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本纪(穿越 卷五)+番外——海鳐

作者:海鳐  录入:06-25

“一言为定!”云洛兴奋。

“当然。”夜合欢淡定。

如此,夜合欢的敢死队,意外的,就有了不二人选。

云洛兴冲冲赶着回去挑选敢死队员去了之后,巫龙吟和炙焰寒天同时对夜合欢道:“我也去。”

就知道这俩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夜合欢翻着眼皮道:“不行,你俩要留在这里保护——我。”

“嗤,你的那些花都留着好看啊?我要去打仗!”炙焰寒天把红眼瞪得血淋淋地,吼到夜合欢脸上。

巫龙吟倒是斯斯文文的,可惜那口气,却比关外的雪山都寒,“蓝花、绿花、翠花、灰花,全部留下,黄花和橙花跟我们去。”

夜天寒摁住寒天艳丽的脸蛋,边蹭边推开一点距离,小鸡总喜欢和他玩斗鸡眼的游戏。

然后,慢悠悠竖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左右晃了晃,“NO,他们可以全部都去,你俩个,必须留下来保护我,就这么定了!”

“孬你个屎!你说话不算话?当将军的话是哪只蠢猪说的?!”寒天恼,又骂皇帝蠢猪。

龙吟口气更冷漠,甚至站起身,作势欲走,“你不用给我们摆皇帝架子,你不是那个夜合欢。”就算是,也没有搭理你。

而橙花同学,自始至终,从云洛进门的时候,就很没阁员道德地,贴在墙壁上装壁虎,偷听兼看戏。

话说,‘寻欢阁’上下二百多人,上到崔嫣姐,下至刚收的孤儿,个个都晓得,只要有何大皇帝,和姬公子在的地方,就是好戏上演的地方。

如今又多个不苟言笑的巫右相,那戏,绝对值得搬个凳子坐着欣赏。

比如现在,他何大用橙花惊奇的移影换形的高端手法,和让人忍俊不止的饿虎扑食的搞笑招数,愣是在右相大人没有起身前,把个冷冰冰的美人右相给扑到了桌上。

嘴里还喊道:“龙吟那里走!反抗无效,都给我留下来!”

龙吟其实不过是起身作势欲走而已,哪里知道夜合欢会做出如此无厘头的事来,而夜合欢的身法,虽没正经的优美招式,却愣是快如疾风,一个闪神就被他扑个正着。

“嘁!”了一声,有人偷出声,龙吟一直以为是寒天,寒天却知道不是自己。

至于是谁,橙花同学心里很有数,赶紧再次用力,把自己压成薄薄一片,贴到墙上当装饰。

‘啪’了一声,龙吟在被夜合欢扑倒的同时,沁凉的手指就条件反射地,在某欢脸蛋子上,拍了个苍蝇。

夜合欢冰玉入怀,右臂那是神奇无比啊,钢铁的力量都用来勒龙吟的瘦腰了,趁乱先用唇在龙吟薄唇上啃了一口,再无辜地抬起脸道:“人家不是故意的,你就辣手摧俺的脸,待会儿出去点兵的时候,人家问我怎么了,我要怎么说?难道说是被我……打的么?”

不用说,中间含混而过的字,他知道,龙吟也知道,‘老婆’两字,龙吟就是没听过,也能觉出不是好话,况且,他倒是不止一次,听过他在背后小动作唧咕过了。

闻言毫不客气,屈膝就要往上顶去,夜合欢当然不能让他顶着,他还想保障老婆们后半辈子的性福呢!

手臂一松,胳膊肘撑住桌子,翻身而起,离龙吟半步站定,笑得是无比猥琐,“啧,你悠着来呵,这可是会出大事的啊……”

“哟嗬,起得这么利索,看招!”寒天眼见夜合欢手脚麻利的动作,也起了好玩的心,掌似白玉蝶,发舞千丝动,红眸眼波盈,冲夜合欢脸面就是一顿挥舞。

真要计较起来,夜合欢连龙吟一支手都斗不过,哪里能斗过寒天的出掌如风了?

只有喊停的份了,“小鸡别闹!俺打不过你成了不?”

“不行,你倒是打我啊!”寒天兴起,对着夜合欢胸膛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龙吟听这声音是无比的清脆,也知寒天不会真下手,但脸恐夜合欢承受不住,无奈地道:“可以了,都什么时辰了,还闹。”

就在夜合欢手忙脚乱对付他小老婆胡闹的当口,屋顶‘吱‘了一声,然后就是黄花一本正经的音调道:“何大,刚得到消息,裕牧急点五千精锐,往雪山北出发,预计在两个时辰后,会与炙焰钬在雪山北麓汇合。还有,裕同在裕牧离营的同时,也在调兵遣将,具体目的,该是这里。”

‘啪’的一声,夜合欢大手用力,把桌上拍得抖了一下抖,气壮山河:“果然不出所料,同志们,浴血奋战的时刻到了,准备,迎战!”

第二二七章:短兵

惫夜暗点兵,风雪满弓刀。

不知是雪山气候多变,还是苍天也不忍见,人间的自相残杀,入夜的时候,风渐急,雪渐浓,寒气侵人。

夜合欢一袭青色棉布外袍,简朴而稳重,站在只有三千骑的兵卒们面前。

北风刮来雪山的奇寒,刮得人脸腮麻木,却刮不灭他双眸里的星光熠熠。

时急时缓的片片雪花,扑到身上、脸上、发上,冰寒入骨,却掩不住他满面的神采飞扬,满身的气势逼人。

三千勇士,一半云洛的人,一半李岗的人。

不必夜合欢开口说话,就会被他那双眼,那身气势,激励到热血沸腾。

把眼光从第一排第一个士兵看起,一直到最后一个,依次看下去,一张一张年轻的脸庞,或黑或白,或平庸或清秀,不一而足。

但相同的,却是脸上的坚毅,眼里迷茫的热情,为何家卫国坚毅热情,为不知结局的战争迷茫。

面对他们,夜合欢心里,其实很重,三千条性命,就在一念之间。但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夜合欢既然再世为帝,不管愿不愿意,该做的,他丁点都不能推诿,即使需要的是,付出很多人生命的代价。

他所能做的,只是尽最大能力,心最大可能,缩小这些代价,留住每一条鲜活的生命。

眉梢如剑,轻扬威严,沉声开口:“话不多说,只有两句,第一句,为何卫我们的家园,为维护大夜与大凉的唇齿之情,今日,我们携手共抗强敌!第二句,战声之上,兄弟之间不分你我,面对敌人更要同仇敌忾,要在攻击敌人的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希望在归队的时候,能再次站在这里!现在,朕以大夜国主身份,及暂代大凉未来国主允,送大家一句话——”

说到这里,夜合欢拔高了嗓音,气贯长虹,蛊惑人心:“好男儿当提三尺剑,厘定天下,出将入相!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是孬种!若今晚能顺利擒得主将者,直升万夫长,赏金万两,良田百顷!战后能顺利归队者,官升发财,赏银五百!”

说实在的,夜合欢没当过兵,更没体验过冷兵器时代的兵卒之苦,但他却明白人性里一个共同点——名利。

当兵者为何?芸芸众生里,有几人是真有所谓崇文理想,为保家为国而来?不可否认,确实是有,但绝不会是大多数。

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武装时代,在主席时代确实存在过大多数,只是那些至情至性者,若非被人逼到绝路,试问又有多少人肯抛家弃子走出来?

当然,那个时代的热血英雄,不是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可以随意去揣摩,主观去定义的。

夜合欢只知道,和平时代的兵,和战争时代的兵,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观。

就眼前这些兵勇,真的会甘愿为了保护一群,在他们眼里该千刀万剐的皇族,而付出生命?没有的,平头百姓没一个这样的傻瓜。

说穿了,入伍,不过名利而已,或求名扬天下,或求利满瓮钵,或者干脆就是直接因为生活所迫,为了混口饱饭吃。

夜合欢前面那两句话,与后面这与性命关联的实际价值相比,在兵卒们心里,当然这才最是关键。

夜合欢话音方落,队伍里就有人带头,以戟击地,重重地,沉闷地,却有着极大的振奋人心的声音,击打着自己铺满白雪的地面,以回应大夜帝王的一诺千金。

云洛也煞气了阴柔的面孔,用样拔高的音调,应和了夜合欢,“我以大凉洛王的身份昭示,大夜陛下所言句句确凿!大夜与大凉,永为友邦!”

三千兵勇,嘴里低低呼喝,手里枪戟同起同落数十次,回应云洛的话音。

云洛飞身跃马,风雪中昂首,对夜合欢道:“云洛如此便去,请静候佳音!”

转而回首,对三千兵卒挥动手势,“儿郎们,走!”

三千名士兵,俱为骑兵,随着云洛的手势,动作一致,训练有素,齐唰唰飞身上马。

马蹄都仔细裹了破布,更兼雪下得急,急驰如飞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很大的马蹄声。

紫花、灰花、杀壹、杀叁随后上马,同时对夜合欢抱拳,“何大,我们也去了。”

“记住我的话,一个不许少!”夜合欢双眸深远,挨个盯了一遍,道。

“属下明白!”四人打马,踏雪而去。

橙花在紫花几人消失在城门外后,也跳上了马背,在他身后,近百名身着白色紧身衣,外罩白色斗篷的士兵也齐唰唰坐在马上。

橙花抱拳对夜合欢道:“何大,我们也该去布置了。”

夜合欢点头,“橙花,按计划行事,只要那一个活的就行,余下的,片甲不留!”

“是!”橙花面色严肃地点头,然后果断回首,与百名部下从侧门出去,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

然后,黄花身轻如燕落到身侧,对正看着白雪茫茫远处的夜合欢道:“何大,属下想亲自去对面探查,黄六发完那个消息后,就没了动静。”

“我和你一起去,这样何师兄会放心些。”一直避嫌的炙焰静湖,不知从那旮旯,突然就窜到了黄花身后。

黄花如今,对这个死缠着他不放的静湖兄,已经炼就了看见了等于没看见的本领,也不管炙焰静湖说什么,只是看着夜合欢,等夜合欢的指令。

夜合欢看了黄花身后的静湖一眼,静湖一双桃花样的眼,直直落在黄花后背,那眼里执拗的占有欲,连夜合欢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这两风流到一处的人,夜合欢暗自感慨各人的缘法,对静湖轻轻点头,“黄花,你要保证静湖和你同进同出,他兄弟二人,如今已经与炙国皇族为敌,恐有对他不利之人,特别是一定要躲着裕峒。”

“……属下,晓得!”黄花咬牙切齿应道。

心里这个可算是明白了,他何大这是一定要把他卖给这鸟湖了,就知道,想指望何大这‘老婆奴’,摆脱鸟湖的可能性等于零!不对,连零的可能性都及不上。

不过,这要是过去第敌营探查敌情,谁知道会遇到个啥事?若真发一了连他黄花都赶不及救助的意外呢?谁也不好说,对吧?

黄花阴森一笑,头也不回,道:“既然何大把静湖大公子交给在下保护,那你可跟紧了!走了!”

黄色人影一动,恰如飞鸟入投林,转瞬就没了踪影。

静湖就知道会来这手,留在原地没动,彬彬有礼对夜合欢作了一揖,斯斯文文道:“谢夜皇相助,在下必不负所托,更多谢手下留情,静湖没齿难忘,告辞!”

深深一揖后,炙焰静没等夜合欢回话,就追着黄花的脚后,同样隐入重重雪夜里。

夜合欢看着静湖的背影一笑,他知道他后一个多谢是为什么,不是为了李青霜,而是为了炙焰钬,他和寒天共同的父亲。

炙焰静湖很清楚夜合欢的能力,既然他敢用三千兵马出手,对付炙焰钬五万兵马不算,还有裕牧带去的五千精锐,那他就会有万无一失的策略。

从清晰起过往,乃至这一路所见,静湖就从来不敢小看过夜合欢,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骨子里的果决与狠历,别说炙焰道帧,或许,连裕峒都是自愧弗如的。

所以,他很明智地,在为敌与为友之间,选择了为友,因为,他不想看到,大炙被这个男人纳入囊中的那一天。

炙焰静湖想的什么,炙焰寒天不想知道,即使知道了,他也懒得去管什么天下,他在意的,就是夜合欢伤凭什么让蓝花、绿花、杀贰、杀肆看住自己,不许自己去截杀裕牧。

难道欢欢怕自己依然心在炙国,会对裕牧手软?还是怕自己会看到父皇,就忘了他的好。转而背叛他?

而同样被翠花、依羚和连之寒连手困住的龙吟,却没有想那么多念头。

他知道,夜合欢拼着自己和寒天,都对他甩脸子的后果,也不许他们去雪谷截杀,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龙吟只是安静地坐在屋里,看翠花和依羚鼓捣各种药材。

巫龙吟和炙焰寒天,一个沉稳,一个毛躁,都在将军府内,等待点兵完的夜合欢,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夜合欢考量的,其实只有一个,他却没对他们说,他怕说了,寒天和龙吟会笑话他。

他想的是,无论此将次截杀是否成功,不管今晚还有没有战事迫在眉睫,也不论将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他夜合欢,要和澜听雨、巫龙吟、炙焰寒天,四个人,总是不会分开。

生也好,死也好,那都是要在一起的,即使到了不得不生死离别的那一天,他也想亲眼看着,或是被他们亲眼看着,离去。

第二二八章:相接

自觉说出来会磕碜人的话,夜合欢自然是深藏在心底。

只不过是在战火平息很久之后,他才无意中,对三个朝夕相伴的男人,泄漏了这时候的想法。

结果,当然如他所料——寒天红唇微嘟出来的,还是‘蠢猪’二字;龙吟薄唇清斥的,是冰棱子一样的‘胡扯’;听雨冰白的唇微动‘嗯’而已。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反应,而相同的是,三人眸子里,有种叫被感动的心情,轻轻淌过。

若不是夜合欢对这三人的情绪,在相处日久后,了如指掌的话,他真的就会错过那瞬间流淌的感动。

于是,就有那么一会儿,某欢突然觉得,若当时在嵛岭关,就对老婆们这么宣言一番,龙吟和寒天会不会感动得扑到他怀里,任他亲个够捏?

这么想的时候,夜合约就乱后悔一把的,看看,他错过多好的揩油机会啊!

想归想,夜合欢却明白儿的,当晚当时,却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说这些娘们唧唧的话。

他敢打赌,假若当时他说了,寒天绝对会对他扔刀子,龙吟也绝对会用那丝勒死他,至于听雨,当时还昏迷着,自然不会对他怎么的。

那个很多年后,想起来依然惊心动魄的夜晚,不但夜合欢记忆犹新,在很多人的记忆里,都是一个难以磨灭的,传奇。

三千兵马,对炙焰钬五万援兵,外加裕牧五千精锐,就算出奇不意,但如此相差悬殊,任谁都会觉得,夜合欢赢及机会几近于无。

甚至一直守在巫奕辰身边的连之寒,都对明摆着去送死的三千兵马默哀,也对巫奕辰竟然会同意夜合欢这个决策不理解。

巫奕辰眼带忧虑,他也不知道夜合欢哪来的信心,但儿子龙吟,是对小皇帝那么坚信不移,那么,他巫奕辰有何不能相信他?

对连之寒的疑虑,巫奕辰只能安抚他:“之寒,如今陛下不同于往时,相信他不会拿整个大夜国安危开玩笑。”

连之寒无所谓摇头道:“就你把夜国正经当个事,夜国若被他玩毁了也未尝不是好事,你正好和我一起回雪山……唉,好了,这是你的责任,我也没说啥啊,听你的还不行?来,我抱着你睡会儿……”

对连之寒的乌鸦嘴,和巫奕辰内心的忧虑,夜合欢压根就没想解释一下的意思,只是静静站在澜听雨榻前,看着依羚给他喂药。

顽仙其实并没有撒谎,听雨虽然没有真的醒过来,但却有了生命迹象,起码喂药给他,他能知道一点一点咽下去,这让夜合欢稍微安心。

推书 20234-04-20 :干涩的眼 下——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