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但内心却从没有怀疑过它的真实,甚至内心仍隐隐的期盼念玉哥哥还是那个可亲的哥哥。
但经过这诸多的事情之后,已回不到从前,要我以何样的心情面对他,甚至在听到白悠炀亲口告诉我哥哥喜欢我之后,要我如
何的应对。
最终寝室的房门被哐的一声打开,白悠扬拽着我径直走向内室。
室中空无一人,白若尘却已不在房中,是何时离开的呢?
看着房中挂着满墙的画卷,我不禁惊呆,一幅一幅的看过去。
高大葱郁的树木,枝叶扶疏间探出的一张娇嫩可爱的小脸,小小的孩童扒着树干,向下探出了脑袋,娇俏精致的容颜,月牙儿
般笑得弯弯的眼。
波光粼粼的河畔,小草新绿,小小的孩童捧着一杆碧萧,凑在嘴边专注的吹,但那动作却不敢恭维,一看便是胡乱的应付,拿
反的碧萧,能吹出声音吗?可表情却很是陶醉。
蜂飞蝶绕的花丛中,小娃儿歪着小小的脑袋,手中提着一条碧绿的小蛇,调皮的贼笑,那头顶微微翘起的一缕发尖儿,也随风
调皮的竖着。
贴得满满的图画中,小娃儿或站或坐,或笑或嗔,种种不同的姿态,却都真真的显映出来,每幅画卷,无不刻画的栩栩如生,
体现出作画人细心的绘制,深厚的文笔。
甚至每幅图画,都带着作画人甜蜜的气息。
然最后的一副,却透着浓浓的悲哀,画中的娃娃,穿着一件精致的小衫,翠绿的颜色,很是讨喜。天空阴沉,下着毛毛细雨,
小娃儿伸着小脚坐在高高的树下,仰了头看天,衣角上沾有稀疏的草屑,娃娃只作不管,小小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纸糊的小
灯笼,像是在倔强的等待,等待……
这满墙的画卷,一颦一笑,历历在目,便像目睹了娃儿一段愉快的成长史。
终于明白,白悠炀为何说很小便认识我,原来,便是在这些画卷中认识的啊。
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白若尘的身影,我走到桌边,随手的抽出一份卷着的画卷,慢慢的展开来。
我说:“白悠炀,你带我进来是要我知道什么呢,是要告诉我你很早便知道我,为了证明你说在我小时便喜欢我的话的真实性
吗?那又如何呢?这些画又不是你画的,再说我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却在恰好说完时,愣住。手中展开的画卷,所画的,正正是现在的我。
抽了画卷一卷卷的展开,各种不同的画面便展现开来。
紫渊河边熟睡的我,眼带悲伤难过的我,抱着瞳儿浴血的我……
原来,现在的我,自从见到白若尘以来,便很少有欢笑了呢,平时不觉得,看了画卷才真真的感觉出来。
原来,白若尘比我自己还要了解啊。
旁边白悠炀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不禁抬了头问:“什么?”
白悠炀却像是自言自语,他说:“没有机会了吗?”突然笑了开来,摊了手。“我试过温柔的,没办法,想得到的还是没有得
到。怎么办呢?”
他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突然俯了身,靠近我道:“我的哥哥,很讨厌别人的触碰呢,在他想心事的时候,或者无意的时候,他总是对突然的触碰本能
的排斥而做出激烈的反应,不管碰到他的人是谁。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说:“不如你自己去问他?也许答案会很有趣。”
他说:“他刚刚进来,然后又走了,连你都没来得及见,只留这满室空空,你说他现在去干什么了呢?”
不等我说话,他转了身离开,临出门前,他背着我道:“我的哥哥,白若尘,他对你一见钟情呢,对当时还只是小娃儿的你。
你说,是不是很变态?”
“呵呵,”他轻笑一声,“我也很变态呢。”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颓然的坐到墙边,手中抓着那放在桌上的一副未完的画卷。
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想起之前听到的白若尘沉重的呼吸声,他既然知道我的到来,却又为何匆匆的离开呢?既然要匆匆的离开
,又为何要来呢?
白悠扬说他喜欢我,是不是真的?那他跟耀月呢,又是怎么回事?
蜷了腿靠墙坐下来,手中抓着那副桌上放着的未完成的画卷,脑中空空一片,不自觉把脑袋埋到膝盖之中,小动物一般。
也不知坐了多久,感觉脚都麻木却不想稍动,
房中慢慢的有了一丝半点儿的光线,原来已是拂晓,大概很快便天明了吧。在黎明将来的一段时间,会有一断比较黑暗的时候
,也就是拂晓。
这个时段,大地都陷入一片空无的黑暗之中,便是在这个时候,屋中的房门微响,伴随着一阵疲惫的脚步声,这声响直延伸到
内室,我所在的不远处,方停住脚步。
伴随着这人的脚步声而来的,还有那顿时充满房间的,情事后的气味,浓重的无法忽略的气味,带着隐隐的馨香,令人迷醉。
隐在隐身的结界中,封闭了自我意识却能听到外界声音的我,便在这突然的气味中,略颤了指尖,僵在那里,不能稍动。
这隐隐的气味中夹杂着属于若尘哥哥的味道,那隐隐的草木的馨香,以至于我开了五识,闭了眼倾听他的动静,以此知道了他
的动作。
悉悉索索,解衣更换的声音,弯了腰略微吃力的声音,清洗布巾洒落的滴滴嗒嗒流水的声音,我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念玉哥哥,跟你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没有为你清理吗?而那个人,会不会是耀月呢?
念玉哥哥,带着满身的凌乱,带着满身的气味,情事后的味道,不点灯烛的为自己清理,或许是太过难过,那种浓重的悲哀的
气息,以至于没有发现沉浸在隐身结界中的我。
我攥紧手中的画卷,突然想起白悠扬临走前的话,他说;“你想知道他为何对别人的触碰那样的厌恶吗?”突然不想去追究跟
白若尘关联的人是谁。
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然,白若尘却像是感觉到我的叹息,突然坐在那里不动了,像是坐在那里很久,又像是只坐了一小会儿。
我睁了眼看向他的方向,只觉那侧坐的身影很是孤单,也很是寂寥。
他就那样不动的坐着,眼睛望向虚空中的一点,轻轻的开口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一个人,好喜欢好喜欢他,但他却只把
我当作哥哥,于是我便想哥哥便哥哥吧,总比什么都不是的好,毕竟他还小,等待他长大知道什么是感情的时候,也许我能有
机会。”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握紧了手指,声音略微拔高,“但是还没有等到他长大,我便把他丢了,等到
终于找到长大后的他,却又把他丢了。他总是那样决绝的离开,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小时候也好,长大后也好,都是他
先走,没有回头。”
他突然转过脸,朝着我的方向,目光悲凄,他说:“你知道吗?我等在紫渊河畔,直等待了十几年,直到知道再也没有希望。
之后找到他,我为他受伤等在那个山洞中,又是十几天,然他却再没有回来,就那样决绝的离开。”
他凄然的笑,他说:“甚至在我的家中都不能够留住他,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颜儿,为何你总是先要抛
弃我呢,小时候你答应过我要等我的,因为你飞得太远我便跟不上的。”
再也听不下去,我突然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狠狠的收拢手臂,我哽咽,“别说了,别说了我相信你的,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
,只是我们都错过了而已,以后我等你,我跑的多远都会停下来回头看看有没有你,好不好?念玉哥哥。”
哥哥,你是遭受了怎样的事情呢,使你对别人的触碰这样的排斥,还有你身上带着的气息,我不会去问,我知道这是你一个伤
疤,我不会亲手揭开它的,我怎能那样的残忍,我不会,等到你想说的那一天,便告诉我好不好?
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再也不怀疑你了,即使你曾经真的做过什么对我不起的事情,我都不去在乎和追究了,好不好。
面对颤抖哽咽的我,白若尘突然收紧手臂,将我紧紧的锢入怀中,紧的像要窒息一般,他紧紧的将头埋入我的肩颈,不住的呢
喃,“颜儿,我的小颜儿啊……”
像是呼唤,又像是满足的叹息。
突然擎了我的下巴,狠狠的吻上来,牙齿甚至磕破了我的唇,他也不顾,只是执着的吮吸。
我挣扎,他却不放,眼中带着一股求肯的气息,眼底深处甚至带着些微的受伤与绝望。
面对这样的眼神,我突然不忍,生生的停下所有的动作,任随他抱紧,甚至不小心的回应了一下。
就这一个不小心,换来我长久的窘迫。
便像是得到了我的认可,白若尘自顾的充当起了恋人的角色。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体贴加温存,甚至有时趁我不注意
,时不时的偷亲一下,然后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看看,这还有当初难过的样子吗?还有白族之主的架子吗?答案是没有。
终于明白,为何有的人在爱情面前会幸福的掉泪,原来幸福,我也可以再次拥有。
看他幸福高兴的样子,我便不忍去伤害他,去说我不喜欢你这样伤人的字样,总觉着他这样的辛苦,为我受到的伤害应该不少
,便想,也许这样也好。
第26章:紫叶之草
曾有人说,不能够跟你喜欢的人朝夕相处,不能够得到你喜欢的人的爱,那么,便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好好的珍惜吧。
所以,我试着去喜欢他,白若尘,我小时唯一的知己,现在一直在等待我的念玉哥哥。
他曾珍惜的抱着我说:“喜欢我吧,哪怕只有一点点,请让我幸福,我会对你好,颜儿,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人
。”
就像一个人,孤单的对着月亮祈求,说:请给我幸福吧,让我幸福吧……
每到这时,我便感觉内心里柔柔的痛,伴随着一种酸楚的感觉,于是便再也拒绝不了他的好。
所以我笑,抱住他的脖子,迎接他接下来的亲吻,最最幸福的人吗?那么,我便再相信一次又何妨。
被人疼爱包容的日子是幸福的,也是甜蜜的,瞳儿曾认真的仰着小脸看着我说:“魅儿哥哥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呢,而且常常
能够见到你的笑容,真好。”
自从那别院的一夜,我们像是解开了心防,变得融洽异常。
我也稀里糊涂的被若尘哥哥带到了他的府邸,白家的主院,甚至拉家带口的带着瞳儿那小皮猴儿。
待见到瞳儿才知道,我不在的半月,瞳儿都得若尘照顾,伤势已好了大半。
瞳儿对若尘有种盲目的崇拜,见到他便星星眼,收敛起平时的皮样,规矩的行礼,也不知这崇拜从哪里来。
我常想,到底是怎样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了呢?苦思了很久,我也糊涂异常,总感觉不知怎么,便跟若尘成了这样的关系了,感
觉像是被他摆了一道,却不知吃亏在哪里。
每次看他眼底受伤的神色,我便不忍。唉!
之后的很久,我都没有见到过白悠扬,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很好,身边有他和瞳儿相伴,也很是满足,刚想告诉若尘我来都城的
目的,告诉他我是来找寻爹爹的,却因为一件突兀的事情,不得不暂时放到了一边。
一边便一边吧,毕竟我凤族尊贵的凤王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毕竟,若尘是凤王的一个臣属,必须得听命不是,谁让他是忠君爱主之人呢。
我辞别眼泪哗哗的瞳儿,跟随若尘离开。去找寻一样东西,一样治疗我族凤王病症的东西。
叫紫叶之草。
也就是说那草名叫紫叶,哟,跟我同姓呢。
紫叶之草,生长在极北的冰山之巅,千年开一次花,千年结一次果,而且听说,自从千年前神魔大战后,战火波及极北冰山,
使得紫叶之草焚烧几乎殆尽,如今只剩得一株,便长在那冰山之巅。
紫叶之草,服之能延年益寿,青春永驻,更重要的是,它是天下奇药,能治得任何病症,而且服食的人用后便可百毒不侵,且
一生不再生病。
什么草啊这是,简直无所不能,怪不得世人又称为仙草。
可不是嘛,只有神仙才配拥有的仙草。世人哪能享受的了,估计用了赚了个不老不死神仙的驱壳,也会得到天罚吧。
毕竟不属于凡人的东西,要遵循世间轮回常理,不能打坏这规则。
这样不世的宝物,当然会有人觊觎,有人想要抢夺、摘取,然近乎千年来,那紫草仍然安然的长在那里,未被任何人夺得,可
见要得到它必然有一定的难度。
若尘说,那紫草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只有他真正的主人才能看见并摘取它,而且作为神物,自然有看守的门人。
这看守的门人,没有人知道他的面目,因为见到过的人,都没有回来过,自然是丢了性命。
我大惊,拽住若尘的衣衫,苦哈着脸,打商量,我说:“若尘我们不去了吧,那么危险而且没有人回来,那个劳什子凤王明显
是要让你去送死嘛,我们不干好不好?”
拽着他的衣袖摇三下,我继续劝导:“何况那凤王得的有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只是浴火后的后遗症罢了,千百年他也就这么
过来了,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要你去找什么不可能弄到的劳什子紫草,凤宫中那么多奇珍秘药,就没有一剂能治得了他的病吗?
”
“再说凤族那么多高手,换别人不行吗?怎一上来便派你?有声望的大族,不止白族而已。”
若尘笑,摸着我的头温柔的道:“颜儿你不明白的,紫草必须取得,吾王要紫草自有要的理由。”
他说:“颜儿不怕,我定会护得你周全。”
然后,他腼腆,“这样危险的事情,本不该带你来,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你,颜儿你能原谅我吗?”
那么大个人,露出腼腆的表情……
我黑线的别过头,蹭的跳起来,“凤王你这个老匹夫,呜呜……”
白若尘及时的捂住我的嘴巴,阻住我出口的话语。
按住张牙舞爪的我,他无奈,“我王在你眼里怎成了个老匹夫呢,仅仅浴火了三次而已,还很年轻呢,那要照你这说法,我岂
不是也不年轻了?”
我讪然,凤凰三百年浴火一次,已经三次了,不是老鬼是啥?不过这想法不能说。
我精乖的点头,露出知错就改的样子。换来若尘亲昵的一句,“颜儿你真可爱。”我再次窘迫,拿眼剜他,不要总拿我当小孩
。
结果换来更加的窘迫。
他他……他居然就这样直接的吻过来,光天化日的,虽然路上没个行人,但也有虫鸟花草啊,它们都看着呢。
呜呜……我知错了,你快快放开……!
紫叶之草,之所以千百年来没有人能够取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紫草所在的极北的冰山,也就是那座常年冰雪覆
盖气候寒冷的寒冰山,位于紫族暗黑森林极北的边缘。
总结:冰山跟暗黑森林是邻居,是我们凤族的地盘儿。
也就是说,要取得紫草,还要穿越那层几乎无法穿越的结界,否则想要享受一下被冻死的待遇都不能。
出得那参天大树围绕的森林,面前是一方湖泊,前一半还是流动的碧水,靠近冰山的后一半却已然结了冰,一半碧绿一半傻白
,看起来颇为怪异。
我望了望湖泊后面傲然耸立的冰山,一阵冷风加面吹过,我打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禁低咒一声,什么鬼天气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