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番外——天九一

作者:天九一  录入:06-19

文案:

当单佳月对牧天南的爱恋持续十年,他就知道这份感情就不仅仅与快乐悲伤有关了。本来是没有准备放下的,因为也从来没有生根发芽的可能。可是十年后,牧天南出现了,扬眉淡笑:“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单佳月想,哪里有,十年,你不是一直住在我心里么?

——从学生时代开始

——一个梦

——十年

——你

——大欢喜?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牧天南,单佳月┃配角:越繁星,越南星,牧野,朱葳安┃其它:

第1章

大巴车一路向北,驶向有海的远方。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一阵歌声从车内传来。

车内坐着、站着,挤满了十五六岁正当青春的男孩子。大家兴高采烈地唱着儿歌。即使这是在把时下所有的流行歌曲唱遍的情况下。

这是“永岗”男子高校高一(2)班的全体同学的第一次旅行。目的是几千公里外的滨海。

时至正夏,公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上不时传来蝉鸣。

单佳月把视线从车窗外调至车内,他的视线里现在是前排的男孩的睡颜。

大伙儿都在唱歌、嬉闹,而单佳月在看牧天南。

牧天南头抵车窗,看起来睡得正熟。男孩子是俊美的,也是安静的。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摒除周遭的嘈杂人群,他就是一幅画。

每一个人大概都会去羡慕另一个人吧?——或者说,想要成为某一个人的样子。

单佳月觉得牧天南就是他想成为的样子。但牧天南是冷漠而疏远人群的,到目前为止,单佳月甚至没有和牧天南说上一句话。

想和同性交朋友的欲望特别强烈,单佳月想此次旅行一定要交这个朋友。

于此时,牧天南睁开了眼。睛神锐利且毫无睡意,他瞬间扭头,直接迎上单佳月因发愣而有些涣散的目光。

一个激灵,但单佳月只是对着他打量许久的人眨了一眨眼,也不说话。

牧天南只是假寐,被人注视的感觉让他扭头查找视线的来源。

是这个人。牧天南想,但也仅止于这个人是“班里的活宝,话很多”这个印象而已,甚至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视线里这人戴眼镜、圆圆脸的男生睁大一眼看向自己。

两个人在嘈杂的环境中静静对视。情况竟有些好笑。

傻瓜。牧天南在心中下了一个意向不名的结论,勾勾唇角,一扭头,又靠上了车窗。

他那是……在笑?嘲笑?愉悦的笑?……笑我吗?为什么?而单佳月在一连串的臆想中压下了心中“扑通、扑通”的心跳。

这是他们俩人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照面。

单佳月用手拍拍脸,露出一个大大笑脸,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道:“同志们,我们来唱‘羊娃娃和小熊跳舞’呗……”

大巴车一路向北,心情和天气一样好。

第2章

一大群男生在辅导员的引导下成功在滨海的小旅舍安营扎寨。

辅导员像老妈子一样将三项纪律八大注意重复了五遍,才放这群男孩子出笼。

“啊!解放了!……”大伙儿又叫又跳笑着冲出了旅舍,直接冲向蓝天白云的怀抱。

牧天南看着三五成群散去的同伙的背影,挑了挑眉。和这些人不同,牧天南自己家就有三座海岛,他不觉得可以看海有什么可兴奋的。他在思考如何打发这半天时光。想来依旧无趣。

单佳月和寝室和老大、小三、小四同行,一出旅舍的门,他就看到青天白日下牧天南一个人站在那儿。

去打招呼吧。单佳月如是对自己说。他向三个同伴说了一下,在三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小跑到那个不合群的人身边。

“嗨!”单佳月一步跨到了牧天南面前。

黄色T恤短衫,蓝色沙滩短裤,甚至搭上了一双红色的人字拖……这“红黄蓝”三元色的搭配让这个圆圆脸的男生看起来异常耀眼。

但牧天南却皱了一个眉,“你,是谁?”为什么在车上看他,现在要打招呼?

好吧,“你是谁”也是对话的开始嘛。

单佳月笑了,一口白牙:“我,单佳月。”

“嗯。”牧天南点头,单音节打算结束这段无趣对话。

“那个,我们要去沙滩,你要不要一块儿?”单佳月自然而然地延长对话。心下却是带有期待的。

“叮叮叮……”正在这时,一段钢琴曲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牧天南将手机从裤袋中拿出,按下接听键,说也不说一声就转身离开。

“小二,干嘛呢?”老大人未到,声已至。说着,三个伙伴都来到了他身边。

小四看了一个那个远去的人的背影,耸耸肩,“不是吧,佳月,你想高攀那个冷漠贵公子?”

“去,说啥呢?”老大不乐意小四这么贬低自家小二。

只有小三拍了拍单佳月的肩,作安慰状。

于是,单佳月大叫:“胡说什么呢?还去不去海滩了啊你们?”

好奇怪的人,好冷漠的人。

想认识他,想成为朋友。

但也不要贬低自己。

单佳月想。

第3章

这个季节本来就是台风多发的季节,但这场名叫“拉娜”的台风来得突然,完全打乱了“永岗”男子高校高一(2)班全体同学的完美旅行计划表。

辅导员来查房时,大伙正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有的在上网,有的在用手机看电子书。由于“拉娜”,大伙被要求待在各自房间,绝不能外出。

“张正航……张正航?”辅导员将点名策放下,扫视单佳月和其他同房间的同学。

张正航不见了。

在这个“拉娜”即将袭来的夜,辅导员万分焦急。当务之急下,辅导员请求旅舍保安人员的帮助,并要求他的学生认真回想一下谁见过张正航的身影,许多和他比较要好的同学主动要求加入搜寻队伍,当然被辅导员挡下,他再次重申谁都不可以再私自外出。

先去找,天明时还找不到就得报警了。辅导员想着,转身就往门外跑。

“辅导员,那个,下午的时候,我见过张正航……”单佳月叫住了辅导员。

天空和海在黑暗中云诡波谲。四五个保安外带辅导员和单佳月共六七个人和手电筒微弱的光出现在了开始下起小雨的海滩。

“张正航——”

“张正航——”

一个保安在用扩音喇叭喊,没有喇叭的就放开喉咙叫。

“是在这儿见到他的,对吧?”辅导员再次确认。

“嗯!他说他要去海景房……”单佳月控制因为寒冷而发抖的声音说。

风起雨下,风雨之势愈来愈大。

“这样不行。丁老师,我们得分散找。”领班的保安人员向辅导员建议。

想了一想,咬一咬牙,辅导员说好。并将单佳月分到了领班保安人员一方。几个人分成了三队朝三个不同的方向寻去。

单佳月和领班保安朝离海岸最远的那个海景房寻去。

前一刻还在跟他说“跟紧点,别丢了”的保安大叔在他绑完鞋带抬头想接着走时就消失不见了。

单佳月全身被雨淋得湿透了,在从海面汹涌袭来的风的吹拂中瑟瑟发抖。

要命!手电筒也没电了!

“保安大叔!大叔!——”声音被风和雨淹没了。

往前走了几步,不甚清晰的树影出现在单佳月的眼帘,树影下还是一幢房屋状的黑影。

是……海景房?是海景房!单佳月心中一阵惊喜,也不敢在黑暗中快跑,慢慢地摸索着上了台阶,又摸到了木门。

门是上锁的……心情又低落下去,张正航不在这儿啊。

然后才开始考虑自己怎么办。

树木在风中狂摆,雨顺着风就被吹到了房檐下的单佳月的身上。

单佳月累极了坐了下来。他把手机拿了出来,想着不可能有信号吧,但又不舍得放弃。

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芒,随便打一个吧。单佳月下意识按下了那个号码。

“嘟——”盲音。在他就要放弃时,“喂?”的一声,那个人的声音传来。

“喂!牧天南,我是单佳月,我迷路了,你告……”然后手机又传来盲音,屏幕上的信号显示为空格。

“啪。”单佳月合上手机。笨啊,要打也是给辅导员打啊,找牧天南干嘛?跟他又不熟,即使熟,又怎么能让他在这样的夜冒险呢?

怎么办?他不认得路,现在天又这么黑,风和雨还这么大。看来,他只能等天亮之后再想办法了。现在得待在这儿一夜了。

好冷……好冷……张正航在哪儿呢,他一定也很冷吧……好想睡,又冷得睡不着……

单佳月抱膝,神志渐渐恍惚。

也不知过了多久,单佳月的神志被一阵外来的摇晃弄醒了。

“醒一下……单佳月!喂!”那个人影在叫他。声音好像……嗳?牧天南?!

这一下是真得醒了。

“你怎么来的?!”单佳月站了起来就问,声音充满了惊喜,就像绝处逢生。

牧天南不打算告诉单佳月自己的手机有多么神奇的高科技寻人功能,只是转身朝海景房的门走去。

摸到了锁后,想一下,对单佳月说:“把你手机给我。”

“嗯?啊啊!这儿,给你!”内心还没从惊喜中平复,愣愣地将手机递上。

牧天南接过手机,下一个动作就是拿着它朝锁砸去。在手机主人的目瞪口呆中用了一分钟将锁砸开,然后沉默而潇洒地将坏掉的手机和锁一并扔掉,开了门。

“我手机……”单佳月回头想看一下手机的尸体,却被一个大力扯进了门内。那是牧天南的手,温暖而宽厚。

这是个空置的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但至少可以让都湿透了的两人远离风雨。

觉得安心了,反而有些尴尬。一向海派的单佳月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嗯……你怎么来的?”刚才问过了,也没有回答。

“……我手机有这个功能。”黑暗中牧天南有些冷漠的声音传来。

“噢。”不是太懂,但也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单佳月清清喉咙,“谢谢你来找我。”

“嗯。”依旧是单字节表示理解。

“啊,我们别站着啊,找个地方坐呗。”单佳月企图恢复自己自来熟的热情。

两个人在黑暗中挨墙而坐,离的有半米距离。

“我们在这儿坐到天亮吧。啊!对了,你来的时候有跟我们同学说一声吧?”别因为这种个性而不告而别,让大家以为又多了一个失踪人口才好。

“……有说。”别当他是和他一样连走个路都能迷的笨蛋。

“噢,那就好。”

两个人陷入沉默。

“喂,牧天南……”

“什么?”

“你没睡吗?”

“……”好白痴的问题,牧天南没有回答。

牧天南是个外表冷漠但是肯帮助别人的好人,有了这个认知,单佳月倒也不计较他偶尔的冷淡。

“我们两个来说话呗,我也睡不着。”说话呗,说话呗。说话就可以相互了解,了解了就可以成为朋友了。单佳月忽然觉得雀跃起来。(喂,同学,你的快乐可是建立在那个失踪了的张正航同学的痛苦之上啊==)

“你好吵。”牧天南睁开了眼,直接回应。

“不能讲话吗?”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有点可怜兮兮的。单佳月可是个能说爱笑且会撒娇的海派宝宝啊。

“……我听着。”牧天南将头抵上木墙,又闭上了眼。牧天南从未见过这么鲜活的人,在他十五年的人生中。这是个特别的人,但竟并不让他讨厌。

海派宝宝开说了,嘴巴一张一翕。从小时候的尿布到现在的拖鞋,从家里的小狗说到学校的木棉,从家人说到同学再到老师。

牧天南也不应,只是静静听着。在聒噪中竟也听出几分乐趣。直到说话的人的声音渐弱,直到肩头出现一个异物——单佳月的头。

睡了。湿的发和衣衫。

牧天南想推开他,但最后了也没这么做。这是他一生都少有的温柔。

牧天南一动不动,清醒地闭着眼直到黎明。

第4章

单佳月睁开眼时,并没有感到阳光有多刺眼,所以现时间还尚早。

冗长一梦,竟梦到十年之前。

竟然红了眼眶。

梦到那个人,甚至还清晰记得那人的对白举动。却已不记得那个失踪事件的结局了。

记忆有时就是这么可笑。

既然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就起了床。

张妈妈在把早餐做好后就离开了,她有自已的家要照顾。单佳月起得早,饭菜还是热的。

那个梦让他失去了吃饭的胃口,眼神越过饭桌怔怔地看向墙上的两个相框。

那是他父母的遗相。黑白照片上的中年男女在温暖微笑,一如当年。

真得是要悲伤总爆发了。

十年可以发很生很多事。各中辛酸无法对人言。

但是单佳月已决定好好生活,伤悲也好,孤单也好,咬一咬牙,悉数压到心底心处,等待时间慢慢将其分解。他要好好生活。

这是2010年的秋季,单佳月二十六岁了,是成年人了。

他的父母在2007年旅行途中遭遇车祸双亡,他在失去亲人的同时得到保险公司的200万元的意外事故保险金。父母的财产被亲戚瓜分,他也没计较,保住了这幢房子,将手中的200万悉数捐给慈善机构后,就去找了份工作。

不会再有人叫他海派宝宝了,这是个成人世界。

单佳月吃完饭,就拿好工事包坐地铁直达他的工作地点——龙翔科技。

打卡进入办工室,一身职装的女性就迎面走来,是张姐,一个很“大器”的女性。

她的双手直接拍上了单佳月的肩:“早上好。”

“早上好。”单佳月差点儿被推得倒退一步,习惯了就是习惯了,站稳后就笑着回道。

圆圆脸的人笑起来果然是可爱呢!张妮发现,“孩子,没事多笑点啊,真养眼和养心。”

“……好。”单佳月咧开嘴笑了,“一次一百。”

“去,这孩子掉钱眼儿了!”

与几个同事打了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工桌。

才将电脑打开,连工事包中的文件都还没拿出,一通公事电话就打来了。

“喂,单佳月是吗?”

“对。请讲。”

“我是人事科的Marry。请来一下人事科经理办公室。张经理有事找你。”

“……好。”人事科的经理要找后勤部的自己?奇怪。

单佳月进到人事科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张经理正在办公桌之后细细翻看文档。

“来了。”中年男人说着,伸了一下手,“坐。”

“谢谢。”犹豫了一下单佳月坐在了经理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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