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月重天似乎心有所感,深切体会到了西楼当时的无奈。伸手轻柔地抚过西楼如玉的脸蛋,月重天的脸色也放柔了几分,
“溪云长得很像顾非吗?”
“若是旁人看来应该是很像。可是我若是说像,被他知道了,定是要我好看了。”似乎真是想到了顾非气急败坏的样子,西楼不
禁笑出了声。
月重天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西楼,索性问到底,“楼儿似乎很难忘怀吧。”
“即便再难忘怀。他也属于过去了。儿臣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过去。所以,父皇的赌约,儿臣接受了。”说到这里,西楼挑眉看向
月重天,“怎么,莫非父皇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月重天摸着下巴,剑眉微皱,很是认真地思考,“朕对自己很有自信,不过么……”上下打量了一番西楼,“朕对楼儿没多大自
信啊。”
见他话中有话,西楼也知是时候说明一切了。“父皇,只要你不把儿臣逼上绝路,儿臣绝对不会对你有一分一毫的背叛。”
深深地看了看西楼坚定异常的眼眸,月重天也同样郑重说道,“楼儿,只要你不触犯父皇低线,父皇也绝不会伤你一寸一缕。”
两句话,如同誓言一般。音落,两人间的暗潮汹涌煞是变成了风平浪静。多日来压在心底的那份不安,似乎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但是让两人没有意料到的是,当真心付出的时候,即便是再大的退让都可以。
相视一笑,前面的是是非非,暗中猜疑,都在这抹笑容中化为乌有。
凌曦殿中的静谧,慢慢地转为一股暧昧的气息。正当两人慢慢靠近,打算拥吻时,卫敏的声音很煞风景地从外面传了过来。“皇
上,时辰快到了。是否摆驾月乾宫?”
两人无奈地撇了撇嘴。看到对方同样的动作时,不禁笑出了声。
今夜宴席,时辰未到,众位官员都纷纷到场了。月西澈本打算去找月西泱同来,不料去迟一步,他早已去琉璃殿找西楼去了。
西楼,西楼,又是西楼。真不明白这西楼给了他什么好处,他竟处处向着西楼。长此以往下去,自己和他本就紧张的关系,怕是
更加不可收拾了。
一边脑中心思百转,一边已经脚不停步地来到了月乾宫。月乾宫中,大部分人已经到了。连三方使臣也都到了。
月西澈抬眼随意一扫,只见月西泱一人独自坐在龙座左下方第三个位子。莫非月西楼当真是心伤至极了?
月西泱见月西澈一人缓缓朝自己走来,心脏不禁狂跳起来,习惯性地想要后退,可是却只能坐在椅子上一动也动不了。
月西澈走到近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牲畜无害,也尽量放柔了声音,宠爱般的眼神望向月西泱。“六弟什么时候来的?”
月西泱低下了头,闷闷地说了声,“二皇兄,我……刚来。”也不知道西楼哥哥去哪了。自己一人面对月西澈当真有些后怕。
见到月西泱如此畏惧自己的表情,月西澈微微垂下了脸,当真是自己当初太过鲁莽。果然欲速则不达。
月西澈还打算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月西澈微微看了眼依旧低着头的月西泱,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
位旁。
没过多久,月重天身着玄色锦衣,上绣金龙云纹,行走之间,几分洒脱自然,几分盛气凌人。西楼跟在其身后,淡淡瞥了眼前那
人一眼。当真是真龙天子啊。不知道把这么个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
走在前面的月重天怎么也没料到西楼会在这种场合,心里却是想着这样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当真是哭笑不得。
含笑的眼眸,威严的气势,月重天踏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进月乾宫。众人早已跪拜下身,见月重天进门,忙齐呼,“吾皇万岁
万岁万万岁(大盛皇帝安康)。”
溪云低头跪拜时,正好与西楼对视了一眼。西楼微微一笑。笑容中没有轻蔑,没有鄙夷,很干净的笑。便是这一笑,让溪云决定
赌上一赌。
月重天走上高座,落座后,朗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就在各人纷纷站起时,西楼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月重天本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没想到还是被他先快
一步躲开了。
众人落了座,早就准备在外的舞女们,穿着绯色轻纱,在音乐之中翩翩而进。当真一派歌舞升平。
西楼早时喝了酒,至今脑子还是有些晕乎,倒是也不敢再多喝。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杯口打转。
月西泱本就坐在西楼的右侧,稍稍挪了挪身子,靠近了西楼,轻声问道,“西楼哥哥不喝酒吗?那喝喝这个可好?”月西泱嫩白
的小手端着一个精致的杯子,递到了西楼面前。
西楼眼角余光一瞟,果然左侧的月西澈正一脸不善地看着自己这边。挑了挑眉,西楼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果酒,很好喝的。”说着,月西泱干脆把杯子递到了西楼的嘴边。西楼无奈一笑,只得张嘴喝下了那杯果酒。还真不是一般
得难喝。这孩子什么品味啊。该不是味蕾有问题吧?
正当西楼腹诽的时候,月西泱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西楼,讨赏似地问道,“好喝吗?”
西楼展颜一笑,脸不红气不喘地扯谎道,“好喝。”这时,西楼才注意到了月西澈眼角处的一片淤青。虽然被碎发挡着,不过仔
细瞧着还是能看到的。
伸手撩开了碎发,西楼柔声问道,“这伤口是哪来的?”虽然说过要好好关爱他。不过自己似乎没花多少心思在他心上。
果然听到西楼一问,月西泱脸上一派感动,随即又慌张地低垂下了头,支支吾吾地说,“我……”
月西泱还没来得及再说,西楼便出口打断了,“我不喜欢听人说谎。”
月西泱猛然一抬头,看到西楼依旧温柔的眼神,悬着的心顿时安抚了不少,一副认错般说道,“今日午时无事,就溜出宫玩去了
。结果碰到一群坏人,就打了起来,然后……”
不用再说,西楼也知道结局了。看样子他身上也有伤在。
本来等着西楼训斥,没想到西楼却说道,“以后出去多带些人。要不下次哥哥带你出去?我们得打回来,哪有白白让他们这么欺
负的?”
月西泱再度抬头,错愕的看向西楼,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西楼狡黠地一笑,轻声促狭道,“是不是出去看美女了?”
“美女?”月西泱一脸呆愣状态。
西楼朝一群舞姬中央的那名主舞挤了挤眼,一脸感叹地说,“你不觉得她身材很赞吗?”
“赞?”月西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越发难以置信。这当真是近日来那个儒雅脱俗的西楼哥哥吗?
西楼和月西泱的谈话,自是一字不漏地落进了月西澈的耳里。此时听到这句,月西澈也不得不侧目重新审视一下这个西楼了。
而坐在高位的月重天更是看得清楚。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最后,两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屋中央的那名舞姬身上。一人两
眼放光,神采奕奕。另一人两眼无神,一脸呆愣。
月重天也扫了那名舞姬一眼。虽然姿色上佳,不过也非上乘之品。依西楼如此挑剔的个性,这样的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若是在场谁能入得了他的眼,怕是只有那位与顾非相似的溪云了吧?
想着月重天便不经意地瞥了溪云一眼。没想到那溪云正抬眼注视着西楼。许是感觉到了那人的注视,西楼转眼看去,正好对上溪
云飘忽不定的眼神,依旧淡淡一笑,清澈照人。
溪云也跟着谈谈一笑。那一笑当真是像啊。不知不觉又想到这个问题上,西楼心里苦笑,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深。
也许,这个赌,自己会赢。溪云如是想到。
不知那人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西楼如是想到。
第45章:激爱
宴会还在进行,估摸着也就现代时间晚上十点左右吧。西楼实在是有些眼皮打颤了,很无奈地支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歌舞。
都是下午的酒不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般挺不住。月西泱看西楼一副快要睡去的样子,轻笑着,“西楼哥哥困了?”
“恩……”西楼含糊地点了点头,眼帘微垂,随后索性闭上了眼睛。耳中的奏乐之声正在慢慢地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月西泱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伸手支着垂下的脑袋的哥哥,当真是个非同一般的人啊。若是自己能永远待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月西泱突然不安地越过西楼,望向正在另一边谈笑风生的月西澈。大概是感觉到这边投来的注视,月西澈回
眸,对月西泱微微一笑。
仿佛心事被看穿一般,月西泱忙慌张地低下了头。月西澈在心里无奈地一声叹息,也不再多看地转回了视线。
月重天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几个使臣随意地闲聊着,一边注视着西楼。见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微垂着头假寐,心里不禁有些有趣
。
不知是谁闲聊间,竟说起舞蹈来。
“我觉得古浔舞姬的舞姿飘渺,令人捉摸不透,似真似幻啊。”
“恩,北诏舞姬的舞姿豪放随意,到不失草原女子的爽朗啊。”
“那么大盛舞姬的舞姿呢?”
“大盛舞姬的舞姿曼妙,自是绝品。”
月重天玩味地勾了勾嘴角,突然朗声问道,“四皇儿以为如何呢?”此话一说,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了西楼身上。
西楼被此声一震,勉强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了看众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月重天。月重天也不好真让他当场出丑,随意捡了个相
似的问题说道,“不知四皇儿以为何种舞曲比较好听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月重天叫自己‘四皇儿’的时候,西楼总觉得他是在叫‘死皇儿’。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既然
人家问了,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西楼只得清了清嗓子,貌似恭敬地说道,“儿臣以为《霓裳羽衣曲》上佳。”
“《霓裳羽衣曲》……”月重天喃喃地咀嚼了一番。在场的人闻名,也切切私语。竟是闻所未闻。
西楼一愣。怎么能随便把历史上的东西往这里套呢?指不准他们又要问自己《霓裳羽衣曲》是什么东西了。哎,又要被看成异类
了。
果然,宇宸第一个请教道,“敢问四殿下,何谓《霓裳羽衣曲》?”
“这个么……”西楼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地望向月重天。月重天暗叫不好,很是后悔把他叫醒了。果然,西楼的下一句话应验了自
己的后悔,“这个是父皇闲来无事做得曲。”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月重天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西楼挑衅地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父皇还是有谱曲的才能的吧。不过即便他不
会,也没人敢倒他的台。
宇宸一脸喜色,起身,拱手道,“不知皇上可否将曲谱赠与微臣?也好日后能让焰绯为您弹奏。”
“不过是朕闲来无事做的,哪有什么谱子?”见西楼微微松了口气,月重天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倒是可以让楼儿为焰绯弹
上一曲。”
西楼一顿,很是后悔。这烫手的山芋推来推去,还是推给了自己。哎,干嘛好说不说,说个什么《霓裳羽衣曲》呢。自己又不会
弹。
“如此……那是我等有幸了。”宇宸微笑着看向西楼。而本在一侧抚琴的乐师焰绯抱着古琴呈放在了西楼面前。
抬眼看了看月重天一脸玩味的笑。西楼无奈地在心里腹诽,老狐狸。再不愿意,也只能将双手放到了琴弦上。
既然不会弹《霓裳羽衣曲》,那就谈《菊花台》吧。反正他们都没听过。想到这里,西楼有趣地勾起了嘴角。当真是造孽啊,居
然来骗一帮古人。
双手微微拨动琴弦,朱唇轻启,伴随着清脆的弦音,唱出缓缓的空谷妙音。传神之处,竟当真有几分潸然泪下。
突然忆起遥远时空中,那人一举手,一投足,竟是说不出地超凡脱俗。尤记当时那人怀抱自己,亲手教自己抚琴。那时风过无声
,天地间不过他嫣然一笑。顾非,此情此景,怕是永生难忘了吧。
音落,余声环绕。久久之后响起一道掌声,随即是响彻整座月乾宫的掌声。
西楼起身,微微颔首,淡淡一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少年,“西楼献丑了。”
月重天微微眯起了眼睛,淡淡打量了一番西楼,随即也敛了神色。
歌舞继续。西楼却更是无心欣赏。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去,竟不知不觉间,朝韶华殿而去。待回神时,已经来到了韶华殿门口。
也不知他今晚会去哪个男宠的宫殿?正站在门外迷茫时,身后却想起了一道惊讶的声音,“我道楼儿怎么走得那么急。原来是想
来这里等父皇啊。”也不顾西楼的毫无反应。月重天直接上前抱起了西楼,就朝屋内而去。
韶华殿,自己来得次数少之又少。一般都是月重天来琉璃殿找自己的。话说回来,似乎每回来这韶华殿中都不曾看到过其他男宠
啊。
月重天将西楼放到了那张龙床上,就势坐在了一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西楼。西楼依旧泛着迷茫的眼神,倒是有几分无知的可爱。
“父皇……”话一出口,却觉得也没什么必要问。
“楼儿想说什么?”月重天耐心极好,慢条斯理地挑开西楼的衣衫,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那多日不被碰触的肌肤上早就没了往
昔的爱痕。
“没什么了。”西楼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多了几分情欲,“父皇,我们做吧。”
没想到西楼说得这般露骨,不过这倒也符合他的风格。如此盛情,月重天又怎么会拒绝呢。“楼儿的要求,父皇怎会拒绝呢?”
月重天探首,锁了个吻,食髓知味地在性感的薄唇上添了个来回。竟是说不出地撩人。
西楼一个翻身,将月重天压在了身下,狠狠地咬上了那张情薄的唇。灵舌勾动,两相缠绕。
月重天一边回应,一边已经除去了西楼身上所有碍事的衣物。伸手探到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圆盒。
打开圆盒,里面顿时飘出一股甜腻的香味。稍稍取了些许。月重天便怀抱着西楼,指尖慢慢朝两股间的菊穴探去。
轻轻在褶皱的菊穴周围爱抚了一番。西楼一边吻着,一边禁不起轻喘,本就迷茫的眼睛,更是媚眼如丝,说不出得煽人。
一手极富技巧地抚摸着西楼光滑的背脊,一手两指毫无预兆地探进了菊穴。西楼禁不住地轻叫了一声。却又被月重天的嘴堵住了
下一声尖叫,只余几声模糊的呻吟。
看着完全放纵自己的西楼,看着情欲浸染的西楼,月重天微微勾起了唇角,玩味一笑,离开了那张吻肿的朱唇,连带出几缕银丝
。
西楼似是不满意,刚想再度低下头去,却觉眼前一阵天玄地转,再回神时,月重天正带着他撩人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菊穴的手指早已离去,却引来一阵更加难耐的空虚。西楼只觉浑身燥热,仅存的一份理智来不及斥责月重天对他施加的媚药,便
用来催促,“父皇,楼儿想要,你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