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欢喜+番外——天九一

作者:天九一  录入:06-19

“嗯!”单佳月不能不低吟出声。

默认?不是,也当作是。反正,牧天南想要他,就在今夜,就在这里。

拥吻上床。

吻来到喉,来到锁骨,到了胸前,再往下……再往下!单佳月已不知是何滋味,一直在呻吟,当两人真下正结合时,他痛得大叫:“出去!”当然,对方不理他。然后高潮来临,自己又是一声大叫,之后——昏了过去。

这次无疑牧天南享受得很,可惜床上的人不配合。

他惊奇自己可以吻一个同性到上瘾的地步,他借着月光抚上了那人汗意涔涔的额头,动作极致轻柔。高潮也是,过程是极致得受用。

不仅不反感,相反,很期待再来一回。

在昏去之前,单佳月无意识地大叫道:“牧天南,我爱你!”无疑,这是一场身心合一的床事。

身心合一呐……牧天南的目光紧紧放在单佳月脸上,眼里有柔情,心里的冰已然全数化掉。

——母亲,我想我找到了你口中的幸福。

第51章

夏季伴随着雨季的到来而到来,这一场梅子黄时雨整整下了一下星期也不见罢休的苗头。天空是阴沉无光的黑,天气燥热而闷,弄得许多人心生不快。

大雨倾盆。

单佳月看到有一个男生快步走在放学无人的走廊,然后有另一个男生迎面走来,仔细认了认第二个男生那青涩的面容——是少年时代的牧天南!男生与牧天南迎面相遇,而男生低下了头,不声不响,继续前行。两人即将擦身而过。但是,牧天南叫住了他——

“喂。”

男生闻言有些惊慌地顿住了脚步。

牧天南转身,男生不动,以背相对。

“你为什么……”少年时代的牧天南起了话头,却自己顿住,“不,算了。”

单佳月想,牧天南是想问那个少年为什么自温泉之旅后和以前大不一样,连见面都躲着走。

少年依旧低头沉默。

其间有一阵寂静,只有这漫天大雨的“哗哗”声响。

“……再见。”牧天南说完,深深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男生,转身扬长走远。

少年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和着雨声消失到走廊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沙丘?

少年绝望地蹲了下来,安静地大哭。

哭声湮没于这漫天大雨中。

场景转换,现在单佳月置身于楼梯拐角。他又看到了那个少年。

这是牧天南与少年说“再见”之后的第二天。仍是个雨天。

少年路过“那个人”所在的班级,下意识加快步伐,却听到这样的对话:

甲:“那位冷漠贵公子走了,真走了,我还以为那是个玩笑,大家传着玩呢!”

乙:“可不是,说是要去美国——!”话被突然冲出来的少年吓得没说完。

上课铃响起。

众人往楼上赶,少年逆人流而下。他跑下了楼,跑进了雨里,在门卫惊讶的目光中,一路跑出校门——这就是“再见”的含意?!是吧!牧天南!是吧……牧天南……

是吧?!牧天南!

跑到精疲力竭,跑到泪流满面,跑到再也跑不动。

少年站在长路尽头,任这漫天大雨将他淋个尽透。

无望,绝望。

绝望,无望。

说不出口的爱恋,永不可得的爱人。

——

这是一个真实的梦。

单佳月睁开了眼,他用手盖上了眼,静静任眼中的水份流尽,然后擦拭。

因为昨夜“某种”运动,导致全身、由其是“某个”部位痛得要命,他只能扒着。他眼里有未干的泪,他看着在他身侧安睡的男人。他伸出手指,于空中描摩那人脸部轮廓。

生理时钟让牧天南准时醒来,他睁开眼就看到脸部上方的那只手。那只手就尴尬地被主人收了回去。

牧天南笑。床上运动有助于心身快乐啊,他想。这让他今天有动力去解决公事与私事。他的“叔叔”牧家雄得毛了吧……还有,朱家一方,得亲自去一回……

牧天南知道自己醒来肯定是六点半左右,他坐了起来,准备穿衣。

你知道,不论心里多爱,肉体一旦结合,两人的感情势必又会进一步——这就好双方在彼此身上贴上了“我的东西”这个标签一样,认同感更甚。

牧天南用手拍拍睁大眼看着自己的男人的脸。

单佳月好不容易才翻了个身,翻了个身后眼睛就眨也不眨地盯着牧天南看。

“怎么了?还痛?”

“……”单佳月说:“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么浪漫的时候提起这个啊……当然痛。”

看着像是在闹别扭的单佳月,牧天南俯身给之一吻。

真正的肉体结合之后,一方的撒娇与另一方的宠溺都天经地义起来。

吻到又要擦枪走火,牧天南及时停止。

“好了,不然你又会痛了……”牧天南重新坐起,开始穿衣。

单佳月说:“不会总是这么痛的吧?那我不要了!”

牧天家一道“关爱”的眼神扭头射了过来,单佳月改口:“少要?”

牧天南淡笑了,什么啊,这是,讨价还价啊?

“相信我,快感很快就会来的。当然,我会在今夜证明给你看。”

“打住,去上你的班去!”这个冷漠男其实是个色狼——单佳月终于有所认知。

牧天南下床,俯视单佳月,说道:“昨夜有帮你清洗过,也上好了药;待会儿我去看一下冰箱里的什么吃的,给你放在手边。最好在床上睡着,如果你怕痛的话。”

“……”单佳月红脸,纵欲的下场啊。他仰头,对着明明也是事件当事人,却神采奕奕的的男人说:“我想去侧所呢,如果?”

男人弯腰给他头上一下,没事找事。

单佳月眨眨眼,他伸出捞住那双手。

这是真实的,而不是梦。他在身边,而不是不可得。

“怎么了?”

单佳月愣回了神,仰视着弯腰的牧天南说:“没有。去上班吧。”

牧天南离开时,单佳月说:“早点回来。”

那人应了声好。

这班上的,跟十八里相送一样。

——天尽头,你这里是我的家。

——爸,妈,虽说你们的儿子走了一条偏路,但是,请放心,我很幸福。

第52章

与牧家雄的谈话进行了一个小时之久,牧家雄问了牧天南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与不要都是一个人说得算,让他们这一群长辈团团转,算什么事;和平劝诱行不通之后,牧家雄的脾气也上来了,问牧天南知道不知道这一行为将可能永远失去朱家这个强大的商业伙伴,弄不好还要与之为敌。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听完牧天南的话后,越繁星递上了一根烟,问道。

与牧家雄的谈话不欢而散后,紧赶到公司,一直工作到近下班时间,牧天南接到了他这个弟弟的相约,说是要谈一谈;牧天南给家里正在娇弱中的那位打了个报备电话,就来到了约会地点——“龙翔”公司的楼顶。

“不能说出单佳月的存在,但是只说是不爱她的话,也无法让人信服;所以只是说了句对不起;而关于后者,我说出了‘陈年往事’,就离开了。”

越繁星顿住了将烟送到嘴边的动作。

“陈年往事……吗?”越繁星眯起了眼,“啊,哥,你真是任性啊。”

“不能否认,因为当年朱氏也参与过,所以我才重新考虑了与朱葳安之间的关系。非得与谁结婚,也不可能是她。没有错,我是很任性。任何与母亲与关的事,我到现在还是放不开。”

“……”越繁星不语,只是将打火机递上,点燃了牧天南手中的烟。

牧天南吸了一口点燃的烟。

“所以说,我很高兴你接受了单佳月。”越繁星说道,“只有那种人才能温暖我们这种不相信爱情存在的人吧?”

越繁星看向他。

“当然,他很爱你。这是你们的幸运。”

“那么,牧野呢?”牧天南问着曾声称追单佳月的越繁星。

“……”越繁星回望牧天南,开口:“哥,我也是一个任性的人啊。任何与母亲有关的事,我都不准备放开。”

牧天南收缩瞳孔。

牧野——牧家雄的孩子。

“啊……”牧天南侧过了眼。

“啊,对了,我这次找你是有事要说。”越繁星转换话题。

牧天南扬眉。

“我想要离开这里了。”

牧天南反应了一秒,不问原因,问了去处:“哪里?”

“国外,谁知道呢?如你所言,我浪费时间太久,得去找找真正的乐趣所在。想去周游一下这大千世界,看看别人眼中的美好是不是真正美好。当然,也或许看对眼了某个地方,就会在那里扎根;也或许,会应在美国的学长的请求,去他的医院当助手。不定。”

牧天南又再次看到了他们这一对双生子有多大的性格差异,可他已不会为此多想什么了。

“到了一站,记得告诉我。”

“当然。”这是越繁星唯一一个亲人了。

“还有,要幸福。”

“?!”越繁星睁大了眼,“啊呀呀,不得了了。单佳月君是怎么将你改造成这样的啊?”

越繁星离开时,想,爱情真是伟大啊。看让他哥这金钢钻都成绕指柔了!

——可成为绕指柔有什么不好的呢?

——可金钢钻活得也挺美啊?

这个两面极端男笑了笑,坐上他的跑车,消失在城市中。

牧家雄连办公椅都坐不住了,脑中不断回想牧天南刚才那一席话,他站了起来,以手撑桌,眉头深皱。

“我心中的想法,不用我再说了吧。叔叔,说实话,我的野心很大。但是,却一点不想吃掉名义上在我手中、实则是你在掌控的牧家——那是因为我嫌它脏。包话,朱氏。朱氏当然也帮过你吧?那么,让我更明确地告诉你,你用肮脏手段得到的东西,根本不入我眼。

“所以,我一点儿都不关心牧氏的存亡与否。

“死者已逝,活者或哀或喜,永不与他们相干。但是,叔叔,你能原谅你自己吗?

“请原谅我失礼了,叔叔。这件事,请您斟酌。”

这头豹子觉醒了!

牧家雄久久失神。

牧家雄打通了电话:“喂,朱兄吗?我是家雄……”

床头柜上的固话响了起来。

要出人命了!单佳月抚着自己的腰,无声哀叫。痛痛痛痛!

移到床边,他接通了固话。

“喂?天南吗?”

“……单佳月,我们见一面。”

即使对方没头没脑的一句,但是因为曾是情敌,单佳月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谁的声音——朱葳安!

第53章

这里是“龙翔”楼顶。秋日正午有最美好的阳光。

越繁星惊讶地说:“说说嘛,一点儿就好。单佳月君是怎么做的啊?”

牧天南掐灭烟头,笑了一笑,不问反答:“我变化得有那么夸张吗?”

越繁星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黄发,也笑了:“没有了。只是很好玩而已。这样很好。”

两兄弟对视。

弟弟对哥哥说:“这样真得挺好。”

哥哥继续沉默浅笑。

“啊,想起来了,”越繁星又点起一根烟,抬头望天,“你曾问我说,同样是男人,有着同样的身体结构,有什么好‘玩’的。我想你现在知道了吧?”

这让牧天南想起了还在家里面娇弱着的某只。

“……”越繁星甚至从那个男人一向淡漠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幸福”的光,“好吧,我本来是想说,这条路不好走的呢,不过看来也不必了。”

牧天南侧视这个话中有话的男人。

“身份地位上来说,你不是个平民,有一定的民众关注度,而‘同性恋’并不被社会广为接受;从个人来说……”心理医师一下子从严肃的说教模样垮了脸,“哥哥哎,我都是个同志了,你再一成,我们老妈会哭的吧——从此越家没了后了。”

闻言,牧天南的双眉全呈上挑状。

“所以说,我说不用说了嘛。你又不会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有着一样的任性。”越大医师作摊手耸肩状。

“没错。对于想要的,异常执着。可以不惜代价。”半天了,牧天南终于也说了一句。

越繁星把才点燃的烟放在指中间,低头看它红色的火光与散发出来的呈条带状的烟气。愣回神后,说到:“好吧,请幸福。”

道别时间来临,越繁星说完“再见”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牧天南开口问道:“不看完这事件的结局吗?”

越繁星从背后挥手:“不了。在我预料中吧。是与不是,你做好了,我不就知道了吗?就这样吧,再见。”又挥了几下,彻底消失在牧天南视线。

牧天南看了看手中的烟头,笑了笑:“真是的,明明都是要下楼的,为什么就不说‘我们一起下去吧’呢?”

——大约是,不同道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谁与谁在同道中呢?

反正,牧天南只知道一个——他家的那只。

也许他有理由,也愿意相信,全世界都背弃他,那个人也一直会在。

此时此刻,单佳月VS朱葳安,开战!……嗯,以沉默的方式……好吧,不够激烈。

你绝对不能从外表上看出这个女人有一丝一毫的憔悴。要知道这个女人正处在幸福极端之时一下子被最爱的人推下了地狱。这个女人如此冷静,甚至比“胜利者”还从容。她对单佳月客客气气地说“请坐”,又含笑向侍者点了咖啡与糕点。吃食上齐时,甚至还对单佳月说:“尝尝,这里的咖啡与蛋糕很不错。”

能吃下去就有鬼了……单佳月想,要么,我就成了神。

她这是知道了我就是那个“小三”了吧?汗意涔涔啊冷汗连连……

“朱小姐,请问您找我有事吗?”请不要与我玩了,我怕。单佳月内心独白中。

朱葳安轻啜一口正在飘香的咖啡,放下了咖啡杯后,明丽的双眸瞬间朝单佳月击身而来。(吓得单佳月啊……)她在打量对手,她心在纠痛,她不甘,她恨,可她更要笑。

“请不要这么客气啊,你不是天南的朋友吗?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女人笑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就是这两天,天南与我莫明其妙生气说取消定婚,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想请问一下你。请你帮我分析一下吧。”

“啊……啊,这个……”老天,罪魁祸首正坐在你面前嘿!单佳月快哭了,“我不是太了解了,不如你们再聊一聊啊……”恶心死虚伪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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