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交给我~”秦无殇扯掉被子,抓住扭动的身子。
“你!”玉里娇争他不过,扭打了几圈还是被按在了床上,秦无殇一脸胜利者的得意姿态伏在他的身体上面,玉里娇没办法,嘟了个小口,一伸手把被子扯过来,披在秦无殇高高架起的后背上。
“别着凉。”
“放心。”
无论如何,经过玉里娇这么一闹腾,秦无殇把刚才心里想的事也就忘了。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这个可爱的人儿,只要看着他,抱着他,便觉得这世间一切的烦恼、难过都可以在他那暖笑里融化成春水,带着那些伤心人的眼泪,流到没有伤痕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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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从不明白为什么暖玉会生烟,然而此刻,这个温润如玉的身子正软软地抱在自己怀里,帐外淡黄色的烛光透过帐纱温柔地洒进来,竟真的仿佛云雾缭绕的仙境,缠绕在两个赤裸纠缠的躯体四周。
“玉儿,你真美。”秦无殇不禁赞叹道。
“那当然~”玉里娇扬起娇媚的小脸得意一笑。
即使是俏皮得意,也总让人喜欢得不行,秦无殇忍不住又吻上了他的唇,那两片柔软轻薄的小唇本就酥软甜滑,更何况他春情正浓,每一次呼吸都是吐气如兰,四体芬芳,教人嗅了浑身都忍不住激动起来,恨不能把他整个吞入肚里去。
“嗯……”
馨香四溢的唇齿间忘情地逸出这一声哼,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却像有着奇妙的魔力一般,任谁听了都会被他卷入沉溺的深渊,满头满脑只有他酥软销魂的声音。秦无殇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中,这梦里四处都是白色的烟和帐子,缠绕着自己的四肢,只有怀里的玉儿那么温柔温暖,却又和那烟、那梦一样不真实,似乎只要自己一放手,他就会化作飞烟,消失在这梦境中……
“别走!”秦无殇突然大喊一声,梦境骤然醒来,玉里娇吃惊地看着他,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
“怎么了?”雪白的手指抚上他大汗淋漓的额头,秦无殇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副刚从梦魇中逃脱的样子,赶紧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
“别离开我。”他紧紧攥住他的手,压在自己颤抖的唇上。
玉里娇眸子里的光恍惚起来,不知是帐外的烛影,还是……
“放心,我不会走的。”纤细的胳膊搂上男人的脖子,玉里娇温柔地张开双腿,攀上男人的腰,“不信的话,就把我锁住吧~”
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对自己这样吗?
秦无殇的心安定下来,他紧紧搂住玉里娇的肩膀,身下的硬挺熟练地对准柔软的小穴,刚刚那几番云雨过后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的软穴正一收一放地抚慰着自己柔软敏感的尖端,他缓慢地把自己推进去,感受着玉儿身体里每一丝细肉的抚慰,缠绵而热烈地抱紧自己,仿佛永远都贪心不够一般。
这个他,是真实的。
“嗯~快点……”绯红的小脸再一次写满了情欲和沉溺,秦无殇宠溺地吻了吻他的鼻尖,腰上一个用力,直捣穴底。
“啊!”
“锁住了~”
“嗯……不要……停下来……”难耐的身子开始扭动。
“不是你让我锁住的吗?”
“又不是……不让你动……”小拳开始敲打。
“那我动了哦~”
“不要说、啊!……”
迅速抽出的凶器猛地贯穿进来,连带着丝丝络络的体液,激烈而规律地在空气中发出淫靡的声音。
“哈啊……哈啊……快嗯……”
“嗯……”
脖颈后面的手臂勒得越发紧起来,紧致的呼吸仿佛让人窒息的狂风,回荡在激荡的身体之间。疯狂的快感随着摩擦的加热开始在全身蔓延,肌肉痉挛,意识模糊,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下身不断抽插的分身抖动,抖动,忍不住喷射出一股浊流,随后在疲惫和意识的空白之间,倒在温柔的怀里。
“锁……住了……”
玉里娇温柔地抱住欢情过后睡过去的男人,一如慈祥的母亲,轻轻地拍着婴儿的背。
“我不会走的,放心。”
欢情过后澄澈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光影交叠的帐顶,若有所思地闪着或明或暗的光。
廿三回:身难锁孤夜入巢
午夜风凉,更何况,点点细雨入裳。
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风里总挟着丝丝水意,枝头的水珠被晚风摇落在肩头发端,玉里娇伸手掸落,却又是一阵西风,忽地落了他满头满脸。
算了。
“哒”“哒”的木屐声继续清脆地响在青石板路上,因为下了雨,为了不弄湿鞋袜,玉里娇特地穿了双木屐,这样回去之后只要放在屋里晾着,等到白天总归干了,不会被人发现。
清脆的木屐声沿着小路拐到一个深巷里,终于停在一个挂着“风露轩”的茶馆前,抬头望去。
那“风露轩”三个字的字体和笔体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那个“露”字右下角的一个“口”字,画成了露珠的形状。
“叩叩。”
“抱歉,今天小店已经打烊了,不接待客人了!”里面传出一声迷迷糊糊的回应。
“路远露重,还请行个方便。”玉里娇低声回道。
里面沉默了许久,终于亮起一支蜡烛:“……没有房间了,住马棚行吗?”
“那再好不过。”玉里娇点头退步。
门“咯吱”一声推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二睡意朦胧地端着烛台,一面侧身让玉里娇进门,一面打个哈欠,把门又关好。
跟着小二绕了不知道多少圈,终于到了一个暗门前。小二开了暗门,示意他进去。
“多谢。”
玉里娇谢过他,就一人迈入了暗门,小二老大不客气地“砰”地一声关了暗门,玉里娇先是吓了一跳,随即适应了一会儿昏暗的环境,沿着甬道走了下去。
其实目的地并不难找,因为只有一条路,直达地下。
“什么人?”
一到出口,果然有两个断发纹身、穿着怪异的汉子挡住去路,玉里娇向腰里取了一枚木牌,上面一滴艳红的露珠,仿佛血水一般。
“原来是玉公子,失敬失敬!”左侧把门的汉子赶紧对玉里娇低头行礼。
“谁啊?”右面的汉子显然没明白状况。
“就是那个‘诱饵’啊!”左面的汉子解释道,随即发现自己失言了,赶紧对玉里娇道歉,“啊、抱歉。”
“哦~”右面的汉子恍然大悟,随即两只眼睛好奇地贴在玉里娇的脸上、身上打量起来,嘴里还嘀咕着:“原来那皇帝喜欢这样的啊……”
“我要见此地的小君。”玉里娇强忍着心里的恼怒,一脸漠然地说道。
左面的汉子汉子为难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小君正在会客……”
“没关系。”
“这……”汉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然我们先去通告一声,或许那客人已经走了。”左边的汉子说完,拍了一下在还在玉里娇身上上下打量的汉子,汉子赶紧直立起身子,点了个头就转身向屏风后跑去。
玉里娇没有办法,只好等在原地。
“敢问来的是什么客人?”
“回玉公子,小的不知。但是似乎是比小君地位还高的客人,除了小君,谁都不能见。”
哦?这样……该不会,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吧?如果真的是他,那倒方便了,只要把他骗出来,与禄儿两方对峙,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然后再干掉他……
“玉公子!小君有请!”跑去问话的汉子已经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有劳。”玉里娇略一点头,便向屏风后走去。只留下两个把门的汉子还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嘀咕:
“这家伙就是诱饵啊,我也想抱一下啊……”
“你疯啦?碰这家伙可是会没命的!”
“……没命我也想碰啊……”
“……你这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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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屏风,玉里娇才发现原来此处竟有如此大的一片天地,几乎可以藏下几百人的甲兵,红彤彤的火把照得这地下有如白昼一般明亮,远远地可见一处高台建筑,可知是此地小君会客的场所。
“玉里娇拜见豫章郡小君。”玉里娇立在门口,高声为自己通报。
“进来。”一声粗犷有力的命令从屋内透过门传来,竟仿佛说话的人就立在自己面前一般,玉里娇暗自猜度着这人的功夫内力如何雄厚可畏,一边见那门被侍从打开,迈步进了门。
和屋外一样被火把照亮的室内,零星地站着七八个年轻的侍女,个个穿着露腰裹胸的异族衣服,妖冶地立在门后和正前方的座位两边;座位上坐着一个同样断发纹身的粗犷大汉,左眼上割着一条长长的刀疤,大汉身后有另一道屏风,隐隐可以看到坐着一个人的人影。
屏风后的人应该就是那位“贵客”,或者说来传达命令的人。断发纹身的汉子大概是这里的地头蛇之一,被“他们”用利益收买了,在最低程度上配合“他们”的行动,以获得相应的回报──或者说应允的回报。
玉里娇不动声色地走进屋子,向座位上的人行礼。
“真没想到,我竟然能亲眼见识这天下最有魅力的男人。”大汉面上好像对玉里娇以礼相待,话里话外却明显听得出轻蔑和讽刺──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拿身体去勾引男人。
玉里娇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打算理会,他现在一心只想尽快搞清楚一些事情,索性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阁下既然是此地的小君,想必清楚计划的安排,也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我只有一个问题:既然叫我做诱饵,为什么又安排别人去引皇帝到闽中?若是不信我,何苦又要我做这种事?难道只是为了羞辱我吗?”
小君哈哈一笑:“哈哈~玉公子不要生气嘛~这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做事的,详细的情况,恐怕还得请玉公子直接去问上面的~”大汉一边说,一边向上伸了伸么指。
看样子,这家伙是不打算跟自己说实话了,既然这样……
“哼,少来这套。”玉里娇皮笑肉不笑地牵牵嘴角,一双凌厉的眸子穿过小君直指身后的屏风,“上面的人,难道不就在阁下的身后吗?”
小君一惊,赶紧慌忙转身去向身后的人求问该怎么办,然而立刻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不打自招,马上转身坐回来,却已经来不及掩饰了。
“这、这……”小君紧张得一脸冷汗,左右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帘幕后的人知道藏不住了,索性呵呵一笑,迈步走了出来。
然而他这一出来不打紧,却生生把玉里娇震惊在当场!他本以为,帘幕后不过是洛阳那边的某位“星君”,或者运气好说不定就是那位诱骗禄儿的“万金山”,那么只要把他骗到荒山野岭里弄昏,再与禄儿对质,就可以干掉万金山,说服陛下离开闽中,平安回宫。然而,眼前这人的出现却让一切都轰然崩塌。
“我自以为藏得还不错,做事也够谨慎,这么些年来,就连内部的人也没几个知道我是谁,玉公子难不成有火眼金睛?还是说,我真的露了什么马脚出来?”来人一边说着,一边悠然地坐在了大汉让出来的虎皮高座上,大汉则恭恭敬敬地退立一旁。
玉里娇记得这人的脸,他总是笑眯眯地出现在秦无殇的身边,却从来都不惹人注意。
“阿保。”
廿四回:双试探内奸外诱
玉里娇记得这人的脸,他总是笑眯眯地出现在秦无殇的身边,却从来都不惹人注意。
“阿保。”
玉里娇垂下双眸,掩饰心中的震撼。然而这突然出现的事实,却让他的脑子里的千头万绪瞬间混乱起来──
阿保不可能是万金山,这两个人禄儿都见过,如果是一个人,禄儿一定会发现的。
易容术吗?
也不可能,按禄儿的说法,他跟万金山结交的时候,自己还在扬州没有回来,那时候阿保一直在林间小筑照顾自己和秦无殇,不可能一个人同时出现在相隔千里的两个地方。
如果阿保和万金山是两个人,那么万金山很可能也在附近,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可能单独对任何一方下手,否则另外一方一定会马上来这里,动用“星君”的身份调动这里的几百人突然袭击,这样秦无殇身边的几个护卫肯定是不够的。
等等,如果阿保从最开始就是“星君”,为什么秦无殇会不知道?如果无殇说得没错,他可是跟了无殇十几年的老车夫,没理由背叛自己的主子。难道被收买了?不,说不定他跟自己一样,是被要挟的。如果是这样,自己要不要去试探他的态度?
等下,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吗?就是无殇已经全部都知道了,阿保其实是他安排打入“他们”内部的奸细!如果是这样,自己更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如果让阿保知道自己识破了他的身份,说不定会被杀人灭口!
无殇会舍得杀自己吗?自己可是“问情”啊!
不,其实……
无论如何,暂时还是先按兵不动为好。玉里娇抬起眸子,露出一个魅惑的笑来:“不,我想还是应该称呼阁下为‘星君’吧!”
“呵呵,玉公子真是了得,竟然能看到这种地步。”话虽是这么说,虎皮高座上的人态度却还是那么游刃有余,完全没有秘密被戳穿后的惊慌和狼狈。
“‘星君’过奖了,不过是在下见过的人多,直觉比较灵敏罢了。以‘星君’这般气度的人为人掌马驾车,我想凡是看得出来的人,都会觉得奇怪吧。”
“哦?这么说我还是掩饰得不够咯?”
“不敢不敢。”
阿保扬手止了玉里娇的谦辞:“不过玉公子有一点倒是猜错了,我在这里不是为了取代玉公子的位置,更不是为了诱陛下入闽中。玉公子应该知道,所谓的‘星君’其实是取自‘北斗七星’,也就是最开始决定起事的七位元老。”
“略有耳闻。”
其实玉里娇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决定装作已经知道,以便让阿保说出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来。
“既然玉公子已经知道了,我就长话短说。因为这七个人的能力地位不同,所以各自承担了不同的任务,汤大人精通布局谋划,便是整个布局的总谋划,你应该见过他。”
“不假。”
应该就是审问自己,并且交代自己任务的那个长胡子瘦高的老头儿,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他,却不能否认是他把自己从濒死的绳索上解了下来,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