亲生的。”冉鸣锐撇嘴,给球球挠着下巴,俩人感情迅速升温。
姜译把冉鸣锐给拽回来,跟审视未来女婿似的老丈人似的,觉得勉强配得上我家闺女才松手,“怎么不是亲生的?”
“那是你生的还是白哥生的?”
“我呀!”姜译拍着胸脯。
基本保持了清醒的白鑫然摇摇头,默默地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一片杯盘狼藉。
听到姜译的回答,沈骁宇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姜哥:“那我也给大锐生一个,嘿嘿嘿。”
喝多了的男人们这话是越来越没边儿了。
其实喝的最多的是方一博,因为他是真高兴,但是人家酒品好,高了就睡,这会儿歪在椅子上呼呼的。
后半夜方一博醒了,发现自己人躺在姜译家沙发上,地上是滚做一团的沈骁宇和冉鸣锐,屋里是抱得跟油条似的姜译、白鑫然,自己怀里有毛茸茸热乎乎的一团儿。
方一博决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闭上眼睛接着睡。
再醒,就是被球球踩脸踩醒的了,把小东西从脸上拿开,沈骁宇在阳台上透风,冉鸣锐在冲澡,姜译和白鑫然没在。
“大沈,姜译和白老板呢?”
“买早点去了,唉回来了。”沈骁宇看见楼下的人,跑回屋,准备下去接。
方一博揉揉太阳穴,果然睡醒了一切还是正常的。
不过……被他放到沙发上的小毛球好像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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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翻着肚皮躺在方一博大腿边儿上,叫声打着颤,叫得方一博心里直发慌。也不知道小东西是怎么回事儿,他伸手摸摸,结果球球骨碌翻过来,尾巴翘着,跟着方一博的手来回蹭不说,叫声越发的凄厉了。
方一博手足无措着,亲爹和干爹回来了,一听闺女这动静,姜译扔下早点就窜过来,“怎么了这是?”
方一博赶紧解释可不是他弄的。
姜译抱着球球左看右看看不出所以然,但就是觉得闺女不舒服,状态不好,于是直接转身奔了宠物医院。
他钱包还在白老板那儿,白鑫然把早点放在厨房招呼另外几个人自己吃,也追了上去。
方一博哪儿有心情吃早点?难不成自己睡着了把小东西给压坏了?要不然好好地怎么叫得那么撕心裂肺呢?
宠物医院离得近,没多大功夫俩爹就到了,急吼吼的叫医生,结果医生用那样的眼神瞅着他俩,看他们俩还真都是一脑门子汗之后,特无奈的说:“没事儿,小东西发情了。”
听见没事儿俩字,姜译才喘了口大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您说她怎么了?”
“发情期到了。”
“哦。”姜译点点头:“发……什么玩意?我闺女发情了???”
白鑫然捂着他嘴,但还是晚了,姜译这会儿就是焦点。
大夫看着他乐:“没事儿,别激动,孩子大了正常反应啊,过了这几天,可以带着来做个绝育手术,以后就踏实了。”
知道闺女身体健康,姜译倒是不着急了,可怎么突然之间就……就成大闺女了呢?
当爹的失落感让姜译直打蔫儿,白鑫然看着他控制着不乐出来,可终归还是在临进家门的时候,狠狠揉了一把姜译的脑袋,“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姜译一转身,挡在门前,看着白老板:“你说,凭什么球球跟方一博身上趴一晚上就发情了?”合着他是因为这个不痛快。
白鑫然开了门直接把人踹进屋。
屋里仨人看姜译进门一踉跄,以为有什么坏消息,都直愣愣的等他宣布,结果他一屁股坐沙发上就没了声。
而白老板则抱着球球进了里屋。
这……仿佛不对啊?
冉鸣锐大着胆子坐到姜译旁边:“姜哥,球球怎么了?”
姜译没回答,冲着方一博招招手。
方一博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坐,就戳在姜译跟前。
“方一博,你给我解释解释,为啥我闺女跟你睡了一晚上就发情了?”姜译一脑门官司的看着方一博。
方一博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最后黑了。
冉鸣锐消化了一下,突然笑翻在沙发上,“哈哈哈哈哈!哎呦我肚子!”
叼着油条喝豆浆的沈骁宇直接一口喷出来,半张桌子都湿了。
白鑫然本来在里屋安抚闺女,结果外头太热闹,球球也呆不住,跑出来,跟屋里绕了两圈儿之后,扒着方一博裤腿儿不动了,又开始叫唤。
姜译长叹了一声,特别无奈的冲方一博喊了一声:“姑爷,你可得好好对我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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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球球做了手术,愈合期间把白鑫然折腾的够呛,姜译又因为连续打客场比赛连偷跑回来都不可能,只能每天视频安慰闺女。
酒店里,姜译洗完澡照例开始关心闺女和闺女她干爹的情况,球球恢复不错,就是情绪不高。
同屋的方一博没忍住凑到摄像头跟前探了探脑袋,“小家伙还没好啊?”
结果,亲爹干爹都没想到,本来没啥精神的闺女突然抬了抬头,冲着笔记本屏幕喵了两声,然后还抬爪子拍了拍。
“姜译你靠边儿,让方一博过来!”白鑫然干脆把闺女抱到键盘跟前,可找着能让球球心情好起来的办法了。
姜译从摄像头跟前挪开,把方一博拽过来按在椅子上,“姑爷,加油!”
方一博对着屏幕发愣,这会儿给他97#加满也没用啊,可看着摄像头那端的小东西在他干爹手心里翻个身抬着小脸儿盯着他之后,方一博心里嗷了一声,太TM可爱了!
又过了一礼拜,姜译他们终于班师回朝改打主场了,下了飞机,休整一天,刚好姜译借着这个机会就回家探亲去了。
回自己那,没人,扔下东西下楼又奔面馆,球球刚做完手术那几天,白老板都没开张,既然面馆开门了,说明闺女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不是饭点儿,屋里就零星坐了俩仨人,姜译大派派的晃进去,直接绕到后厨,白鑫然收拾差不多,正打算解了围裙歇会儿。
姜译也不出声儿,从后头直接抱上去,换来白鑫然条件反射的一个肘击,当然出手就知道是谁了,也就撤了力。
所以姜译微微弓身躲开之后又黏回来,扣着白鑫然后脑勺就往人家嘴上亲。
白鑫然把手挡在俩人嘴中间,“外头有人呢!”
“那怕什么的?又不能进来。”
“去!万一呢?”白鑫然可不打算冒险,他们这面馆既然开在了居民区外头,就不能不注意,万一闲话传出去,闹心啊。
姜译撅嘴,但也得乖乖听话,只不过眼看着他已经转身了,又突然转回来,即快速的吧唧了一口,才抹抹嘴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歌儿出了厨房。
白鑫然嘟囔一句:“你还小点儿?”
姜译没回头,但抬手比了个V,“见利儿就走~”
可美完,本该右转进屋看闺女的家伙却左转了,“你怎么来了?”
白鑫然纳闷这是看见谁了,探出头,原来是姑爷。
方一博知道姜译回家之后,也跟陈斌要了半天假,挺莫名其妙的,虽然姜译那姑爷喊得他黑线,可他还真放不下了,不瞅一眼那小东西不踏实似的。
“那个……我来看球球。”方一博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别扭。
白鑫然想乐觉得失礼,憋着又难受,姜译倒是挺有老丈人的做派:“算你小子有良心,可得好好对我闺女啊。”
方一博躲开姜译半米,应不是,不应也不是。
还是白鑫然给他解围,“球球挺好,你们俩都别跟这挡路了,赶紧进屋。”然后把俩大型障碍物给推进里屋。
球球发现姜大怪兽,过去亲昵的用脸在他腿边蹭了蹭,然后发现了方一博,先是坐下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踏着小步子走过去,用尾巴一甩一甩的拍打方一博的裤脚。
姜译摸着下巴得出一个结论:“姑爷,我闺女是真的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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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姑爷、姑爷的叫着,就叫亲了,方一博借着看球球的名头来面馆儿的次数自然也跟着增加,一来二去的,自然能看出姜译跟白鑫然之间的关系远比普通朋友近得多。
方一博是有点儿愣,情商不高直来直去还老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但他可不是傻子,所以某天训练结束之后,他把姜译叫到一边:“你跟白老板是不是……那个?”
“咳咳咳!”姜译差点儿就让一口水给呛死,左右看了看,除了他们俩没别人,姜译直接把运动水壶拍在了方一博脸上,“哪个?”
“就……”方一博组织了组织语言:“两口子?”
姜译又差点儿呛着,不过这回是因为笑,“你从小语文课就都补觉了吧?”
方一博很实诚的摇摇头。
姜译没脾气了,先回答方一博的问题,“是,你有意见吗?”
“没有。”听到答案,方一博很淡定的扭头开始收拾背包。
姜译虽然早就觉得方一博不是会为他跟白鑫然关系大惊小怪的人,可这也太正常——不对,是太不正常了吧?就算你问晚上吃什么还得表示个爱吃不爱吃呢,这问完就完了?
“没意见你问?”
“问完踏实。”
“得嘞,那你现在踏实了吧?姑爷?”
方一博看了姜译一眼:“你说,我下次去你那,管白老板叫妈的话,他是收拾我还是收拾你?”
呃……姜译还真被方一博将了一军,他要真这么叫,决不是收拾的问题,估计赛季结束之前自己就甭想进屋睡大床了。
姜译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认真思考方一博是不是跟球球学坏了。
既然挑明了,姜译就决定再正式的介绍一次白鑫然,不是白老板也不是球球干爹,但常规赛接近尾声,愣是没腾出这么个功夫,好容易球队打进了季后赛,能休息几天,姜译就约了方一博、冉鸣锐和沈骁宇,然后自己连夜奔回家了。
从球队宿舍出来已经挺晚了,姜译没给白鑫然打电话,反正自己也有钥匙。可到小区外头就发现不对劲,怎么有警车声?
出租车上司机师傅一边给姜译找钱一边说了一句:“这是抓坏人呢还是谁家出事儿了啊?动静可不小。”
姜译本来也没往心上去,但因为白记面馆也在那个方向,就想顺便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可人挡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挤不进去。
姜译本来就不是爱看热闹的人,既然进不去就算了,但准备转身回家的时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不知道从哪儿传过来一句话:“唉,这面馆儿小老板多好个人啊,怎么就赶上这事儿了呢?也不知道警察谈判行不行啊?”
姜译定在那儿,面馆老板?几秒钟之后反应过来,顺着声音看到个熟面孔,常在店里出现的一位大爷,于是硬是扒开人群挤过去:“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呦!小伙子,你不是打零工的伙计吗?你们老板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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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译听说是白鑫然出事儿了,脑袋嗡的一下,拼了命的往前挤,好容易挤到头里,但除了警车,警戒线,拿着喇叭喊话的警察,屋里什么情况都看不见。
姜译拼命让自己冷静,但脚却不受控制的一步步往警戒线里逼近。
“干什么?”毫不意外的被外围的警察拦下。
“这店老板是我朋友,我能不能问问情况?”姜译抓着警察的手抖得厉害,但他自己却一点儿都没察觉。
警察上下打量了打量姜译:“情况比较麻烦。”
“啊?”
“你也别太激动,目前人质没有危险,不过劫匪在里头不提条件,还把窗帘和防盗门都放下了,我们没法安排狙击手,现在由谈判专家跟他交涉,但对方油盐不进根本不回话。”警察同志简单跟姜译交代了一下现在的局面,他们也头疼,重案组的同事和狙击手都调来了,但有劲儿没地方使啊。
“你们都看不见里头情况怎么能确定他没事儿?”姜译语气挺冲,甚至拉扯了一把他眼前的警察。
这位警察同志也没跟他计较,谁的亲戚朋友摊上这种事儿能不着急啊?“我们有专业设备监视屋里的情况。”
“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姜译抓着警察同志的肩膀,他那么大个子,不知情的人一看那画面可就不怎么友好了,所以姜译被一个人从后头拽开,动作还比较粗暴。
“干嘛呢?”
姜译给拽了一踉跄,退两步才稳住,一回头,挺横一秃瓢儿瞪着他,“说你呢,要干嘛?”
“你谁?”姜译站住了,要说他这海拔,还真不怕个秃瓢,再说了,这还有警察叔叔呢,什么人都敢造次?
被姜译当成道上兄弟的这位也没理会他,倒是跟那位警察小哥说:“你们外围倒是把人拦住了啊,别让这看热闹的裹乱!”
“你才看热闹的呢!都说警匪一家看来没错啊。”姜译这心里乱的不行,还冒出这么一位来,也管不得说话合适不合适了。
但他这句话却把没头发那位逗乐了,拍了拍穿制服的:“你忙你的去吧。”没头发的谁呀?被叫来支援的重案组同志,霍然,他自打留了现在的发型,没少被人误会。
“你是不是人……呃,面馆老板的朋友?”霍然他们看人一向有准儿,刚过来是没注意,现在看着姜译的身高和神情就有数了,为了不给姜译增加心理负担,还特意没说人质这词儿。
姜译点点头,他也在重新审视这个人。
“我是重案组的。”霍然伸出手,表情严肃而坚定:“请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人救出来。”
姜译也伸出手,“我能不能问问里头的具体情况?”
“暂时没有危险。”霍然只能这么回答。
又是这句话!没危险也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啊。
“你们能看到屋里的情况对吧?他们人在什么方位?我也熟悉屋里的环境,也许我能帮你们。”姜译觉得,不干点儿什么的话,光这么等着早晚得被内心的不安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