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自家楼下捡到一条狼并且被迫收养他,惊蛰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了。奈何辛辛苦苦教会他人类的生活习性之后,这头狼立刻翻脸不认人,竟然打着爱的旗号要将他推倒!
搞什么啊,MB的贞操就不是贞操了么?
后来惊蛰常常对着这条在外头呼风唤雨回家百依百顺的狼王翻白眼:也许引狼入室的唯一后果,就是被狼吃干抹净……
本文为伪人兽养成系年下文。
MB受X……下面将具体介绍攻的萌点。
野性无口强大年下时二时腹黑忠诚专一且富有雄性责任感!
总之一句话,是个优秀的藏獒攻。
1.奥斯卡
惊蛰静静看着自己身上这个男人狼狈地退出他的身体,坐到床边潦草地穿上衬衣套上西装。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对着他伸出手。
男人有些不耐烦,甩了一叠钱,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走到落地镜子面前整整领带,眉毛忽上忽下,装出些熬夜加班的疲惫,拉开门,一眼也不看床上的惊蛰,走出门去。
“呸!你比我能好多少!”惊蛰揉揉屁股,把钱小心地收进床垫子的夹缝里,到浴室洗了一个澡。
那个男人是本市某大企业的上门女婿,明明是个GAY,为了万贯家财却娶了个女人,每次跟老婆上床都是酷刑。刚刚正在紧要关头,老婆一个电话过来查勤,立刻吓得泄了出来。
惊蛰仔仔细细揉着泡沫哼着歌,人家都说MB不干净,其实以他的经验而言,MB反而是最干净的。本来么,就算件衣服,也要干干净净才卖的出去。在浴缸里泡到水都凉透才出来,擦干净水珠躺在床上,半晌,坐起身子。
惊蛰发现自己失眠了。
这场性事潦草至极,并没费去多少体力,惊蛰平时都陪客人玩到下半夜,这么早就收工少之又少。他点燃一支烟,走到窗边,这么高的楼望下去,仿佛众生都踩在脚底。被一个鸭子踩在脚底,多有趣。
他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吞吐烟圈,没多久,就只剩下烟蒂在两根手指之间。楼下路灯开了一排,再亮的灯光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也只剩一个昏黄光晕,不及一支香烟亮。惊蛰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打火机按了一下,忽然停住。
幻听吧,怎么竟然听到狼叫?
不是家里养的大型犬的叫声,是真真正正,动物世界里演过的那种狼叫,“嗷呜”一声。惊蛰停下手里的动作,四下看了看,心里笑一声自己傻,又探头往楼下看,正在这时,传来第二声狼叫。
这次已经带了三分凄厉三分痛楚,瘆得慌。
惊蛰保持着头顶住玻璃往下看的动作,静静地等待了三分钟。赵忠祥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并没有随后响起,惊蛰终于确定,这声音是真的,而且带着回声。
物业什么时候在小区院子里建了动物园?
他一直被店长批评,就是好奇心太盛,好友小满手心里攥着样东西不给他看,他怎么求都要知道里头是什么才罢休。这次也一样,惊蛰再三告诉自己这么三更半夜的外头危险的很,保安都不管自己干嘛去管这闲事,说不定谁家的狗跑出来叫声又比较像狼,可是第三声野兽的呜咽传来时,他还是把烟头一甩,冲了下去。
看着电梯一点点下降,拧着胳膊骂:“早晚他妈的自己害死自己!”
院子里安静极了。
当然,午夜十二点多也闹不到哪里。惊蛰顺着楼边路灯一路走过去,随时防备着那只叫声像狼的狗冲出来咬他一口。草坪里黑魆魆的,惊蛰试着喊了几声,也没人应,他也就不再冒险进去仔细查看。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不远处的路灯灭了。
小区的路灯很高级,一盏路灯能照方圆五十米,也就是说,这一灭,方圆五十米都漆黑一片。惊蛰吓了一跳,不敢再往前走,心里哆嗦着跟自己说再不回家指不定出什么事,还是报警的好,边转身边掏手机,可后方就这么传来了一声低叫。
是人的声音。
而且从声音听起来,那人很虚弱,不,不仅仅是虚弱,简直只剩一口气。
惊蛰的脚就再也迈不开了。
他反复告诉自己快走快走,说不定那就是敌人装作虚弱诱敌深入,但是这么逼真的演技,他不去拿奥斯卡却在这里骗人,不是屈才么?更何况,惊蛰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见死不救,非吾辈所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啊,总之,惊蛰还是一点一点,挪过去了。
下来时候走的匆忙,他就只抓了手机在身上,现在借着屏幕那一点荧光,更添了恐怖效果。渐渐靠近了路灯柱子,粗重的喘息声也更加清晰,夹杂几声隐忍到极点的闷哼,惊蛰已经肯定,这不是什么骗人的把戏。试探着把脚踏进草坪,还未落地,被人抓住脚踝,一个用力,远远地甩了出去。
惊蛰毫无准备,重重摔在草坪里,手机也找不见了。四周再次黑暗下来,他摸摸索索支撑着坐起,对着刚刚的方向问:“谁在那儿?”
那边只有粗重的呼吸。
惊蛰的腿擦破皮,一点火辣的疼。他站起身,往那边走了几步,停住:“我不是坏人,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那边警告般对他低吼了一声。
惊蛰是看过古惑仔黑帮片的人,心里猜这大概是哪个黑帮火拼的结果。心里虽然怕救了这个人来日会有大佬跟自己过不去,又想哪位大佬会在乎一个小弟的死活,胆子立刻大了起来,继续说:“不看医生也先止血,这么大的血腥味,等会儿野狗都过来了,你就等着给它们当夜宵吧!”
那边这次没声音了。
原来他怕野狗。惊蛰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那边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也就继续走下去,途中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顺手捡起来,竟是以为已经丢了的手机。他打开屏幕锁,举着继续走,那个人的轮廓渐渐清楚起来,坐在草坪上,一团身影,充满戒备。惊蛰走过去,他并没有躲闪,只是把惊蛰双手都按住,凑鼻子,仔仔细细闻了他一遍,然后浑身放松地倒在他身上。
惊蛰被他抓着手的时候就觉得触手一片潮湿,大概是血,吓了一跳。他现在靠在自己身上,自己反而有点安心。大概被信任的感觉谁都不会觉得差,惊蛰托着他的手臂帮他站起来,两个人借着手机的一点亮光踏出草坪,往前走出这一大片黑暗。怀里那个人脚步已经踉跄,却还是坚强地抓着他的手臂走着,惊蛰转过头,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顺便探探他在哪位大哥手下高就,那人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
惊蛰气的踹他一脚,把他一只胳膊搭在肩膀上,侧过脸,那人的面目在路灯的帮助下,清楚地呈现在他面前。
竟然,只是个少年!
2.出诊费
惊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少年拖进电梯里,可怜他这小身板搬一箱子红酒都喘,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觉得自己阳寿都要尽了。仰头望望,监视器那头的人应该已经睡了,怀里头倒着这么个浑身是血的,谁不得以为他参与了什么社会恶性事件啊。
这个小区其实算得上不错的住宅区了,电梯直接入户。电梯门一打开,他却犹豫了一下,最后默念着送佛送到西,让那人沾满了血的脚踩在自己上等的木质地板上。这房子并不是他的,但是他也实在不想还给人家的时候,弄个狼籍。他半拖半抱着少年,好歹到了卧室,甩面袋一样把少年甩在床上。少年似乎醒了,半睁着眼睛,看了他两眼,喉咙里冒出类似野兽的呜咽,并配合着龇出牙。别说,这牙还真白真尖,惊蛰不由得摸摸自己的喉咙——真被啃一下,恐怕吃两个月肯德基都胖不回这块肉。
好在,还魂只是一瞬,少年所有的力气用在龇牙上之后,又昏迷过去。惊蛰越来越觉得自己救了个祖宗,拿出自己平时常用的医药箱,把痔疮膏挑出来扔在一边,拿起绷带那刻,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给他先洗洗,免得浑身的脏泥混进伤口,化脓感染。
伤口不能沾水,惊蛰用湿毛巾一点点擦过来。脸上有两处伤口,不深,更多是淤青。脱掉破烂的衣服,少年的身材很是有料。惊蛰咂着嘴想,自己怎么锻炼都长不出的小块肌,这孩子都有了,看着像来阵风就能吹倒,说不定就算来台风,他站的比树还稳。惊蛰阅人无数,尤其是阅男人无数,这么好的身材,同事里都少见。他吧唧着嘴接着擦下去,腰细的没法说,偏偏摸上去手感很好,紧致又有弹性。可惜,这么漂亮一副身板,大小伤口有十条,深浅不一,淤青就更别提了。
惊蛰一边流口水一边叹息,终于,到了脱裤子这一步。他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近决定遵守职业道德,没给钱的绝对不,可苍天待他不薄啊,这孩子长裤里头,竟然什么也没穿!
是哪个黑社会大佬这么急性子,出去打仗之前好歹让人穿条内裤啊,这万一不小心拉下来……
咳咳,别再多想了,惊蛰牢记此时自己身兼男丁格尔重任,湿毛巾脏了,去洗了洗,赶快跑回来。少年腿上的伤口不多,只有一条,在右腿上,从大腿外侧直接延伸到膝盖略微往下的地方,惊蛰觉得,这浑身的伤口跟这一条相比,几乎都等于被蚊子叮了一下。
这条伤口很深,当时大概流了很多血,现在凝固了,堆在伤口外围,看上去黑乎乎一片,很是吓人。惊蛰试图用毛巾擦一擦,可是伤口不流血了,却在化脓,脓水沾着一路奔波染上的灰尘泥土,越发不堪。少年即使昏迷着,还是有痛感,惊蛰碰一下,他整个人就跟着缩一下,手轻点,再碰一遍,缩得更厉害。惊蛰不敢碰了。别的伤口他都能搞定,就只有这一条,他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越过伤口,把他浑身其他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他这下可没那个心思对着这幅躯体流口水了,他甚至想问问这孩子的父母,为什么不好好管教他照顾他,让他跟着黑社会混,好好一条腿,伤成这样。
他要是自己的弟弟……
惊蛰坐在床边呆了半天,摸出手机,按了快捷键。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来,那边放着舒伯特的小夜曲,男人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情欲:“惊蛰?”
“你有空么?来我这里一下。”惊蛰说。
那边楞了一下,一阵布料窸窣,大概是坐起来了,声音也认真了些:“你今晚接的那个人,没什么虐待前科啊。”
“不是我,是别人。你别问了,带好东西过来就行。”
男人的声音离得远了些,对旁边的人交待了几句,那边的人虽然不满,还是答应了。惊蛰听见男人对自己说“等我二十分钟”,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平时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男人甚至没用二十分钟就到了,惊蛰早就等在门边,他一进来,就接过他的药箱引领人往里走。
“慕辰,在这。”惊蛰领着人走到床边,医生先生只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就皱着眉道:“惊蛰,我的出诊费是很贵的,你最好实话告诉我这是什么人。”
“我刚刚在楼下捡的,大概是哪个帮派的小弟,火拼的时候伤重,瞎跑跑到这里来的。”惊蛰耸耸肩。
“我记得,你们小区的保安很健全,非住户不登记是绝对没法从大门进来的。而小区外围的墙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墙根也没什么能通过这么大个人的狗洞。你告诉我,他这么重的伤,怎么能进来?”慕辰医生的逻辑思维很健全。
惊蛰摸摸鼻子:“可能……他们是在小区里打仗的?”
“我这么说,你信?”
“……不信。”惊蛰低声咕哝了一句,仰起头很不耐烦地说,“哪那么多废话,人躺在这,你能看他浑身是伤活活疼死?出诊费多少我给你就行,德性!”
慕辰咬着牙,真想捏死面前的人:“我是怕你惹祸上身!”
“能有什么祸?他还是个孩子呢。你给他包扎包扎,天亮时候打听一下谁家这么大的孩子一晚上没回去,大不了,报纸上等寻亲启事,叫他家里人来把他带走嘛。”惊蛰眨眨眼睛,一脸憧憬,“万一他是个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你和我都发财啦!”
慕辰沉默着打开药箱,他没法再跟惊蛰说话,他找遍药箱,都不觉得自己有药能治好惊蛰。
专业医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床上的人全身大大小小伤口都被处理了一遍,尤其是右腿的伤口,在充分消毒上药包扎之后,医生还贴心地奉送一针破伤风疫苗。当然,一切费用都是算在惊蛰头上。慕辰忙活完的时候正是破晓,他专心致志半夜,惊蛰也提着一颗心打下手,这时候,两个人都累了。惊蛰揉揉眼睛,跟慕辰说: “别走了,在客房睡会儿,等下我给你去买早餐。”
惊蛰自己基本上从不吃早饭,他起床的时候都是中午了,可他感激慕辰,宁可不睡也不能让他饿肚子。慕辰想了想,说:“不了,上午还要去诊所,何况,我家里还有人呢。”
惊蛰想起电话里听到的那一把声音,有些脆生生的,像一棵嫩葱,能掐出水来。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听声音,是个男孩子吧?”
“惊蛰,说实话,我想定下来了。”慕辰低头把药品针管一样样装进药箱,声音听起来格外疲惫。
的确,惊蛰惊了一惊,慕辰荤素不忌男女通吃这谁都知道,可他说这么句话就太恐怖了。惊蛰好半天才找回语言功能,指着他像指责负心汉:“你那刻骨铭心的神秘爱人不打算要了?”
“不要了,我也没什么青春可供挥霍了,找个靠得住的吧。再说,怎么刻骨铭心了,其实就是俩人看对眼了这些年彼此折磨而已。”慕辰拍了惊蛰脑袋一下,“看把你急的。”
惊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床上的人挣动了一下,惊蛰赶忙过去查看,可那人抿抿嘴,又睡过去。慕辰在身后提起药箱,说:“我给他注射了安定,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就这样吧,你别累着自己,我回去了。”
“哦。”惊蛰跟上他,“我送送你。”
3.研究所
慕辰走了之后惊蛰就去睡了,这房子有三间卧室,一间专门用来带熟客回来,剩下两间一间惊蛰自己睡一间当客房。有个人三不五时就要来住一晚,这间客房也基本是他的专属。
这一觉,就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手机响了好几声惊蛰才从朦胧的梦里挣脱出来,按下接听键,慕辰气急败坏地吼:“惊蛰,看电视,看你捡回来个什么东西!”
慕辰一向标榜自己是世家子弟谦谦君子,在餐厅请人吃饭忘带钱包都保持风度打电话找人送钱付账,这么个吼法把惊蛰小心肝震了震,几乎立刻挂断电话打开电视。八点档肥皂剧情情爱爱立刻映入眼帘,惊蛰愣住——难道这少年是新晋影星出演这部电视剧?
再仔细看了十分钟,一直看完片尾曲,都没发现这少年的身影。他叹了口气,打算去煎个蛋抚慰自己空虚惊吓的胃,遥控器放到一旁不小心碰了一个键,本市新闻播报员字正腔圆再一次震撼了他的胃。
他张大嘴一直把这条新闻看完,冲过去打开电脑显示屏,小企鹅的新闻播报更加迅速,窗口自动弹出在桌角。惊蛰想了想,实在没胆量去点击“详细新闻”,站起身,一路走到少年床边。少年的睡颜安宁平静,让人不自觉就想保护。
可惊蛰此刻只想弄死他。
一脚踢过去,少年身子颤了颤,再补上一脚,少年蜷缩起身子。惊蛰拳打脚踢,边打边叫:“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新闻上说的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研究院出逃的高危物种!你到底是人是狼!你是妖怪么?难道你是猫咪老师?那你不是应该变成一只猫么!你怎么会在我家床上啊!”
惊蛰一顿拳脚发泄着怒气,内心无比痛恨自己这双犯贱的手,怎么就把吃奶的劲都用来拖这么个人回家,忽然被人拽着手腕拉到床上,下一秒,一个庞然大物压上来。少年目光清澈,或者说凛冽?总之,冷静地看了惊蛰一眼,低下头,狠狠咬在他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