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小巷空无一人,整个阿斯加特,似乎一下子被腾空了一般。
他本能地感到不安,想要驱散这种不安,于是他点了一盏火把。昏黄的灯光亮起,周遭似乎也变得正常了一些。商人的水果仍然
陈列在路边的摊位上,酒馆的吧台上仍然放着喝了一半的蜜酒,石板路上还残留着前一夜大雨的积水……一切一切都太过正常了
,但唯独见不到任何人。
“有人吗!”他大声喊道,但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突然,一个人影从前面的路口闪过。巴尔德下意识地跟了过去,但那个身影移动的飞快,转眼又闪进了另一条街巷。无奈间巴尔
德只好再次跟了上去。就这样追赶了许久,巴尔德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眼前是自己举办婚礼的广场,春日里被花朵装点得美艳非
凡的广场在一片肃杀的黑夜中透露出一种诡异的阴森来。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不用回过头去巴尔德都知道那是霍德尔。
那声音的主人缓缓从他后面走过来,走到他面前,那张苍白的面孔在银色月光下又增添了几分憔悴,巴尔德不禁感到一阵心痛。
“我等你很久了。”
“霍德尔,听着,我们之间存在太大的误会!”巴尔德知道霍德尔还在和自己赌气,他必须说服霍德尔,“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
“巴尔德……到了现在,你还在说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霍德尔的声音沉静而冰冷,就如同常年冰封的密密尔神泉源
头。
“霍德尔,我们都被骗了……”
“……”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兄长,求你再信我一次!”
霍德尔那没有聚光的双眸直勾勾地望着巴尔德这边:“就因为我还当你是我的兄长,才一直没有在你背后出手伤你。如果我不那
么想,你早就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
巴尔德身子一震:“霍德尔,你要……做什么?”
霍德尔突然从斗篷中拔出一把长剑,对准巴尔德:“拔剑吧光明之神……我们早就应该决一死战了!”
巴尔德没有动,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霍德尔的眼睛,就好像觉得霍德尔大脑短路一般:“霍德尔,你,想杀我?”
“拔剑吧……如果你是阿瑟神族的勇士,就用勇士的方式来一次决斗吧!”
“霍德尔,你想杀我?”
“对,我要杀你……这五十年来我无时不在想着杀你!”
巴尔德摇着头:“不,霍德尔……你不能这么做……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句话,霍德尔眼中不只是闯入了月光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坚硬的黑暗突然柔软了一瞬:“你放心好了,你死了,我是不会
独活的……”刚说完这句话,不等巴尔德回答,他就手腕一翻,挥剑刺向巴尔德——
夜幕初降,装饰华丽的舞台上,身着玄色舞衣的舞者正随着妖冶的音乐跳着诡谲却华丽异常的舞蹈。这是来自米德加尔德边境的
异族舞蹈,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阿瑟神族,也很少有机会见到,而这舞蹈似乎有一种魔力,像是罂粟一样叫人罢不能,此时剧场里
的所有人无不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舞者那旋转的舞步上。
“我带来的演出,你还满意吗?”洛基斜着身子倚在贵宾席的窗口处,摇晃着手中装着琥珀色美丽液体的水晶杯。
“你要说什么。”奥丁是全场唯一一个没有沉浸其中的观众,他健在的一只眼睛此时闪烁着警觉的光芒。
“别这么紧张……你这个老毛病怎么还没改,总觉得我别有目的,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带给像你这种成天神经紧绷的工作狂们一点
人生乐趣而已。”洛基笑得一脸开心,丝毫不把奥丁那张天煞的阴沉脸放在心上,“这可是米德加尔德最好的剧团啊,编剧也是
我特别选定的……”
奥丁将目光从洛基身上向舞台移过去,完全不了解前面剧情的他,看到的是两个舞者旋转在一起的场景。他们手中举着用于演出
的假刀,旋转中一下下反射着四周的火光,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骇人的声音,惊得台下一阵尖叫。
“这一幕,已经讲到主角两兄弟刀剑相向了呢~”洛基狡黠的声音在奥丁耳畔响起,“悲惨的双生子,明明彼此相爱,却必定会互
相残杀……”
“你到底要说什么!”
“好好看演出吧~”
突然间,身着银色披风的黑衣舞者刀光一闪,身着金色斗篷的舞伴身子随之一震,接着,便缓缓倒了下去……
奥丁猛地窜了起来,拽住洛基的衣领:“洛基!”
洛基仍然笑得一脸欠抽:“别这么紧张,只是一场演出而已。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戏法一般从奥丁手中逃脱,此时优哉
游哉地悬浮在离奥丁几米以外的半空之中,“那个预言却是真实的……”
“没人可以伤巴尔德!”奥丁冲着飞起来的洛基怒吼道,“如果你这么做,我也不会饶恕你!”
“奥丁,你可以杀掉我,但是你没办法和命运抗争。”
“没什么可以战胜阿瑟神族,命运也不成!”
“你这是在和命运叫嚣?真是不知好歹……”洛基轻蔑地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自己是多么无知了。”
奥丁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洛基一定要做什么恐怖的事情了,可刚想要拔剑砍向那个在半空中漂浮的该死的邪神,却怎样也用不
上力气。
“别费劲了……”洛基幸灾乐祸地笑道,“钓你上钩真是不容易啊,不过已经无所谓了……现在连你在内的所有高阶神明都被我
锁在这个结界里了,你们就好好欣赏演出吧!”
“洛基!即使你把我们全都关住,也是杀不了巴尔德的!”奥丁怒吼道,“全世界的事物都已经发过誓言不能伤害巴尔德。”
“除了英灵殿外树上的榭寄生。”
奥丁突然呆住了,这是他有生第一次感到大祸临头,那榭寄生因为本身太过柔弱而被忽略,的确是世界上唯一可以伤害巴尔德的
事物。
“好戏已经开场了,你就坐等结局吧~”说着,洛基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洛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没好处……”
“有没有并不是你说了算。”这时洛基几乎已经是半透明了,“有他在……我就不可能真正得到……”
长剑穿胸而过,鲜血立刻顺着剑柄的血槽涌出来。两个人的身子都僵在了原地,月光幽幽地洒在霍德尔脸上,那缺乏表情的脸颊
上此时被悲哀与惊诧的混合感情笼罩着。巴尔德的身躯在他怀中渐渐瘫软下去,倒带地上。
“你……为什么不反击……”霍德尔俯下身子,用带血的手抚摸着巴尔德越发苍白的脸喃喃道。
“你……这么恨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说着,巴尔德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你不要哭,我会陪你的……”霍德尔面无表情地举起那沾着巴尔德鲜血的长剑,但刚要插进自己的胸膛,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紧
紧攥住。
“不要……不要死……”巴尔德咳着血,几乎已经无法发声,那湛蓝清澈的双眸也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如果你还相信……
我……用你的法术看看我都……我都……”
霍德尔犹豫了一下,巴尔德再次猛烈地咯起血。
“快!”巴尔德用尽全身力气催促道。
霍德尔一个激灵,伸手盖住巴尔德的双眸,法术之光冉冉升起,巴尔德思绪在霍德尔脑海中展开。他所看到的在霍德尔眼前一幕
幕展现,这是霍德尔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外界的事物,却是借了巴尔德的眼睛……
他看到了愤怒的奥丁、看到了哭泣的南娜、看到了死去的胡因……一幕一幕,如此清晰,清晰得残忍……
突然,画面定格了,定格在自己刺过来的长剑上,接着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
霍德尔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巴尔德的眸子已经永远失去了光芒,光明之神陨落,顿时间,天地失色,连月光都黯淡下去。
结界轰然倒塌,但霍德尔却熟视无睹,他呆坐在原地,就好像坏掉一般。他动作僵硬地转过半个头,脸颊上一丝泪痕反射着暗淡
的月光:“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
坐在不远处的洛基有些忧伤地笑了笑:“不错。”
“为什么?”
“不杀了他,就永远无法得到你。”
“得到我……”
“当我看到你和他交合的时候,就发誓我一定会得到你的……”洛基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明明是我的……怎么可以随便
让给别人。”
“我,不是你的。”
洛基似乎对霍德尔的反抗并不惊讶,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向霍德尔走去,霍德尔抱着巴尔德的尸体,受惊了的猫一般向后缩。
“我可爱的霍德尔……你只是被他迷惑了而已。”他伸出手,抚摸着霍德尔的脸颊,“睡吧……睡醒了,一切伤心的事情都会消
失……”
霍德尔一把打开洛基的手,但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来了,他的眼皮突然变得很重,周围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洛基……不要这样,洛基!!”他尖叫着,怒吼着,但是无济于事,思绪只是一个劲地沉沦下去……
当奥丁一行人终于找到洛基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世界在燃烧,那熊熊狱火似乎要把一切燃尽,而那俊美的火
与邪恶之神则站在这大火之中,怀中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霍德尔,而巴尔德则倒在他们身边,身上插着榭寄生制作的长剑……
地狱,真正的地狱。
桃源乡
遥远的东方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在人间的一角,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那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没有纷争和战火,只有和平
与安定。人们性格淳朴、互敬互爱,不知欺骗与嫉妒为何物。人们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神仙一般美妙的日子。所有人
都管那个地方,叫做桃源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不只是世界的哪个角落,存在着那样一所小小的房子,那房子那么小,还那么久,可是却有一种非常温馨的
感觉,在那小小的院落中,立着一个俊美的身影,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感觉到他在笑,笑得那么温柔,温柔到几乎把他融化掉
……
谈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周遭只有寒冷。
“你醒了?”一个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身子一震,如果问那梦中人的声音是什么样,那一定就是这个感觉了。
他做起来,刚要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他半张着嘴,无法回答自己。他绞尽脑汁,却什么也想不出来。突然,不知为何,什么冰冷的液体就从眼中涌了出来。他觉得自
己的心空了一块,一定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却完全想不出忘记了什么……
“你还好吧……”那声音问道。
不好,非常不好……可是他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突然,身体被什么环了住,紧紧禁锢。是那声音的拥抱,它是那么炽热,他几乎喘不过起来,他想要挣脱,却只能在那怀抱中默
默流泪。
“你是谁……”他在那声音怀中问道。
“洛基。”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声音身子一震:“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沉默,再一次把脑海搜索一遍,毫无收获。
“你是霍德尔,我的霍德尔。”那个声音回答。
他放声大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悲伤,只感觉心好像裂了一个伤口,悲伤就这么决堤而出……
他们生活的地方叫做桃源乡。洛基告诉霍德尔。那时他拉着他的手,走在一大片成熟的麦田中,甜甜的麦香在周身缠绕着。
“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天堂,谁也闯不进来。我就是这里的国王。”
“国王?”霍德尔侧着脸若有所思。
“霍德尔,你愿意做我的王后吗?”洛基拉住霍德尔,问道。
霍德尔一愣,轻轻地笑起来,他不知道洛基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但是他知道自己在笑,脸上带着一种被叫做幸福的表情。
“我愿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有你。”
洛基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霍德尔柔软的黑发,吻了他的唇。那个吻与霍德尔醒来时的那个拥抱不同,炽热得很温柔,霍德尔抬
起手,感到阳光从他指缝中漏到脸上。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阳光一般温柔的炽热……
他听到洛基的心跳得剧烈,也感到自己的心在随着那剧烈的跳动颤抖着,洛基吻着他,将舌头伸进来,越吻越深。他的呼吸开始
变得急促,手不听使唤地开始去拉扯洛基的衣服。
洛基的手深了进来,霍德尔结实地打了个寒战,但并没有拒绝,他顺从地让洛基剥离了他身上的衣物,赤身裸体地与洛基深吻着
。他们倒在了麦田中,土地是那么柔软,比最上乘的床垫更舒服,洛基开始轻轻戏弄起他胸前的凸起来,霍德尔不禁再次打了个
寒噤。洛基顺着他的耳垂一直吻着,耳垂、锁骨、茱萸、腹部,然后轻轻吻上他的分身。洛基的吻很轻盈,就好像雪花落下一般
,但这足以激起霍德尔敏感身体的剧烈反应。霍德尔的身子颤抖着,大口吸着气,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皙中透出丝丝红晕。
洛基低下头,将霍德尔的分身含入嘴里,用舌头小心地逗弄着。
“啊、啊啊啊——”霍德尔轻声叫着,那声音听起来无比诱人。
霍德尔的分身在洛基口中慢慢变大,变得挺立,洛基仔细地着,霍德尔的分身配合地抖动起来。洛基伸出两根手指,缓缓探进霍
德尔的,那里又深又紧,将他的手指紧紧夹住。
“唔……啊啊……”霍德尔着,他伸出手,用力抱住洛基的背,两个人贴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洛基耐心地为霍德尔做着扩张运动,直到霍德尔的已经全部敞开在他面前,他才扶着自己的分身,将它缓缓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