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殿。
自天劫引起灾祸,纵然离的很远,各方各地都有所感觉,赤阎族位于山巅的族人非常清楚的感知到那股骇
人的力量,别说是人,山间走兽早就感觉到这股异动,而骚乱耿已。
就在人人相传天灾已降浩劫来临之时,一切却又平息了,后来众人便听说了有人见到神人降世,又说神人
便是他们的宗主和祭司,这回,就连决云都摔了手上的荼盏,更不说其他人是怎样的了。
等凌洛炎和龙梵落到殿里,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惊喜到不知该如何的长老,在炎落宫里留守的族人也都回来
了,一群人傻愣愣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忘了要 前行礼。
“连你们都惊讶成这样,看来这神人的称呼还真是足够吓人来用了。”凌洛炎敛下了身上的灵力,只当没
看到那一排如同石化的人 墙,靠到椅子上坐下。
龙梵才坐到他身旁,便听他的宗主侧首问道:“还没答我,我们这究竟算做什么?赫羽荼鳞?要说我们真
是那些传说里的神人,怎么半点都不记得。”
凌洛炎至今还不能确定,他只记得另一个世界和这里的事,其他什么上古,什么力尽消散,那是赫羽的事
,虽然说他就是赫羽,他却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制造了这些混乱又自己以为是的神人之一。
“赫羽荼鳞为这个世间耗尽力量而消散于世,他们的消散不是死亡,而是力量的轮回,他们散去的力量充
斥在天地之间,我们得到的是最本源的部分,也是最纯粹的炎火朔水之力,那便是他们的本身。”龙梵如
此回答。
在他说话之时,族人终于醒悟过来,不及见礼,便又被他们两人这一番问答给吸引去了,不自觉的露出了
神往的表情,随着龙梵的话,遥想当年,想像着两位神人是如何拯救人世,又是如何消散去,留下他们的
力量遗落人间。
那他们究竟算不算是神人转世?还是继承了这股纯粹力量的就算是赫羽荼鳞?这种疑惑只属于凌洛炎,族
人只知他们的宗主和祭司是神人,世间重现的天神,便是他们的宗主和祭司,其他,有什么关系?
太在人群簇拥,族人要在面前拜倒之时,却见眼前的宗主站起身来,红衣赤色如火,银发璀璨,笑首对他
们说道:“你们要拜的是谁?是赫羽,还是我?”
是赫羽还是宗主 ,其中有何区别,众人面面相觑。
凌洛炎一抬手,“你们要的是天下人的赫羽,还赤阎族的宗主?”
话音含笑,却有些莫测的高深,选 在这时对族人说这些,他身边的龙梵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微笑侧首,当
着族人的面,抬起眼前这张透着笑意冷然的脸。
悠然的语声着着莲华香气回荡在殿内,当先回答,“我不知什么赫羽荼鳞,我只知此生所想所要的已在眼
前,龙梵身为祭司,当随宗主身边,洛炎就是洛炎,龙梵也只是龙梵。”
“答的好。”他满意轻笑,世间只有他的祭司最明白他的心。
迎着那抬起他脸颊的手,红衣倾靠过去,以那无比潇洒不羁的风流之姿轻笑着吻上,随即转身,对众人一
挑眉,“管他什么赫羽炎火传说神人,如今天下间只有一个凌洛炎!”
朗朗话音在殿内响起,天下间只有一个凌洛炎,此话一出,仿佛荡开无尽回响,从云霄之巅一直响彻整个
天空,看着眼前之人,众人行礼叩拜,口中所称的是宗主,他们赤阎族的宗主。
“我等叩见宗主!祭司!”
整齐的话音无比慷慨激昂,众人无法抑制心中热血沸腾,神人如何,赫羽如何,眼前的两人不论是何种身
份,都是他们赤阎族的宗主 和祭司,不需神人之名,亦不屑神人之名,他们本身就可睥睨天下凌驾苍生。
如此,还要赫羽荼鳞之名何用?
在族人的呼喊声里,凌洛炎大笑,和龙梵一起转身离去。
不论赤阎族人如今怎么看,世间却仍为了这桩事沸腾不已。
过了一段时日,随后赶路归来的林楚岩骁怀冉等人,一路上所见所闻,无不是庆祝的,无不是围绕着两人
的名字,等他们回到族时在,却又听说了另一件叫人震撼的事,他们的宗主和祭司将要立契?!
第二百零七章
立契是何意,那是决意相守的两人用自身之血订立契约,自此之后,寿岁共分,倘若一人受创,另一人也
会有所感受,而一旦立契,那便是生死不离。
立契与男女嫁娶不同,不只是相守,更是同生同死的约定,试问连生命都可分享,还有什么更高于此?所
以在这个世上,这已成了最郑重严肃的事,那是立契之人将自生性命和所有一切都可托付对方的象征。
在赤阎族里,所有族人都知道凌洛炎和龙梵之间是怎样的,可他们谁也没想到,归来之后,他们的宗主和
祭司这么快就会有如此的决定,好像是觉得之前引起的轰动还不够似的,这立契的消息一旦被天下人知道
,不知会引起多么惊天动地的反应。
“要知道,如今在天下人眼里你们可就是那两位神人,神人之间立契,那可是件大事。”议事殿里凌云正
打算说服两人办上隆重的仪式,他说的辛苦,在上安坐的两人却置若罔闻。
一个拿着手里的帐目漫不经心,另一个敛目沉思,片刻又在身旁之人手里的帐册上添上几笔,像是完全没
听到凌云的话,径自处理族内事务,间或会有几句低语,有时又会听到几声含义莫名的低笑,不大一会的
功夫,桌案上那摞待处理的帐本就给清理下去了。
“我们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果然的了牵挂的人就是与以往不同。”桌案后面,红衣人笑着说道,随手把
最后一本帐册扔到桌子上,称赞的话里倒有大半是揶揄。
“渺澜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以,与其靠吸收花草灵气,不如靠我。”说起此事,凌云神情严肃,“我与渺澜
立契,才可让他不被牵制,不被约束,我不想他不自由。”
在凌洛炎和龙梵离开的这段时日,族里的事务全是凌云在负责,渺澜活在世上靠的是灵气,必段仰赖灵花
异草,一旦离开那些花草远了,便有性命之忧,为此,凌云将当年未完成的立契仪式再次进行。
那是他长久以来的夙愿,更可以让渺澜自此不受束缚,渺澜便是萧绪,但也不是萧绪,过去的悲苦哀伤全
然忘记的他,令他只想在此后的更多的弥补。
“这么说来,你也如愿以偿了?”挑起的眉眼暧昧而邪气,半边身子挨在椅上,另半边靠着龙梵,慵懒的
扬起嘴角,他问的随意,凌云却闭了口,脸上的表情仿佛凝滞了。
凌洛炎知道渺澜不让凌云近身的的事,渺澜对凌云还是有感觉,却始终不愿接受他,对这两人,他抱着看
戏的心情看到如今,竟然还不见有个结果。
看凌云的表情,谁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再珍贵的东西,若是只能年喜新厌旧岂不是失去价值,这个道理连小夜翼都知道,你是太在乎才不敢碰
一碰,连尝试都不敢,至于渺澜,怕是以为你心里想的还是过去的萧绪吧。”凌洛炎说的轻快,凌云闻言
忽然抬头:“这便是他的心结?”
“原来你还没看出来。”凌洛炎勾着唇,摇头,“早知如此便不该说破了,看你何时才醒悟。”
凌云神色似忧似喜,看他如此,座上那袭红认索性整个都倚靠在身边的白袍上,发出笑声,“真不知你是
如何让他答应立契的,既然已经立契,还瞻前顾后不敢妄动,你该多与我的祭司大人学学才是,有人可是
完全不顾我的意愿,迫着我答应立契这回事的。”
话音沉下,越说到后面堪虞是危险,那种带着笑意的危险随着他的眼神一起落到龙梵身上,想到归来之后
龙梵是怎么让他答应的,凌洛炎调整了一下坐姿,忍不住皱眉,“以我和你的力量,还需什么寿岁共分,
灵力互通,还立什么契。”
为了让他答应,他的祭司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直到此刻他都错觉还有什么冰凉和滚烫的东西交错在他体内
,他这才知道,原来朔水除了清洁之用,竟然还能用在其人地方。
“为了让你心里再没有他人,为了你不在我视线所及之时也能让我知道你无恙。”回答他的问话,祭司龙
梵微微含笑,他就是要让此刻在他身边的人时时刻刻都感觉他的存在,不能有一丝空隙容下他人。
凌洛炎勾起嘴角,哼笑一声,悠然道:“我还以为有人又醋意大发,记着那时候发生的事,借题发挥。”
龙梵的心思他岂会不清楚,要他不许记住封尘绝,他自己却还始终记着万般介意。
“洛炎是想提醒我?”白袍祭司露出轻浅如水的笑意,凌洛炎斜着瞥了了眼,“还用的着我来提醒。”回
来之后他已忘了,龙梵却还记着他被控制之时说出的那句放手,还有之后他答应的话。
他说随他怎么样,他的祭司果真就放肆了。
看眼前笑意从容说出的无比温柔,清心淡欲的好像前几天的事与他无关似的,谁都不会知道前几日这个男
人是怎么过分的向他索取他的所有,要不是如今的他不算是普通人,恐怕这几天都别想下床了,而就算他
已经非常人所及,之后也是被龙梵抱着去沐浴的。
用那样的方式要他答应立契,已将世上所有都看淡的男人,这么做,是要连他的生死都一并要去,生死相
系,誓血以立,这个生死契,在龙梵眼里不只是相守,更是相约。
明白了他要的,他自然答应,这立契与婚娶不同却也有点相同,都有仪式,都要宴客,以他们如今在世人
眼里的身份,还要昭告天下,想不闹出大的动静都不可能。
据后来艾所说的,当初赫羽荼鳞确实可称得上是神,他们所作的一切全是撇去感情之后下的决定,为了免
去之后更大的灾祸,在此之前先将人类灭去这种事也确实是所谓的神作的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消散天地之后,他们的魂魄和力量并未全部散去,而是游荡在天地间有了依托,而后分
散的力量聚集而起,又在世上重醒,那就是他和龙梵,只不过经历了人世,承载了人的感情,他和他再也
不是当初的那两位神。
这或许是赫羽荼鳞当初都没想到的,当无情之神懂得情意,当初所计划安排的一切,完全超出了掌控,他
们不再是赫羽荼鳞,而是凌洛炎和龙梵。
如此算来,他们两确实是神人,也可说不是当初的神人,对此凌洛炎已经不去计较了,如今他考虑的是当
天下人知道他和龙梵要立契会引来什么反应。
凌云早在两人开始打情骂俏的时候就离开了,不知是觉得不适宜久留还是急着去解开渺澜的心结,留在殿
里的凌洛炎和龙梵还在为了立契的事情继续讨论。
为了此事,赤阎族的族人欢喜不已,这是继天劫之后,最大的一件事了,可两位当事人却还是言行如常,
虽然形影不离,却不见有什么太过欣喜的样子。
已经定居于族内的宁馨却说,对如今的炎主和祭司而言那立契的仪式只是仪式而已,毕竟,他们早已生死
相随。
回忆过往种种,没有任何能将两人分开,已经如此,如今也不过是再多几个见证,见证这一段使得赤阎族
愈加强盛的感情,同时,因为这两人之间的情,也使得天下得以安定,对所有的百姓所有的灵者而言,即
便只是简单的立契仪式也有着重大的意义。
而后,终于到了那一日,这件赤阎族的大事,同时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两位神人立契,那是何等大事
,之前得到了消息的,纷纷赶到赤阎族总殿的山下,即便不能上山,也有许多人守候在城里。
各族自然是要来的,还有灵犀族,自从帮绮旋王治好了随在他身边的那个迩生,灵犀族俨然成了他们赤阎
族的臣属一般,自此就落脚在了山下的城里。
赤阎族总殿甩在的山巅上,楼阁亭台之间此时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慵懒的倚靠在栏边,想着近日的琐事,
凌洛炎朝山下望了一眼。
“确实来人不少。”看到无数人群不禁觉得好笑,想起以往站在聚光灯下的场景,这立契的感觉倒像是一
场万众瞩目的好戏了。
似笑非笑的注视,红衣拂动如霞,忽然间,他察觉一道视线的注视,那种雷电似的灼热的目光似曾相识,
是从山中某处而来,等他再凝神望去,却又什么都没了。
“怎么?”龙梵见他凭栏下望,笑的古怪,走到他身旁一起朝下看去。
莫非是错觉?他收回眼。
“你说,倘若好戏开始之时,找不到主角会如何?”挑着笑的眉眼无比邪气狡黠,注视山脚下密密麻麻的
人群,穿着红衣的男人像是玩笑,将先前所觉抛到脑后,如此问道。
龙梵看着他,渐渐的,浅笑浮上眼底,“那便是另一出好戏了,”他并不意外,他的宗主向来都妄为惯了
。
凌洛炎抬眼,勾起一缕黑发放到唇边,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落下轻吻,“立契要用血?”
“那是我的血,对洛炎而言与他人不同。”对视那双魅惑轻佻的眼,龙梵徐徐回答,抬起指放到那双诱人
的唇边。
一问一答,白袍祭司从容悠然,纵容着红衣人的随心所欲,摆到他唇边的指仿佛有自己志,以和那身白衣
那抹雍容绝不相衬的诱引般的动作,时不时的轻轻磨蹭。
凌洛炎勾起嘴角,含着他的指咬下,血腥的味道从舌尖传到口中,放开龙梵,舔去血色,他的指尖便被抬
起,看着他的手指在龙梵嘴里是如何被轻咬,感觉其中湿润和那吸吮的力道。他某个地方立时就热了起来
。“快点。”
命令惟的催促里,有着微不可觉的暗哑,他很确定,龙梵绝对是有意,他不觉得痛,但从指上传来的感觉
却在撩拨他心里的骚动。
总算,他催促得到了一个含笑安抚的眼神,手指被放下,和龙梵染血的伤处合到一起,一连串的灵言落下
,奇异的光亮从交握的手上冒出。
凌洛炎不知立契之时的那种咒术言语说的是什么,他只看到类似符咒似的东西凭空而出,成了一串又似字
符又似图腾的印记,赤红火芒似的痕迹印在龙梵的眉间,像是烙印般越来越红,直至沁入其中似的消失 。
而在他额上,落下的是水滴般的痕迹,在龙梵眼里,那抹痕迹在这张惑人的脸上蒙上一层如同水波的光亮
,就在这晴空之下,在这微风里,唇边的血迹使得眼前之所独有的。那种魔性般的诱惑力,更为诱人。
龙梵始终觉得,连他都无法抗拒的人,其他人又如何抗拒的得了,为此,还是少让他的宗主抛头露面为好
。
“立契已毕,接下来……”龙梵吻去凌洛炎唇边的血色,在他耳畔低语。
“接下来祭司想作什么?”明知故问的笑,他往后依靠在栏杆上,一手抚到眼前的白袍上,往里探去。
“做宗主想做的事。”淡淡微笑,龙梵没有阻止在胸前探索的手,而是拉起红衣下的别一只手,往下挪动
,“洛炎不是要我快点?”
抚到白袍下的手停在某处,凌洛炎低笑,“果真不慢,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在此之前,还是与族人说一声
的好。”免得到时候到处寻人,打扰了其他。
不等龙梵拉他回房,红衣如火飘然而上,“各位族人听好了,本宗主与祭司立契仪式已经完毕,接下来大