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微微一怔,接着诧异道:“主子,小的能有什么打算。小的不过是主子您身边的一个奴才,自然是追随主子,上刀山下火海。”
这番戏作的真是情真意切,若不是旁的什么人,必定已经被他哄的不行。
可惜他面对的是沈灏。
“你是打算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把阴间纳入囊中?”
“主子,您又不是唐僧。”
沈灏一挑眉,不待萧方反应,已经突然掐上了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拎起,撞在崖壁之上,凑到他的耳边,语气危险问:“你是否觉得近日我太过和蔼可亲,倒让你忘记了主子我的真面目?”
萧方被他掐的难以喘息,面无血色,勉强笑道:“小、小的不敢。”
“那便少跟我油嘴滑舌。”沈灏冷漠道,另一只手却已经伸入怀中。
萧方脸色又白了两分,微弱哀求:“主子、主子,小的知错了——”
沈灏并不理会他的哀求,已经掏出装着母子金蛊的匣子。那匣子刚端在手中,便已感觉到萧方浑身紧绷,瑟瑟发抖。
这极大地取悦了他。
他把那匣子缓缓地送过去,贴着萧方的心口,慢慢游移。
萧方随着他掌心的匣子,小心翼翼的颤抖,他稍微移动,萧方便忍不住呻吟。也许是痛,抑或是情动。
伪装卑微却极高高在上的萧方,素来让他看不顺眼。
这个时候狼狈脆弱的萧方,却异常可爱。
沈灏笑了,他决定再加加码。
于是他催动内力,逼得母蛊在匣子里急颤。
“啊——!”萧方尖叫了出来。“不不,把它拿开。把它拿开。沈灏——把它拿开!”最后几个字已经恼羞成怒,咬牙切齿。
沈灏哈哈大笑。
他松开了萧方,将匣子放回胸前。
然后声音依旧冰冷:“萧方,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吃了我?”
萧方抱着膀子,呼呼喘息着,却莫名的低笑起来,他抬头,睁大双丹凤眼,用一种极冰冷的目光看着沈灏,唇红齿白的他此时看起来仿佛一瞬间就会扑过来,撕碎沈灏的血肉。
“我想过很多次。”萧方道,“哦,主子,小的想过很多次,要怎么把您拆入腹中。”他双手合十,用一种沈灏从未见过的狂热说,“小的期盼了多年的愿望,终会实现。主子,待到那日,我便定用上等的汾酒来衬您的血,用千年寒冰封存您的躯体。将您放在幽谷之中,翡翠之间,无人能寻得的秘境之中。只有小的一人,只有我,能与您日日相伴,同眠同醒。慢慢的……慢慢的……揉为一体。”
第三十三章:偷花窃玉
“只是如此?”
“嗯?”萧方一怔。
沈颢将惊虹剑重新别于腰间,挑眉瞧他:“只是拆我入腹这样的目的,就能让你在我身边忍辱负重,为常人之不可为?萧方,你当我这么好骗?”
“那主子您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沈灏抬头看他道:“我并不清楚。只是你为了阴间,大费周章至此,寻得‘七大恨’,又与当朝权贵相识。你要的,比你所说的更多。你甘心为奴不过是因为……那东西,值得你如此低贱。你不惜一切也要得到。”
萧方神色慢慢恢复平常,眼波一转,轻声道:“主子既然想的清楚明白,难道不怕?”
“怕?”沈灏失笑,“我若是怕,又怎会成为武林盟主。萧方,你真小瞧我了。”
“小的怎么会小瞧主子。”萧方道,“小的也许是世界上最了解主子的人。只有小人才知道主子您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沈灏沉默。
他想要的是什么?
武林盟主?
阴间之主?
绝世武功?
富可敌国?
抑或是……沈家的认可?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萧方又怎么知道?
“哈。”他笑了,“好一个了解我的奴才。你来说说,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救人。”萧方道。
“为什么不是继续寻找‘七大恨’?”
“主子只要还是盟主一日,变得被这名声所累一日。武林盟主自然是要救人为第一要务。”萧方道,“不过,若是救人,料得顺手找寻‘七大恨’亦不过是举手之劳。”
“哦?”
萧方抿嘴一笑:“主子,烦劳再回一次与黑白鬼面相遇的那个树林如何?”
沈灏虽有疑惑,但是转念一想,也顿时明了。
按朱王爷之言,琼三郎已在这秦岭中呆了许多日子,而黑白鬼面乃是琼三郎的属下,那日遇袭后,所有人马消失不见。
秦岭虽大,要让这几十人消失的没有踪迹,除非关押之处就在遇袭附近。
两人遂下山原路返回,那大红小红两匹骏马依旧拉着马车在山脚等待,萧方解开缰绳,与沈灏一人一骑,飞驰而去。
大红小红,乃是年龄不到三岁的蒙古马,四肢粗壮,身体修长,一日可行数百余里。两人下山之时已经披星戴月,却夜路飞赶,不曾停留。
秦岭之中本就静谧,马蹄声急落,噼啪有序,在山间隐隐约约,忽响忽默,周围景物,犹如走马灯似不停后退。
月光此时从云朵中坦露脸颊。
沈灏甩了一鞭,抬头那时,便瞧见萧方在前方小红马上的背影。萧方早在马车内换了大袖红袍,头发披散身后,恢复了毒尊的行头。
此时的他,头发被劲风吹向身后,隐隐带着一股暗香。衣袍飞动,飘飘若仙。
妖艳张扬,狂妄无忌。
萧无凌。
这个名字,在沈灏的舌尖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然而心口却泛起了怪异的滋味。那滋味复杂的难以捉摸。
连沈灏自己,也没有明白。
急速的奔驰似乎尽头,沈灏又瞧了萧方一眼,月光和红衣交错中。这滋味他不用捉摸。
谁让他是主子。
而萧方是奴才呢?
沈灏又抽了小红马一下,马儿加速,几步赶上萧方。
“接着。”沈灏扬手已将小红的缰绳扔到了萧方手中。
萧方一怔,连忙一把牵住:“主子?”
无辜茫然的样子,十分讨喜。
沈灏笑,翻身一跃,已在驰骋中骑在了萧方身后。
“主子?!”萧方大惊,伸手就要拉缰。
“继续走,我们不是着急救人么?去迟了,伤了众人性命可不行。谁让我是武林盟主呢?”说到最后四字,沈灏已搂着萧方的腰,伸手到他袍下,隔着下裤,握住了他私处。萧方浑身一颤,咬牙切齿道:“主子这武林盟主当得倒似采花大盗。”
沈灏心情好极,朗笑道:“我若是采花大盗,你又是那家的名贵花朵?”
说着手低猛一用力。
“啊!”萧方惊叫出来。
大红被萧方这叫声吓得不清,蹄下又快了几分。
沈灏哪里管萧方那么多。
他抬手索性将萧方腰带解开,扔在不知何处,从衣襟间摸进去,掐挠萧方胸前两点,又啃咬萧方的颈脖锁骨,惹得萧方浑身发颤。
上下被攻,萧方怎耐得住,只能不住呻吟。
“不……别啊……唔,马儿……呃,主子……”他那声音,百转千回,倒似被沈灏操弄得多么舒服一般。
沈灏只觉得自己一团邪火就被他这么挑起。
“你这奴才,故意惹我。”
萧方嘻嘻笑道:“这不是主子调教的好么?“
沈灏一拽缰绳。
大红猛然跃起嘶鸣,生生停下了步伐。
沈灏就势搂着萧方滚落在地,又在草丛间滚了十几下,将萧方牢牢压在身下,接着只听见裂帛一声,萧方的裤子被他撕成两半。
“主子,慢点儿……”萧方笑道。
沈灏哪里理他,只露出身下硕大的好兄弟,分开萧方的双腿,便硬生生挤了进去。
“啊——!”萧方顿时痛得脸色苍白,“主子……痛,慢、慢些……”
沈灏在他体内进出十多下,方才道:“你不是想在幽谷之中,翡翠之间,无人能寻得的秘境之中。与我日日相伴,双宿双飞么?”
萧方本又痛又爽,却也被沈灏这黑白颠倒的本事弄得瞠目结舌。
分明是他要沈灏死。从本人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他厚颜无耻贪恋沈灏。
“我、我……不是此意……”萧方无奈道。
“来,搂着我。”沈灏不为所动,抓了萧方双手搂在他后颈处,又是一通猛动,直顶得萧方胡乱呻吟,再多不出半个字来。
又约莫过了百余个回合,沈灏才觉得有攀上顶峰之感,急速几个进出,尽数泄于萧方体内。萧方搂着沈灏浑身抽搐,亦泄了出来。
他刚瘫在地上喘息,沈灏又拽了他的衣服,拉着他跌跌撞撞站起,又帮他整理了衣物,只是那条裤子尽毁,虽有外套遮掩,下身还是凉飕飕的。
“走吧。”沈灏翻身上了小红。
萧方再次怔忡:“主子?”
连歇息片刻都不行?
“走吧,救人要紧。”此时沈灏已俨然一副正义大侠之资。
萧方无语,半晌默默僵硬翻上大红,接着双腿一夹马肚子,便僵了。
沈灏仿佛不知,牵着小红从他身边抄过,明知故问:“怎的?可是不适?”
萧方垂首半天,抬头,一脸难见的尴尬窘迫,咬牙切齿道:“无有不适。”
只是某人留在他体内的那点儿“精华”正缓缓流出,黏在了马鞍之上而已。
“主子为何不在马上做?”行了一会儿萧方恢复常态,无耻问道。“听说马上野合,颇有放荡滋味。”
“我还没练过金钟罩的功夫,你是想让主子我断子绝孙,以绝后患?” 沈灏道
萧方转着眼珠子无辜笑道:“咦,主子,小的怎么会这么想?”
拂晓时分,二人已赶至之前那片树林。
黑白无常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消失的无影无踪。
树林内亦无打斗过的痕迹,仿佛之前那些人从未来过一般。
两人下马后,萧方在树林里绕来绕去,又使轻功爬上树梢,左右察看。
沈灏在树下静静看着,也不发问。
果然等了一会儿,听见萧方道:“有了。”
沈灏闪身而至,便瞧见萧方分开野草,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刻了一个“中”字。还附有一朵小花。
“这是小人座下旧部江小花留下的记号。记号虽然匆忙,不过……”萧方指了指西北方向,“应该是在那个方向。”
沈灏提了提惊虹剑,道:“走吧。”
那暗号所示方向,走了五里多地,便瞧见一个山坳下的小小村落。
那村子与其他村落却没有什么不同,有耕夫与织女,亦有炊烟袅袅,烧火做饭。
两人趴在土坡上看了一会儿。
“这村子有古怪。”沈灏道。
“哦?”萧方看他,“主子怎么看出来的?”
沈灏指了指某个农户放于院子里的犁锄道:“这里本是秦岭深处,按理若有村落,应多为猎户。倘若种田,应是旱田为主。这里户户都不见猎具,倒是放了很多水稻田用的行头。太假。”
“主子果然智勇双全,鹤立鸡群。”萧方拍马屁道。
沈灏瞥他一眼:“少拍马屁。”
“主子,这可都是小人发自肺腑之言。”
沈灏又要说什么,只听见“咦?”的一声,已有一黑衣男子落在他们身后,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江小花,拜见尊主。”
他心里微微吃惊,没料到有人竟能不知不觉在他身边呆了这许久,若对方不发声,他觉不知情。
回头一看,乃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江小花抬头,已经热泪盈眶,“尊主,你可来了!我等得你好苦啊!”
“胡说什么!”萧方道。
“这个就是江小花?”沈灏问。
萧方道:“是,主子。”
“就是当年的名震江南的飞天大盗,‘摘星手’江小花?”
“就是他。”萧方点头。
第三十四章:鬼国幽都
“尊主。”江小花垂首道,“属下无能,请尊主责罚。”
萧方“唔”了一声:“先说说这情况如何?”
“是。”江小花站起来,却依然垂着头,然后叹了口气:“尊主,此事远超我与独舞的预料。”
“哦?”
“那日沈盟主的随从受袭,胡蜂过来之时,我便瞧见你们全部跳入江中,当时便觉蹊跷,与何独舞皆服用了抗毒药物,又以布遮首,抵挡胡蜂攻击。便瞧见遂胡蜂而来的,有十余个青衣蒙面之人,料理现场,到当日迟些时候,跌落江水之中的众人皆被寻了回来,唯独您与沈大侠不知所踪。”
萧方与沈灏对视一眼。那会儿他们正在下游浅滩处生火休息。
“然后呢?”萧方遂又问道。
小花回答:“我们担心尊主您是否遭遇不测。却断了线索。树林周围皆是青衣蒙面人,稍不注意就会打草惊蛇。第二日中午,他们便把众人捆成一团,牵到了这小村庄内。我与何独舞二人尾随至此,下午便有一华丽马车行至此处,有一人与沈盟主些许相似,我以为是沈家人,却被人换做阴主。”
“这应该是大哥了。”沈灏点头道。“琼三郎。”
江小花并不知道琼三郎,只困惑了一下,便继续接着说:“独舞性子一向比我着急,此时又迟迟没有尊主的消息,便决定现身被敌人捉住,也好知晓一二。”
“他傻成这样?”萧方吃惊评价。
江小花无奈摊手:“正是如此。怎么劝也劝不动,便由得他去了。他进去几日,确实也得了消息。这群人乃是阴间之人,为首那个乃是阴间之主。只是尊主的行踪却一直没有。”
萧方叹息:“就得到这点儿东西?”
“……是。”
“何独舞真是白被抓一次。我跟主子两人去秦岭溜达一圈儿就比你们知道的多。”萧方鄙夷道。
江小花被说的委屈之极,却又不敢反驳。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萧方又问。
“后来的事情耐人寻味。”江小花道,“琼三郎出去后再未曾归来,倒是中途抓了平南王回来。昨天黄昏时,村里乱了一阵,把唐刻等人带走离开,唯独留下何独舞。再然后尊主就赶来了。”
“朱王爷也被带走了?”萧方问。
“是。原本朱王爷也是要被留着的。可是他却似乎认出了来接这批囚犯的一个高大蒙面人,指着他道‘你是艳阳!艳阳!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那蒙面人便一挥手,就有人把朱王爷也一起捆走了。”
江小花说到“艳阳”二字时,萧方浑身一颤。沈灏敏锐的扑捉到了他的不寻常,暗暗记下“艳阳”二字,决定回去查一查,哪个人能让朱王爷失态让萧无凌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