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清心——云不是

无奈，只好到后山散步，借以平复浮躁的心境。

是夜，明月当空，银辉遍布，到也是个出游的好时候。

见此美景，苍敖也有了走走的兴致。随兴而行，听风观云，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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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细碎的水声格外引人注意。寻着声音，苍敖来到寒潭附近。

只见一人青丝半拢，肌肤如玉，清澈剔透的潭水顺着莹白平滑的背部流下，水雾朦胧，也遮不住诱人的春色。

那人温柔地掬一捧清泉，高高举起，然后分开双手，看泉水从空中滑落，叮咚作响，继而再掬再放，乐此不疲。

许是感到了苍敖的注视，那人微微侧首，对着苍敖轻轻一笑。

那脸分明是那个人的，那笑却有着那人没有的妩媚，可就这不同于平日风情的笑颜却紧紧地抓住了苍敖的心。他的心紧得生疼，心中某种特别的情绪汹涌澎湃急需发泄。如果有人看见他此时的模样，就会发现他纯黑的眸子已经沾染了些许金色。

他急步走向潭边，也不管潭水弄湿了衣物，连飞行的本能都忘了，一心向着那人奔去，有些狼狈，有些急切。

终于，近了。

苍敖一把抱住男子，生怕他反抗似的越抱越紧，可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紧张了许久的苍敖也终于发现了这一现象，不禁喜上心来，这才感受到了那触手的温润顺滑。

苍敖尝试着得到更多的温润顺滑，见男子仍没有反对的表示，才放心地抚摸那垂涎已久的腰背。

渐渐地，光是抚摸已经不能满足苍敖的需要，他的唇自动的寻上了他的，缠绵悱恻，继而由温柔转向热烈，直至狂热，可心中那股急躁却越衍越烈，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好难受，苍敖陡然转醒，满身大汗。

竟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的他还如此急切，苍敖不由羞愤不已。

喘息慢慢平复，苍敖这才想起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齿于自己的急切与狼狈，对于让自己产生情欲的是那个人却没有丝毫的抵触。苍敖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有些不愿面对，但他的骄傲却不允许他逃避，哪怕，只是一分一秒。

鹰族是一个骄傲而坚定的种族，一但确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对感情也是如此，这点从鹰族大都是一夫一妻相伴到老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都没有一丝预感，却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心中已经住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男子，一个神秘莫测的男子，情路之艰，是可以预见的，这多少让他有点难以适应。

自从那晚邀他喝酒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距今已有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来，早已习惯他来去无踪的苍敖没有一丝挂念，却在今夜发现自己情之所系后生了一缕牵念，感情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啊！

现在的苍敖情绪之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理得清的，既想见他，又不愿见他。刚刚确定自己心之所向的他迫切希望见到那个让自己心生爱慕的人，可已经转变的情怀又让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再说，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人似乎不是自己能说了就算的，恐怕这一点才是让一向高傲的鹰族二公子所不能接受的吧！

也是这个时候，苍敖才发现，自己和男子是那么的遥远，连见面也仿佛变得遥不可及。

甩了甩头，却甩不掉满脑的思绪。苍敖只得起身下床，来到了梦中的欢乐之源。

寒潭上寒烟依在，只不见那雾中的人儿。

化去衣物，苍敖一步一步走向寒潭深处。被这在夏日也冰凉寒冷的潭水包围着，竟奇异地觉得温暖，就像在那人怀中一般。

也许是命中注定？

应该是命中注定。

殊不知，苍敖的这一举动让他在阴差阳错中迅速地抱得美人归，只是过程……

第16章

有月如水，有水似月，水月幽幽，何犹其忧？

恋上了冰凉触感的苍敖放任自己在清凉的泉水中沉沉浮浮，无思无想。

舒展的肢体随着潭水飘来荡去，与自然十分契合，丝毫不见做作。

渐渐地，苍敖停止了呼吸，神情安详地躺在水里，任由泉水将他吞噬、淹没。

包裹着苍敖的潭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活泼，无数的冰寒灵气从苍敖的身体进进出出，显得欢快无比。看样子，它们是把苍敖的身体当做新的玩耍之地了。

随着苍敖身体的下沉，越来越多的灵气加入了探索之旅，有的甚至就选择苍敖的肉体作为安歇之所，与苍敖体内原有的灵力交流所得，谈谈说说，好不热闹。

此时的苍敖灵台清明，心无杂念，身心都通透无比。虽然知道周围有着浓厚得不可思议的灵气，却丝毫没有炼化它们的心思，随它们在自己的身体中自由进出，不排斥，也不挽留。

岂知此举却获得了更多的信任和青睐，整个寒潭都仿佛活了过来，纷纷对这个新来的朋友示好，真诚而热情，更有无数的灵气直接就在他体内安了家，明确地表达出对他的喜爱。

冰寒的灵气没有一丝寒冷逼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暖洋洋的，浑身舒适不已。苍敖依然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这些善意的灵气因子们托着他前往潭底深处。

一路上，仍有不少灵气融入体内，与他进行高层次的交流。他也一直处于‘无’的境界，空灵剔透，无欲无求。

苍敖从不知道这个就在自家屋前的寒潭竟是如此之深，过了好一会儿，都还看不到底，不过也仅于知晓而已，苍敖对此并没有产生任何想法，连一丝好奇都不曾有，继续顺着泉水流向未知的地方，随遇而安大概也不过如此。

经过一段时间的漂流，苍敖终于看见了潭底。

透过灵气的视角，苍敖清楚地看到潭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并排着两个不大的泉眼。至此，苍敖才知道寒潭中的水不全是来源于上流，而寒潭中的水如此特殊，恐怕也和这两个泉眼脱不了关系吧。

苍敖此行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这奇特的泉眼了，因为苍敖已经被泉水灵气送进了其中的一个泉眼。

初看，两个泉眼并没有什么不同，且都显得非常普通，连灵气都一样地很是稀薄，若不是有泉水灵气引路，苍敖肯定是发现不了的。但当苍敖接触到那个泉眼的时候就是另一番感受了，这竟是一眼滚泉，可泉眼之外却一样是冰凉的泉水，仿佛不属于同一个天地般，两者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当苍敖的身体着落于泉眼之上时，无数的炎热灵气猛然窜入他的体内，再通过他的身体散播到潭水中去。

然而，这股炎热灵气实在太过庞大，苍敖的身体虽然只是作为传输的介质，还是有些不堪负荷，其强劲的势头远不是现在的苍敖可以承受的，全身经脉膨胀欲裂，连毛孔都不能幸免。

即便如此，苍敖仍没有任何动作，沉醉于‘无’的他虽然可以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痛，但却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愿，甘之如饴地接受一切施加于他身上的痛苦，仿若理所当然。

此时，正处于如此奇妙状态的苍敖并没有注意到他旁边的那个泉眼有些异常。不过，以他现下的心境，就算是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与没注意到有何差别吧。

就在炎热灵气不断地通过苍敖散播到潭水中时，另一个泉眼渐渐有了波动，而且随着炎热灵气的增加，波动也越来越大。细看之下，竟是一条被炎热灵气惊动的与水同色的小蛇，如果不是随着炎热灵气越聚越多，小蛇变得越来越狂躁，以至于不安地摆动蛇尾的话，恐怕谁也发现不了这处泉眼中心有一条小蛇吧。

“噗！”一口鲜血从苍敖口中直喷而出，尔后慢慢消散于泉水之中。

本来炎热灵气的侵袭对一直处于‘无’的苍敖并无多大伤害，反而还能锻造他的体魄。可猛然看见男子出现在另一个泉眼之上的他心神波动，再也不能保持‘无’的状态，这才被猛烈袭来的冲击给震出了内伤。

而就在苍敖受伤吐血的同时，男子猛然睁开了一直闭合的双眼，而以往漆黑如墨的眼瞳竟带了一丝诡异的绿。

第17章

水雾朦胧，迷蒙了苍敖的眼。

走出‘无’的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痛……痛……痛……

一波强似一波的疼痛摧残着苍敖的意志，至于身体，如同没了身体，早已失去联系。

即便如此，苍敖仍知道到男子正在靠近，那温暖的冰凉气息。

努力地睁大眼睛，却仍是看不清。

是疼痛，蒙蔽了他的眼睛。

感觉到男子的注视，似确认，似审视，残存的意志已无从分辨。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一瞬间，冰凉的触感从肩上传来，是他的手抚上了他的肩。

热与冷，极致的碰撞。那痛，无以名状。唯幸，终于确定，肩还在。

尚未适应只能感知肩部的身体，男子的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胸膛，继而一路游走。接触到的地方每每疼痛难当，却奇异地抚平了没有身体的恐慌，灵台也渐渐清明起来。

清醒着痛苦并不比迷失于痛苦差多少，至少，还能看清身旁那谪仙般的人儿，只不知他此举寓意为何。

苍敖无可奈何，任由冰冷与炙热分庭抗礼，两种灵气交织在一起，煎熬着这具身体。只一味注视着男子冷冷的线条，聊慰相思。看他在他身上寻寻觅觅，任性而为，眼中是谁也不曾发现的宠溺。

当男子整个人都覆在他身上的时候，苍敖才知晓他为何如此反常。抵在腹部的灼热，即使正承受着无边痛苦的苍敖也难以忽略。

苍敖在心里苦笑，也许应该是春末到秋初都不能靠近他才对。

在这种情况下最先想到的竟是这个，苍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了。不过这也怨不得他，谁让他现在是身不由己。

这算不算命中注定呢？苍敖恶劣的想。

他的天马行空并不妨碍男子的探索，不一会儿，两人便已坦诚相对。

碰触到男子冰凉的身子，苍敖越发疼得厉害了。即便如此，也没有丝毫的反感，三分欣喜，三分无奈，还有三分的不知所措。剩下一分，是苍敖死也不愿意承认的羞怯。

曾几何时，还在渴望着能与他如此接近，现下却已不是奢望。细想下来，其实就在昨日，却仿佛已经隔了千年之久。

“啪啪啪！”男子轻拍他的脸。

回过神来的苍敖对上的是他满是狂乱的眼，微微心惊。可他如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再者，就算他能动能言，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

身上的人得不到回应，显得越发狂躁，看他的眼神竟隐约透出一分委屈。

想必他也是清醒着的吧！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竟逼得他如此疯狂，不能自已。

终是不舍，苍敖传音入密：“下边儿。”

如此，已是极限。

想要再多的提示，是不能，也不愿。

费时少许，男子终于找令自己舒适的方式。随后，便随着本能疯狂地索取。只苦了苍敖，无疑于雪上加霜。

虽是如此，苍敖却挣扎着保持清醒。先前，是害怕被疼痛湮没了意识，落得个魂飞魄散。而现在，却是舍不得，即使他给的只是伤害。

水雾氤氲终成露，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消融于浩瀚之中。

该不该庆幸呢？是在水里，无人知道他曾落泪。

冰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眉眼，从此生根。

还是被发现了啊，苍敖暗笑。

他，果然是醒着的。

第18章

惊涛骇浪赴残月，风雨同舟尽飘摇。

苍敖觉得自己犹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几欲沉沦。

激烈的撞击唤醒了沉睡的意识，苍敖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苏醒。

醒转过来的苍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不明所以，当男子再次动了起来引发了全身的疼痛才明白他干了什么好事。

“滚开！”苍敖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男子。

猝不及防被推倒在一旁的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义正言辞地道：“那天你同意了的。”

“你……”苍敖气急，化鹰而去，留下一脸莫名的男子。

苍敖飞到松下的鹰窝，避开了男子，才有心情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是那晚绮丽一梦让自己发现情之所系，而后寒潭寄思因缘际会下进入‘无’的境界，再而炙炎锻体惊见男子后破‘无’受炙寒交迫之苦，继而不忍男子受情动焚身之痛舍身助之陷苦入痛无边之境，直到男子纾解之后携他出潭，才一松懈就晕了过去。

没想男子竟在他昏迷之时也不忘行那极乐之事，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让苍敖愤恨不已，这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只不知男子身上发生了什么，竟让他有如此作为。情爱是不可能的，苍敖还不会傻到以为男子是为情，那他的所作所为就值得深究了。

不管男子所为是谓何意，既然苍敖已确定心意，天赐良机又怎可负天意？

理清思路，前景可谓是一片明朗。

盘膝而坐，苍敖抱元守一，灵力运转一周便又精气十足。看来那炙寒锻体颇有成效，苍敖已是脱胎换骨。虽饱受裂体之痛，苦不堪言，也算是物有所值。

内视查探，经脉又宽广了许多，连神识也因‘无’而受益良多。苍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活了起来，吸纳炼化灵气的速度提高了不止一倍，与灵气的契合度也大大提高，明显地可以感知到周围的灵气是那么的鲜活。

定下心神，苍敖瞬移到男子身边。虽知男子于他并无情意，先前所为应是另有原因，可看到眼前这一幕，苍敖的心还是又酸又涩，微微抽痛。

“来这儿吃了这么多年的水果，现在终于可以一尝荤腥了，想必蛇肉定是非常美味的。”苍敖笑得一派风流，仿若爱极了这山珍野味，如果他没有咬牙切齿的话。

潭边，就在苍敖刚才醒来的那处顽石上，男子侧着身子微微蜷缩着，墨色的长发散乱一地，与泛着细密汗液白玉般的身体相映成趣，男子下身亭亭玉立，很是精神，尖端已渗出了些许晶莹。

本是诱人养眼的景色，但是缠绕在男子下身上的色彩斑斓的小蛇却破坏了它的美感，很是碍眼。

想那小蛇应是有些灵性的，感到苍敖冰冷的目光，很知趣地溜了，但躺在那里的那位显然就没有这么高的悟性了。

听到苍敖说要吃蛇肉，连小蛇的离去都没有注意到，微微动了动唇，男子张口问：“你要吃我？”

还在气闷的苍敖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清他现在的模样，不由心神荡漾，喉咙微微发干。半跪在石头上，欺近他，声色低沉：“怎么，不行？”

“不要。”男子发现苍敖也许是认真的，因为他已看见了他眼底深沉的欲望，只是他不知道此欲非彼欲，注定了他人生第一次的惊慌失措。

“不要？”苍敖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脆弱，“憋坏了怎么办？”

“那天是你自愿的。”男子一再提醒。

“现在我也是自愿的。”苍敖说完便吻上了在梦中也渴望不已的唇瓣，吸吮、啃咬、交缠，如梦幻般美好。

此时的男子真的糊涂了，那天明明是他同意了的，现在又来生气，竟然还要吃他，这要如何是好？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直接不理他便是，可现在怎么说男子已不再不懂情感，是把他当做朋友的……

苍敖顺着他的唇一路往下，冷峻的下巴、微凸的喉结、诱人的锁骨……

见苍敖只是啃咬、吸吮，并不打算把他拆吞入腹，虽然酥酥的、痒痒的、麻麻的，还有点儿疼，男子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苍敖慢慢地开发男子的身体，不想让他有任何不适，毕竟如果有了不美好的回忆惹得男子不愿，苍敖是拿不下他的。

一直忐忑不安的男子直到苍敖进入他的体内才真正地放松下来，原来他只是要做自己曾对他做过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